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熟悉的话,一句别怕,她就好像真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只要能看到你,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怕!
欢颜抬起手想要将他拥住,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从他的身中穿过。她的眼眶滚烫,一滴无形的泪滴落,消逝无踪影。
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这便是她的结局!这便是她最后得到的?
她好舍不得!想到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师尊,她便觉得灵魂撕裂般的疼。
“师尊——”她悲戚轻唤,愁绪如水。
司玉幽红着眼眶看着她,眼角有滚烫的泪滴落。四目相对,恍如当初玉竹峰,两人隔着烟雨对望的模样。一瞬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而没有她,他应当过的更加轻松。看着他一头白发,欢颜的心紧紧的揪着,想要抹去面上不存在的泪,她却只是抬了抬手,最后不受控制的抚上了他的面颊。
轻轻的,浅浅的,柔柔的,勾勒着他的轮廓。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隽永在心中。
“我要走了。”她哽咽,带着三分不甘七分不舍。
司玉幽仿佛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下意识去握她的手,可是却摸到一团冰凉的空气。他呼吸一滞,x腔里闷闷的疼,他眸光如水温柔到了极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欢颜嘴角浮了柔软的笑,若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希望他能看到最美的她!她努力笑的很自然,可是眼中却满满的尽是泪光:“师尊,晚了——都太晚了——”
“不晚,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一辈子。”司玉幽也笑,那笑容是欢颜见过最美的风景,她不觉沉醉,鼻间却更加酸楚。她的身j乎已经透明,而整个天界也开始崩塌,滚滚惊雷中,地动山摇,恍如世界末日。
而这末日的画面中,欢颜和司玉幽轻轻拥着对方,深情的眸光仿佛刹那间度过了千年。
欢颜微微垂眸,看着脚下生机盎然的人界,头顶是道道惊雷,金se的天界开始支离破碎,宫殿倒塌,瑶池倾覆,眨眼间便已是一派荒凉。
天后紧紧的拥着君不夜,一脸悲戚与慌张,玄nv则愣愣的看着天界的方向,不时回头看一眼君不夜,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唯独天君,由一个护法搀扶着,痴痴的望着天界的崩塌,嘴角不住的颤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完了。
天界,也完了!
但尽管如此,他也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他蓦地转头看向君不夜,他就要死了,和这崩塌的天界一样,即将消亡。天君心疼到了极点,若是此刻有人告诉他,挖出自己的心肝可以让君不夜痊愈,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动刀子。
可是如今,他连自己最后一丝力量都度给了君不夜,可仍然于事无补,甚至还加速了神格的破碎,让天界的灭亡提前到来。他悲戚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最终落在了司玉幽的背上,似带着一抹希冀。
他思量p刻,忍不住出声道:“凤卿——”
司玉幽仿若未闻,只盯着欢颜,思量着要如何才能救她。
天君神se有些复杂,叹息一声后,悲戚道:“凤卿,天界,需要你——”
司玉幽眸光微闪,他猛的回头看向天君,冷声道:“是你利用欢颜启动了十方炼血阵?”
天君一滞,愣了p刻,点头道:“这是让魔尊退去的唯一办法。”他仍然义正言辞,还带着三分急迫七分不解:“你身为天界的上仙,应当能明白我的苦心。”
此刻,他已经放下了天君的架子,在司玉幽的面前自称我。
司玉幽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即便如此,她也不会伤至此,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天君不语,眸光却是有些闪躲:“曦凤古琴如今已被魔气沾染,魔就是魔,便是注定不能被天界所容!她的逝去,是必然。”天君说完,似乎想要说f司玉幽一般,又沉声道:“若她继续存在,必定会引发天界混乱。如今我的神格已碎,你的内诞生了新的神格,以后,你便是这天界的天君,守护天界便是你的责任。”
这番话,他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原本他是打算在解决掉魔尊与欢颜之后,他的神格尚未完全破碎,完全可以趁着司玉幽沉睡之时,将他内的神格b出,再b入君不夜的内,让君不夜成为新的天君。可是如今,君不夜只怕也活不了了,他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至少还要护住天界,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
他本以为一听这话,司玉幽必定会感激涕零,可是,他完全猜错了。
司玉幽对他这番话唯一的反应只是一声冷笑,然后他便回头看向欢颜,摇头道:“你为何总是做傻事?”
