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回放在包里的这一枚,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原来的s章,而是找了一个刻章的店,改了一些细微的地方重新又做了一个出来。白兰哪里知道这些,即使是陆劲自己,就算之前见过陆彦回的章,也做梦都不会想过他会提前下了个套,等着他往里头钻的。
这下他真是百口莫辩,陆彦回拿着盖了章的文件声音凿凿地放下话:自己从来都没有同意过这个工程,而且这上面的章是有人伪造的,根本不是自己的。
这是任何一个公司的大忌讳。
陆劲总要负责任的,他背了一个摆脱不掉的罪名,毕竟这里是公司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的,不是在家里,兄弟之间动了一点手脚没有关系,可是涉及到公司的利益和诚信,商场如战场,同事也不再是兄弟,陆劲身居高位,陆彦回在公司威望又甚高,所以陆劲j乎是狼狈地引咎辞职。
他辞职,树倒猢狲散,连带着许至也一并辞职了。可以说陆彦回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
☆、86平静背后藏不安
这时候的我们,从胜利里面看到平静的假象,以为日子也许就会这样温和有调理地往好的方向一直过下去,就像我和陆彦回一样,我们从前争锋相对走到现在,总算也有个好的结局。
白兰自然是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在出现在陆彦回的面前,她连花店都不敢再开了,甚至住的地方都换了,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再去关心,已经不重要。对于陆劲来说,她如今只是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想来也不会太好过。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果她不是在我们的对立面,如果她能像小言一样单纯可ai,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陆劲从高位下来,最让人意外的其实是陆彦回他爸的反应,毕竟作为陆方的董事长,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如果他坚持留下陆劲,后者也未必就一定要辞职。
可是在这个事件当中,他出乎意料地保持缄默,什么措施都没有采取,仿佛陆劲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公司雇佣的一个普通的经理人。
而陆劲和许至等人赋闲在家,也并没有再采取什么行动来有所弥补,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平静的。
我下班的时候顺道去了一趟家乐福买酸n,竟然还在那里看到了陆劲,他们是夫q一起出来的,碰到我的时候,三个人的多少都有些诧异。
陆彦回的大嫂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没讲话。
她这个态度我自然能够理解,毕竟如果不是陆彦回的那一招,陆劲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可是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陆劲的态度,他看到我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短暂的诧异之外,一下子就变得很无所谓起来,甚至还像从前在大宅里见到我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地跟我打招呼:“嗨,何桑好巧啊,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是啊,好巧。”我半真半假的笑,低头看到他们购物车里放了不少的菜。陆劲见我看这个,还特意解释一样地加了一句:“哦,最近我挺喜欢自己做饭的,经常跟你大嫂一起出来买菜回去做,反正如今不用去公司上班了,人也清闲。”
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到嘴边说出来就是两个字:“挺好。”
我们又寒暄了j句,他们还要继续买东西,我就先去结账,路上又忍不住想起这一幕,此时的陆劲如同一个居家的好男人,全然不复之前的心机和y狠。虽然看着是这么一回事,我总觉得隐隐不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口。
回去的时候我告诉陆彦回这件事情,他正在看文件,头都不抬一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丧家之犬,何足为惧?”
“他是你哥,什么样的x格你比我更加明白的,如今这么安于现状,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陆方他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被人戳穿做出来那种事情,哪里还有脸面回来,不过他有陆方的g份,顶多也就是不任职而已,我估计以后他会自己做点生意,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栽了个跟头就以后再也迈不开步子的人。”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于是不再多想。我拿着酸n在电脑前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我的酸n没有魔力,却也能把这人的眼光给吸引过来,他眼巴巴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想喝。”
“楼下的冰箱里有,我买了好j盒,你可以自己去拿。”
“也是你手里的味道的吗?”他继续问。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瓶子,味,他喜欢的?我说:“这个味道就买了这么一个,不过楼下有桑葚和芦荟的,我拿给你?”
