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好热。”
夏子兮触电般缩回了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左手小指不小心碰到了电饭煲的内胆,很烫。
余辰系着围裙在炒菜,听到她的呼声转头,蹙着眉说道:“小心点。”
夏子兮放下手,端起两碗米饭,问他:“好了吗?”
关火,出锅,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常做饭。可实际上,他一天三顿泡在餐厅,不是因为好吃,是因为有人陪。
再擅长的事情很久不做都会手生,更别说做饭这种纯考验技术的活了,所以盐,酱油,味精之类会或多或少了一丢丢,但不是大问题。
余辰解开围裙挂好,端起盘子走过去,放下问道:“还行吗?”
夏子兮嚼了嚼咽下说:“很好。”
余辰得意地夹起一个藕p,便听到夏子兮对他说:“小辰,下周末我们一起回家吧。”
藕p咬了一口,余辰突然松开筷子,剩下的直直落入碗里,他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已经回了。”
“我指的不是这里。”夏子兮又说。
余辰的脸se一点一点冷掉,关于那个“家”夏子兮一提再提,他的情绪接近爆发的边缘,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
而那个挑事者却冷静地夹菜吃菜,吃得十分优雅,也只有了如指掌才会这般有恃无恐。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余辰的恨越积越深,想快点修复他们的感情是不可能了。
那就慢慢来吧。
夏子兮静静地吃了j口,然后抬头说道:“明天送我去个地方。”
余辰拾起筷子夹起藕p,垂着眼一副懒洋洋:“here。”
略有停顿,夏子兮也“礼尚往来”,回了一句英文:“hosal。”
——
尤哩很早就醒了,只是被顾言之搂得动弹不得,怕吵醒他只得乖乖等他醒来。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大概有些认床,也可能睡的太晚。
这全都怪他。
说好闭眼睡觉却偷偷睁开眼,说好只亲一下却撬开牙齿来个漫长深吻,说好手放着不动却伸到后背解开了文x……两个人你拉我扯闹到了凌晨一点,顾言之才一脸魇足地搂着她睡去。
深夜,尤哩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有种魔力让她跟着他一同呼吸,最后达到相同的频率后慢慢睡着了。
“嫂子早!”顾念热情冲她打招呼。
尤哩却冷着脸绕过她:“我没你这小没良心的姑子。”
顾念愣了愣伸手扑过去,嘴里腻腻地喊着“嫂子”,只把对方叫笑叫软了才算。
x前的两点还在隐隐作痛,尤哩叫苦不迭也不忍回想,想起来就是头p发麻的羞耻。
心里暗暗骂他:凑流氓……
吃饭时,小丫头们突然八卦起他们,尤哩想cha科打诨糊弄过去,却见另一位徐徐地讲起来。
不时候会投来艳羡的目光,尤哩抿唇眯着眼笑而不语,在她们看不到的方桌下,不知踢了j次身旁的男人。
男人却面不改se地继续讲,单脚勾住那只愤怒的小脚丫,想要chou回时发现动不了,试了两次都不行,尤哩深呼吸抬起另一只脚,生生给蹬开了。
啧——狸子属于猫科,爪子很尖。
下午返程,尤哩把顾念赶到副驾驶,自己坐到后面和三个小丫头畅聊,将前面和后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话连着话连句号都省,没有她cha话的的余地,顾念咂了咂嘴,转头:“她成年了吗?”
顾言之认真开车,挑了挑眉,没理她。
“幸亏成年了。”顾念嘴里振振有词,突然凑近压着嗓子,“不然你就是犯罪……哈哈哈。”
笑声亮,车子也晃了一下。
顾言之微微眯紧眸子,盯了一眼胡闹的,然后抬眼去看后视镜。那张脸看起来确实很n,还有x前的两个小馒头,想着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尤哩余光刚好看到这一幕,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凑流氓”。
把孩子们安全送回了家,顾言之调头准备去送尤哩,手机突然响了,他接到顾妈打来的电话:把小栗子带回来吃饭。
听到转述后尤哩面露惊se,眼睛睁得更大了,语气飘飘不敢相信的样子:“今天……吗?”心里七上八下的,脑中冒出一个声音:要去吗要去吗要去吗?
顾言之对她点头,勾着嘴微微一笑:“不敢去吗?”
“有什么不敢。”尤哩略有不忿。
还以为她在逞强,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收回话,顾言之唇角一勾,看来替她想好的理由用不上了。
顾念半路下车回清庭拿东西,尤哩和顾言之则去超市买东西,虽然事出突然,但第一次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至少买些饮品和水果来撑面子,这是尤哩想的。
顾言之也是被顾妈的突袭来不及做准备,所以在她问买什么时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尤哩冲他翻白眼,一点儿也不靠谱,只能靠她自己了。然后便有了这样的画面,凡是顺眼的都被拿过来问一遍:“这个怎么样?”
顾言之:“好。”
尤哩:“这个呢?”
顾言之:“也好。”
尤哩:“那个呢?”
顾言之:“都好。”
尤哩无语:“……”
顾言之笑道:“挑你喜欢的。”
尤哩嫌弃地看了看他,将东西放回货架上,这个人算是没救了。
最后,尤哩给顾爸称了一斤茶叶,给顾妈挑了一盒养颜饮品。别看数量不多,价格却不便宜,两样合起来超过了千元。
瞧着买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寻找队伍排队结账,顾言之让她出去等着,尤哩却快速钻到车前:“你出去,我来付账。”
不容置喙的口气,顾言之选择妥协,收起钱包。尤哩满意地回头,视线定住,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
“若涵学姐。”尤哩轻轻喊道。
顾言之听到也迅速抬起头,他认得“学姐”前面那两个字。
和他们隔了三个收银台,白若涵和一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白若涵很高,有一米七二。但男人更高,大概有一米八j。两人的举止投足透着亲密,男人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明显看出上了年纪,白若涵的父亲早已去世……
“那个男人是谁?”尤哩声音很轻,j乎像在自言自语。
顾言之目光随即深沉起来:余叔叔和白若涵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当初可是“闹得”很大。但两人好像在夏母去世后就断了,如今怎么又在一起。
那两人结完账转身向这边走来,尤哩刚要开口手臂被扯了一下,顾言之提醒她:“到我们了。”
尤哩将购物车往前推了一个位置,然后抬头去看,白若涵和男人已经走远了。她低下头,接过顾言之递来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放到台子上。
“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收起卡尤哩低头一看,顾言之给她留下最轻的茶叶,剩下的全部提在他手里,看着很重,尤哩伸手却被他躲开。
诶嘿,她抢,再抢,抢来一个转身就走,却不知走错了方向,步子还极快,反应的时间她已走出了十米。
“是这边。”顾言之连忙喊住她,提着袋子原地等她,待她走过来嘲笑道,“我老婆是个笨蛋。”
眼里s出两支长箭朝男人飞去,尤哩抬起下巴沉默回复“谁是你老婆”,然后像一只不会低头的长颈鹿,目不斜视地超过他径而走掉。
又是一溜烟儿不见了。
出来后,顾言之看到尤哩立在车旁,他不紧不慢地掏出钥匙按了一下,车子闪了闪,尤哩走到后备箱打开,发现自己竟然打不开……
“我来开。”顾言之嘴角噙着笑。
尤哩盯着顾言之的袖口,上面“长”出一根头发,她伸手捏住然后拉出,很长,巧克力se,是她的头发。
她缠在手指上玩着,突然问道:“你认识白若涵吧。”
顾言之转身颔首:“认识。”
尤哩偏着脑袋:“什么时候?”
“大概……”顾言之靠着后备箱,抱起手臂想了想,“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