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对弟弟杨树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姐弟情的范畴,在杨树的眼里,杨柳更像是一个母亲。
杨柳21岁那年,刚走出大学校门没几天,母亲就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当时杨树才只有6岁。
母亲去世后还不到一个月,一个年轻而又风骚的女人就拎着行李箱来到了她们家。对于这个女人的到来,杨柳当然有很深的抵触情绪,她不能容忍还飘荡着母亲亡灵的房间里,有另外的女人出没。
而一向喜欢拈花惹草的父亲,好像也不十分欢迎这个女人的到来。
这个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为了赢得父亲的欢心,做出来的那些事情简直比野鸡还下作,而且从来不避讳杨柳姐弟俩。
父亲没几天就被彻底俘虏了。
杨柳一怒之下,带着弟弟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从此,杨柳就过上了又当姐又当妈的生活。
那个女人给杨柳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从那时候起,女人即是贱人这种理念就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杨柳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至今没有结婚,甚至连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这里面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她对女人的偏见,另一半是为了弟弟杨树。
杨树今年26岁,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俊朗的大小伙子,去年从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拿到了硕士学位,现在开始帮助姐姐打理天翼公司的生意。
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杨柳又开始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刘晖也觉得华青和杨树能在一起非常合适,两个人年龄相当,相貌匹配,学历相近,如果这两个人能够结合在一起,在刘晖看来,将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另外,两个人的结合,也给两家公司的关系增添了一份感**彩。
回程的路上,刘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给华青讲了这件事,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华青居然阴沉着脸一声未吭。
刘晖猜想,华青这种表现,可能是抹不开面子,女孩子嘛,肯定会矜持一些,再说她和华青之间平时也不怎么交往,华青在她面前有些难为情是在所难免的。
刘晖决定把说服华青的重任交给与他关系交好的颜丹。
刘晖跟颜丹一说,颜丹立即就炸了,回到住处后,颜丹怒气冲冲地打电话把华青叫了过去,当着田佳沂的面对华青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华青,你到底想怎么着啊,前几天廖宇的事情刚消停,这就又冒出来一个杨树,你说你也太不叫人省心了吧。”
田佳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替华青开脱道:“我看这事不能怪华青,华青目前面临的尴尬局面,很大程度上是我们两个造成的。”
颜丹看了一下华青,其实她内心里也十分体谅他,也十分清楚这些事根本怪不到他头上,可只要一听到有关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往外拱火,好像自己被玷污了一样。
颜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要不这样,干脆把廖宇介绍给杨树算了,脱裤子逮虱,一举两得。”
华青梗着头说:“那可不行,杨树这家伙太色了,他根本配不上廖宇。”
颜丹撇起了嘴:“吆!这么知道怜香惜玉呀!不知道的,听了你这话还以为你和廖宇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田佳沂笑看颜丹:“你也别老吃干醋了,我觉得华青说的对,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看准人品。”
颜丹说:“那你说怎么办?刘晖那边催的很急,总得跟她一个说法吧,要不干脆把华青的身份跟她挑明得了。”
田佳沂说:“不行,现在还不到那种火候,再说,一旦挑明了华青的身份,这样的麻烦可能会更多。”
也许是田佳沂的后半句话起了作用,颜丹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班后,廖宇看到华青,嬉皮笑脸地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悄悄对他说:“你丈母娘对你很满意嘢!要不,咱俩就这么凑和了吧。”
华青心里压着的石头完全落了地,单凭廖宇的这些表现,华青就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廖宇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倒是跟着廖宇一起进来的杨聪聪,脸色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掂拳瞪眼的好像跟他有八辈子仇恨似的。
对杨聪聪的反常表现,华青真的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件事的根由完全在廖宇身上。
那天送走妈妈后,廖宇就赶到公司上班了,杨聪聪看到她后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上班了?阿姨呢?”
廖宇笑嘻嘻地说:“让我给打发走了。”
杨聪聪充满疑惑地看着廖宇,问:“怎么,阿姨这次没有难为你,没有拉着你去见男朋友?”
廖宇说:“怎么可能没有,她要不这样做,就不是我妈了。”
“那你是用什么招数把她打发走的,不会是又找了个冒牌货吧?”
对于廖宇的事情,杨聪聪完全托底,上两次魏丽丽来,就是杨聪聪帮廖宇找的冒牌货让她过了关,虽然事后全都露了馅,但廖宇还是蛮感激杨聪聪的。
作为回报,廖宇把华青冒名顶替的事情给杨聪聪讲了。
杨聪聪这才弄清楚那天华青身着男装的根由,其实从看到华青一副男子汉装扮的那一刻起,杨聪聪就笃定华青是个男人,于是心里就开始不安分了。
这个杨聪聪,标标准准算是霓虹公司的一个风流人物,据她自己讲,她干掉的处男,都能成立一个连的建制,她要抓紧时间再吃掉几个,凑够整一百,她就可以成仙了。
杨聪聪说这种话的时候神气活现的,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和娇羞,对于华青,她更是志在必得。
听廖宇这么一说,杨聪聪的心里恨恨的,自己早已经瞄准的猎物,居然撞到了别人的网上,她不甘心地问道:“怎么,你们在一起睡觉了?”
杨聪聪说睡觉二字的语气,让人想到的只有那种事。
廖宇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丫别用那种语气说那两个字好不好,我们是在一起睡觉,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睡觉了。”
杨聪聪咋咋呼呼地叫:“我的天,你们真在一起睡觉了,他把你怎么着了?”
“你别那么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我是个女人,华青也是个女人,你说她能把我怎么着呀?”
杨聪聪穷追不舍:“那你跟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睡觉的。”
廖宇苦笑着,用手指戳着杨聪聪的脑袋说:“你丫真是个怪胎,只要沾上睡觉这两个字,就兴奋得搂都搂不住。”
廖宇捋了一下头发,继续说:“其实我们也算不上在一起睡觉,只是我妈逼得太紧,我们就关在一个屋里做做样子。”
“然后呢,你们独处一室不可能只是大眼瞪小眼吧?”
“我们闲着无聊,就喝了点酒,华青拿出来一瓶68度的泸州老窖,刚喝了两杯,我就不行了。”
“然后呢?”
“你丫还真是要刨根问底呀!喝醉了还能怎么着,当然是睡觉了。”
“华青呢?”
“不知道,可能还在喝酒吧。你还别说,华青的酒量可真大,68度的泸州老窖,她一个人就喝了一瓶半,第二天醒来我看见空瓶子的时候,都快把我给吓傻了。”
你丫就是他妈的傻。
杨聪聪在心里喊道。连华青是个男人都看不出来,不是傻是什么?他要不是男人能齁得住68度的烈酒吗?能一下子喝下去一瓶半吗?
同时杨聪聪又觉得,华青让廖宇喝那么烈的酒,是别有用心的。
“不过华青也真够没种的,天不亮就吓跑了,肯定是怕我妈再纠缠她。”
他哪里是怕你妈呀,他是怕你丫跟他算账。
杨聪聪再一次恶狠狠的在心里喊道。
杨聪聪的眼前,浮现出他们喝完酒之后的情景,廖宇像个死猪一样睡在床上,华青像野兽一般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