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
吉飞的面容已然变了模样,他的脸上浮动着一层黑sè的气息,他的眉心出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符文。
这个符文,好似印刻在他的眉心处,其内涵无人可知,只是外形看上去却是如一棵木。
一木如符…
吉飞感觉不到什么,他只是觉得体内憋着一股气息,在这股残暴的气息下他只有无尽凌厉的杀意。
只有杀人的鲜血,他才能压制住体内那丝诡异的狂暴气息。
但,他还有一丝清明。
尽管不可置信,但吉飞依旧能够记起他刚刚做了什么。
那几滴漆黑如墨的鲜血,那是什么?
那诡异的yīn寒之气,为何竟然强悍的如此恐怖的地步。
狂暴中,吉飞的眼中浮现出短暂的清明神sè!
但,不过是瞬间,他的眼中再次恢复当初那股冷漠到了极点的黑瞳。
“杀!”
不杀不足以熄灭内心的火焰!
吉飞在狂暴状态中,眉心处木符闪烁,他抬起一只手臂,却见衣衫飘飞,露出胳臂。
他伸出手臂,但见其上如透明般,筋络分明,青筋涌动。
就在此时,他的胳臂上面,忽然涌现了一大片黑sè如墨的黑快。
这块墨块儿是如此的熟悉,追溯源头,乃是当初吉飞在三千秦岭遇到的yīn煞之液封印在手臂上,一大块儿,如砚一般。
当初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如今此时,却是再次显现。
yīn煞之砚显现,他的胳臂上更是一阵浮动,好似浮动的蚯蚓一般,数息后,一杆黑sè枝干符文出现在吉飞的手臂上。
这根枝干,更是熟悉,乃是吉飞逆天神木土生土长的一根枝干!
吉飞视若无睹,但是心底深处那丝清明却是将身体的变化记得清清楚楚。
他二话不说,缓缓地伸开准备就绪的右臂,在虚空中一划……
剑宗铸剑城的虚空处,一处虚空陡然破碎,数百道身影显现。
这数百人正是剑宗宗主剑南天和范如申之流。
“没想到天罡传送阵竟是完全被那个小畜生毁掉,多亏了道友的破虚珠,否则的话,我等还得去寻找新的传送阵!”
说话的人正是剑南天,他笑眯眯道,“只是如此一来,我等还不知道要被传送到哪里去了……”
范如申打断剑南天的话,说道:“宗主实在是客气了,破虚珠虽然耗费的灵石实在是巨大,但老夫一心想要灭杀吉飞那个小畜生,如此一来,在铸剑城还是要多多仰仗宗主了……嗯?”
范如申说到一半儿,目光一凝,陡然望向数里之外的铸剑城的虚空,那里,一道身影漂浮在虚空。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竟然还敢呆在铸剑城内,这一次,老夫一定要将他永远的留在这里!”范如申一字一句,板上钉钉,恨恨说道。
“没错,正是那小畜生……”剑南天神sè一喜,全然不顾铸剑城中瘫倒的房屋。
虽然吉飞和剑宗执勤长老卓不全一战,毁坏了铸剑城内很多房屋楼阁。
但是相较于铸剑城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他们毁坏之地不过是相当于一人身躯上面的一只耳朵。
这个破坏的比例,身为剑宗宗主,剑南天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更何况,铸剑城本是剑宗用来贸易交流之地,根本就不是剑宗之根本。
故此剑南天根本就没有将那些破坏的房屋放在心里,他的眼中只有吉飞,以及吉飞身上得到的莫名宝贝。
剑南天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儿,此时便被两声惊呼打断了。
他皱着眉头一望,却见两道狼狈之极的身影飞遁而来。
剑南天看清二人,眉头舒展,这二人王卓、王越,正是剑宗极为优秀的弟子。
他的目光一转,看到王越的一只胳臂已经消失不见了,神sè陡然一凝。
与此同时,王卓、王越二人奔到剑南天的面前,当即王越哭诉道“师尊,是吉飞干得!”
他说道“吉飞”二字的时候,身体忍不住一抖,这是因为惊惧过度而产生的后果。
虽然王越也不想在师尊面前表现出一丝怯意,但不知为何,提到这两个字就让他全身不舒服。
剑南天神sè微愣,说道:“你先莫急,慢慢说来,自有为师替你主持公道!”
王越强自压制住内心的惧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师尊,吉飞辱我执勤长老卓不全,后来又击退圣剑,甚至还将我重伤,师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剑南天听着王越所说,听到那吉飞竟是将四把圣剑击退,他的眼里露出一丝玩味的神sè。
范如申的身后站立的乃是范家优秀子弟,此时见到王越一身的狼狈,一些人更是忍不住偷偷讥笑出声。
范如申眉头一皱,冷喝一声道:“范哲,不得无礼!”
