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雨晴听见外面的引擎声,她趴在二楼的玻璃上往下看,正好看到白承锡的车开出了小区,她简直不敢相信,白承锡竟然连家门都没进就跑了。
卓雨晴气的拍了下窗户:“白承锡,你有本事别回来,你还厉害了呢。”
她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下楼把门给反锁上了,顺手把防盗链也挂了上去。
“夫人,这怎么突然把门锁了?”田姨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也没准备午餐,自己下了碗面条刚端出来。
“田姨。”卓雨晴走过去拉住田姨的手,讨好的说:“你跟我是不是一条心?”
田姨哭笑不得:“夫人,你说吧,什么事?”
“田姨,你今天不要给白承锡开门,你就当睡着了没听到。”卓雨晴说到白承锡的名字都是一肚子气,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小心眼的鼻祖--小小心眼,他不是会生气吗,生气谁不会。
田姨一看就知道这是小两口在闹别扭呢,她这个外人自然不好插手,笑着说:“行行行,我睡觉死,什么也听不到。”
“田姨最好了。”卓雨晴抱着她虚虚亲了下,“那我上去睡觉了。”
“夫人不吃点东西吗?我现在去给你做。”田姨急忙喊住她。
卓雨晴已经迈上了楼梯,摆了摆手:“不吃了,谢谢田姨。”
田姨望了一眼被反锁上的门,暗暗为白承锡捏了一把汗,这是要把他拒之门外的节奏啊。
白承锡开着车在外面转了一圈儿之后,气也消了不少,想一想自己是有些不可理喻,她都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了,他却还在这里闹别扭,以前和苏樱落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她跟其他男人一起搭戏,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像是自己最心爱的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了一样,不爽。
白承锡开着车又转了两圈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拿出手机给卓雨晴打电话,算了,他是男人,理应先低头认错,今天的事情是他反应过激了。
就在他刚要拨号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在他的车边停了下来,紧接着苏樱落从从打开的车门里走了下来。
“承锡。”苏樱落惊喜的看向他,“没想到真的是你,刚才看到一辆宾利很像你的车,我便一直在后面跟着。”
白承锡放下电话,目光冷淡的看向她:“有事?”
这种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让苏樱落十分受伤,不过,她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承锡,你吃饭了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应该很合你的口味,要不要一起尝尝?”
白承锡的手臂搭在车窗上,嗤笑一声:“我喜欢什么样的口味?你确定现在还了解吗?”
苏樱落被噎得面色发白,没想到白承锡会回答的这样直接,简直就是在她的伤口上狠狠洒了一把盐。
“苏小姐,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以后见面,请叫我白先生或者白总,我不希望我的太太误会,如果你觉得我说得还不够明白的话,我不建议做点更绝情的事情让你看明白。”白承锡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路人甲。”
苏樱落被他的这席说得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路人甲?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现在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这天与地的落差让苏樱落根本无法接受。
“承锡。”她快步走过去趴在车窗上,两只手攥紧了他的手臂,“承锡,你不要这样,你下车,我们认真谈一谈好吗?”