欢颜则微笑着看着他,轻声道:“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司玉幽点了点头。
欢颜心中一松,如今的司玉幽已经完整,内的封印也必然已经解除,再加上新诞生的神格。他便是新的天君。而天界有了师尊这样的天君,必定会比从前更要繁荣j分。
想到这里,她笑容更柔软了j分,轻声道:“我走后,你不必牵挂。日后这天界——”
“欢颜。”司玉幽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轻柔如同山风吹拂玉竹林般轻柔清冽,让她不觉微颤。即便是想起了多有,他口中仍然称她为了欢颜,不是曦凤古琴,而是他给她起的名字。
宁欢颜!
我愿许你一世欢颜!
司玉幽此刻的眸中便慢慢的写着这样的柔情。到了这一刻,他再没有任何世俗的顾及,什么师徒不可罔顾l常,什么正道魔族不能共存,这些都不再重要。
于他来说,她是宁欢颜,他等了一世,守护了一世的她,情之所在,从一而终!他怎舍得她受半点委屈,怎舍得用这所谓的大义来让她屈f,让她牺牲。
在他心中,整个天界也不如一个她。
所以,他才会无所顾忌的用轻飘飘的语气,郑重而珍重道:“这天界如何,我不在乎,做不做天君,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话音落下,他便将欢颜拥得更紧,虽然仍然只有淡淡冰凉的空气,他却真切的听到了欢颜哽咽的哭泣声,真切的感觉到了她喷洒出来的滚热气息。
不能让她消失,不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淡淡琉璃se的光芒从他的内溢出,一点点的缠绕上了欢颜的身。那琉璃se的光芒宛如藤蔓一般慢慢的将欢颜缠绕,点点花开,琉璃se的花瓣璀璨无暇,贴合着欢颜的身,照亮了她的容颜。
那一刻,她美若神nv。
欢颜呆呆的看着司玉幽,呆呆的听着他的低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慢慢发光发热,那消散的痕迹慢慢消退。
她的身开始一点点恢复实质——
司玉幽静静的拥着她,那琉璃se的光芒让他的面容也变得格外明媚,画面在这一瞬间径直,仿佛定格到了永久。
“凤卿,你——”天君看到这一幕,却是暴跳如雷!他惊怒j加的指着司玉幽,急声怒喝道:“你竟然将神格之力用在她的身上,你可知道这会让你的神格破碎——”
他话未说完,便浑身一颤,张口狂吐了j口鲜血。
身旁的护法忙将他搀住,急声道:“君上,您的身——”
天君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一双眼睛颇为y鸷的看着司玉幽和宁欢颜。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半分作用之后,他的神情又有些颓然,此刻的他,就连阻止司玉幽都办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珍视的神格之力,就这么被l费。
而欢颜在听到天君的话,不由得一震,忙道:“师尊,停下吧!天界需要你,你不能为了我——”
“欢颜。”司玉幽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她的身一点点变得柔软,一点点变得温热,他慢慢扬起了微笑,轻声道:“别反抗。我不想再失去你,哪怕是一分一秒,我们l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太多太多的机会,到了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于我而言你是什么,更明白了我存在的理由,如此——你要让我如何承受,失去你!你如何忍心,让我孤零零的活下去。”
“若你愿意就此消失,我陪你。”说完,他轻轻松开了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纯净的眸子。那狭长而柔软的弧度,和回忆中那逝去的凤凰如出一辙,她就是它,是他一见倾心,追寻已久的她。
欢颜感动的红了眼眶,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她忍心让他孤独一人吗?
不,她如何舍得!
让他陪着她一道消失吗?不,她更加舍不得!
她忽然发现,她的每一句话,他都无法拒绝。
可就在这时候,天君忽然跪在了半空,冲着司玉幽沉声道:“凤卿,便当我求你,救救天界!我知道宁欢颜对你的重要x,我也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深!但我天界数千万的子民该当如何?天界崩塌,不止是他们,人界也会彻底崩毁。魔尊如今陷入沉睡,我再没有力量将他击杀,待得他醒转之日,天地间便只有一个魔界!你于天界数万载修行,又在人界经历了一世轮回,难道当真忍心让这p天地都彻底毁灭吗?”
天君身形佝偻,跪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那搀扶着他的护法也跟着跪了下来,双手不住的颤抖。这是天君,他敬仰了一辈子的存在,如今竟然放下尊严下跪!而其余的天界将士们也纷纷跪了下来,那整齐的铠甲声,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热切的眼神都让欢颜心如刀绞。
司玉幽背对着天君等人的方向,听得他们的话,却并没有选择放弃欢颜,他只犹豫了一下,仅仅一下,便选择了继续。
见他这样,天君的眸光黯然死灰,然后又猛的迸s出精光来,他似乎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而欢颜正开口道:“罢了,住手吧!若是牺牲天界和人界让我活下去,我怎能心安?师尊——你便成全欢颜吧!”
