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此处的水源也被污染了!”伊贺纳言恨恨道。
难怪伊贺纳言生气,这几天他们所能找到的所有水源,几乎都被污染了。污染水源的办法很简单,不需要下毒,只需要杀只羊,然后把内脏掏出扔进水里。七月的戈壁,日头非常的毒,半天功夫水就发臭无法饮用了。
“这个黑喇嘛真是阴魂不散呀!”刘庆斌满脸无奈的拍着脑袋。
……
“抓紧时间,把这里的两处水源全部破坏掉!”
让刘庆斌颇为头疼的黑喇嘛,此时正前方三十里处的三柳泉。
黑喇嘛很愤怒,他占领科布多城积聚了足够的力量,随时可以挥军西进新疆,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可随着刘庆斌的到来,一切全部改变了。先是俄国哥萨克骑兵团神秘消失,这让科布多城失去了外围的屏障。一个晚上的夜袭屠戮了城外的四千人,使科布多城也变得岌岌可危了。强攻科布多城仅两个小时就拿下了该城,据派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守城的俄军全部战死无一幸免。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黑喇嘛懊丧地准备返回库伦去舔自己的伤口,谁知道对方又开始紧追不舍,大有斩草除根之意。吓得黑喇嘛赶紧带着两百多名亲信绕了个大圈子,折向科布多城以南,才逃脱了刘庆斌的追杀。数日光景,七千大军灰飞烟灭,堂堂的草原英雄成为了丧家之犬。巨大的反差让黑喇嘛心中充满了怨恨,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于是,这一路上,黑喇嘛无所不用其极,神出鬼没,袭扰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首先是夜间偷袭,黑喇嘛带着他的手下趁夜冲击刘庆斌的营寨,结果被早有准备的被刘庆斌用机枪火力狠狠教训了一番。丢下了百十具尸体之后,黑喇嘛改变了策略---放冷枪。谁知道,对方几乎人人都是神枪手,己方枪支的射程也不如对方,白白损失了十来个人之后,黑喇嘛再次改变了战术。
这次,他想到了更为恶毒的办法----污染水源。刘庆斌这边有个活地图郭东辰,这一路什么地方有水他都牢牢记在了心里。黑喇嘛对这一带也是熟悉无比,自然也知道水源的具体位置。于是,他抄小道赶在刘庆斌之前,一路破坏水源,给白狼讨逆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郭东辰成了队伍中最忙的人,他到达休息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找水。观察植物可辨别地下水的深浅,地上长有马莲、醋柳的地方水都浅,挖出坑来困一会儿,清水便会渗出。就地无水时,只得派人骑马跑几十里去找水。尽管白狼战士都经过了野外生存训练,用水也很节约,但也渐渐进入了窘境。
“纳言叔叔,你去把郭掌柜和帕默尔喊来,我有事要和他们商量!”刘庆斌舔了舔裂了皮的嘴唇。
“郭掌柜,帕默尔,黑喇嘛狡猾的像泥鳅一样,我们既逮不住他,也无法阻止他继续破坏。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拖垮,必须要想个办法摆脱他!”
郭东辰沉思起来,毕竟他一直走的都是固定的商道。这些固定的商道,都是几辈人甚至几十辈人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像今天这样需要另辟蹊径的事情,他还从没有做过,心里不大有底。
“我有一个主意,不过很冒险!”沉默了半晌的帕默尔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哦,说来听听!”刘庆斌来了精神。
帕默尔仔细回忆着:“从这里转向南,翻过阿尔泰山和马鬃山,就到了巴丹吉林沙漠边缘,越过沙漠就到了维拉尔后旗了……”
听到这里,刘庆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从维拉尔后旗到张家口,再经过锡林郭勒盟直接赶往兴安盟?好主意!不过……”
刘庆斌想了想,接着问帕默尔:“这条路一定不好走吧?”
帕默尔点点头:“这条路很少有人走过,不仅要穿过茫茫隔壁,还要翻越阿尔泰山,越过沙漠才能到维拉尔后旗!最大的问题就是水源。我们行走在商道,知道哪里有固定的水源,可是这条路我们没有走过,如果在途中找不见水,我们就会全军覆没!我们还有可能遇到黑风暴,如果真的遇到黑风暴,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至少也会损失惨重。除此之外,还有高温、狼群、疾病等困扰。总之,困难很大。”
“就这么定了,按照帕默尔所说的路线走!不管困难再大,我们也要克服。不过,出发之前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必须要先好好商议一下!”