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到剑宗弟子同样是少了一根胳臂,不知为何,范如申的心里很舒服,这种感觉,他感到很公平。
范哲同样也是范如申的一名孙子,范宇乃是他的哥哥,其实范哲一直都看不惯他的哥哥,自小到大,范宇便被称作赛诸葛。
范哲则是一直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下,而如今,范宇死去,而他又在黄炎大世界中偶遇得宝,修为更是进阶到辟谷前期,所以近rì来范哲嚣张无比,将所有人都不放在心里。
此时听到爷爷教训他,范哲根本就不恼,他一步踏出,来到范如申身后,大声道:
“家主,在下愿身先士卒,将那吉飞擒下,为我兄范宇报血海深仇!”
范如申本不愿意让范哲去,毕竟即便是他对于吉飞都有些无奈。
不过听孙儿范哲的口气,竟是在众人面前称呼他为“家主”,他便明白了范哲是必去不可的。
范如申倒也没有多虑,虽然他没有将擒下吉飞的希望寄托在孙儿范哲的身上,但是孙儿范哲身上法宝众多,用来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况且,这更是一个颜面问题,在剑宗面前,他不愿意让后辈丢了颜面。
剑南天身后同样也是一群剑宗弟子,此时听闻范哲嚣张的口气,自然群情激奋。
剑南天本来心中就有一丝怒气,他正yù有所表态,却是看到王越身后的王卓,脸上神情怪异,看着范哲就像是看着白痴一样。
剑南天深深了解自己的弟子,尤其是王卓,为人谨小细微,从不涉险。此时从他的表情上面,剑南天已经有所明白。
他双手虚空一压,顿时身后的剑宗弟子默然不语,脸上却是一脸恨意望着范哲。
剑南天呵呵一笑,对范如申道:“既然令孙骁勇威武,远来是客,我剑宗也不好拂了客人的面子。请!”
范哲面sè桀骜,望着王越却是冷哼一声,鼻息浓重,表示轻蔑之极。
王卓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古怪。
数里之遥,范哲望着在虚空中站立伸着手臂的吉飞,讥笑道:“白痴耳!”
说罢,他一拍储物袋,身上陡然浮起一层魔气,一套闪烁着幽幽乌光的魔甲出现在他的身上。
范哲身上的气势,在此瞬间,提升了数个层次。
这套魔甲威风凛凛,看起来不错,乃是一件极为强悍的法宝,就防御来说,甚至可以和吉飞身上的琉璃七玄五彩纱相媲美。
威风凛凛的范哲虚空一踏,像一把利箭向吉飞飞去。
数里之遥,对于辟谷期的修士来说,小道耳。
感觉到身后数百道羡慕和嫉妒愤恨的目光,范哲感到心满意足。
几十息后,他来到吉飞的身后。
感觉到身上没有丝毫气息的吉飞,范哲更是冷冷一笑,“真是一群蠢材,被一个废物断掉双臂,若是我,直接自宫算了!”
范哲yīnyīn一笑,他一抹储物袋,其中飞出一根闪烁着金芒的绳子。
“此宝乃是由蛟龙筋炼制而成,灵虚索,去!”
范哲双手掐诀,一手抛出灵虚索,顿时其上浮现出一道蛟龙虚影咆哮着向吉飞冲去。
“嘿嘿,被灵虚索束缚,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范哲嘿嘿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与此同时,吉飞挥出的手臂在虚空中轻轻一划,手臂上显现的一根逆天神木枝干,如笔在纸上一划,一笔之下,他手臂上面陡然激shè出凌厉之极的气息。
灵虚索抛出后,范哲静待好戏,但,就在此时,在他眼皮闭上的瞬间,抛出的灵虚索在刹那间崩裂成数段,那条蛟龙自然而然,溃散消失。
吉飞这一点,乃是由虚空中点向大地。
一点之下,一道波动由他手臂激shè而出,向着地面上激shè而出。
远在数里之遥的范如申自然比范哲强上数百倍,此时他霍然感受到了吉飞伸出的手臂其上的气息令他心中一颤。
孙子有危险!
范如申老脸皮颤抖不停,胡须乱斗,他厉声一吼,“小辈尔敢!”
但迟了,那道波动虽然是激shè向大地,但是余及到了察觉事情不妙正yù逃跑的范哲,他连一声惨呼都不曾发出便在虚空中支离破碎,化作一滩血雾消失在世间。
“死!”
吉飞嘴里轻轻一吐,站定虚空,望着被一点之下波及到的建筑楼阁,此时纷纷碎裂,剑宗无数的弟子溃散死亡,原本逃遁的一些弟子,没有幸免!
此时的吉飞,一脸yīn沉的笑容,却不停地收割生命,好似一方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