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未的灯光笼罩在宽大的床铺上,有些凌乱的被褥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地毯上的衣服扔得四处都是,空气中充满了旖旎的味道。
“白承锡。”卓雨晴一脸委屈的瞪着他,“为什么这么疼?”
白承锡低低浅笑,吻了吻她的眉心:“第一次,当然会疼。”
“什么第一次?”卓雨晴顶着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在灯光中越发清俊而又诱惑的俊脸,因为鼻尖的一层细小的汗水更显得忄生感。
卓雨晴在他一脸的坏笑中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一双美眸:“你骗我的,那天晚上,我们其实什么也没发生,是不是?”
白承锡瞧着她这副后知后觉的小模样,心下更加喜欢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傻丫头。”
“白承锡。”卓雨晴用力瞪着他,“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刚才那股**的滋味还没有褪去,他还沉浸在她带给他的无限欢愉当中,如果不是考虑到她初经人事的身体,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说你会负责的,会负责不就是……那个那个了吗?”卓雨晴的脸红了红,轻轻咬了咬唇。
“卓小姐,你误会我了,我说得负责是因为我跟你睡了一觉,你是黄花大闺女,虽然只是睡一觉什么也没干,可也要负责的对不对?”白承锡嘻笑的样子又显得十分认真,卓雨晴指着他的鼻子却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她又不会骂人,只能哼哼着:“大骗子。”
如果她知道他们当初什么也没发生,才不会跟他结婚呢,就是在一起盖棉被睡一觉,哪用得着结婚呀。
虽然如此,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恼他,对他这种连坑带骗的行为丝毫气不起来。
有些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如果她没有在酒吧买醉,如果不是恰巧遇见他,如果不是误会了跟他发生关系,他们今天就不会这样坦承的纠缠在一起。
“生气了?”白承锡发现她突然一声不吭了,有些心虚的将她抱在怀里哄着,“是不是后悔了?”
卓雨晴别过头不理他,身子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半晌才可怜兮兮的说:“疼。”
“我带你去泡个温水澡。”他起身将人抱起来。
卓雨晴急忙有些害羞的喊道:“衣服。”
她现在的状态还是一丝不挂呢,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摸都摸过了还怕看?”
卓雨晴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她用了大劲儿,可捶在上面却像是敲到了一块铁,反倒把她的手震疼了:“白承锡,你不要脸。”
“要你就够了,还要脸做什么?”白承锡笑睨着怀中的人,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乖。”
他进了洗漱间也没有松开她,而是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自己蹲下身去放水。
氤氲的水汽里,两个人又贴得这样近,暖日未的气氛仿佛也在逐渐的聚拢,他情不自禁的去吻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白皙的脖子……渐渐的有些控制不住。
“不要。”卓雨晴有些嫌弃的推开他,“我要洗澡。”
“好,洗澡。”
“你先出去。”卓雨晴趁着他不注意抽过一条浴巾把自己裹好。
白承锡见她是真的害臊了,也不再逗她,把洗澡用的东西摆在了浴池边的小架子上,又送来了更换的浴衣,这才转身出去了。
卓雨晴看到他真的走了,这才安心的开始洗澡,这个浴池对面正好对着一面镜子,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粉面含春的模样真是有些陌生。
“卓雨晴,你学坏了。”她点了下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往水里沉了沉,最后只露出一个脑袋,不过望着镜子的目光却带着丝羞涩的笑容。
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在两个人真正交融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白承锡,很喜欢很喜欢。
白承锡在外面抽了两根烟,浴室的门才打开,卓雨晴裹着浴袍,出来时还东张西望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守在门口,差点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
“慢点。”白承锡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柔软的问:“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卓雨晴低着头,仍然不太敢正眼看他,一想到两个人刚才做了那样的事情,她的脸颊就忍不住烧红了。
“来,把头发吹干,我送你回去。”白承锡把她推到床边坐下,拿过一边早就准备好了的吹筒。
“回去?”卓雨晴不解的望着他。
白承锡没有急着打开吹筒,而是用手抓了抓她的长发,任由那乌黑的发丝穿梭于指缝之间,带来丝般柔滑。
“你大半夜跑出来,你爸妈一定不知道吧?”
