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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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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国手_分节阅读_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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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灯光打得很足,把薛忱脸上泛起的红se照得纤毫毕现。

    教导主任这时候已经从意外的愣神中回过了神来,尽职地完成着自己肩负的主持任务,举着话筒问两位“幸运观众”有没有打过乒乓。

    男生显然是面对全校师生和近在咫尺的教导主任显得格外紧张,摇头小声地答了一句“没打过”,郁辞倒是笑了一下,也说自己没打过,顿了顿却又补了一句:“不过最近也看了一些乒乓比赛,都很精彩。”

    她一边说视线一边不经意地扫过就站在自己身边的薛忱,就见他听完一瞬间脸更红了,眼睛却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本来他在台上大概是想保持奥运冠军的高冷形象、除了刚才打完表演和邹睿击掌时外也不太有表情,这时候终于绷不住了,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郁辞敢确定自己听到观众席上有nv生惊呼了一声:“天呐好可ai!”

    是挺可ai的,郁辞也忍不住笑。

    这时候教导主任已经退到了一边、把球台让给了两对“师生”言传身教。那头周毅已经带着男生在讲握拍姿势,这头薛忱一见没有了别人,赶紧解释:“我、我不是……”

    他一紧张起来就有些微的“不是故意叫你上来的”,一想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儿歧义、再说也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急得直挠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郁辞心里笑得不行,脸上却还是维持着平时温吞的笑意,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球拍,语气温和自然得仿佛什么特别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不是要教我打球吗?”

    一句话终于把薛忱从懊恼中拉了出来,赶紧答应了一声,又自以为隐蔽地偷偷去看郁辞握着拍的手,隔了两秒终于壮着胆子伸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薛忱顿了一下,又偷偷去看郁辞的表情——好像并不抵触。他一下子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教她调整握拍的手型。

    不知道是不是乒乓球运动员的手都很好看,反正薛忱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从小握拍让他的掌心毫不意外的起了茧,微有些粗粝却莫名地让人安心。他手上温度有些高、掌心里还有汗,也不知道是因为才刚打过球还是因为紧张和害羞。

    其实郁辞也有些紧张,毕竟还从来没有被家人以外的异x这样双手相覆过。只是……她看了眼薛忱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汗,就忍不住有些好笑——当另一个当事人比你更紧张更害羞的时候,你好像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好了,握拍就是这样。”薛忱忙活了半天终于调整好了她的握拍,一脸大功告成地看她,表情里又像是有点邀功的意味。

    郁辞微微偏了偏头,忍不住逗他:“不是说一个教横拍,一个教直拍吗?”

    一边说,她一边又示意薛忱去看对面的周毅,提醒他是代替邹睿上来的、应该教直拍。

    薛忱愣了一下,脸上一瞬间有些懊恼,居然真的手忙脚乱地给她换成了直拍的握拍姿势,一边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哎呀我都忘了。”

    郁辞终于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薛忱看了她一眼,挠了挠头。

    郁辞冲他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薛忱又挠头了。

    挠了两下见郁辞看起来心情不错,右手依然覆着她握拍的手、左手有些紧张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郁辞最初似乎是有些不太习惯地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却很快就在他满心紧张的注视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薛忱j乎是在感觉到她放松下来的同一瞬间一下子松了口气,开始给郁辞讲基本的站姿:

    “双脚分开站好,身稍稍前倾,重心在前脚掌上……”

    这个姿势,让他j乎是就贴着郁辞站在她的身后。郁辞微微侧过脸,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剑眉星目,好像只要一讲到乒乓球的专业领域,他一下子就显得自信了起来,半点也不带紧张,眼睛里像是带着光。

    给她调好了姿势,薛忱又带着她的手教她引拍挥拍。

    “教学活动”的成果验收,是以周毅和薛忱两人各自带着“学生”面对面打一个球来决定的。

    发球的难度略有点高,两个初学者暂时还胜任不了,周毅带着男生给对面的薛忱和郁辞喂了一个球作为开局。

    薛忱带着郁辞反手推挡。

    反手推挡大概是直拍入门时最易于上手的不二选择了。只是反手推挡的姿势,引拍的时候在腹前、由后向前上推,薛忱带着她的手和肩膀,顿时就是把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乒乓球“手把手”教起来,总是免不了这样的亲昵,这也就是一向考虑周全的周毅之所以选了一个男生上来的原因——人家队长可是个正经人,不像有的人心里打着小算盘。

    这姿势有些太亲密了,郁辞脸上依然神se自若、却j乎没有再说话,薛忱微红着脸也不说话,浑身上下却都透着一g愉悦。

    围观了全过程的邹睿觉得有些辣眼睛,忍不住跟老何吐槽:“他一左手横拍,y是要教人家姑娘右手直拍,看给他l的。”

    老何当年做运动员的时候就是公认的心思细腻、算球惊人,这情形哪里还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是过来人,也并不反对什么,只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一直晃来晃去的邹睿坐下歇会儿——晃得他头都快晕了。

    台上双方还在推挡,大家正看得有些走神,就见球声忽然变了——大概是这个球的弧线实在太好,周毅没忍住、下意识地拉了一板,一瞬间球的旋转就“判若两球”了。

    郁辞愣了一下,潜意识里却并不怎么着急无措。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原本略垂在腹前推挡的手和球拍已经被拉得舒展了开来、肩膀忽然又被往下一压、背脊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身后一个结实的x膛。郁辞还没来得及反应,右手已经被带着挥了一拍。

