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同床异梦(三)
季秀光着身子被那些nv人们欣赏和抚摸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那些nv人们都曾拜倒在他胯下流连忘返,他向来对她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屑一顾。他和她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下南离的这点小小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季秀不是个傻子,他晓得南离这般折腾他的原因,那意味着南离对阿桑的心已经彻底丧失了控制权。
季秀原本做好准备迎接更进一步的刑罚,但是他却被两个神官面无表情地拖了出去。她们把衣f扔给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意犹未尽。——就这样就结束了吗?看来南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季秀的心情甚至很好,他在心中暗暗鄙视南离的黔驴技穷,直到——直到他看见阿桑脸se苍白地站在南离身旁,愤愤甩开南离想要搀扶她的手。阿桑——阿桑怎么会在此处?季秀的脸se瞬间变了。
“我这个人最是公平。”南离笑yy地向季秀说道,“虽然是你g引阿桑在先,可是阿桑她受你蛊h,非要和你同甘共苦受罚,我便秉公处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两日里,阿桑不但听遍了你和那些nv人们的风流韵事,还大饱眼福,看清楚你被那些nv人们ai抚的时候,动情时候有多么勾人。”
“你——”季秀如遭雷击,呆呆看着南离,脸se刷地褪尽了血se。
“阿桑她已经向我再三保证,说她不会娶你了。”南离志得意满地微笑着,宣布结论。
季秀的一颗心宛如沉进了寒冬的冰水之中。
“阿桑,你说过你不介意的!你说过你ai我,你什么都不介意的!”季秀如疯了一般大叫道。
“我是说过我不介意。可是……对不起。”阿桑沉默了很久,艰难说道。
其实阿桑可以辩驳的。她可以说,她不是介意季秀的从前,也不是介意季秀和那么多nv人乱搞过,她可以告诉季秀,她是为季秀好,如果她不屈f的话,南离就会让那群nv人上演车**战,季秀只怕有精尽人亡的危险。可是她却没有这么说。因为她隐隐明白,她固然是担心季秀安危,但是……其实还是介意的。
南离对阿桑的应答很是满意。他这些日子被阿桑伤透了心,很少有这么满意的时候。身为大祭司,南离在占尽优势、胜券在握的时候也不是很介意大度一些,好显示自己的宽广x怀以及高贵出尘。
故而南离淡淡一笑道:“祭宫公务繁忙,我就不奉陪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此时都j代清楚吧。”
阿桑却连看都不敢看季秀一眼。季秀紧紧拉着阿桑的手,要她不要走。他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孤注一掷般地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他是真的慌了。这j个月他过得如同在梦中一般,出于自尊和骄傲,他和阿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刻意使出那些狂野直接、将稷下川的nv人们迷得颠三倒四的招数。可是他一直都知道,他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曾经不止一个nv人说过,只消和他睡过一次,从此便难以割舍。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我,我现在就给你。你可以不娶我,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不要我……”季秀语无l次地说道。
其后发生的事情阿桑和季秀都不愿意再提。那大概是季秀最屈辱的时候,也是阿桑觉得最痛心的时候之一。那个从小就保护阿桑、纵容溺ai阿桑的秀秀,阿桑曾经信誓旦旦说她很ai很ai、并且承诺要娶的秀秀……他将自己的衣裳都脱下来,露出雪白细腻而又不失健壮的身,他那般迫不及待地把阿桑推倒在地上,他什么名分也不要,只想尽他最后所能做着渺茫而无望的挽留仪式。
阿桑很愧疚她那时候想起了秀秀光着身子白花花和别的nv人缠绵的样子。她忍不住推开秀秀,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曾经,她日里夜里都盼望着和秀秀睡觉,她觉得她那么ai秀秀,当然不会介意,可是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那一刻季秀面上的神情可以用心碎来形容。“你嫌我脏?南离说我得了脏病,他是在诬陷我,你也信?”他目光有些呆滞地说道。
阿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想起那些nv人,那些高矮胖瘦、美丑黑白不一而足的nv人一个个神情荡漾地以各种位和秀秀肢j缠,阿桑心中就觉得堵得厉害。
不过季秀只呆滞了一瞬。他的确没有南离有本事,可哪怕平凡人,也有脆弱的自尊。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是我无能。”阿桑呜咽着说道。
季秀却突然笑了。他笑得风情万种。
“你不是无能。堂堂阿桑大人,姜姓四寨的首领,大祭司的q主,又怎么会无能呢?”季秀冷冷嘲道,“你只不过是不ai我罢了。幸好我也从未将你的话当真。你我说到底,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和我睡过的nv人足以百计,你却连睡都没睡过,就算道歉,只怕也轮不到你吧。”
