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母亲仿佛和三叔公说了很多话,怎奈我却一点都听不到,那一刻我真的怕自己变成了聋子。想到没有声音的世界,我的身竟开始颤抖起来。
叶子来到我的身边,嘴唇微动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可是我怎么努力,就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声音了,直到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发现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奇怪的是,我既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是为什么周边的声音却听不到呢?
说实话,我当时害怕了,很怕从此以后我只能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听到了一丝风声,我心头一喜,知道我并不是聋了,可是刚才的事又该要怎么解释呢?
我恢复听觉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母亲说的:“三叔,真的要把燚儿带走吗?”
听到这,我脑袋嗡了一声,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坍塌了。
我眼睛祈求地看着母亲,真希望她不要答应,可是往往人生不是我们自己能左右的,仿佛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命运已经把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容得你去反抗。
“燚儿邪灵入,倘若昨天晚上不是有贵人相助,y差已经把他的魂锁去了。”
三叔公的话让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不但我没有听懂,就连父亲、母亲也没有听懂。
“那这个贵人是谁呢?”母亲好像很好奇,在一旁追问道。
“不知道,我查不到他的存在,不过还好,这孩子命大,那怨灵本是咱们村死了三年的翠英所化。往往被大火烧死的人身上的怨气就会很重,一般被这种怨灵上身能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甚至可以说没有,幸好燚儿天生缺火,否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三叔公虽说的煞有其事,但我却不这么想,因为在我看来,这个老头就是神经病,应该关到精神病院才是。
但是父亲、母亲却信了三叔公的话。
“那这翠英还会再回来吗?”母亲不安地问三叔公。
“说不好,不过她的冤屈要是能够伸了,身上的怨气也就散了,到时候就会去转世投胎继续做人。”
三叔公所说的翠英我是知道的,只记得当时她家里失大火,而她被活活的烧死在自家的床上,死的时候还没有多大才刚刚满十八岁,也幸好当时村里人救火得及时要不然可能连她的父母都会被烧死在大火中。
“三叔,您的意思是说,当年翠英的死另有蹊跷?”一向很少说话的父亲这时也忍不住问道。
我却无心去听他们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话,脑子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那恐怖的声音到底什么,想到这里我又看向叶子,刚好这时叶子也在看着我。
碰到她的眼神,这次我并没有逃避,而是狠狠地把她盯着。
叶子却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友好,一蹦一跳的向我走来。
“燚哥哥,你好点没有,刚才你说了好多怪话。”
我原本打算一把把叶子推开的,听到这话,我才忍住了冲动:“我刚才说了什么怪话?”
这个时候我迫切地想知道,在我失去听觉得那j分钟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怀y,还有大火什么的。我记不清了。”叶子皱起眉头,仿佛在努力回忆着我刚才说的话。
怀y?大火?那是什么?突然脑子一动,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死去了三年的人----翠英。
我记得当时翠英死的时候就是怀y的,好像当时还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她是因为怀y才自己烧死自己的。因为在我们哪里,nv孩子把自己的名节看的很重的,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
现在想想,这种说法是完全合乎常理的。一个nv孩子未婚先y,心理压力肯定很大,承受不住而自杀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倘若三叔公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翠英为什么会偏偏找上我呢?这不禁让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诡异的嘟嚼声,难道那是死去的翠英偷偷地来到了我的屋子?
想到这里,尽管是在青天白日之下,我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倘若真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岂不是误会叶子了。
“燚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正在我想着心事,叶子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想到我深深地误会了她,这个时候我竟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眸。
我偷偷去看叶子,只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是精灵,又或者是天使。
我当时真的很像对叶子说对不起,但我就是说不出口,卑微的虚荣心战胜了我。
恰在这时三叔公又说话了:“可以这么说,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久y魂不散。”
“那会是谁害了翠英呢?”母亲在一旁问道,她好像对这事很上心,可能nv人之间都会有一种自然的怜悯之心。
三叔公点上了一袋烟,眼神中透露出谁也理解不透的深意。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天理昭昭恶人最终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是有因必有果,谁也改变不了。”
那时候,我还不能真正明白三叔公话语中的真正含义,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真正读懂了这句话,可是三叔公却已经远远离我而去了……
那天晚上三叔公是在我家里吃的饭,吃过饭,三叔公就说让我以后晚上去他家里睡,说是为我驱散身上的怨气。
当然,刚开始我打死也不同意去的,后来在母亲的百般劝说之下,我终于还是哭着鼻子去了三叔公家,因为我不愿去违背母亲的意愿。
临走时,叶子看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对我的恋恋不舍。
那一刻我哭的更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觉得亏欠叶子的太多,心里感到愧疚造成的,还是因为想到要离开家造成的,或许两种都有。
后来我看到叶子也哭了,而且看上去很伤心,我当时不明白她流泪的原因是什么。
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想,三叔公就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家门。
虽说我家距离三叔公家很近,但我心中始终有道坎迈不过去,总觉得从那一刻起,我距离母亲远了,那种不是距离的远,而是心灵上的远。
那天的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三叔公紧紧抓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仿佛生怕我滑倒。
来到三叔公家的时候夜已深了,我本来担心他家的大h狗会不会咬我,可是令我想不到是,它不但没有咬我,相反好像对我很亲切,就好像认识我很久的样子。
三叔婆还没有睡,看到我的到来仿佛很开心,不停的嘘寒问暖。然后给我收拾床铺。而且还把房间打散的gg净净。
那一刻我感觉心中暖暖的,总觉的自己对不起三叔公和三叔婆,心里也为自己刚开始不愿意来的心态深深的懊悔着。
那一夜,我睡的很香,没有了那诡异的声音,也没有了那焦灼的煎熬。仿佛我的心态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第二天醒来,太y已经出来了,三叔婆已经做好了饭,而且还端过来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当时我竟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太懒了,可是三叔婆仍旧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心里很开心。
刚开始我没有理解三叔婆当时的心境,直到多年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了。
一对膝下无儿无nv的孤寡老人,他们心中最渴望的岂不就是身边能有个孩子常伴在他们左右。
那天我站在某城市的高楼大厦顶层,看着远处的天空,又想起了那段灰白的岁月,眼泪不经意划过我的脸庞,三叔公、三叔婆那慈祥的脸庞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竟发现我亏欠他们的太多了。可能这份恩德只有等到下辈子才能报了……
吃过早饭,我看到三叔公正在鼓捣一个黑匣子,我仔细去看才发现是一个墨斗。
我有些好奇,就蹲在了三叔公的旁边。
三叔公看了看我,仿佛对我的举动感到很欣。
我静静地看着三叔公,不明白他老是鼓捣墨斗g嘛,印象里墨斗是木匠才用的工具,可三叔公并不是木匠。
尽管心里好奇,但我还是没有去问。毕竟那年我只有十岁,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好奇心也是一时的。等过了也就忘了。
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奇怪的墨斗竟然跟了我一辈子,就好像我上辈子和它有种解不开的夙愿一样。当然我并没有成为一名木匠,读者朋友们千万不要想歪了。
“燚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正歪着头看着三叔公手中的动作,听到他发问,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三叔公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跟我来。”
我不知道三叔公叫我何事,但我能感觉到一定和那个墨斗有关。
起初我以为三叔公叫我是帮他打线呢,因为墨斗真正的用途就是打线。
农村的木匠通常用墨斗在测量好的木头上打上印记,然后才能根据尺寸用锯子把它锯开。
然而三叔公的墨斗并不是锯木头用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