“是啊。”
“如果他们明天早上看不到你会担心,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半夜来找一个独守空房的男人,被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对你的影响也不好。”白承锡打开吹筒,认真的替她吹头发,“所以,趁着他们还没发觉,你再悄悄的潜回去,我会努力让你爸爸接受我,让我们的关系明正言顺。”
卓雨晴开始以为他是在赶她走,没想到他却处处为她着想,感动的同时也替他抱屈,他们明明就是合法夫妻,可他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白承锡活了三十多年恐怕还没有这么憋屈过吧。
“那我明天陪你回澳城。”
“你爸爸会同意吗?”
“他明天要去张叔叔家,我到了澳城再给他打电话,先斩后奏,他也拿我没办法的。”
白承锡顺势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其实他巴不得她跟他一起走:“好,明天一早,我再去接你。”
吹干了头发,白承锡又帮卓雨晴穿好了衣服,她要自己穿,他执意不让,直到系好最后一粒扣子,他才心满意足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完璧归赵。”
卓雨晴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白承锡,谢谢你。”
“谢我什么?”
卓雨晴也说不上来到底要谢什么,总之就是很想感激他。
“我去把箱子给你拿过来。”白承锡转身去取箱子,而卓雨晴快步跑到了大床边,掀开上面凌乱的被子,她在床单上看了到一抹红色,鲜艳的就像是玫瑰的花瓣。
那次在她的家里,她也曾经检查过床单,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去上搜了一下,有人说,落红这种事跟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流血量大,有的根本不会有出血现象,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属于后者,并没有在意。
她急急忙忙将床单撤了下来,卷成一团后放进了洗漱间的洗衣筐。
“怎么了?”白承锡把她的箱子拖了过来,正看到她从洗漱间里仓皇的走出来。
“没什么。”卓雨晴冲他嘿嘿一笑,“走吧。”
白承锡开着车将卓雨晴送回了家,一直目送着她进了大门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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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承锡洗漱完了准备一会儿去接卓雨晴,有人敲了敲门说是客房服务。
他没有点任何的东西,服务生却把餐车推了进来,微笑着说:“白先生,请用早餐。”
服务生走后,白承锡打开餐车上的银制盖子,里面放着刚刚炸好的油条,新榨的豆浆,还有几份精致的小菜。
一个盘子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你最爱的豆浆油条。
他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冰冷的面色没有一丝松动,盖上盖子,他继续整理自己的领带。
不久,苏樱落的房门也被敲响了,她已经起床准备去片场了,以为是小蓝点的早餐,在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时,她随便掀了一个盖子,看到里面的豆浆油条,她不由问道:“这是?”
服务生恭敬的答道:“这是白先生让我送过来的。”
服务生早上收了小费去送早餐,没想到白承锡又让他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白先生还说。”服务生小心的观察着苏樱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转达:“白先生说,他已经不吃豆浆油条很多年,苏小姐自己留着享用吧。”
苏樱落的俏脸立刻失去了血色,当着服务生的面,她颇有几分尴尬:“知道了,你出去吧。”
服务生走后,苏樱落盯着面前这份简单的早餐暗暗出神,当年,豆浆油条是他们的最爱,其实也是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去吃太好的早餐。
他每天那么辛苦,还要起大早去街边买豆浆油条,虽然便宜,可两个人在一起总能吃出幸福的味道。
现在想想,她突然有点怀疑过去的时光,每天都过得艰辛,可每天又充满了希望。
苏樱落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了一根油条。
这些年在国外,她已经很久不吃这种东西了,所以一口咬下去,竟然有点不适应它的味道,不过细细咀嚼了一会儿,熟悉的感觉还是如同细丝般把她缠绕了进去。
这些年,改变的是时间,不变的是她对他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