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贵妃眸波转动,走到司空齐身侧,不解的问道,“皇上,南赢王此举真是怪异,南赢王妃既染了重病,他怎不向宫里求助?毕竟宫里御医众多,各御医医术也了得,如此没个招呼就离京,也实在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了。”
司空齐朝她看去,目光凌厉,罕见的对她动了怒,“还不都是你起的事,非要让朕给他挑选侧妃,如今他离京,定是同纳侧一事有关!”
他哪能不怒?南赢王留在京城,虽不替他分担朝政之事,可用处也不小!
袁贵妃脸se瞬间苍白,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如此动怒,又惊又意外,还有些无法接受。
司空齐没多看她一眼,而是对那小太监下令,“传朕旨意,速把南赢王给朕找回来!”前不久南赢王给他的那些丹y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好东西,看得出他这j年又有长劲儿了。只不过因他长期f用丹y,因而生了瘾,少一段时日不f用,他总觉得身子亏损得厉害……
看着他露出的焦急,再看看袁贵妃失se的娇容,邱兰溪低下头,红唇勾出一丝冷笑。他们真以为皇上纵容南赢王怪异的x子是因为死去的贤妃?呵……真是好笑!
……
宫里一波又一波来人,可都没见到司空冥夜的人。府里就剩j名侍卫巡守,还让他们进府亲自看过,内院除了做事的两三人外,里里外外格外清冷。
从城门处证实司空冥夜确实出了城,宫里的j波人这才离开回宫复命去了。
当夜,漆黑的房间里,一抹身影坐在床头,黑se的锻袍同漆黑的光线混入一,只隐约可见一双冷眸散发出微光,那黯沉的光泽y沉落寞,死寂般的气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各处弥漫开来……
他哪里做得不够好?
他无视她的野蛮,纵容她的无礼,哪怕知道她来历诡异他也放弃了追查……
她还有何不满足的?
房门外,启风j次都想闯进去,可隔着门板传来的气息让他j次都怯了步。
看着比从前还冷肃y森的府景,他一颗心怎么都不踏实。
找了一整日,暗卫j乎都出动了,可依然没有王妃的踪迹。四座城门也派人打探并紧盯着,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他都很是惊奇,王妃到底会藏在哪里?她此刻是出了京城还是隐藏在京城某个角落?
其实这些还不算他最紧张的,车夫证实是被王妃打晕,也就说明王妃是自己要离开他们,同其他人无关。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王爷……
就因为王妃出走,他竟向皇上谎称自己不在府中,这、这分明就是在跟所有人置气啊!
满腹揪心的他最终还是叩响了房门,“王爷?”
可门内寂静得不闻人声,只有让人心颤的冷气从门缝内溢出。
他咬着牙,闷闷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今夜漫天的乌云。
房内,男人将手从枕下chou出,晶莹剔透的玉镯在手心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亦如他此刻的心情,沉冷得彷如失去生气……
连它都套不住她,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留下?
……
“咳咳咳!”散发着腐臭的木桶里,传来nv人难受的闷咳声。
“姑娘,你再忍忍,已经出了城门了。”木轮轱辘,一身着破旧的老叟一边推着木板车,一边压低声音安道。
“我……我没事……咳咳咳……”nv人喘着气回道。在泔水桶里泡了一天,没把她熏死都算命大了。
木轮继续滚动着,直到在一处菜田边才停了下来。
老叟把木板车拴在一块大石上,板车上两只大桶,他佝偻着肩膀将后面一只背下。
木盖打开,被熏了一日的nv人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呼呼……大爷……呼呼……真快被熏死了……”
老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天天闻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nv人缓缓起身,对他感激的弯腰,“大爷,真谢谢您了,您的大恩,等将来有机会了再报答您。”
老叟一边摆手,一边又去推板车,“姑娘,既然逃出危险了,你就快些走吧,要是再被人抓回去,我也白费力帮你一场了。”
nv人咬着唇,眸光闪过一丝水光。真不是她故意要骗人的,她不说自己被恶人强买强卖做人小妾,哪会有人肯帮她?靠一般的法子想出城,估计跟第一次一样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逮回去了。
看着老人家推着板车走远,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道,“对不起了大爷。”
而就在她转身之际,突然胃里一阵难受,她下意识的捂着脖子蹲地上呕吐起来。
可能是一整日没吃东西的缘故,她吐了许久,眼泪鼻涕都跟着出来了,就是没吐出一点东西。
裴芊芊捂着肚子难受的起身。她也想不明白在泔水桶里待那么久都没吐,现在居然想吐,这也太后知后觉了……
被泪水浇灌朦胧的双眼望着某个方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后,她抹着眼角冲进夜se中。
☆、、六年之后
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龙颜易怒,朝武大臣都明显的感觉到了。
裴家近来的气氛也不好,虽然还有半个月裴倩云就要同瑞庆王举行大婚,可主院那边沉闷压抑的气氛似乎盖过了即将到来的喜庆。
叶敏茹一连多日都住在nv儿裴蓉欣房中,据说是要亲自陪nv儿养病,想让nv儿早日从痴傻的魔怔中走出来。
要说现在裴家最得意的人是谁,当然要属肖姨娘了。叶敏茹搬去nv儿房中声称照料nv儿,这么不合规矩又反常的事只能说明一点,她之前的猜测,自家老爷同商欢之间肯定有事!而且身为大少爷的裴耀自那日离开裴家后再没回来过……
肖姨娘这阵子真是乐得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眼看着其他姨娘最近卯足了劲儿去主院讨好裴文安,她反而什么也没做。当然不是她不想博出头之风,只是nv儿婚事在即,她早就想好了,等nv儿名正言顺的成为瑞庆王妃,到时候自己再出手,有nv儿做依靠,底气都更足,而那些j东西,也只能眼红嫉妒。
可她的算盘刚打好,就在裴倩云待嫁前两日,一则圣旨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把母nv俩淋得当场花容失se——
“那曼罗国的人太可恶了,早不发兵晚不发兵,眼看着你同瑞庆王要举行大婚了,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兵侵占我们蟠龙国疆土!”听到司空黎皓奉旨带兵征讨曼罗国、且即刻就要出发的消息,肖姨娘气得在房里大骂,“还有两日你们就成亲了!就两日而已,难道也等不及吗?”
