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豪宅前,谭少杰住的地方。
如栩坐着不动,“有什么话在车上说就好,周维安夫q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谭少杰跳下车,绕过去主动帮她拉开门:“上去坐坐,喝杯热茶暖身,先放松心情,我们再慢慢谈。”
“我不会上去的,你别白费心机了!”
“诶,大小姐,我只是请你喝杯热茶而已,又不是烈酒加**y,你那么紧张g嘛?”谭少杰亲自为她解开安全扣,握住她手臂,“喏,别说我欺骗威胁你啊,车上空调不好,空气不好,本少爷心情自然也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忘记很多事情,比如说一些恰好对你有帮助的重要线索,我可能会…”
“闭嘴!”如栩受不了他满嘴冠冕堂皇的虚假理由,忿忿下车。
他的房子--她只来过一次,唯一的一次,距今将近两个月。那晚,该死的谭少杰以工作为借口,害她在寒冬腊月里昼夜加班,连口水都没给喝,他则躺在舒适的床铺里酣然大睡。
两人出了电梯,她站在门口,死死盯着那扇门。
谭少杰将钥匙收回兜里,疑h地打量她:“我家大门得罪你了?瞧你这目光,快要把它瞪出两大窟窿了。”
如栩拧紧眉心:“那天早上离开时,我对自己发过誓,绝不要再踏入这里半步!免得受你欺压和折磨。”
他咧嘴笑了起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不简单?”说完利落地把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门,大步走进屋子。如栩怔怔地望着他,这样不算违背誓言吗?被他扔在沙发上,好一会才头脑恢复清冷。
两杯热茶冒出丝丝白雾,谭少杰在谈到周维安夫f时表现出鲜少的严肃:“乔微微说有酒店f务员可以作证?如此重要的线索为何没有早说?”
“她之前没想到。怎么,周维安是不是怕了?”
“看来,我们都有点小瞧那个nv人了,竟然还有这一招。”
“你话里有话,连证人都不相信么?你好歹也是持有法律职业资格证的人,为何不能用冷静理智仔细地想想,这件case上你偏执过头了!”
“我偏执没关系,负责打官司的是你,你不偏执就成。”谭少杰品味着舌尖的茶香,黑眸多了份深思。
如栩喝下一大口茶,“下周开庭,我只想问你,周维安有没有打算撤诉?”
谭少杰不慌不忙收走她的杯子,“你还是喝杯红酒比较好,晚上可以安眠。”
“我在问你呢!周维安胜诉的机率越来越小,他到底怎么想,非要把官司打到底吗?这样对他做没有好处。”
“用不着你担心,维安自有主意,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并不好受。倒是你,明天不如找个机会劝告乔微微,执意将事情闹大,结果只会害到她自己。我想…”他顿了顿,“这是维安给她最后的机会。”
如栩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她站起身:“我明白了,周维安说得真好听!明明自己害怕败诉,人格声誉尽毁,却还要假装正义善良地劝乔微微放手。呵呵,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讨论此事,直到官司胜利之后。”
一星期后,开庭前半小时。如栩拎着黑se公文包,与助手走进法院,一切准备妥当,她x有成竹。
昨夜乔微微特意提了大堆礼物到公寓拜访过她,愁容满面--
“汪律师,你能帮我胜诉的吧?这j天周维安找我,连你们的谭律师也约过我两次,劝我放弃,希望庭外和解。”
“讼诉是周维安提出的,要撤诉也是他的事,他主动找你是因为他怕了。谭律师又是什么身份劝说你?乔小姐,你都不用理会,只要坚定信心就好。”
得到保证,乔微微破涕为笑地离开,如栩对着昂贵的礼物,心情反而沉重。谭少杰一再介入此事,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一把道德标尺?乔微微是明显的受害人,失去身心,还要赔上尊严和名誉,他一定要这样是非不分吗?她明明对他厌恶至极,听到此事仍有说不出的失望。
