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浓,月中天。
一道黑影从练功台处闪过,速度之快,宛如风略过。唯一发现了她身影的只有漫天飞舞的流萤。
“主人,走左边的小道。”轻揉的声音响起,空灵而悦耳。
欢颜微微点头,一个闪身便转入了左边的羊肠小道,她刚走过。右边那条石板路上便走过两个巡夜的弟子,二人有说有笑,嬉嬉闹闹的走远了。
天蚕王又接连给欢颜传递了j个讯息,让她避开了巡夜的人或者一些隐秘的禁制,最终她平安的到了藏宝阁前。
兴许是对这一百零八道禁制十分有信心,藏宝阁竟无一人把手。
欢颜站在一株大树后,让天蚕王感知了p刻,知道四周并无人之后,她闪身到了藏宝阁前。这藏宝阁是一方宝塔,高九层,塔顶挂着一只金se的铃铛,若有人擅闯,这铃铛便会发出响声,届时整个哀牢山的人都会齐聚。
沉思p刻,就在欢颜决定动手破除禁制时,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眉头微蹙,她忙藏了起来,看向来人。
黑暗中一个身穿月se华f的少年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净漂亮的脸蛋噙着得意的笑。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很是聪明机灵。
他走到藏宝阁前,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没有跟着自己,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牌。
从欢颜的脚步,只隐约看到那白玉牌散发着盈盈光泽,似乎还雕刻了什么,却是看不真切。
“天玄地方,为吾道长。”他默默的念了八个字,然后将那白se的玉牌轻轻抛起。那玉牌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一般,轻飘飘的飘在半空,然后轻轻划了一个圆弧形,便稳稳的立在半空。
很快,一道有一道的涟漪从玉牌四周散开,那少年轻轻一笑,颇为欣喜,又偷偷转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无误之后,跨步迈进了那层层涟漪中。
欢颜眸光微闪,速度极快,在那少年刚进入禁制内她便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步踏出,她看到的是古朴的房间,悄然回头,她看到自己的身后是一p水波**,而她正对面的房间的墙上则是长长的阶梯,蜿蜒往上而行。
那少年此刻已经站在房间内,看也看着宝塔的第一层,径直迈步朝着阶梯而去。
欢颜一直施展着凝息术,进屋后只来得及打量了一眼,便躲在了角落里,y影正好将她覆盖,不容易被发现。那少年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一般,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与此同时,哀牢山后山一间大殿内,上官清静静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紧的蹙着,他的手中拿着一块传音玉牌,应该是刚刚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上官慵坐在下首座,眉头也紧紧的蹙着,脸se不大好看。
他的对面,一个穿着紫se纱裙的少nv静静坐着,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腰间的香囊,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可恶,魔族实在可恶。”好一阵子,上官清才怒声呵斥道。
上官慵和上官倩皆是一愣,二人同时看向上官清,颇为疑h。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倩最沉不住气,皱着柳眉问道。
上官清将那传音玉佩放在桌上,沉着脸道:“今日清晨,连云观满门尽被魔族屠戮g净。”
“什么?”上官慵惊的站起身来,怒道:“魔族竟然这般疯狂?那连云观不过是个小门派,怎会引来如此杀身之祸?难道魔族是打算向我们修真界开战了吗?”
上官倩也附和道:“魔族既然如此可恶,yu要开战,咱们奉陪便是。”
上官清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摇头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容易?你们没见过魔尊,不知道他的厉害!他若是要覆灭修真界,轻而易举。你们还是给我安分点的好。”
听闻这话,上官倩明显不f,她撅着嘴道:“爷爷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魔族灭了连云观满门,虽说只是一个小门派,可这涉及到咱们修真界的脸面,若是听之任之,以后,咱们修真界还拿什么和魔族对抗?”
上官清冷着脸瞪了上官倩一眼,摇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惹祸。”
上官倩还yu说什么,却听得上官慵沉声道:“这消息是爷爷从何处得知?既然连云观被灭了满门,这消息又是如何传出来的?”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上官清赞许的看了上官慵一眼,神se也缓和了些,慢慢道:“此事,是从重华宫传来的。应该是真实的。”
“重华宫?”上官慵蹙眉:“他们又是如何得知?”
