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完全疯了!”祝立豪像头愤怒的狮子,全然不顾形象的咆哮着。
“住口!”
祝士钊脸色阴沉地瞪着儿子,“他是你爷爷,你没资格、更不应该说这种话,绝对不要有第二次!”
“爸,那可是价值一个亿的遗产,难道就这么便宜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小丫头?”祝立豪吼道。
“是啊,爸,如果爷爷想奉献爱心,捐助社会也就罢了,可莫名其妙地就多出来个徒弟,算是怎么回事?爷爷到底是在什么状态下立的这份遗嘱?”祝丽妍也不满地说道。
“丽妍,爷爷生前最疼你,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祝士钊生气地瞪了女儿一眼。
“大哥,你也别责怪立豪和丽妍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奇怪嘛,别说孩子们奇怪,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都有些莫名其妙。”
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的一名中年人说道,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和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男的叫祝士昌,女的叫祝士英,是祝士钊的弟弟和妹妹,两个人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豫,但相比起祝士钊和祝立豪要好得多,因为那笔遗产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到他们二人的名下。
第二代子弟中,只有长房的长子和次女在场,其他子女都没在,但这并不是重点。
在另一张沙发上,身着一个穿着西服的青年男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的种种姿态,眼中却有几分好奇的神色……那个谜一样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等一对儿女安静下来之后,祝士钊向青年男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严律师,让您见笑了,实在是这份遗嘱的内容太令人惊讶了。”
严律师……严浩天,今年28岁,四年前独自在大连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在业界就声名鹊起,成为有名的大律师,而其身世对于许多人更是一个迷,但用年少多金,才貌双全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听到祝士钊的话,严浩天微微一笑:“我理解,请问两位祝先生和祝女士,对遗嘱还有什么疑问吗?”
祝立豪猛地又站起来:“当然有……”
“坐下!”
祝士钊沉声道:“有长辈在,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哼!”祝立豪重重地坐了回去。
祝士钊转向严浩天道:“严律师,关于给我们的这一部分,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另一部分,就是那处房产的,我还是有些不理解,您能不能再解释一下。”
“可以。”
严浩天点点头:“首先有一点,按照祝老先生的说法,这幢小楼以及里面的财产在他之前,并不属于祝家的财产,而是有条件的继承,他对于这幢小楼有完全的决定权,这一点三位没有异议吧?”
“没有。”
祝士钊、祝士昌和祝士英兄妹三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那不就很清楚了?”
严浩天双手一摊:“遗嘱的具体条文我就不再细说了,祝老先生既然将这幢小楼及其所有物品都赠送给慕容秀,按照《继承法》的规定,任何人都没理由反对。”
“严律师,我们想知道这份遗嘱的有效性和那位慕容纤纤秀到底满足了什么条件?”祝士昌问道,另外四人也是十分好奇,都看向严浩天。
严浩天点点头:“关于有效性……我大概能够明白你的意思,这里有权威机构对祝老先生当时的状况所做的检查报告,保证遗嘱是绝对真实有效的。”
他将几分文件放在茶几上,等祝家人一一传阅过后,才继续说道:“满足的条件嘛,这个你们应该仔细看过遗嘱吧?好像是那位慕容秀学会了祝老先生所传的逆水行舟针法和八门金锁针法,这两套针法我也是闻名已久,却从未见过,这到底是两种什么样的针法?”
严浩天确实是好奇。
留下遗嘱的祝国恩老先生并不是杏林中人,他的祖上以诗书传家,他自己是大连工业大学教授,一子一女从商,次子在体制内工作,只是这位老先生不知道从哪里习得一身针炙的本事,虽然只是偶尔小试身手,却每每有惊人的效果,有不少人想求他的针炙之术,却无不被他婉拒,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却是有了传人。
祝士兄妹面面相觑,最后祝士钊尴尬地道:“这套针法我们兄妹都没有学过,只知道这两套针法必须配合精深的内功才能够使用。”
“内功?这年月真的有内功吗?”严浩天觉得好像,有种看武侠小说的感觉。
“真的有,严律师,我亲眼见过爷爷凌空将一个大石头蛋子推得满院子滚,后来我要爷爷教我,可惜我没那耐性,最后就算了。”祝立豪说道。
“别胡说八道了!”
祝士钊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严浩天道:“严律师,你在向那位慕容纤纤秀公布遗嘱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场?”
