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ai他,只是看重他的技艺而已。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会帮你,你就不用答应要娶他了。你依然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南离大声道,他开始用手抓住阿桑的手,不叫她离开。
阿桑一言不发,翻手将一把短刀拿来出来。这把短刀正是来自燕明君的那把,锋利无匹,连莫问也鉴别不出来是用什么矿物造的。她拿起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南离的手臂划去,在南离手臂上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南离吃痛撒手,不过一错眼的工夫,阿桑已经走远了。
当天晚上,南离在稷下学宫寻到子羽,给他看那条伤痕的时候,子羽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了莫问的缘故,他连带着对阿桑也有些不待见,对于南离向莫问痛下重手的行径,更是齿冷不已。
“事到如今,还不如一拍两散了g脆。”子羽出主意道。他对南离的感觉很是复杂,有些羡慕,有些怜悯,又有些不屑。
“一拍两散?我这么做,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南离面se铁青地说道,“我不要一拍两散。我要你帮我,子羽,只有你能帮我。”
“我?”子羽吓了一大跳,“我为什么要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因为你也需要我帮你。”南离目光炯炯地说道,“这些年外人都说你突然x情大变,这才无意成亲,独我猜到,你定然是在等什么人,而这个人,多半已经娶亲。”
子羽一惊,以为南离发现了什么,身子抖了一抖,差点就要夺路而逃,南离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堂堂子羽君,稷下川什么nv子会勾不到,唯一的可能x就是,那nv子已婚,深ai她的夫婿,你又不愿做小,故而彷徨。若你能帮我,我就想办法,替你分开他们,让那nv子迎娶你做正夫。哪怕你看上的人是赢牧诗,我也有办法……”
“难道在你眼中,我是那种要动用权势、仗势欺人的人吗?”子羽发现南离只是猜测,心中稍安,却忍不住大叫道,“这样强取豪夺来的婚事,又有什么意思?”
“先成亲再说。”南离见自己似乎猜中了子羽的心事,遂循循善诱地劝他,“孟成那小子号称姒寨第一勇士,但和你打斗未必能占得上风,何况他脸长的不好,赢姐姐再怎么喜欢他也是有限……”
“住口!”子羽忍无可忍,“求求你不要胡乱猜测了行不行?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帮你?”
其实南离要子羽帮忙的事情也很简单。“阿桑是彻底恼了我。我不是不可以跪在她家门口求她原谅,可我堂堂大祭司,这般做到底是丢了我们祭宫的脸。若有你同行,就不一样了。母亲大人最看重你,纵使阿桑闭门不纳,她看在你的面上,也会容我进门的。”南离早将一切都部署妥当,统统想好了对策。
事情出乎南离想象中的顺利。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子羽的面子上,阿桑盛怒之下,居然没有阻止他进门。他得以一脸乖巧驯良地跟着阿桑,进了他们的新房。阿桑回过头来,将一条黑se鞭子指给他看。南离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燕明君没有带走的那条鞭子。
“其实我是一个很无能的人。母亲总教我调教男人,我却x子太软,指着你自己领悟,这才终于酿成大错。”阿桑声音沉痛地说道,“如今有两条路:第一条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g;第二条,我动用家法,狠狠打你一顿,你须发誓从此不许再刚愎自用,肆意妄为,使出这种y狠毒辣的手段,否则的话,你我再不是夫q。”
第62章 驯f(二)
“他们夫q的事情,你总跟着掺合做什么?”姜姬目送着阿桑和南离一前一后进门后,扭头问子羽她待子羽一向和善,但如今却觉得,到了该好好点醒子羽的时间了。
“别人家的儿子到了你这般年纪,成亲的成亲,动作快些的连孩子都生好j个了。你呢?你整日躲在学宫里,你娘亲替你张罗相亲你都不肯见。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阿桑?”姜姬压低了声音,那神情却是极严肃的。
“哪怕你看上荷露,我都有办法成全你。可是阿桑……却是不行。旁人看来都是南离不愿离开她,可实际上,她又何尝愿意离开南离。单凭南离做的那些事,若是换了个人,她一准会闹到翻天覆地去,可因那人是南离,她再生气,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南离生不出孩子来,她一等再等,南离欺负季秀,她只装看不见,莫问是她计划里的关键一环,被南离伤成那个样子,她不过跟南离冷战j天,结果又和好了。你信不信,这次阿桑这么生气,南离求她一求,她早晚还是会心软……”姜姬为了彻底打消子羽的心思,自然是怎么夸张怎么来,将一对心存芥蒂的夫q说得你侬我侬。
可是姜姬也有实话实说的时候:“更重要的是,阿桑对你的观感。她迷恋过季秀,策划过娶莫问,可是你知道她提到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总喜欢把她手心打得很痛!”