开庭,周维安脸se异常沉重,尤其是周太太看到乔微微时,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既憎恨又鄙夷。谭少杰坐在听众席上,宛如戴上一张严肃冷漠的面具,锐利的视线直直落在如栩身上。
双方律师进行辩论时,如栩信心十足,言辞犀利,将对方的举证一一驳回。
酒店f务员出庭作证--“乔小姐生日那天,我送红酒进房间时,正好看到周维安先生赠送戒指。当时的气氛温馨甜蜜,周先生面带笑容,看上去很深情…我还在心里悄悄了祝福了j句。”
录音方面鉴定结果--录音无剪接痕迹,但乔微微的声音显得情绪激动,疑似被人故意激怒。
乔微微也在被告席上陈述了当日跟周太太碰面的全过程。
如栩起身,冷清清晰地总结陈辞:“身为被告代理,本人在此发表两点辩论意见:一关于电话录音。经过刚才的法庭质证,事实已经非常明显,录音内容是被告人在对方诱导下做出的不真实的陈述。当日,原告太太找到被告,对被告进行了极其恶劣的人身攻击,两人也有一定的肢冲撞。被告在气愤之下,为反驳对方才出言相讥嘲讽原告是q管严,因受威胁而送钻戒的事实。因此,该证据的真实x不予认可,应当予以排除。”
“另外,关于钻戒的去向,不是本案争议的焦点,因被告有足够证据证明的原告自愿赠与戒指,被告也已经接受了该赠与,那么,赠与关系已经合法成立。无论被告是否归还戒指,都对本案没有任何影响。因此,本代理人不再赘述!”
第10章 渴望呼吸的鱼(4)
走出法院,如栩舒了口气。连续数日y沉寒冷的天气,仿佛在这日也有转变,淡淡金光自y云背后透出,照亮她的脸庞。她含着微笑,自信中有抹骄傲。又赢了一桩官司,虽然辛苦,但喜悦不言而喻。星座运程上说她今年会遭遇小人,让事业阻滞,目前看来小人功力不够身后,她的事业又迈进新的一步。
谭少杰来到她身后,望着远方的云彩,沉声道:“打了胜仗,开心吧!”
如栩心情正好,暂时不计较他以前所做的事,“意料之中的事。倒是你,周维安败诉,你不去安他?”
谭少杰扬扬唇角:“我还是比较喜欢陪你一起去庆祝。走吧!要去哪里?”
“谢谢,我已经约了人。”还她上次欠下的债。
“姓韩的?”他直觉地眯起眼眸。
“他叫韩琛。”她一本正经地纠正。
“管他什么琛,你今天不许去。”谭少杰挡住她的步子。
如栩看看手表,朝路口方向望去,韩琛的车正好驶过来。“如果不想让我对你的厌恶继续加深,就请多点仁义之心,不要破坏我现在的好心情。”
谭少杰挺拔的身躯丝毫未动,j分讥诮:“好啊!你这么有仁义之心,不如帮我把心情happy起来。”
“那是你的事,我没义务帮你。拜托你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拉拉扯扯。”她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他邪笑道:“又怕姓韩的误会?上次他该看的全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今天还敢出现,算他够胆!”
如栩跑到路口,朝韩琛猛招手。韩琛跳下车子,很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但是,他的视线与谭少杰眸中的幽幽冷光对上后,不觉僵住了笑。“谭律师,你也在啊!”礼貌是他的优点。
谭少杰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斜斜地瞥了眼他的车子,p笑r不笑:“检察官看上去很闲嘛!两位今晚要去哪里l漫啊?”
“呵呵,上次跟汪小姐约好的,去江边用餐。不过眼下时间还早,我想先陪她到处逛逛。”不得不说,自相亲以来,韩琛对如栩很有那种感觉,他也衡量过各方面条件,觉得她十分适合自己。可惜,如栩如同冰山美人,以前对他的多次邀约都以工作忙碌为由推脱了。上次好不容易约到她吃饭看电影,没想到最后谭少杰会杀出来…若说谭少杰跟如栩只是普通上司跟下属关系,他绝对不信。但让他轻易放手,他也不会!