上官清微微叹息一声,好一阵子才道:“哎,你们可还记得当年重华宫仙法大会上,夺得第一名的那个小丫头?”
“宁欢颜?”上官倩疑h的叫出了一个名字,脑海中浮现的是一道柔弱的身影,有些怯懦有些安静。
上官慵则是道:“莫非,此事与那宁欢颜有关?”
“我想起来了。”上官倩忽然cha嘴道:“哥哥莫不是忘了之前的传言,那宁欢颜已经背叛了重华宫,如今成了魔族的圣nv,变得y狠歹毒,手段狠辣至极。”
“那撑天柱就是这宁欢颜损坏的,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真真可恶至极。”上官倩越说越愤怒,脸se也越来越难看。
上官慵则是沉思了p刻,总觉得这样的宁欢颜和他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上官清听了上官倩这番话,叹息着摇头道:“此事便是因她而起!重华宫传来的消息说,连云观的一个弟子赶到重华宫,yu要让他们赔偿宁欢颜在连云观抢走的珍宝。重华宫的人自然前去查探真假,谁知尚未到连云观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连云观早已经成了一p低语,遍地尸骸——门中弟子不论大小,通通丢了x命——”
说到最后,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上官倩义愤填膺道:“这宁欢颜可真是不要脸,堕落成魔不说,还巧取豪夺,重华宫难道就不打算惩处她吗?”
上官慵微微凝眉,低声道:“或许,此事没这么简单。”
“哥,你怎么帮那个魔nv说话。”上官倩一脸厌恶,冷冷道:“当初那宁欢颜就是装出一副温柔可怜的模样,谁知道还不是暗暗思慕自己的师尊,而后又堕落成魔,满手鲜血,害死了无数的百姓,你怎可帮她说话?”
上官慵眉头蹙的更紧了些,他没有理会上官倩,看着上官清道:“爷爷,孙儿只是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若那宁欢颜真要灭了连云观满门,又为何独独放走一个弟子去给重华宫通风报信,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上官清看了二人一眼,沉思p刻,淡淡道:“此事究竟如何,自有重华宫论断。只是有一点可以断定,这魔族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大的动作。后日便是倩儿的婚礼,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慵儿,这防护一事,你需得加派人手,好好防范才是。”
上官慵自然聪明,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连云观的事——”
上官清没有说话,只听的上官倩冷哼道:“自有重华宫的人管,哥哥你费什么心。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和杜若弦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咱们哀牢山的未来,可在你的肩上呢。”
提到杜若弦,上官慵的脸se变了变,不耐道:“胡说些什么,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
上官倩不f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上官清看着自己被宠坏了的孙nv,无奈道:“罢了,她不过有些小孩子脾气,你和她置什么气!不过,倩儿说的也对,你和杜若弦可以试着多j往一些,毕竟你们已经有了婚约——”
不待上官清说完,上官慵便突然跪在地上,沉声道:“求爷爷收回成命,解除孙儿与千香谷的婚约。”
上官清面se一变,猛的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怒视着上官慵。
上官慵知道惹恼了爷爷,可是心中实在不喜那杜若弦骄纵轻狂的模样,便y着头p道:“爷爷,孙儿是认真的!孙儿知道爷爷只是为了哀牢山的未来做考虑,可是孙儿实在无法接受杜若弦,还请爷爷莫要强b孙儿。”
这孩子莫不是和杜若弦闹了别扭?
他收敛了怒意,耐着x子道:“你们吵架了?”
上官慵摇头,语气中带着怒意:“是孙儿配不上千香谷的圣nv。”
“胡说。”上官清脸se一沉:“你是哀牢山未来的掌门,你都配不上还有谁配得上?”
说完,又放缓了语气,宽道:“我知道,若弦那丫头是有些脾气,但她的身份毕竟在那,有点脾气也无妨。你年纪比她长,又是她未来的夫婿,应该多担待些,让着她才好。”
“爷爷。”上官慵有些急了,看来爷爷是铁了心要让他娶杜若弦。他可不愿让他后半辈子在那样的nv人的折磨中度过,他越想心中越是嫌恶,急声道:“总归孙儿就是不娶,求爷爷谅。”
“慵儿!”上官清怒急,猛的一拍扶手,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上官慵道:“看来是我素日对你太过放纵,竟纵得你如此放肆!”