子羽在那一瞬间脸se煞白。他的确是打过阿桑手心的。那是在阿桑和南离刚开始好的时候。当时众人纷纷评论说南离君是被傻nv人的妖法迷了眼。子羽身为南离的好友,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阿桑不顺眼。当时他们都在稷下学宫,南离求子羽教授阿桑礼仪,子羽就借机公报s仇,用夫子的戒尺狠狠地打阿桑的手心。事情过了那么久,每每想起的时候,子羽也曾后悔过当初没有对阿桑好一点,像南离那样慧眼识珠。但是他却想不到,当年的事情,阿桑一直念叨到现在,他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新房之中,南离乖巧温驯地跪在他q主面前。阿桑高举着那根黑se长鞭很久,却迟迟没有落下。这是燕明君留下的鞭子,她本人和季秀都曾经受过这鞭子的荼毒。她也经常看见荷露用类似的鞭子狠狠地责罚青叶,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桑却突然发现,她没办法像燕明君打她、荷露打青叶那样教训南离。或许是因为阿桑本人从前受过鞭子的苦楚,又或许是因为,她从心中坚信,依靠外力这般强行压制,到底是不妥当的。
南离等待了很久,直到最后他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其实阿桑说要打他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欢喜的。莫问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他也曾愧疚不已,只是当时妒火攻心,一时没有拿捏好力道。倘若阿桑打他j鞭子,他心中的愧疚也会淡些。更何况,南离清楚阿桑的x格,向来不打妄语,南离盼望着用这一场打,唤回他们的夫q情分。
阿桑的叹息犹如秋天光秃秃的树g枝头不堪承受其重的叶子,终于茫然地落地。她将那根黑se长鞭小心地收好,自己走了出去。
“阿桑!”南离诧异地叫。
“你走吧。你夹在中间,会为难的。”阿桑说。南离一向心思剔透,一时之间却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j日之后,当无数工匠齐聚在姜寨的时候,南离才明白阿桑想做什么。她打算仿照稷下学宫的格局,建一所学堂,将稷下川民众祖祖辈辈摸索出来的经验教授给平民,再一代一代的传播下去。
这个消息一出,平民们自然欢呼雀跃,学习在稷下川一向是少数人的特权,他们先前并不认为他们有学习的资格。但是阿桑说:“这是昊天神赐予你们的权利。”她是经过昊天九问检验的昊天神眷顾之人,又是现任大祭司的q主,这双重身份使得众人对她的话信奉不已。越是虔诚的神的信徒,越是相信这一切来自昊天的旨意。
可是包括村寨首领在内,稷下川所有有些身份的人都很不满意阿桑这样的一意孤行。他们一步步走到今日,大多是依靠祖辈长年累月的积累,将优势逐渐扩大,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他们自身成为稷下川受人尊敬的那一部分人,他们的子nv拥有优先就读于稷下学宫的权利,先天见识高人一等,甚至他们的子nv有可能被祭宫选中,或者被村寨首领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十j年后妥妥又是年轻人里出类拔萃的那批。
学习的特权是他们经过了多少努力,挤破脑袋苦心孤诣才得来的,而如今,阿桑竟然宣布说所有的民众都拥有学习的权利。这样的话,他们的子弟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轻松地成为人上人。这种愚蠢的事情,他们自然要反对到底。
在南离不知道的时候,许多人已经暗暗聚集在赢牧诗身边,跟阿桑率领着的普罗大众明里暗里g了好j仗,双方各有输赢。而当这种暗流涌动终于摆到明面上之后,作为稷下川的大祭司和阿桑的夫君,南离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各位祭司不请自来,齐聚祭宫。j百名神官列阵于祭坛下,神情肃穆,仿佛等待着南离的抉择。
“我知道您是阿桑大人的夫君,您深ai着她。可是她是怎么对待您的呢?”赢初晴大声说道,她的话很能代表一部分人的想法,“先是季秀,后是莫问君,她可曾把您放在眼睛里?明知道您是祭宫的大祭司,却仍旧这般肆意妄为。该是大祭司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南离,莫要因s废公啊。”夏望也在旁边说道。和j年前相比,她越发老迈了,头发花白,老眼昏花。但是越是这样历经沧桑、有着无数生活经验的老人,越在稷下川受人崇拜。她说的话很有分量,有的时候甚至不亚于大祭司。
许多双眼睛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南离。这种凝望仿佛有重量一般,南离在这些目光的凝望之下,忍不住汗s重衣。他的目光在赢牧诗、夏望、林泽的脸上逐一扫过,有些疑h地问道:“姚会、白夕和青叶呢?”
“白夕年老,告病不出。青叶的q主荷露刚刚生下了个nv婴,尚未满月,青叶请了假在家照顾呢。这次可是青叶的孩子,再错不得的。怎么,你反倒不知道?”夏望诧异地问道。
j双眼睛互相对望了一眼。在会意的眼se互相传递间,南离和阿桑夫q感情不好,阿桑已有数日未允南离进门的消息,终于再也掩饰不住。不过联想到荷露又生了孩子的事情,众人的心中难免也有些恍然:荷露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了,阿桑的肚子还一直不见动静,j次想娶新人进门,都被南离拦了下来。难道两人夫q感情不好的缘故,竟是南离不能生吗?
“白夕大人和青叶也就罢了,最不该的便是那个姚会。她竟应承去做姜寨那所学堂的老师了。简直是丧心病狂!”赢初晴愤愤然告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