……
“将军,不好了,白狼军追上来了!”一个亲信摇醒了黑喇嘛。
黑喇嘛一惊,仔细倾听。果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大概也就在三五里之内。
“上马!快跑!”黑喇嘛顾不上收拾,还是逃命要紧。
黑喇嘛一边在夺路而逃,一边心中懊悔着:白狼军一反常态突然半夜来袭,估计是被自己给逼急了。本想着天亮出发时再破坏水源也来得急,谁知道对方竟然来了个突然袭击,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早知道就应该把刚才宿营地的水源给破坏掉,这下可白白便宜了他们。不过,后面还有的是机会,自己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非要活活的拖死、渴死他们不可。
袭击黑喇嘛的是刘庆斌的白狼卫队。
“留下五十头骆驼装水,其余人继续跟我追!”黑暗中传来了刘庆斌的声音。
“快走,他们又来了!”黑喇嘛喘着粗气大喊道。
整整一夜,白狼军不停地在黑喇嘛的屁股后面穷追不舍。一路上碰到的几处水源黑喇嘛都来不及破坏了,只顾着逃命了。而刘庆斌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些白骆驼装水。直到天麻麻亮,白狼军才停止了追逐,黑喇嘛也终于可以停下来歇口气了。
“将军,这些人是疯了不成?还是另有阴谋?”一名亲信恨恨的问道。
“一定是有阴谋……”黑喇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郭掌柜、帕默尔,你们再检查检查,除了必要的武器弹药,我们的后勤给养还缺什么?”
“只要水带够了,别的都好说!有二百头骆驼拉水,足够我们用了。除了水之外,我们还有足够的炒米、奶豆腐、羊肉干和许多的罐头!实在不行我们在路上还可以打猎,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郭东辰回应道。
“那就好,我们出发,让黑喇嘛自己头疼去吧!”刘庆斌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
“还是没找到?蠢货!”黑喇嘛一脚把前来禀报的手下踹到在地,举起马鞭就抽。
黑喇嘛满肚子无名之火无处可发。自从被白狼队追得狼狈而逃之后,黑喇嘛学聪明了。他在前面尽可能离白狼军更远些了,继续一路破坏水源。可是,已经两天了,黑喇嘛都没有发现白狼军的动静。他安排人回头去探查,结果带回的消息让他莫名其妙:白狼军失踪了。
黑喇嘛觉得不可思议,亲自回去探查,果真白狼军不见了踪影。这让黑喇嘛觉得有种无力感,自己磨刀霍霍给对方准备了一个大大的陷阱,谁知对方消失了,这意味着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不甘心,找遍了方圆数百里,就是没有白狼军的踪迹。
“几百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可能!”黑喇嘛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嗷……”黑喇嘛愤怒的抬头发出如同受伤的孤狼一般的嚎叫声。
就在黑喇嘛愤怒和郁闷的时候,刘庆斌已经赶到了阿尔泰山山脚下。
这一路都比较顺利,郭东辰、帕默尔和那群蒙古孩子在行军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白狼军住宿用的是民生公司生产的军用制式帐篷,既可以遮蔽日头,又可以挡暴雨。每到一休息地,帕默尔就安排蒙古孩子负责埋锅造饭。火源是铁镰撞击火石引燃艾绒取得的,沙漠中的骆驼刺是一种很好的燃料,割倒就可以烧,郭东辰和帕默尔都叫它“大救驾”。黑风暴刘庆斌没遇见,不过沙尘暴倒是经历了多次。在刘庆斌的眼中,这沙尘暴已经威力颇大了。可据郭东辰讲,这种沙尘暴在黑风暴面前什么都不算,听得刘庆斌之咂舌头。
在阿尔泰山扎营的当天晚上,白狼军受到了袭击。
“他奶奶的,我们是白狼,这狼群还袭击我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刘庆斌很少说脏话,此时也忍不住自我调侃一番。
袭击白狼军的正是草原狼群,大概有五百多头,密密麻麻的将白狼军营地包围了起来。
“帕默尔,这里的狼怎么胆子这么大?我们这么多人带着武器,它们居然还会毫无惧意向我们发起进攻?”刘庆斌不得不佩服这群狼的无畏精神。
帕默尔解释道:“每群狼都有自己的领地,估计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就是这群狼的领地,很少有人光顾。如今这么多的人到来,狼群认为我们侵犯了他们的领地,自然要对我们进行驱逐了!”
刘庆斌长叹一声:“连畜生都知道保卫自己的领地,何况是人呢!”
虽然狼群的勇气可嘉,可是他们很倒霉的遇见了刘庆斌一行。白狼战士只使用了手中的的短步枪,不一会就消灭了一大半的狼。看着满地的狼尸,狼王发出了凄厉的嚎叫,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第二天,郭东辰指挥众人,煮了狼肉美美的饱餐一顿。然后翻过阿尔泰山,又前行了近百里,他们终于赶到了马鬃山。
当天晚上宿营后,刘庆斌、帕默尔、郭东辰三人检查了装备和补给,又凑到一起商量。
郭东辰仔细地叮咛帕默尔:“帕默尔,明天你就要带着刘公子他们穿越沙漠了,对沙漠你比较内行,一路就看你的了。我带着骑马的人顺着沙漠边缘绕着圈走,估计三天左右就可以赶到维拉尔后旗了!”