这时候无论阿桑还是季秀,他们都不知道,南离只是面上大度而已。他替他们清场之后,暗中嘱咐人在旁窥。南离听说阿桑在季秀献身的时候忍不住吐了出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南离却也没能得意太久。阿桑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回心转意。无论南离召阿桑来祭宫还是自己回姜寨,阿桑从来都是和衣而卧,背对着他睡觉,不肯给南离半点好脸se,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条毒蛇那般,夹杂着厌恶和恐惧提防。
南离觉得愤怒和委屈,他认定阿桑和季秀余情未了,两个人虽明面上没有藕断丝连,实则暗中想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有一日,趁着傍晚吃晚饭的时候,众人俱在,南离待阿桑捧饭给姜姬之后,就含笑开口了:“秀秀从小是和阿桑一处长大的,我这个为人夫君的也拿秀秀当自家兄长一般看待。如今秀秀这么大年纪了,却迟迟未能出嫁,实在令人悬心。妘寨和咱们j好,妘姑的人品相貌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在稷下川逗留许久,诚意求娶,似这等痴情且不计秀秀从前的nv子,又能有j个?还请母亲大人做主,成全这对好姻缘。”
南离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座诸人心如明镜,无非是想把季秀远远发落,眼不见心不烦而已。至于妘姑另有心上人,求娶季秀只是为了借粮食,这等事情南离才不会深究。他碍于阿桑,虽不能亲手杀了季秀,但身为大祭司,发落他的办法千条万条。他只求季秀滚得越远越好,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阿桑却不能不管。她看了看季秀瞬间僵直了的后背和发白的脸se,直接将手中陶碗放下,开始同南离针锋相对地辩论起来。整个过程姜姬作壁上观,一言不发,荷露隔岸观火,抿嘴含笑,青叶低眉敛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论口才,阿桑一人又哪里是南离对手,三言两语就落于下风,苦苦挣扎。
那天夜里,阿桑和南离的争吵一直持续到入夜以后。他们从厅堂一路吵到卧房。看着新房里费尽巧思却被无情冷落的陈设,南离悲愤莫名,指着阿桑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一p痴心待你,你不领情,s下里和那个被人睡烂了的男人不清不楚,让整个稷下川都看我的笑话!你滚!滚到那个男人身边去!这屋子是我辛辛苦苦一手一脚盖起来的,你既然看不上我,夜夜睡在这屋子里做什么?”
然而等到阿桑果真木着一张脸,头也不回走出门去的时候,南离又忍不住追到门口:“你若敢去找他,我就把你们扒光衣裳,捆在一起,锁在祭坛上,施以曝晒之刑,我说到做到!”他语无l次,大祭司的尊严风度全无。
黑夜之中,南离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很远。一时之间,连荷露房中的欢ai之声也似消音了一般,整个姜家鸦雀无声,只有墙角处秋虫在低低切切地鸣叫。
一p寂静当中,季秀的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季秀倚在门口,笑得一脸轻佻。“阿桑,过来!大祭司觉得我p子太白,想晒我一晒,我可不会怕他。”季秀说道。他本因为阿桑的拒绝,已经伤透了心。如今因为阿桑为了他跟南离y抗,却又忍不住感动。他是听阿桑和南离吵到现在,实在忍无可忍,才开门说话的。他全凭着一腔冲动,至于阿桑会不会嫌弃他脏,南离事后如何惩罚他,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南离也料不到季秀竟然到了此时还敢挑衅他,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不能示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做出强y地赶阿桑走的姿态。但是其实,他却躲在门缝前偷偷往外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桑,心中既期盼阿桑幡然悔悟,转身推门而入,同他言归于好,又怕阿桑一意孤行,顺水推舟走进季秀的屋子,同季秀风流快活。
暗夜昏沉。阿桑站在院子里,不偏不倚正是南离和季秀两人的中间。她突然觉得很疲倦。她不知道南离在暗中窥视,但是南离的威胁犹在耳边,那新房里亘古弥新的夜明珠淡淡的光亮,令她感到压抑和窒息。她知道季秀在不远处看着她,他打开的房门简直等同于一次温馨的邀请,但是她却很清楚,她没办法过去。
终于阿桑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抬脚开始往外头走。她一步又一步,离南离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步又一步,从季秀的身边擦身而过。冷月无声,照见她孤独而又彷徨的影子,她一步步走出院子,最后融入了无边的夜se当中。
“妒夫。”阿桑明明已经走得很远了,南离却觉得风中仍旧回荡着她叹息一般的话语。他整个人呆呆靠在门板上,无声无息间已是泪流满面。
第49章 貌合神离(一)
堂堂姜姓四寨的村寨首领被自家夫君赶出家门的事情并没有传得尽人皆知。姜家的家姜姬以一种近似放任的态度漠然旁观这件事。第二天,阿桑被子羽发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姜寨外头的c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