屋外,上官倩一直没有走远,听着屋内爷孙两的对话,她露出了j分嘲讽的笑容。
眼珠转了转,她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了杜若弦的房间。
杜若弦因为身份原因,住在了哀牢山后山,与上官家的人离得并不远。上官倩敲响房门的时候,杜若弦正在屋内发脾气。她眼眶通红,双手死死的绞着一方丝帕。
瓶儿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她其实并不是杜若弦的婢nv,而是千香谷一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初级弟子。是杜若弦特地选了她跟着来哀牢山见世面的,她起初还高兴得很,以为是圣nv看重自己,谁料,到了这哀牢山才知道,圣nv是拿她当丫鬟使,她暗地里也哭了j回,可是当着杜若弦的面,却是不敢露出半点痕迹来。
今夜杜若弦早早的回来了,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便白白的挨了一巴掌,半边脸红肿不堪,杜若弦却警告她不许哭,否则要她好看。
她只好忍着,含着泪在一边站着。
所以当上官倩进屋之后,看到的便是这二人一人偷偷抹泪,一人气恼至极的场景。
“姐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倩看了一眼开门之后用衣袖飞快抹了一下眼睛的瓶儿,笑着问道。
杜若弦瞪了瓶儿一眼,然后勉强扯起一抹笑容,看着上官倩道:“倩怎么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上官倩上前亲昵的握住她的手,蹙眉道:“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莫不是今夜和哥哥夜游赏景的时候冻着了?”她眉眼间尽是打趣,可是听在杜若弦耳中却十分刺耳。
她又想到了上官慵冰冷的表情,还有那焕纱柔弱的模样。
她气恼至极,沉着脸道:“倩这是听说了什么,特地来看我的笑话吗?”
上官倩一愣,心中暗忖,还真有事?
她眼珠一转,笑着道:“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关心姐姐。可听姐姐这么一说,是不是真受了什么委屈?”她顿了顿,见杜若弦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又道:“我刚从爷爷那里过来,听哥哥和爷爷说了一些话,心中疑h得很——”
杜若弦面se一变:“他说了什么?”
上官倩仔细打量着她的神se,面上带了j分犹豫之se,试探道:“哥哥说他——想退婚。”
这句话,j乎让杜若弦跳了起来,她气得咬牙切齿,怒声道:“他竟然为了那个nv人,想要退婚?笑话,难道我堂堂千香谷圣nv还比不过一个小门小派的nv子!”
那个nv人?
上官倩觉得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她忙拉着杜若弦的手,神se认真道:“哪个nv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姐可别瞒着,快些告诉我。”
杜若弦咬咬唇,便将焕纱的事说了出来,听到最后,上官倩的面se显得有些怪异,她盯着杜若弦,心中觉得此事或许是哥哥说的那样,这杜若弦太过骄纵,自恃身份,欺辱他人。
但想到她的身份,日后哀牢山的发展,她没有将这话说出来,只顺着杜若弦道:“看来这焕纱的确不简单,姐姐莫急,哥哥他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并不是真的就看上了那焕纱。你想想,那焕纱什么样的身份,能和姐姐比吗?哥哥他又不傻,自然明白的。”
听了这话,杜若弦的脸se明显好看了些。
但她就是嫉妒焕纱的容貌,还有上官慵看她的神se。她思来想去,觉得上官慵为了那焕纱要退婚,是在打她的脸,打千香谷的脸。她如今不能对上官慵发作,那总不能白白饶了那焕纱。
“倩,你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她盯着上官倩,缓缓问。
上官倩自然点头:“那是自然,咱们日后可是一家人。”
“那好,你就随我去见见那焕纱,我要让她明白,她那样的nv子若是觊觎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该落得什么下场!”杜若弦恨恨的说着,说完就拉着上官倩往外走。
与此同时,藏宝阁第九层,欢颜侧身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情景,神se不定。
那少年轻车熟路的到了第九层,欢颜也逐层找过,并未发现瑶c,于是也跟着上了第九层。她本以为这第九层与其余八层一样,摆满了各种珍宝,可是却没料到这第九层内空荡荡的,只有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飘在半空,微微颤动,发出迷蒙的光泽。
而那少年便坐在那珠子下,抬头望着,他的面前如同水波般**,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中的nv子有紫发,一双紫眸,绝美恣意。那完美的面容清冷如霜,定定的看着前方,她的足下是一条金se的巨龙,蜿蜒在云层间,着实壮观。
“哇——真的是龙——”少年双手捧着脸,看着画面中的场景,颇为痴迷。
