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丹喜滋滋的把华青领到了策划部,把他交给了策划部主管王晨。
王晨把颜丹拉到一边,愁眉苦脸地说:“你丫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今年一定给我招聘个男员工吗?怎么又是个女的?”
颜丹指着王晨的鼻子,半开玩笑地说:“女的怎么啦?你丫敢歧视劳动妇女?当心我到妇联告你的状。”
王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丫行行好吧,咱们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闹得我连每月一次的例假都没有了。”
颜丹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王晨气急败坏地说:“谁骗你谁王八蛋。”
颜丹犹豫地看着王晨,权衡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告诉她实情,只得模棱两可地说:“这个女人和以往招的女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王晨冲颜丹瞪眼。
颜丹眨巴着眼睛,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他个子高呀,净身高一米八二。”
王晨啼笑皆非,“个子高有什么用,又不是拿她做旗杆,碴墙豁。”
两个人正说着,颜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田佳沂打来的,田佳沂在电话那头很着急地说:“你赶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田佳沂着急的声音,让颜丹心里猛的一惊:坏了,是不是华青的事情露馅了?
颜丹急急火火地跑进田佳沂的办公室,还真的是华青的事,不过不是露馅了,是田佳沂在为华青住处的事情发愁。
按照公司的规定,总监以上的住房标准是一套三居室,部门经理是两居室,部门主管是一居室,普通员工是两个人一间,华青是个试用期的普通员工,只能享受两个人一间的待遇。
田佳沂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把华青安置在什么地方。
颜丹满不在乎地说:“就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急的我一身的汗。”
田佳沂对颜丹的态度十分不满,“这还不是大事啊,今天晚上华青就得住下,你说该让他和谁一起住团结房?”
团结房是霓虹广告公司对两个人一间这种住房模式的习惯称呼。
颜丹咂嘴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华青是咱们冒着风险招聘来的,和其他人住在一起,万一露了马脚,咱们受处分事小,再让合居的骂娘就太不划算了。”
“关键是华青长期和一个女孩住在一起有诸多不便。”
“是啊!”颜丹紧锁眉头,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要不这样,让华青住在我那里,我去住团结房。”
田佳沂立即反对,“那可不行,他一个新来的员工,你对他这么照顾,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我就说他是我表妹不就完了?”
“那也不行,你一个部门主管,住在团结房里,这本身就违犯了公司的规定。”
“那你说怎么办?”
田佳沂垂下头,有些羞涩地说:“要不然就让他住在我那里吧,我那里是两居,住着相对要方便一些。”
颜丹歪着头看田佳沂,皮笑肉不笑地说:“佳沂姐,你想什么呢,你让华青住你那里,万一哪一天他的身份露馅了,你还在公司里混不混了?咱们住的毕竟是公司的公寓,不是外面的出租屋。”
田佳沂懊恼地说:“那就剩下一个办法了,让华青住在你那里,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颜丹很轻松地笑了,“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田佳沂有点发狠地说:“万事大吉?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麻烦呢?”
颜丹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大的事我们都对付过去了,什么麻烦还能难倒我们?”
晚上,田佳沂和颜丹帮华青搬了家,又帮颜丹搬进了田佳沂的住处,其实颜丹根本就不算搬家,她只带走了一双拖鞋。
华青向田佳沂和颜丹的照顾表示了感谢,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华青刚走,颜丹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哎呀!差一点把大事给忘了。”
田佳沂问:“什么大事?”
“我忘记带睡衣了。”
田佳沂戏弄颜丹,“这就是大事啊,我看你不是忘了带睡衣,是对那个房间恋恋不舍吧。”
颜丹没有回避,“毕竟在那里住了快两年了,说没有一点感情是骗人的。”
田佳沂偷笑。
颜丹去了华青那里,一个小时后手里拿着一件性感内衣乐滋滋地回来了,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进了卫生间。
洗漱已毕,颜丹又吹着口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半透明的睡衣在田佳沂身边转了一圈,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性感?”
“是很性感,可你找错了卖弄的对象,我的眼神里没有欣赏,只有羡慕嫉妒恨。”
“我本来就不是让你欣赏的。”
“那你还卖弄什么?这个房间里又没有男人。”
颜丹突然又想起了华青,“佳沂姐,你说华青是不是也应该穿一件像咱们这样的睡衣?”
田佳沂笑着说:“怎么着,你是准备让华青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啊,连睡觉也穿着女人的装束。”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万一半夜三更有人敲他的门,他迷迷糊糊地穿着大裤衩子就出来了,一下子不就穿帮了?”
“你还别说,这些小细节还真得注意。”
“不行,我得马上让他武装起来。”
颜丹正要往外走,田佳沂拉住了她,“华青有女人的睡衣吗?”
“不知道,没有就穿我的,我们两个的身材差不了多少。”
田佳沂说:“你可别让华青穿的跟你这样式的,太不伦不类了。”
“你就别管了。”颜丹说着就走出了房门。
田佳沂在背后小声嘟囔:“这死妮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卖弄的对象了。”
她们住的地方和华青的房间在一个楼层里,可颜丹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
回来后,颜丹兴致勃勃地缠着田佳沂让她讲讲华青在学校里的趣事,田佳沂自然也愿意与她一起分享,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讲着笑着,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看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田佳沂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田佳沂的话刚落音,颜丹又神经质地喊叫起来:“哎呀,我差一点犯了大错误。”
“又怎么啦?”田佳沂有些不满。
“华青是个男人,穿上睡衣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他前面平坦坦的,别人一眼不就看出来了?我得给他弄个罩子戴上。”
田佳沂讽刺她,“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真没想到在华青的事情上这么心细如发。”
颜丹完全不理会田佳沂的情绪,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这次她没有在华青那里耽搁太长时间。
田佳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烧饼,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还没睡熟呢,颜丹那边又嚷嚷上了:
“佳沂姐,我实在不放心,还得去嘱咐嘱咐华青,马桶盖不能让他老掀着,要是马桶上溅的油浸麻花的,谁看不出来啊!”
田佳沂没有搭理她。
五点多,颜丹就叮叮当当的起了床,田佳沂终于发怒了:
“颜丹,你丫还让不让人睡了?”
颜丹说:“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啊,我得去帮华青化化妆,昨天他那妆画的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