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惆脸色越来越难看,听着叶子、红叶、龙四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么一副难以想象的凄惨的画面。只是这些画面非常的模糊,熊惆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却已经消失不见。
夏芸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夏天磊,这个熟悉的名字,夏芸不敢肯定,红叶口中的夏天磊就是他!也许是重名,夏天磊在夏芸的心中绝对不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夏芸有理由相信,夏天磊只是重名不同人罢了!因为,夏天磊是她的父亲。
夏芸但又不知不觉地会想到七年前,她的父亲夏天磊的确莫名其妙地出去过。而且一出去就去了半年。直到后来被唐门的门主唐渊追杀后才回来带着家人突破唐门的重重阻击得以逃生的。
唐渊本来是夏天磊的结拜兄弟,为什么唐渊会不念及旧情要千方百计地置夏天磊于死地的时候,夏芸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明白。夏芸曾经有几次想要问夏天磊,但是夏天磊总是会厉声斥责,久而久之,夏芸也不敢再问。
“我们几个当中,除了唐锲、唐渊、逍遥子是江湖上排行前十的杀手。其他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而且都是侠义道的侠士。让我们动手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怎么会呢?但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听人唆使和控制。我被逼之下,不得不动手。但是,刀刃并不是指向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叶子言罢,仍然是无尽地叹息。叶子虽然没有杀那些人,却是亲眼目睹了残酷的屠杀的。当时的场景,不言而喻。
龙四道:“我也没有。包括红叶。因为红叶只不过是江湖百晓生而已,杀人根本就不会。我们三人根本无心杀人。帮着熊族人的熊天阻击黑衣人。但是终因寡不敌众,而败下阵来。童师傅、百里青云、夏天磊、逍遥子、唐渊、唐锲六人在罂粟花药瘾的控制下,参加了黑衣人的捕杀行动。几乎所有的熊族人被他们给杀死。最后就只剩下了熊天和他的儿子。”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我和红叶的赌了。当时,我跟红叶说,我一定可以救下熊天以及熊天的儿子的。如果救不下来,就去东海的海岛上居住,永不过问江湖事。当时,按照我的推算,是轻而易举的。但是没有料到我中了罂粟花。”叶子道。
“虽然没什么药瘾,却也在实力上大打折扣。更何况是唐渊等六人倾尽全力堵截,我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救熊天和他的儿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儿子跌下了山崖。而熊天被黑衣人所制服。”
熊惆的脸色铁青,熊天的儿子坠崖的场景历历在目,犹如亲身经历一般,手中的剑,也被握的咯吱咯吱地响,一旁的夏芸惊讶地望着熊惆,半天也不敢说话。
龙四道:“黑衣人对熊天百般折磨,终于找到了营丘九头图。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刚才面临的屠杀,就是传说中九黎寨的九黎族人被屠杀了。当时就唏嘘不已。”
“你们当时违背了黑衣人的意愿,难道他们没有对付你们吗?”夏芸问道。
“没有!因为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红叶道,“营丘九头图自古以来就有猛兽守护,黑衣人总是神通广大,也需要江湖上顶尖的九名高手相助。我们当时,也是出于对营丘九头图的好奇,答应了黑衣人的要求。来到营丘九头图的藏身地的时候,才发现面临的是九头鸟。”
“黑衣人好像早就有安排一样。我们九个分别负责九头鸟的一个头,对九头鸟有了很大的牵制作用。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直插九头鸟腹地,很快便解决了战斗。而后得到了营丘九头图。却怎么也解不开。”
“为什么会解不开?难道是因为这个?”熊惆拿出了自己的玉佩问道。
红叶盯着玉佩上奇怪的花纹、图案,道:“就是这个。熊天说,玉佩早就随着他的儿子掉下山崖了。黑衣人听罢,勃然大怒,杀了熊天,派了所有的人去山崖下找,但最终无果。”
“后来呢?找到了没有?”夏芸问道。
红叶摇了摇头。道:“没有。熊天的儿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后来,我们九人回去后,很多人因为自感罪孽深重,便隐居起来,终生不问江湖事。这不仅包括叶子,独居荒岛七年,我也是七年来足不出户。而龙四,甘愿做了京城大侠薛铁的仆人。”
熊惆知道,他曾经问过逍遥子为什么要隐居在山林当中,不过问江湖事。逍遥子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叹了口气,不再答话。熊惆现在才明白,逍遥子是因为悔过才隐居的。可想而知,那场屠杀,对杀人如麻的逍遥子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摧残。
“至于童师傅、夏天磊、逍遥子、百里青云、唐锲、唐渊六人,我也就不怎么清楚了。”红叶道,“后来倒是知道,童师傅隐居在避风港镇,几年前被一名年轻的杀手给杀了。百里青云在渝州城开了一家定威镖局,也是被一名不知道来历的年轻杀手给杀了。而逍遥子,也就是你的师傅,带着你隐居在山中,前不久才遇害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七年了,唐锲要来杀我,还要杀逍遥子。”熊惆冷冷地道。
“因为你姓熊,而且是熊天的儿子。”龙四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但也有八分把握。你就是九黎族唯一幸存的族人。而你现在的那块玉佩就是九黎族解开营丘九头图唯一的钥匙。”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这枚玉佩并不是我的,是从逍遥子的身上掉下来的。”熊惆冰冷冷地语气,一直就没有改变过。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想,当年应该是逍遥子把玉佩隐藏了下来。难怪逍遥子会救你,原来是这样。”红叶言罢,笔墨纸砚忽然在手,在空白的纸卷上记录着刚才的推断。
“也许是吧!逍遥子知道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包括你口中的黑郎白媚,这二人我们三人都没有见到过。”龙四道,“也许,黑郎和白媚都是九黎族幸存的人,或许不是。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想,只有逍遥子可以解释了。当然,除了他,只要找到唐渊,也许也是一个突破口。”
“如何才能找得到?”熊惆问道。
“唐门!唐渊是唐门的门主,只要进入唐门,就不拍找不到唐渊。”叶子答道,“几年前,数年前,我倒是和唐渊打过交道。只是,这么多年了,唐渊变没变,我就不得而知了。待会我给你画个画像。”言罢,走到另一侧的笔墨纸砚旁,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划着唐渊的画像。
熊惆静静地等着叶子的画,也在静静地听着龙四的话。龙四道:“我想,你应该是掉下悬崖失去记忆了。我倒是知道一个可以治疗失忆症的好地方——药王谷。至于如何找,如何走。我给你画一幅地图。你只要按照我的标识,就可以找到。不过,药王生性古怪,能不能求他答应治疗,就得看你本事了。”
龙四、叶子、红叶忙着自己的事情,很乐意为熊惆帮忙。这不像是乐于助人,更像是赎罪,和逍遥子一样,都是赎罪,七年前的罪恶,希望能够得到一点点的释放。
熊惆也不答话,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等着。倒是夏芸闲不住,时不时走到龙四的身边看龙四画地图,时不时又走到叶子的身边看叶子画画像,时不时又走到红叶的身边,看红叶撰写史书。无论夏芸怎么折腾,也引不起熊惆的注意。
熊惆依旧在等着,等着,眼神里面充满了异样的光,一种夏芸没有见到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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