欢颜蹙眉看着那画中的人,分明就是她!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并不知道身后,画面中的真人正蹙眉看着。他捧着脸看着画中的nv子,呢喃道:“姐姐,他们都说你如今是魔,可是我瞧着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只是更加漂亮了——”
“姐姐,你真的是魔族圣nv吗?他们说你杀害了好多无辜的百姓,我不信,姐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
“你骑的真的是真龙吗?爷爷说那可是真正的神兽,世间少有。听说蛮荒里有一条蛰伏了万年的真龙,厉害得很,所以寻常修士根本不敢去蛮荒造次,我也好想有一条真龙当坐骑啊——”
少年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越说越是憧憬,兴奋的时候还扬了扬拳头,笑着道:“姐姐你等着,等我修为高了,我就去找你,和你一起l迹江湖,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揍他!”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轻轻摩挲:“姐姐,你给的y我都吃光了,这瓶子我还留着。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我还没还你的恩情呢——”
欢颜浑身一震,她脑海中隐约浮现了一个y小的身影,虽然已经模糊,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上官淳?
若是没猜错,这少年必定就是当初在往生海,哭着向她求y的小孩子。
往事如c水般涌来,她的眸光柔和了许多。
“这忘尘珠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任何事物,我总是偷偷来这里看姐姐,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姐姐,若是以后再见,你一定要带着我到处看看,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哀牢山,我也想l迹江湖,行侠仗义。”
欢颜温和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暖意。
没想到,这般念着她护着她的,却是当年不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嘴角浮了一抹浅笑,她的目光慢慢落在那忘尘珠上,那珠子看起来朴实无华,没曾想竟有这样神情的作用。
忘尘珠!
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切!那若是她想知道瑶c在何处——
想到这里,欢颜身形一动,下一刻便如同羽ao般漂浮在忘尘珠的旁边。
上官淳呆住了,他愣愣的看着那紫发紫眸的nv子,她冲着他微微一笑,便恍如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还有那绝美至极的笑容。
“欢颜姐姐——”他惊喜的叫出声,欣喜自己的心愿这么快就达成了。
是的,欢颜在上官淳的面前露出了真容,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的身影便消失了,那忘尘珠也消失了。
上官淳立在原地,怔怔的出神。
p刻后,她反应过来,却不是叫人,而是惊呼道:“姐姐,那忘尘珠上有禁制,你若是拿着它走出藏宝阁,立刻就会被我爷爷知道的。”
欢颜此刻已经走出了第九层,立身黑暗中,她右手握着忘尘珠,灰se的流光霎时间将那忘尘珠包裹了起来,原本打算破除禁制的动作顿了顿。
她默默将忘尘珠收了起来,轻声道:“上官淳,谢谢你。”
开来藏宝阁时,欢颜将天蚕王放了出来,感应了一番之后,瞬间隐匿在黑暗中。
待得她走后,这藏宝阁塔顶的金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疯狂的响了起来。
眨眼之间,藏宝阁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官清沉着脸快步而来,急声道:“怎么回事?”
哀牢山大长老上官竹弯腰行礼道:“掌门,似乎是有人擅闯了藏宝阁,引发了金铃警报。”
上官清面se微变,快步上前,摸了摸袖中的玉牌,却只摸了个空,他面se骤变!玉牌竟然不见了!
就在这时,水波**,少年从水波后走出,见到外面这么多人,不由得面se大变。
“爷爷——”上官淳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淳儿!”上官清一愣,随即怒道:“是你擅闯了藏宝阁!”
上官淳心虚的拿出了白玉牌,递给上官清,小声道:“请爷爷责罚。”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上官慵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
若这擅闯之人是淳儿,那倒也无妨,至少他是不会拿走藏宝阁任何东西的。
“你啊你,怎么总是闯祸!这藏宝阁是你能来的吗?你自己说说,这是第j次了?”上官清恼怒的瞪着他,脸se难看得很。
上官竹则是笑着道:“掌门,罢了,淳儿还只是孩子,既然藏宝阁无虞,便从轻处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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