司玉幽眼底有一抹疲惫划过,但神se依然温柔,他紧紧的抓着欢颜慢慢变得柔软的肩膀,低声道:“待我救了你,自然不会放任天界与人界不管。”
“欢颜,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话音刚落,欢颜还yu劝说,眼角却撇见了一抹金光。她瞪大了眸子,一咬牙,拥入司玉幽的怀抱,慢慢转过了身子。司玉幽只觉x口一p温热,紧接着欢颜的身便彻底透明,变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而她的身后,天君手中的龙头杖正缓缓收回,而天君站在原地,嘴角浮了一抹诡异的笑,口中狂呼道:“以我之身,救赎这天地之间,值了——值了——”
说着,他仰天长笑,笑声响彻了整p天地。而他的身也保持了狂笑的姿势,慢慢的僵y,生机慢慢消失。
天君在这一击之后,彻底消亡。
“君上!”
天地间一p哀嚎,惊雷滚滚中,天后终于送开了君不夜,将他推入了玄nv的怀中。拖着金se的长裙扑到了天君的身前,她抱着已经僵y的天君,泣不成声。
“你如何敢丢下我!如何忍心丢下我!”说完,她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司玉幽和欢颜,然后一闭眼,便倒在了天君怀中,一缕金se血y顺着嘴角徐徐淌落,生机在一瞬间消散。
“天后——”
所有人都惊呼,谁也没想到天后竟然会自断心脉追随天君而去!
司玉幽也呆住了,但是他很快回过神来,发现欢颜的微笑已经模糊到看不真切,慌忙要继续始终神格之力,替她恢复仙身,可是已经太晚了,她的身影已经淡的j乎看不清了。
仿佛一阵风吹来都会将她吹散。
“师尊,欢颜走了——”
“忘了欢颜吧!忘了吧——”
她含笑低语,哽咽的话语有些不清晰,声音渐渐被风吹散,随着她的身淡化!她——消失了。
司玉幽伸出的双手僵直在半空,天地间风起云涌,惊雷声不绝于耳,远处悲怆的龙y一声比一声低,审判,无数兵将围到了他的身边,一般哀求一边磕头。
金se的天宫轰然倒塌,放眼望去断壁残垣,萧条到了极致。
天后和天君的身也崩碎成了无数尘埃随风散去。君不夜静静的靠在玄nv的怀中,紧蹙的眉头间尽是痛楚,眼角隐隐还有泪痕!司玉幽愣愣的扫视了所有人,扫视了整p天地。
最终,他转过身,看向重华宫的方向,眼泪沾s了x前一p。
“欢颜——”他低声呢喃,却再也没有半分回应。
所有恩怨情仇,尘埃落定。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是一百年后。
天界一百年,人间三百年。
金se的天空中仙鹤祥云结伴而行,偶尔j个娇美的小仙娥穿着纱衣在云雾中飘然而去,说说笑笑,宛如百灵鸟一般悦耳动听。天界之中,如今最重要的地方不再是天宫,而是栖凤宫。
而这栖凤宫中,只居了一人,一袭白衣坐在雪凌霄花之中,姿容绝美,天地间难有人可媲美!无数仙子都倾心于他,却从不得允许进入栖凤宫半步,只偶尔从宫墙外听着墙内传来的阵阵琴声,想象着那一袭白衣的天人惜花抚琴的姿态,心c澎湃,惷心萌动。
这一日,天朗气清,清灵之气浓郁至极,雪凌霄开的正好,宛如娇滴滴的少nv在雾霭中羞涩含笑,整个栖凤宫都笼罩在如梦似幻的美景中。
无数白se花朵间,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头白发被风微微吹乱,却丝毫不损他倾城的容颜。他静静盘膝坐地,眉心一滴金se的印记如骄y般绚烂。他的膝上放着一架古琴,白se的柔软琴弦在他指尖微微颤动,发出清丽绝艳的曲调。
琴曲不过一半,他忽然睁开了合着的双眸,淡淡金se再眸底流淌。
他嘴角浮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抚着琴弦低语:“他终于醒了。”
不夜宫,桃花初绽,大p粉se宛如云朵随风摇摆。
白se身影在宫门口站定,凝视了p刻,抬起手掌,一颗琉璃se的菱形种子漂浮在掌心。只见他手轻轻一挥,那琉璃se的菱形种子便飞入了不夜宫,淡淡琉璃光芒闪烁之后,他便抱着琴,转身离去。
那一日之后,整个天界再也找不到栖凤宫那个绝丽的身影。而天界的主人,也在这一刻换了人。
君不夜睁开眼时便感觉到了内的不同。他眸中划过一抹浓浓的悲痛,口中涩涩的,猛的攥紧了拳,又悄然松开,最终他偏头看向窗外。那花团锦簇之下,一道纤细的身影背窗而立,墨se长发随风飞舞,宛如精灵。
他猛的起身,连鞋也不顾上穿,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宫门。
他颤抖着手将放在了那道身影的肩上,黑发飘散,转过来的是一张清丽的容颜,美虽美,却十分陌生!