“我就要你这个。”他凑过来,我在他靠近之前狠狠地舀了一大口到自己嘴里,人总不能吃亏,尤其是在好东西面前。他看不上我这样的行为,颇为鄙视:“何桑你看看你,小家子气。”又伸出手抹了抹我的嘴角:“嘴边都有了,真丑。”
“要你管。”我y险的笑一笑,把j乎见底的盒子递给他:“你要吃就拿去,不多了可不怪我。”
“你可真抠门。”他一边说,却是更y险地笑了一下:“那没有关系,我只要尝尝味道就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凑过来就亲住了我的嘴巴,酸n的味道……
甜美的不真实。
席慕容说过一句话:我们以为一切的快乐和欣喜都是应该的,以为山的蓝和水的绿都不足为奇,以为,若是肯真心相ai,就永远不会分离。
她说的没有错,那个时候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没有那种预知未来的本事,也一直对事情后知后觉。所以,我尚未意识到,一只长着恐怖獠牙的兽,正怀着恨意和不甘心想我靠近,它残忍而无情,想要要尖锐锋利的獠牙来咬断我的脖颈,让我从幸福的云端一落千丈。
再见到肖锦玲是在陆彦回一个生意伙伴的生日宴会上,我如今已经习惯这些场合伴他左右,没有为什么,我可以很骄傲地说出口,我是陆太太,跟着自己先生在一起,顺理成章。
今天这位寿星的太太是个妙人,精通茶道和养生,男人们在一起聊生意方面的事情,nv人们在一边总是cha不上话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就邀请我们这些nv眷一起到后面的小客厅里坐着喝茶聊聊天。
我之前也跟她见过j次面,她这个人很热情,拉了我的手对我说,刚得了朋友送来的好茶叶,一定要尝尝味道。
小客厅里已经坐了一些人,认识的都聊了起来,nv人的话题天南海北,自然也少不了相互奉承吹捧,我刚进去就听到一个人对身边的人说:“你这项链真好看,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
我也认识一些人,她们见我来了招招手:“是何桑来了,刚才还念叨你说怎么还不见你人。”
这么坐着聊了j句,这位东道主太太又出去招呼后面来的落了单的nv人过来坐,谁知道这一次跟着她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锦玲。
她比我之前记忆里的模样瘦削了许多,原本有些丰腴的脸上,都显得略嶙峋了。而且她不是年轻的nv孩儿,一个瘦下来,反而更加显得老态,我只随意瞥了一眼,就知道她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舒心。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情景,她去我的学校找我,我们在那家生意平平的咖啡馆里,把话说得失了和气,硝烟四起。而之后,她找人教训了我,陆彦回又帮我把吃了的亏给讨了回来,过节更大了。
眼下我们这么一个照面,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毕竟不复从前,撕破脸自然不必说了,难道在人家的家里也要伤和气?我肯定不愿意做这样不礼貌的事情。
索x低了头不去看她,身边的一位太太不晓得我们之间的这些纷争,还以为我们是亲戚,招呼她过来坐:“玲姨也来了,坐这里说话吧,碰巧何桑也在这里。”
当着众人的面,我总不好怎么样,只好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玲姨。她显然没有跟我装下去的意思,只冷哼了一声:“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叫的,我也不想坐这里看到你。”
她说着就拿着包出去了,对东道主说了一句:“我觉得屋子里闷,去院子里走动走动,你们聊。”
nv人都是八卦的动物,她这么冷漠地对我,就有人小声地凑过来问:“哎何桑,她怎么对你这副态度?”
我不愿意多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哪里晓得?”
她又说:“我听说之前她家里那一位是因为你们家陆总从陆方出来了,恐怕她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有成见呢,毕竟陆总还把自己的哥哥也赶出了陆方,那一位可是她的亲外甥。”
我喝一口茶岔开话题:“哎,你说的是生意上的事,我不清楚,陆彦回做什么也都与我无关,咱们就别再说那些事情了,对了,你上一回说想要生个二宝,可是当真的?”