严浩天想了一下,点点头道:“祝老先生倒是没有提出过回避,只不过给她的那份遗嘱是单独提出来的……我看可以。不过,祝先生,你会尊重祝老先生的意见吧?”
祝士钊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当然会,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慕容秀,毕竟这份遗嘱让我们这从不认识的双方产生了交集嘛。”
“是啊,确实是一个奇妙的缘分。祝先生,等联系上慕容纤纤,我会通知你的。”
严浩天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哦,没有了,谢谢严律师。”
祝家兄妹都站了起来,送严浩天离开,但当严浩天离开之后,室内众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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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夜朦胧酒吧,台上灯光闪烁,一个女歌手正深情款款的唱着一首流行歌曲,台下不时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和口哨声。
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将酒送到客人桌上,然后向后台的方向指了指,那名歌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女服务员来到吧台将托盘放下,调酒师阿林低声问道:“慕容,真的不做了?”
“是啊,就到这个月底。你知道,我们要考试了嘛,就算是临阵磨枪,也得拼一下子,否则这一年就白辛苦了。”被叫做‘慕容’的女服务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也是。”
阿林点点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老板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愿意,考完试随时可以回来上班的。”
“嗯,我先回去了,拜拜!”慕容挥挥手,转身离开。
五分钟之后,慕容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后台化妆间的门口来回的转,“臭飞儿,怎么还不出来?”
正在她碎碎念的时候,化妆间的门打开,一个娃娃脸女孩探出头来,嘻嘻笑道:“纤纤宝贝,又开始想我了吧?”
“是啊,我想死你啦……臭飞儿!”慕容纤纤伸出双手迅速地抓住了娃娃脸女孩的两只耳朵。
“别拉、别拉,要是扯成猪八戒那样,我明天晚上怎么唱歌?”娃娃脸女孩大叫,乖乖地顺着她的手劲走出来。
两个女儿都挺漂亮,身高也差不多,只是娃娃脸女孩显得甜美一些,而另一个女孩却是清纯秀美。
“快走吧,明天还要上课,万一起不来那就惨了!”慕容纤纤拉起飞儿的手,向外面跑去。
“等一下,你今天买的那个木花盆别忘了。”飞儿弯腰从墙边拿起一个木花盆,跌跌撞撞地跟着慕容纤纤跑出去。
“你家里的宝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用得着那么紧张吗?把我手腕子都撸掉皮了!”
坐在后面的杜飞儿跟祥林嫂似的念叨着。
“你都唱了一晚上还那么能说,嗓子不累啊?坐稳了!”
慕容纤纤一踩油门,摩托车‘呜’的一下子窜了出去。
“啊呀~你要谋财害命了!”杜飞儿惊叫一声,双手猛地搂住慕容纤纤的腰肢,再也不肯放手。
“就你这家伙会搞怪,搭个顺风车也能够做得这么暧昧,我可告诉你,将来要是影响我在帅哥们心目中的印象,你要负全责!”
“纤纤宝贝,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别看他们在你面前很帅,见到了其他美女就变成一付衰样,跟我一起过吧。”
“可怜的飞儿宝贝,你的性取向有问题,个人建议你去进行一下心理辅导。”
“哈哈哈……”
马路上洋溢着一片笑声……十五分钟后,摩托车在一个小区前停下,杜飞儿从车上跳下来,向纤纤挥了挥手:“纤纤宝贝,明天见!”
“明天见!”
在杜飞儿刚跳下车的时候,摩托车已经窜出去了,杜飞儿在后面挥着手:“小心些!慢点儿开!”
“罗嗦!”
慕容纤纤嘟囔了一声,骑着摩托绕过一辆进站的公交车,拐进一条岔道……忽然,一阵叮叮咚咚的手机声响了起来,她顺手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雷阿姨,是我,恩,小小又闹了吗?……啊——”
她猛地一声惊叫,迎面两道刺眼的光柱照射过来,慕容纤纤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似乎想挡住那冲过来的庞然大物,转眼间,她便觉得整个人都失重了,就像是在太空里漂浮。
难道我要死了?
慕容纤纤有些不甘心,但所有的力量都在离她而去,身体正在慢慢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在黑暗的尽头忽然闪过一个五色大鸟的身影,所有的黑暗立即如同潮水般的退去……纤纤的身体蜷缩在路边,手底下有一团绿色光华正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