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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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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上了日本人的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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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林哥!”

    “虽说我有心桥归桥来路归路,各走各的,但是月笙,”张啸林声音一低,就仿佛有不尽欷吁,“今朝事不同,我眼看你就要一脚往大海里去,见得到想得到的,我如果怕你懊恼而不说,那就是我对不起兄弟。”“啸林哥,你请说。”“我刚才说过,你所ai的那些调调儿,什么声望呀、名气呀、地位呀,现在你大约都有了,这个,你有你的本事,做老哥的不能不说一声佩f你。但是,你可曾想到?除了一个名,这些年来你究竟得了些个什么!社会公职担任了j十处,一只角不拿,还要倒贴开销。银行开了好j家,各有各的后台老板,董事长、理事长挂了十七八个,说句不好听的,月笙你数给我看看,有哪一家真正是你杜月笙的财产?民国十年我陪你玩枪,打**,那一年里你便欠了300万大洋的账,替你还清债务的是烟土。这一次到了民国二十年,十年以来,你哪一年不是挖东墙补西墙,我替你算算你身上背的债,最低限度也有个三五百万。你人在上海,还可以通融商量,你踏出上海一步,声望地位扳了个庄,就不晓得有多少只手向你伸过来!到那时候,你拿什么钱去还?”提起这个恼人的大问题,张啸林以为杜月笙必将黯然无语,垂头丧气,不料,杜月笙却哈哈大笑,一开口便这样说道“啸林哥,承你指教,不过呢,对于钱财,我有我的看法,我不说什么‘生不来,死不带去’,‘钱财是身外之物’一类的话。我只是抱定一个主张,钱财用得完,j情吃不光!所以别人存钱,我存j情,存钱再多不过金山银海,j情用起来好比天地难量!”张啸林是个大老粗说不过杜月笙,怔了半天,才缓和语气,换个题目来谈“月笙,你倒给我说说着,东洋人有哪点不好?”“啸林哥,你不必考我,”杜月笙深沉地笑笑,“你要我说东洋人的坏处,只有一桩,那就是自古以来,我们国人从不曾跑到东洋去杀人放火,到处开枪!”“我再问你一句,月笙,东洋人对于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好处?”杜月笙答得斩钉截铁“就算有好处,那也是毒y!”“即使是毒y,终归是好处!”张啸林却把话倒转来说,他又振振有词地道,“月笙,你可曾想到,东洋人来了,可能把全国都变成从前的法兰西租界,到了那个时候,你、我、金荣哥还有无数的老弟兄,也许可以再开一个比大公司大十倍、百倍、千倍的大公司。”杜月笙闭上眼睛,严肃地说“这些种种诱话,都是恶梦!”“我看你要坐禅入定了哩!”张啸林非常遗憾地说,“好了,月笙,我们不必再往下谈,人各有志,无法相强。归根结底,我只问你一句你以为我把心的话,都跟你说过了吗?”“说了。”“那么,我也告诉你,”张啸林一脸苦笑地道,“我要对你说的,就只剩j句俗话了。你‘两眼不观井水,一心只想跳龙门’,谨防‘物离乡贵,人离乡j’,‘剃头担一头热’,我只巴望你不要有朝一日懊悔起来,‘热面孔贴了冷pg!’”“啸林哥,不会的。”“但愿如此。”张啸林叹口气,又扮出笑容来说,“月笙你j时启程?让我为你饯个行吧?”杜月笙笑笑道“八字没有一撇呢,还早。”“你我的话都说尽了。”张啸林不惜重复一遍,“从今以后,不论你我的遭遇如何,我们就算是问心无愧,彼此都很对得起了。”“啸林哥!”“你去忙吧,月笙,”张啸林忽又和蔼可亲地说,“我没有事,还想香两口。”杜月笙又捱了一会儿,黯然辞出,回到家里,他像有了心事,悒悒不乐,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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