“苏小姐,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麻烦你让开。”白承锡垂眸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苏樱落这样高傲的人,在他这样的注视下,也难免把手收了回来,她这辈子的低声下气几乎都要在他的身上被耗尽了。
白承锡没再看她一眼,直接发动了车子飞驰而去,车速带起的风将苏樱落逼退了两三步,她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不甘的攥紧了拳头。
她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她始终相信,他现在只是被那个小记者迷惑了而已,不知道被吃了什么**药才同人家结了婚,他们之间就算有感情又如何能抵得过他和她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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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锡快到家门口了便给卓雨晴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提醒他对方的电话已关机。
“小样儿的,还关机了。”白承锡用手中的电话敲了敲方向盘,恰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助理的。
“白总,齐慎昨天醉酒跟人吵架被拍了。”齐慎是星动的一哥,这次荆花奖最佳男主角中唯一能与袭杨抗衡的人,这个时候如果他的负面新闻被曝出来,这次获奖铁定没戏。
白承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沉下脸说:“我知道了,你让他回公司。”
这个齐慎,真能替他搞事,看来他最近对这些人有些太仁慈太放纵了。
白承锡已经到了楼下,往楼上看了一眼,猜想卓雨晴应该在睡午觉,她这只小猪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床为伍。
白承锡看了一会儿,调转车头回公司了。
卓雨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刚才故意关了手机不让白承锡找到她,猜想他一定就会回家来,没想到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白承锡。”卓雨晴坐起来,拿过一个玩偶当成白承锡发泄,扯着玩偶的脸斥道:“白承锡,你有种就不要回来,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卓雨晴哼了一声,将玩偶丢到一边,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睡觉。
白承锡处理好了齐慎的酗酒打架事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期间,他打过几次卓雨晴的电话都是关机,给田姨打电话,她说卓雨晴在楼上睡觉,他这才放心的继续工作。
齐慎事件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他一向谨慎小心,特别是在荆花奖揭晓之前更是步步仔细,就怕横出什么事端。
据他所说,这次他和朋友几个人喝酒,本来只喝了一瓶红酒,对于齐慎来说根本不足以喝醉。
他后来怀疑,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而且一出门,那几个同他打架的人也是故意挑衅,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失去了控制便跟人家动了手,而且不早不晚,正好就被记者拍了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太巧合太突然了,不排除是被人下了套。
所以,白承锡处理起来并非那么容易,疏通各种关系就浪费了很多时间,最后总算是把这件事暂时压制下来了,各大媒体都没有报道。
等白承锡开车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一路,他把车开得飞快,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半路路过一个卖鱼丸的店还下车买了份咖喱鱼丸准备给卓雨晴当夜宵。
等白承锡把车停稳,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在锁孔里拧了几下没拧动,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打不开,好像里面被反锁了。
白承锡只好抬手按响了门铃,结果门铃响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田姨一向觉轻,没理由听不到,而且,田姨知道他没回来是不会把门反锁上的。
几乎不用思考,白承锡就知道门是卓雨晴锁的了。
他颇有些无奈的苦笑,这是在跟他呕气吗,三更半夜给他关门外去了。
卓雨晴已经睡了一觉,结果发现白承锡还没回来,她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气得撇了撇嘴。
“有本事永远别回来,小气鬼。”她将枕头往脸上一盖正准备继续睡,忽然听见窗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她起身看过去,就见窗帘晃动了几下,后面有一条修长的黑影在动。
深更半夜,鬼影惊魂,卓雨晴条件反射的拿起一边的玩偶就用力砸了过去。
刚刚爬上来的白承锡没想到会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手一滑,差点又跌下去,幸亏他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窗棂。
卓雨晴见那影子不动了,大着胆子走过去,猛地一把拉开了窗帘。
当她看到坐在窗台上的白承锡时,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一身体面工整的男人有几分狼狈,这里是二楼,下面又没有什么可攀爬的屏障,要不是他身手好,真是很难爬上来。
卓雨晴愣了一会儿之后,没再理他,转身就走了。
白承锡急忙从窗台上跳下来,“门怎么反锁了?”
卓雨晴像是没听见,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丢在他身上:“去客房睡。”
白承锡被玩偶砸,现在又被被子砸,砸得他有点哭笑不得,“我不去客房。”
卓雨晴板着小脸,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把他怀里被子拿了过去,白承锡心下一喜,以为自己不用睡客房了,结果就听到卓雨晴说:“那我去。”
她气鼓鼓的说走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让白承锡从后面给抱了起来:“好好的,别去客房。”
“白承锡,你放开。”卓雨晴用力挣脱了几下,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过,被逼急了,低下头朝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这一口也没控制力道,咬得他疼得一抽气,不过手臂却没有半丝的动摇,依然紧紧的抱着她。
直到卓雨晴嘴巴上的力道渐渐的小了,他才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