裴倩云心里的难受不比她少,可皇上已经下令让瑞庆王点兵出征了,她能怎样?听着自家娘亲恼怒不已的声音,她也只有潸然落泪。
可肖姨娘是真激动,激动得快失了理智,“云儿,我这就去找你爹,让他进宫奏请皇上,让皇上今晚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
闻言,裴倩云脸se苍白的将她手抱住,“娘,你不能乱来啊!”
肖姨娘又恨又不甘,“云儿,你跟瑞庆王的婚事拖不得啊!你看先前裴蓉欣跟瑞庆王的婚事,就是这么一拖再拖,结果就拖成那样的结果。你好不容易才攀上瑞庆王,眼看着出头之日就到了,娘不可能让打仗毁了你的将来啊!”
裴倩云红着眼眶劝她,“娘,你不要想太多,裴蓉欣是裴蓉欣,我是我,我们不一样的。裴蓉欣被抛弃,那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而我只需要安分守己,一定不会有事的。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外敌倾扰这种事不小,nv儿婚事再重要也不能跟国事相提并论,你要是让爹冒然去求皇上,不止我们母nv会被人唾骂,恐怕连爹也会受人唾弃。娘,这事就这么着吧,皇上也说了待瑞庆王回京就给我们举行大婚,他是一国之君,绝对不会食言的。”
肖姨娘跺着脚痛恨,气得脸青目红,“真是糟心死了!曼罗国一个小小的妖国,居然也敢向我们挑衅!这次瑞庆王带兵平乱,定把这小妖国给踏平,看他们以后还如何给我们添乱!”
裴倩云难过归难过,可见她激动得恨不能带兵杀敌的样子,突然间就被逗笑了,抱着她的手一边撒娇一边安道,“娘,你就别生气了,瑞庆王手握兵权,此番征战也是他职责所在。他功劳越大,对他以后越有利,我们以后要依附他,当然也要支持他。”
肖姨娘没好气的瞪她,“瞧你的样儿,还没嫁给她呢,这心都贴他身上去了。”
裴倩云娇羞的低下了头,“娘……”
对婚事,她还是有信心的。只要她不出差错,只要爹依旧位极人臣,瑞庆王就不会轻易反悔娶她。裴蓉欣之所以沦落到如此下场,那是因为她欺负裴芊芊太多,南赢王为了替裴芊芊报仇,才让裴蓉欣身败名裂最后遭瑞庆王摒弃。
不过前j日听说裴芊芊得了重病,南赢王带着她离京寻太师去了……
呵呵……
真希望她能一病不起,最好早点死了!
省得以后同她做妯娌膈应!
……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斜靠着软榻,闭合着双目,任由y沉的气息把自己包裹着。
在他身前,启风将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王爷,皇上已经下令让瑞庆王点兵了,听说今晚子时就出发。”
男人眼p都没掀,只从喉间冷冷的溢出一个音调,“……嗯。”
启风冷肃的脸上浓眉紧蹙着,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王爷,如此做岂不是要欠曼罗国天大的人情?要是皇上同瑞庆王知道曼罗国侵占我们疆土一事是假的,那……”
男人双眸掀开一条细缝,眸光沉冷得如万年潭水,“知道又如何?只准他们扰本王意乱,难道本王就不能让他们心烦?”
启风低下头。
王爷绝对是疯了!
瑞庆王讨伐曼罗国在即,要是让他去了边疆发现一切只是谣传,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等着他们。虽然这一招能很好的支开瑞庆王,可王爷付出的代价却不小……
王妃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王爷何时才能恢复理智?
原本他以为过一段时日自家王爷就会接受王妃离开的现实,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发现自己估算错了……
他们王爷从来没有停止寻找那个弃他而去的小nv人,而这一找,就找了整整六年——
……
这一日,有快马停在南赢王府大门口,一人从马上下来,同守门的侍卫低语j句后,侍卫立刻将他引进大门。来人也不多停留,直奔主院而去。
书房里,来人跪在地上恭敬的禀道,“启禀王爷,封地传来消息,在落霞谷发现一处铁矿。属下得闻消息,立刻回来禀报,还请王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