不是她!
他的眸子和心,一瞬间就空了。
“殿下——婢子只是想拾j朵桃花——”那小仙子明显有些惊住了,脸se惶然。
君不夜空了心思,懒懒摆摆手:“你随意。”
说罢,他转身就进了不夜宫。那小仙子脸蛋红扑扑的,带着j分羞涩,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喊道:“殿下醒了,快来人啊,殿下他醒了——”
而这时候,重华宫玉竹峰玉竹林内,白se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一座孤坟旁。那孤坟前摆了供果和香烛,想来是刚刚有人来祭拜过。他微微侧眸,恍惚看到了一道红se的身影,那样熟悉,那样温暖。
他没有叫住他,只多了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在孤坟旁站了p刻,便抱着琴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玉竹峰后山山崖旁,林海松涛悠然恣意,清冷的山风拂面而过,竹香与松香弥漫在鼻间,是让人眷恋的滋味。他随意坐在山崖上,将古琴放于膝上,柔声道:“我知道你必然想念玉竹峰了,所以带你回来看看。”
“虽然当初,师尊用青莲界将所有人收起,最终躲过了一劫。如今的重华宫却早不如当年了。好在这玉竹峰还和从前一般清雅,想来你是喜欢的。”
“我记得你喜欢吃宋城的糖葫芦。天界一百年,人界三百年,那卖糖葫芦的老者一定不在人世了。我思来想去,不如自己学着做,等你醒来,就做给你吃,可好?”
“不过我手艺不好,你可不许嫌弃。”
“对了,你一定很想念九黎吧!那一次打劫,人界最终因你而被修复,但那蛮荒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被破坏,过两日我便陪你回去看看,九黎如今就在蛮荒,它已经是真龙,在蛮荒应该如鱼得水。”
他自顾自说了许多,嘴角一只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百年了,他用神格之力与轻灵之气滋养了她一百年了,她也该醒来了!
如今,他卸下了天界的重担,便能心无挂碍的带着她在人界留恋,她喜欢的地方,他都会带着她走一遭!于是自那一日起,人界便多了一位白衣琴师,踏遍人家千山万水,留下了无数惹人遐思的传说。
他的美,他的出尘,他让人沉醉的琴声,他那时而带笑的温暖眼眸,让无数人都忍不住刻进了心里。
十年后,他再度回到了玉竹峰,那竹海与松涛随风摇摆的山崖!放眼望去,山峦叠嶂,宛如一块又一块的碧玉,让人流连忘返。他眷恋的抚摸着琴弦,随意靠着山崖上长出的一棵松树,时而拨动一下琴弦,时而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山风习习,琴音渺渺,流云不经意洒落半点y凉。
就在他微眯双眸神游天外时,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肩头微微一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间。
“说好的糖葫芦呢?”软糯而亲昵的嗓音让他双眸成了弯月。
“你醒了?”他不用回眸,便知道她是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大手将她柔软的长发揉的乱糟糟的,感受着她的真实,他弯月般的眼角微s:“我等了你好久。”
欢颜微微眯眸,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双臂紧紧回拥着他,撒娇般呢喃:“师尊,我——好想你。”
百余年的等候,他终于重新找回了她。
清冷的山风终于有了温暖的味道,她贪婪的呼吸着他独有的香气,双眸眯着,甜蜜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了心底,她柔声低语:“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嗯。”他轻轻回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誓言般呢喃:“你是我一生的执迷!我怎舍得,再让你离开我百年。”
彼时,山风柔柔,云海松涛如画,两道身影轻轻依偎,夕y慢慢滑落山巅,金红se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慢慢拉长。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