在第一次前往马卡斯城的路上,我们遭遇到一队梭莫执法官并发生了性质恶劣的冲突,这给我们的行程带来了很大的变数。为了避免再次碰到类似的突发状况,我放弃了沿大路行走,而是选择了直通亡者之厅墓穴的那条矮人隧道--之前我正是通过这条隧道才离开的马卡斯城。
隧道中的矮人机械仍在轰轰作响,亡者之厅墓穴下的腐臭味也更加浓烈。夜深人静时分,我与弗洛特拉重新回到了马卡斯城当中。
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先将就着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去趟迪贝拉神庙让弗洛特拉开开眼界,然后购置一些必要的物资,接下来就可以踏上返回雪漫的道路了。
……
数个小时以后,天色已明。察觉到阿凯的祭司维鲁鲁斯离开了亡者之厅,我带着弗洛特拉也悄悄从地下墓穴中走出,跟在祭司的身后进入了城区。
“你知道迪贝拉女神的神庙在哪里吗?”
山间之城错综复杂的地形让我颇为头疼,好在弗洛特拉仍对迪贝拉女神的气息拥有着感知能力。她伸手指向了修筑在城中心最高处的石质建筑,那儿就是迪贝拉女神的神庙。
沿着石阶曲折盘旋而上,我带着弗洛特拉来到迪贝拉神庙所在的平台,敲开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祭祀袍的年轻女子,从大门微微张开的角度来看,她好像不太欢迎访客的到来。
“抱歉。神庙只在晚上才对男性开放。”
呃,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按理来说晚上才应该闭门谢客啊……不过没关系,对方只说现在不对男性开放,要参观迪贝拉神庙的不是我而是弗洛特拉。于是我将身旁的弗洛特拉拉到我的面前,向迪贝拉的祭司作出了解释。
“噢,要进去的不是我,我是带她过来的。”
不料我的解释反倒像是引起了什么误会。迪贝拉的祭司低头怜悯地看了弗洛特拉一眼,面色逐渐转阴,紧接着望着我的眼神也开始充满鄙夷。
“人渣!”
在恶狠狠地撂出一句很不友好的话之后。大门就被迪贝拉的祭司用力关上了。
这闭门羹吃得还真是莫名其妙。也罢。既然神庙白天不对男性开放,那我们就晚上再来吧,希望那个时候开门的能换一个人。
……
银血旅馆看起来是城中唯一一个能够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希望如同掌柜向我吹嘘的那样,这里会有上好的蜂蜜酒、干净的房间以及良好的氛围。
只是实际情况似乎有些出入。当我向酒保要来一壶果汁与蜂蜜酒并饮下后者时。留在口中的却是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
“噗……”
看到我冷不丁将灌入口中的蜂蜜酒吐在地面。周围的酒客们愣了一下。便纷纷嗤笑起来,不知道是在嘲笑我的少见多怪,还是在嘲笑我的小题大做。
“怎么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察觉到异常的旅馆服务员来到了我身前向我询问。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对酒中的怪异味道毫不知情。
“呃,抱歉,突然有些胸闷,给你们添麻烦了。”
喝下去的是蜂蜜酒没错,可里面为什么会混杂着一股怪味儿呢?我环顾四周,从其他人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来看,这酒还不至于无从下咽啊,难道是野性之血的淬炼让我的感官过于敏锐了不成?
打发走了服务员,我陷入到疑惑之中。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重皮甲蓄着灰色大胡子的大叔来到我身边坐下并开口问道,“嘿,小伙子,新来的吧?”
“啊?我在这儿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啊。”
如果不是必要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新人,因为新人的身份很容易吸引到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酒肆。只不过我的谎言似乎没能瞒过这位大叔,他用一种“就知道你在吹牛”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开门见山地告诉我说,“这里的酒都是兑过水的。”
“呃……兑水也就罢了,但也不至于兑出这样一股怪味儿出来啊。”
灰胡子大叔向我解释起了怪味的缘由,“因为他们兑的水都是直接从城中的河流取来,而这条河流流经矿区,所以就带着一股金属的味道,就像你刚刚喝下去的感觉一样。”
“这个……难道马卡斯的居民与路过的客商都心甘情愿喝这样的酒吗?而且,你就这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揭了这家酒馆的老底,这真的没问题?”
“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而且这家旅馆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这点小伎俩被人看穿,”灰胡子大叔笑了笑,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这座旅馆的名字是什么吗?”
“好像是……银血旅馆。”
银血……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从名字来看,这家旅馆想必是由银血家族所开,他们在马卡斯拥有相当大的势力,这足以让他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面对地头蛇的店大欺客,势单力薄的酒客们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看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灰胡子大叔继续警示我道,“记住,在马卡斯城,啤酒要比血便宜得多。”
“谢谢您的指点,”我将手中的蜂蜜酒放下,拿起了弗洛特拉面前的果汁递向灰胡子大叔干杯,“看您的打扮,您是一名佣兵?”
“佣兵只是我来钱的手段之一,我真正的身份实际上是位游吟诗人。我写下我所见所闻的传说,还有每一场我经历过的战斗,然后在这里传唱。我在年轻时候赚取了许多名气,现在独孤城的游吟诗人学院仍然在拿我的作品教学生。”
一番毫不客气的自吹自擂之后,灰胡子大叔饮下一杯蜂蜜酒,起身走回大厅中央重新面向众人拿起了鲁特琴。
“这首颂词,献给天际省最可靠的保护者,帝国!
“喝酒为了我们的青春,征战的岁月一路狂奔……”
熟悉的《好战年代》响起了,不过我可没有心思坐在这里听曲子。
该死的,居然连果汁也被无良的店家兑了水。兴致乏乏的我遂带着弗洛特拉离开了这家酒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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