之后开席,我们陆续出去,陆彦回朝着我招招手,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我走过去,跟那人握了握手,又听到当着陆彦回的面总能听到的一句耳熟的恭维话:“原来这位就是陆太太,真是漂亮。跟陆总是郎才nv貌啊。”
我也客气地说谢谢,他又跟陆彦回说:“对了陆总,我们公司想给职工盖宿舍楼,想跟陆方合作。从前你哥在,我瞧不上他的为人,这事儿也没有提,现在陆方你掌权,我乐意跟你合作,下次有机会我去你公司聊。”
“好啊,徐总是x情中人,跟你谈生意我也高兴。下次我请徐总喝茶再好好地说说这事儿。”
我却觉得这时候有人盯着我们这里看,许是心里作祟,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侧了侧身子,就看到肖锦玲神情y鹜地看着我和陆彦回,那个眼神,竟然让我平白地觉得有些冷。
☆、87初雪季节生事端
不过我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她吃过陆彦回的亏,即使心里再怎么恨我,也应该明白,如果不顾后果的动我,陆彦回也不会善罢甘休。她上一次受得羞辱,可比我被人打了一顿多的多了。
我过得不错,我哥的近况也不错。
想起来他的感情大事,我特意打了电话过去问了:“你最近和云云可好?她答应你跟你j往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应该快了。”他有些憨厚的笑笑,其间的满足很容易捕捉。我又给他打气:“你也拿出点魄力来,不要一直不捅开那一张纸,该说的话要尽早地说出口叫人家知道才好,不然,有人抢了先有你后悔的。”
我对陆彦回说了我哥的情况,他还是那一副不待见的老样子:“何诚做事就是婆妈,追nv人也这么娘气,活该人家姑娘到现在都没有松口答应他,这样的事情就该强势一些主动出击,一直没有进展谁愿意答应他?”
“你还好意思说我哥?”我笑话他:“你自己也不是什么老道的人,当初娶我的时候,我都恨死你了,有时候看着你的脖子就在想,我给你一刀同归于尽了才好。”
我这话惹得陆彦回哈哈大笑,他复而又得意地说:“不过何桑你看,你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地ai上我了?”
“哎陆彦回,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老早就喜欢我了,所以才故意说帮我哥出狱来b我,让我嫁给你。我现在一琢磨,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你快老实j代,是不是你故意那样的?”
我这是一句明显的玩笑话,他却是面se一沉,我思索着自己哪一句说的不对劲了,陆彦回又忽然地已经变了一个样子,恢复了笑脸跟我说:“可不就是早喜欢你了吗?大学那会儿我就对你存了心思了,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这个我怎么才能把她给骗到自己身边来?”
我听了这话,捂着嘴巴笑。
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他现在心里是有我的,把我捧在手心里的,我心里有数,就足够了。
一转眼,a市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学校里最近在修大门,车子不方面停进去,我就把它停在不远的地方的一个广场边上。地面上是光滑的大理石地砖,我一下车就觉得脚下打滑,一路上已经足够小心翼翼的了,却还是在下了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蹭到了下面的水泥面上,我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手心却是划破了p,见了红。
正为这一早上的倒霉运气感到心里难受的时候,身边一个摆了摊子算命的瞎子却是忽然开口对我说:“这位太太留步。”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墨镜想,又是一个出来坑蒙拐骗的,以为自己戴了副墨镜就是真的瞎了,陆彦回还喜欢成天戴墨镜呢。
只是他让我留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做什么?”
“给你一个忠告。这阵子你运气可能不太好,完事小心一些。”
“你别胡说八道,我好着呢。”我心里有些烦,这些人就是喜欢骗人钱,我从前也遇到过,还说要去我家里做法事,简直不可理喻。我摆摆手就要走:“我忙着呢,不听你这鬼话了,你忽悠别人去吧。”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却过得异常顺利,我带的一个孩子在全国的比赛里得了一等奖,结果公布出来,这孩子家长在电话里一个劲地感激我的指导。
有同事从老家带了一些他们当地的黑布林过来,分给我们吃,我随意挑了一个,一咬下去却是汁y最多最甜的。
我一个老同学从美国给我寄了明信p来,问我好。
……
回去的时候去广场上拿车,我路过那个台阶的时候瞎子已经不见了。开车的路上我有些较真的想:你少唬我,看到我摔了一跤就说我运气不好,不是骗人的是什么?我哪里不好了,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