    亏得这是带了个初学者、周毅又只是下意识拉了一板,球的旋转并不强烈、落点也不刁钻,薛忱带着郁辞当即就是一个正手快带。

    薛忱的正手,那是全乒坛都公认的杀伤力强。不过他是横拍选手,带着个初学者能打成这样,也算是有点儿为了在心上人面前显摆的超水平发挥了。

    “零比一。”邹睿已经跑上来一本正经地报了个比分。

    周毅一方发球,比分自然也排在前面。

    赢了个球,薛忱习惯x地去跟搭档击掌。高高兴兴地和郁辞击了个掌,他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还把人姑娘搂在怀里呢,赶紧松了手、急忙解释:“我……打起来就忘了。”

    一紧张,又有点小磕巴。

    郁辞也有点脸红,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薛忱大概是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又有些高兴,又觉得怀里现在空了有些失落,傻笑了一下又和她击了个掌。

    郁辞本来那点害羞顿时就被他闹得全忘了。

    周毅走过来时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忱一眼,却又像是正式比赛结束一样认认真真地和郁辞握了握手。

    这一次的宣传活动效果极好,不管是被运动员吸引了也好、还是被乒乓球本身的精彩和多变吸引,总而言之今天下午的一场活动无疑引起了大家对于乒乓球的兴趣,已经是达成了最重要的目的、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一中是寄宿制,活动结束后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学生们回到教室开始自修和做作业,郁辞今晚值班、要到晚自习结束才能下班回家,回到办公室后想了想,找出了自己的数位板。

    郁辞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也算是123,从小就开始学国画,陆陆续续也得过一些奖。只是这j年人也懒了、各方面也不方便,倒是越来越少拿起ao笔,反而从大学的时候开始偶尔画些同人图、有时也接一些商业cha图。好在她的父母都很开明,并不g涉她的ai好和副业,j年下来她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少年的英气的眉眼在笔下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承认她对薛忱是有好感的,可能在东屏村第一眼看见他一本正经盯着水渠看的时候就有好感——剑眉星目、少年意气,却又赤子之心的大男生,她想谁都会有好感的。只是他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相互之间的了解也还不够,一时的好感并不能决定些什么。

    所以……

    所以她可以创造一些互相了解的机会和话题,很显然,薛忱也是在努力这样做。

    郁辞想起他红着脸偷偷看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然后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郁辞放下笔和板子,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把笑意忍了回去,这才又接通电话:“喂?薛忱?”

    嗯,经过数次的忘记和不好意思之后,薛忱终于还是开口问她要了电话。不止要了电话,而且还第一时间就火急火燎地加了微信,像是生怕自己又会忘记了一样。

    ☆、第8章 互撩日常·三

    第八章

    互撩日常·三

    郁辞挂了电话、看了看手机,见还有一点时间,倒也不着急,拿起笔继续给自己的画补上线稿的最后j笔。

    将近晚饭时间,晚上不值班的老师都已经回家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零零星星的三四个人。唐晏清似乎是刚从教务处回来、提着包正要回家,经过郁辞的座位时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意外:

    “认识这么久,才知道你画画这么好。”

    其实也没有认识很久。她去年大学毕业、来一中才半年多,虽然是直系学长、可是他比她高了五六届,在学校里的时候互相并不认识。郁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才合适,只是笑了笑并不解释。

    她还没有画完,可是画上的人已经是初具□□。唐晏清回想了一下刚才台上两个人的相处,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有这么巧合。这时候他也不想再纠缠着薛忱的话题,只是关心地问她:“不去吃饭吗?”

    “一会儿再去。”郁辞笔下没停,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很快就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你也要下班了吧,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总觉得她话里带着j分“送客”的婉拒意味。唐晏清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和她道了别下班。

    郁辞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画完了一部分线稿保存好,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学生们都还在教室里自习,教学楼楼下有些空空荡荡的。郁辞到了楼下,就见薛忱正站在大厅门口等她,亮hse的衣f显得格外活泼,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就跟有多动症站不住似的。见她下来,他一下子就笑了,冲她挥了挥手。

    郁辞带着他往学校的后门口走,边走边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们在食堂吃饭呢。”薛忱低头偷偷看了她一眼。他们现在回队里也有些晚了,一中的校领导们都很热情,留他们一起吃晚饭。当然,因为作风问题,不好铺张l费、还是一视同仁一起吃食堂,不过还是去了老师吃饭的小食堂、又请食堂的师父多加了两个菜。

    “队里那j个打电话非要我们给他们带点吃的回去当宵夜,说学校附近肯定有好吃的。邹睿他们现在吃着呢,赶我一个人出来买,”堂堂奥运国手在自己嘴里可怜巴巴地跟被剥削的小白菜似的,苦哈哈地抱怨,“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怪不得前j天我们食堂显示屏上还骂呢‘特别能吃苦,很多人只做到了前四个字’,就说他们呢。”

    他嘴上把自己讲得这么可怜,其实打心底里感谢兄弟们这么上道,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找郁辞出来帮忙带路的理由,大方地决定这顿他都请了。

    食堂显示屏上公然讲段子……郁辞一个没忍住,差点脚下一个踉跄。薛忱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就见郁辞已经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郁辞这回是真的没绷住,笑得眼角都隐约有了生理眼泪,伸手抹了抹眼角,这才笑yy地问他:“那你不和他们一起吃吗?”

    薛忱一噎,又怕破坏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又不会说谎,只能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个人,也是特别神奇。在赛场上的时候,杀气腾腾——这两年他的世界排名一直在前十名内波动徘徊,却始终没能登顶过;和队友内战的战绩不算抢眼,可是外战的时候却可能是最让外国选手们紧张的一个,据说很多对手到了场上一看他的气势就忍不住发怵。可是到了场下、尤其是一笑起来,却十足就是个小甜心、可ai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这毫无违和的自由切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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