之所以要兵分两路,主要是因为骆驼穿越沙漠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马匹要穿越沙漠就问题大了。所以,骑马的人必须要走弓背绕圈赶到维拉尔后旗,而骑骆驼的就可以走弓弦直线赶往维拉尔后旗。
帕默尔笑了笑:“你放心吧!郭掌柜。白骆驼是沙漠之王,穿越沙漠对它们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只是你要多跑好几百公里的路,可比我辛苦多了!”
“帕默尔,离开家很长时间了,马上就能回家了,你和孩子们都很高兴吧?”刘庆斌很感激帕默尔和那些蒙古孩子。
“是呀,大家真的很高兴。我也想我的孩子,想我的额吉,想乌斯旗主了!”帕默尔脸上透出了喜悦。
“真替你高兴!”
“谢谢!”
……
刘庆斌这是第二次进入沙漠。上一次是为了组建驼队而进入的,此次是骑着白骆驼穿越沙漠。因为行程比较长,一路上刘庆斌从帕默尔这里学到了不少的关于沙漠的知识。
帕默尔告诉刘庆斌,在广阔的沙漠上行走,因为视野空旷,难以找到定向的参照物,加上起伏的沙丘、高大的沙山和洼地,一般不可能走直线,所以,沙漠行军中正确地判断方向是沙漠探险的先决条件。夜间可以通过用北极星判定方位,白天则可以利用太阳判定方向。当然,如果是阴天,也可以利用沙丘走向判定方向。另外,沙漠中的植物,如红柳、梭梭柴、骆驼刺等都向东南方向倾斜。
通过和帕默尔的交谈,刘庆斌还搞明白了一件事情能。骆驼虽有沙漠之舟的美称,但不可能半个多月不喝水、不吃草也能继续行走。帕默尔告诉他,骆驼冬天五六天不喝水就不行了,在夏天沙漠中温度高达五十多度,骆驼三天不喝水就不行了。不过,白骆驼的忍耐能力要比普通的家驼要强上一倍。
帕默尔告诉刘庆斌在沙漠中如果发现了茂密的芦苇,就意味着在地下一米多深的地方能挖出水来;如果看到芨芨草,在地下二米左右就能挖出水来;如果看到红柳和骆驼刺,就意味着我们下挖六至八米就有地下水;如果发现胡杨林,则意味着地下八至十米的地方才会有地下水。
帕默尔基本上都是昼伏夜出,选择的露营营地往往也是在沙丘之中的平地上,既可以避风,又可以防止流沙的掩埋。帕默尔告诉刘庆斌,营地万万不可扎在红柳、胡杨树等植物附近,因为在有植物的地方,往往寄生着一些有毒的虫子,通常生活在红柳和胡杨树下,这些虫子往往有毒,人一旦被咬后,会引发疾病,严重的会在十几小时内死亡。
尽管带了足够的水,可是一到露营地,帕默尔就四处寻找潮湿的沙土或苦水,然后挖成一个一个的坑,取出雨布将坑罩住。坑里的空气和土壤迅速升温,产生蒸汽。当水蒸汽达到饱和时,会在雨布内面凝结成水滴,滴入下面的容器,就得到宝贵的水,每次用这种方法都可以取得很多水。这种水含盐碱很高,人不能直接饮用,但骆驼却可以饮用。
由于准备的十分充分,特别是带了足够的淡水,不管是人还是骆驼精神都比较充沛。帕默尔作为引路人绝对是称职的,基本上没有浪费一点点时间。所以,只用了三天多一点的时间,他们就行走了两百多公里,顺利的走出出了沙漠。
刚出沙漠,老远就看见郭东辰在等待着他们。
“郭掌柜,没想到还是你比我们到的早呀!一路还顺利吧?”刘庆斌上前打招呼。
郭东辰点点头:“我们昨天傍晚就到了!”
说完之后,郭东辰转向帕默尔,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帕默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你一定不能着急,更不能胡来!明白吗?”
