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向来是个消息传得比声音快的地方。这边一位才一张口,那边一位早就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消息了:馨悦公主从宫外带回个小美人,给皇上留在身边了。
心里暗道j句馨悦这丫头平时对她们这些后妃没个好脸se的,自己却在那里献美邀宠,不过更多的还是对那位小美人的好奇。因为皇上虽然喜欢美人,却并不喜欢nv人整天跟在他身边。只有极少的人,包括当年馨悦的母妃,能够长伴他左右。
有人x急亲自去看了,有人打发了宫人去打听,却都没见到真人。听说,皇上竟然带着沈y朝一起去早朝了,下了朝之后,又带去御书房,召见j位大人去了。
一下宠成这样,也有人索x安了心。这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况且宫外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又怎么敌得过宫里那些人精?有耐心的人,就坐下来该g啥g啥,等着看沈y朝的好戏了。
我们沈y朝可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有名,还完全沉浸在入宫偿愿的兴奋。近乎一夜无眠,今天起了个大早,立刻换了常公公拿来的nv官衣f,自告奋勇去叫皇帝起床。
皇帝今天倒是难得早起没有起床气,看到沈y朝又是眯着眼笑,很是满意的样。于是一旁的常公公,也跟着笑得没有眼睛。
上朝其实比沈y朝想象要无聊多了,而且她是站在龙椅边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根本不能有太大动作。皇帝依旧是卖西瓜的大叔样,于是沈y朝近距离观察美人楼随衣看了近一个时辰,仗着他只能皱眉不敢抬头仰视回瞪她。
随后地点换到了御书房,沈y朝继续看美人。这次美人无视她,开始认真地反驳另外j位大臣的言论。上朝不过是一个形式,宣宣旨让大臣们出来说说话混个脸熟而已。国家真正的决策,都是在这个小小御书房里吵出来的。不过这争吵的内容,实在有点出人意料,沈y朝听着,真的很难听下去。
“楼大人,边疆兵将们已经三年没有换冬衣了,兵器也都旧了,这十万两银,下官说什么得帮戚将军留下。”户部尚书的一个精瘦老头瞪着眼睛对楼随衣说。
楼随衣笑容可掬,却一点没把人放在眼里:“我说王大人,您这是帮边疆的兵将留银呢,还是往自己nv婿手上塞银呢?一年二十万的军饷可不是小数目,也不知道戚将军都用到哪了?再说这大热天的想起给兵将做冬衣了,王大人您还真有心。”
王大人听了似乎很生气,眼睛瞪得更大,想要凸出来一样,对比他瘦削的脸实在挺可怕。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胖一手摸着肚p,一手摸着自己不多的胡道:“楼大人此言差矣,这边疆的冬天可来得早,八月天就寒了。这冬衣现在赶制起来,再送到边疆,差不多,差不多。”
对着这位像是笑面虎一样地胖。楼随衣却没了笑容。还显出不耐烦来了:“我还道怎么那么多地军饷不够用。原来你孙大人也有份分。皇上。依臣之见。王大人如此ai护边关将士。又一心为国。不如就让他来为将士捐献这十万冬衣略表心意?”
王大人一听脸都青了。说不出话来。沈y朝忍无可忍。也不顾自己身份冲着楼随衣大吼一声:“怎么可以这样!”
众人一下都把目光集在沈y朝身上。楼随衣则是一副看好戏地样。那张气死人不偿命地嘴又打算开口让沈y朝罪无可恕地时候。皇帝站起来。安抚似地给了楼随衣一个眼神。然后对那些人说:“是啊。这样王ai卿也辛苦了。朕看。孙ai卿你去帮王ai卿一起处理这事吧。”
孙大人也笑不出来了。只能和王大人一起y着头p接旨。沈y朝不明地看着皇帝那个随意地样。在想难道其另有蹊跷?