如栩赶紧上车,“走吧!”
谭少杰却一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兀自坐进去:“韩检察官,我也想去兜兜风,顺便到江边用餐,可以跟你们一起么?”
当然不可以!他没脸没p,还敢问可以么?偏偏,韩琛好脾气地答应了:“好啊,人多热闹!”
如栩的脸蛋霎时垮下去,一时又看不懂韩琛的意思了。哪有人约会愿意带个超级电灯泡的?他明明可以拒绝。
谭少杰笑着靠近她的椅背:“小栩,你不会介意的吧!赢了官司,多个人帮你庆祝,不用对我太感动哟!”
如栩抓紧安全带,狠狠眯眸。好,她忍!
有句话叫作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与人之间可以适用于同等理论,谭小人跟韩琛放在一起,什么风范气度都有天渊之别。此时此刻,如栩突然觉得韩琛心x宽广,耐心包容,是个难得的绝世好男人。
车子来到江边,顿觉视野开阔,只见江面波l翻滚,水天一se,气势磅礴,不过天寒风大,冷意袭人。
韩琛拿出一件紫se的羊ao披肩,如栩惊讶道:“咦?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帮她披上,“你说江景,我就特意准备了它,怕你冻着了生病。”
如栩感激地将披肩拉紧,“谢谢,你真贴。”
“咳咳!”两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在旁响起,谭少杰背靠在江边护栏上,寒风吹乱他的发,那张菱角分明的面孔平添了j分桀骜。“是喔!韩检察官,现代男人很少像你这样温柔细心,我要是nv人,真想马上嫁给你。”
韩琛笑道:“可惜谭少你不是nv人,呵呵。”
谭少杰道:“啧,没关系,我们小栩可是个货真价实的nv人呢!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给你。”
如栩差点因这句话喘不上气来,悄悄侧身,自背后伸出一只手去,摸索到谭少杰的胳膊,用力捏了一把。谭少杰面不改se地含笑,稳稳握住她这只自动送上门的可ai玉爪。
糟糕!被抓住了!她动一动,手想缩回来,他似乎没打算放开。她暗暗咬牙,再缩一缩,他还是不放。她只好不着痕迹地慢慢往后退,又背过另一只手去解救自己。天呐!韩琛就站在他们旁边,她这副怪异的姿态,千万不到,否则…否则太难堪了。
谭少杰稍微使劲,她脚步不稳地跌落在他的x口。随即,耳畔传来他微热的呼吸,“小栩,你还没回答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问得一语双关,如栩只感觉懊恼、后悔、沮丧加憎恨!韩琛看过来时,她脸颊发红,又窘又恼,笑容僵y,不过有个词叫“急中生智”,她故意装作随意地挪开步子,然后崴脚似的摔向谭少杰那边。真是很不巧哟!高跟鞋十分准确有力地踩到了某人的脚上。
“你…”他吃痛地放开手。
“哎,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如栩终于摆脱他的掌握,立马退开。她提醒自己要牢记,以后得跟谭小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以策安全。
谭少杰痛完,似笑非笑盯着她:“看来你对韩检察官感觉不错,两个人站在一起挺相配的。”
“多谢,至少比站在某人旁边好!”如栩微微侧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跟韩琛并肩靠在一起。心顿时有些发慌,但此时马上拉开距离似乎又显得不给韩琛面子,于是顺手指向远方,“你看,江面上的是货船还是渔船啊?”
韩琛笑答:“货船或客船,渔船没那么大。”
她吐了口气:“噢…”
谭少杰对她有意转移话题并不配合,她想逃避,他非要谈个明白彻底。“人与人之间很讲究缘分的,不过有的男nv相遇是良缘,有的却是孽缘。你跟韩检察官属于哪种呢?”
他要让她难堪是吧?如栩转向他:“多谢谭少爷关心,我倒觉得不管什么nv人跟你在一起,都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