刘庆斌和帕默尔心里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维拉尔后旗,完了!”郭东辰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回事?”刘庆斌急切的问道。
郭东辰见帕默尔眼睛都急红了,赶忙说道:“听我说,你们先别急……”
昨天傍晚当郭东辰赶到维拉尔后旗的营地,郭东辰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虽然天色已暗,但老远看去营地里却笼罩着一片死气。
郭东辰打马走到近前,不禁大吃了一惊:营地里的帐篷全部被焚毁了,满地的死尸横七竖八四处散落着,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几条黑影突然窜出,吓了郭东辰一跳,仔细瞧去,竟然是几头沙漠狼。郭东辰随手就是一枪,惊走了那几头狼。
郭东辰下马,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在营地里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他来到乌斯旗主的大帐前,看见这个曾经熟悉的帐篷被烧成了灰烬,帐篷中几具尸体已经烧的辨别不出模样了。看样子,维拉尔后旗被屠族至少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因为不知道刘庆斌和帕默尔何时能赶到,为了不出现疫病,也为了帕默尔族人的尸体不再被狼群袭扰,郭东辰连夜指挥白狼战士将尸体全部埋葬了。
“非常对不起,帕默尔!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先把他们都埋葬了,总共是九百一十八具尸体!”郭东辰低着头。
听着郭东辰的诉说,帕默尔脸上的肌肉颤动着,拳头捏得紧紧地。慢慢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谢谢你,郭掌柜!维拉尔后旗欠你了一个人情!”帕默尔满脸忧伤。
郭东辰赶忙摆手:“不,帕默尔,应该是我欠你的!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刘公子来维拉尔后旗,就不会出现今天的结局了!”
“是我连累了维拉尔后旗!我们骑着白骆驼到处打击叛军,这是他们在报复!”
刘庆斌非常难过,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乌斯旗主却毫不犹豫的支持了自己。如果没有维拉尔后旗的白骆驼,在茫茫大草原中,别说剿灭叛军了,就是自保都成问题。
帕默尔突然抬起头来,他抹了一把眼泪:“支持你们剿灭叛军,是我们秉承了圣武皇帝的旨意。乌斯旗主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他嘱托我把全旗十岁到十六岁的男孩子带走,就是为了给维拉尔后旗留下种子!”
刘庆斌和郭东辰沉默无语。
“走,我们去看看营地!”帕默尔说完,骑上了骆驼飞奔而去。
……
帕默尔带着幸存的一百四十一名维拉尔后旗的孩子,在被烧毁的乌斯旗主帐篷前排成一队,双手合十绕着帐篷慢慢行进,共同唱起了他们特有的歌谣。
刘庆斌、郭东辰和白狼战士伫立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歌声悠长舒缓、凄婉悲凉。他们以极朴素的语言和音调表现出异常深沉悲壮、激昂慷慨、愤怒难平之情,勾起刘庆斌的悲伤。
“刘公子!”帕默尔的喊声将刘庆斌拉回了现实之中。
刘庆斌抬起头来。
“我们要报仇!我们要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冲锋陷阵!”帕默尔异常坚定。
“不,我不同意!”刘庆斌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已经对不起维拉尔后旗了!我不想再把维拉尔后旗的后代送上战场!战场无眼,如果你们有一个人出了意外,我都会后悔一辈子的!”
刘庆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帕默尔,你放心,我会好好安置你们,我会让你们重建维拉尔后旗的!”
“不,我们不同意!”这次是帕默尔拒绝了刘庆斌。
不待刘庆斌说话,帕默尔接着说道:“刘公子,维拉尔后旗的后代没有怕死的。乌斯旗主为了完成神武皇帝的遗愿不惜**,我们难道能退缩吗?”
“什么?乌斯旗主是自杀?”刘庆斌惊呼道。
郭东辰点点头:“乌斯旗主的帐篷是由内而外燃烧的,而且燃烧的非常彻底,估计是浇了酥油后再点燃的。这么大的火,而帐内的人却没有出去,说明他们点燃帐篷就是为了**!”
帕默尔忍住悲愤:“肯定是叛军催逼乌斯旗主讨要白骆驼,乌斯旗主为了断了叛军的念头,才毅然**的!”
刘庆斌心中愈发沉重。
帕默尔嘶吼着:“乌斯旗主和全旗以生命为代价,难道是为了让我们逃避吗?就算重建了维拉尔后旗,难道我们就真的能心安了吗?”
“不,绝不!维拉尔后旗的后代绝不是懦夫!”帕默尔跪倒在地:“我,代表维拉尔后旗的向长生天发誓!”
帕默尔身后,一百四十一名蒙古少年齐齐跪倒:“我们向长生天发誓!”
“不报血仇决不罢休!不灭叛匪绝不建旗!”
……
刘庆斌最终还是同意了帕默尔独立成军的请求,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帕默尔。
安顿好帕默尔和白狼军之后,刘庆斌对郭东辰和伊贺永植进行了简短的交代,叮咛他们务必将人马安全带到兴安盟,就与伊贺纳言和四名白狼骑兵匆匆上路了。
郭东辰并没有问刘庆斌的去向,但他看得出来刘庆斌很着急。
刘庆斌的确有急事,只剩下九天时间,他必须要在九天之内从中国维拉尔后旗赶到日本三重县的甲贺村。七月三十日这一天,他要做一件事情,一件他布局了多年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