“既然这样。楼卿。这十万两你就拿去给密厂地人造个演练场吧。老和御林军合着用。也地确不妥。”皇帝对着楼随衣很愉快地说。楼随衣笑得很舒心。连忙谢过皇帝。
“啊对了。王ai卿。阿常说今年后宫开支不够。这乐坊又新进了一批歌舞姬。你看样随便再chou个五万两给他。”
王大人的脸已经从青变白再到红,总算是已经习惯如此,气又喘了回来,勇敢地站出来对皇帝说:“皇上,今年的秋赋还未上缴,国库里现在chou不出那么多银两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一听立刻翻脸,啪的一拍桌怒道:“想我圣朝,泱泱大国,国库里竟然连五万白银都拿不出吗?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皇上息怒,只因开年之时后宫走水,消耗了不少银两修缮,所以此刻才……”
“照你这说法倒是朕的不对了,朕的皇宫让火烧了,还不能拿国库的钱来修?王淄莘,朕把国库j给你,里头的银莫不都被你吞回了家?”
王大人连忙跪下连声否认,楼随衣在一旁看够了戏,这时候然上前一步,对皇帝说:“皇上,今年皇宫修缮的确花费不少,臣相信像王大人这样为国为民无s捐献军资的人,绝对不是那种饱s囊贪得无厌的人。至于皇上后宫的花费,不如让臣来帮常公公想办法。”
“如此也好,就按楼卿你的意思去办吧,朕对你绝对放心。”皇帝意见楼随衣,似乎火气也消了大半,变得很好说话了。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皇帝回去坐下,显出些不太耐烦的情绪来。王大人他们一看连忙告退,而本该善解人意离开的楼随衣,却站在那里看着皇帝没有开口。
“楼卿你留下,朕还有事要j待你。”皇帝只好把楼随意留了下来。楼随衣沉声应着,无视离开的大臣们投来鄙夷不齿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传说的暴君昏君,这就是传说的佞臣了。沈y朝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把本该用作军费的银两给扣下分了,感叹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撑到今天的,竟然还是一p四海生平?
沈y朝脑内正在进行着颠覆传统观念的巨大改革,连皇帝让所有人退下都没有听到,非要皇帝亲自出手推她,才回神过来,也跟着一起出去,却忍不住好奇偷偷折回来听墙角。不要误会,她绝对不是想听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只是担心楼随衣会不会告她的状。
“随衣,最近京城动静不小,你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里头皇帝的声音平淡缓和,听起来是很亲昵的语气,但是不容拒绝的感觉很强势。
“皇上,您是不是……臣尊旨。皇上,容臣再多禀一句,您把身份不明的nv留在身边,是否有些不妥?臣还未能查清其身份,臣怀疑她……”
“随衣啊,y朝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朕自有分寸。最近你一直在忙,还是少c些心,好好休息吧,朕听说最近宋ai卿门前门可罗雀,你就让他去忙活两天吧。”
“臣尊旨。”
楼随衣看出皇帝根本不想再让他多管闲事,只能相信圣上自有自己的考量,讪讪退下,为明天的奏情病假打起腹稿。至于别人要怎么想他的病,他就懒得去管了。
“进来吧,人都走了,没必要再躲着。”沈y朝正打算悄然离开,突然听到皇帝这么说,吓了一跳。探出头看皇帝也没盯着她这个方向啊,怎么会知道她在。难道皇帝其实是个武林高手?
沈y朝迷茫地出现,皇帝喝了口茶笑道:“朕是猜到你会留下。”
“皇上真是英明啊。”沈y朝摸摸鼻,很想恭维j句,却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颇具讽刺意味。
“看起来,你是对朕有点失望?”笑眯眯地用一眼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瞥着沈y朝,皇帝一针见血地说。
“呃皇上你是另有考虑?”沈y朝歪过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么一天相处下来,她已经完全没把人当作高高在上的帝王了,一个普通的大叔,脾气有点怪,但是人不错。
“嗯,朕的确是想让王ai卿挪位,换楼卿的人上。不过得先让王ai卿把东西多吐点出来再走。”皇帝笑得有点贼,跟自己的臣抢钱花,蛀的还不都是这个国家。
沈y朝怀抱着对帝王的美好印象,实在有点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皇上竟然也缺钱吗?”
“你不知道,这后宫人多,养起来费钱。”皇帝摆摆手厌恶德说,突然又摸着下巴道:“嗯人的确太多了,说起来朕好久没有砍人了。”
“其实后宫人不多,真的不多。”沈y朝连忙说。
皇帝看着沈y朝那个样,似是忍俊不禁:“y朝,下午也没什么事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后宫转转去看看馨悦吧。”
“多谢皇上,那,那我走了。”沈y朝如获大释,朝皇帝行了个简礼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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