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惆目光往人群中一扫,看到了一个人影,女人的人影。这个人影,似曾相识。熊惆刚开始,想不起来,但仔细一想,是夏芸!这是夏芸的身影。
熊惆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想要继续看的时候,夏芸也不知所踪。此时,太史府的管家已经出来迎客。白晓飞拉着熊惆往太史府府内而去。熊惆也不敢确定是夏芸,也便没有多想。
进了太史府以后,熊惆也不得不赞叹。这和当年他在王府当奴隶的时候,和晋王府的装饰,有过之而无不及。
熊惆扫视四周,发现太史府内每一处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若不是曾经是一名杀手,熊惆也很难如此镇定地随着太史府的管家闲庭信步般地行走着。
没两刻钟,三人便来到了太史府的会客室。一副巨大的图画高挂在正堂上。熊惆一眼就认出了这幅图,正是当年他千里追击才夺回来的太史府的至宝——太史风云图。
管家道:“二位贵客且在此稍息片刻,大小姐等处理完事情后便过来了。”
管家的话音才刚落,却听到会客室的左面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高声道:“何伯,何伯。你给我出来,快给我钱,我要去买一把宝剑!”
不一会儿,便见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出现了在会客室外。熊惆转身望去,只见这名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何伯见状,慌忙迎上去,道:“三小姐,大小姐吩咐过了,不准你出门的。你让老奴......”
“大小姐是你的主子,我就不是了吗?”没等何伯把话说完,这女子便插口打断了何伯的话。一旁的熊惆和白晓飞也知道这名女子就是太史三杰中的太史玲梅。
太史玲梅的刁钻蛮横可谓名满衡山县城,熊惆早就有所耳闻,近日一见,瞬间觉得传闻一点也不假。熊惆没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女人。
何伯为难地道:“三小姐也是我的主子,大小姐也是我的主子。可是,大小姐是你的姐姐,又是当家的。老奴......”
“你不给我,我就打你!”太史玲梅话一完,一个巴掌就要往何伯的脸上拍去。何伯紧紧地闭着眼睛,等待着巴掌的来临。如今的何伯已经五十开外,却要被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大脸,一旁的熊惆和白晓飞自然不愿袖手膀胱。
熊惆和白晓飞正想出言制止。却听到会客室的右方又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怒道:“住手!”
太史玲梅往右边望去,此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姐姐的时候,立刻将扬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去。随后低着头道:“姐姐,何伯他欺负我!”
“三小姐......”何伯一脸委屈,苦不堪言。
太史玲梅不给何伯解释道机会,继续道:“他,他不尊重我!”
“行啦,我都清楚了。你先回房去吧。”太史玲珑和蔼地对着太史玲梅道,随后便吩咐丫鬟们将太史玲梅送回闺房。紧接着,让何伯去忙自己的事情。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走进会客室,会见熊惆和白晓飞。
“白先生来了,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白先生见谅。”太史玲珑边走,边坐在了正堂的主人的位置上。随后也让熊惆和白晓飞坐下来。
白晓飞作揖道:“大小姐,不请自来,还请大小姐恕罪。”
太史玲梅道:“白先生此次前来,不知为何事?”
白晓飞道:“是这样的。往前每个月太史府都会送上香火钱去祝融殿的。这两个月却不见香火钱了,师尊担心大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故派在下前来询问一下。”
太史玲珑听罢,疑惑地道:“你们说已经两个月没有得到香火钱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每个月都叫何伯定期给你们送过去的。”随后,太史玲珑便令丫鬟唤管家何伯过来。
何伯来后,太史玲珑才问道:“何伯,我不是每个月要你打包三十两白银送到祝融殿以做香火钱吗?为何白先生说,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了?”
何伯支支吾吾地道:“回大小姐,小的每个月都会送三十两白银给祝融殿的。但是上个月的时候,我叫小四送白银过去,小四竟然失踪了。”
“什么?你为何不汇报给我?”太史玲珑怒斥道。
何伯道:“当时,大小姐正在忙着二小姐回家探亲的事情,老奴不敢打扰。”
太史玲珑听罢,也不便多加追责,又问道:“那这个月呢?本来是初一就要送上去的,为何没有?”
何伯道:“有!我这次是叫阿福送上去的。只是,阿福也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府中复命。”
“岂有此理!这你为何没有上报?”太史玲珑气得直拍旁边的八仙桌。
何伯道:“本来今天打算上报的,但是,还没来得及,你就知道了。”
太史玲珑问道:“这事儿,通知了官府没有?”
何伯道:“通知了。小四出事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见到小四的影子。阿福的事,前天才告的官,也不知道现在有消息了没有。”何伯言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太史玲珑还要责骂何伯,白晓飞打断太史玲珑的话,道:“大小姐别责怪何伯了。按照何伯所说,我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只是,府内的家丁接二连三的失踪,大小姐不可不防。”
太史玲珑皱眉道:“白先生有何应对之策?”
白晓飞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应对之策。”白晓飞起身告辞,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得买些干粮、食材会祝融殿。告辞了。”
太史玲珑本想挽留,但见到白晓飞心意已决,也不再多留,命何伯将白晓飞和熊惆送出。自己却独自一个人坐在会客室叹气。
熊惆和白晓飞出了太史府以后,熊惆才将不解之处问了出来,道:“方才太史家的管家何伯说了那么多,意思也就是说有人想对太史家不利。你为何问都问没问清楚,就出来了?”
白晓飞瞧了瞧背后才道:“你知道吗?太史家现在可是要遭到大难了。这事儿我得禀告师父,然后请师父定夺。”
熊惆不解地问道:“大难?莫非白兄知道是何人所为?”
白晓飞并没有正面回答熊惆的话,只是道:“我们还是买些食材回去吧。我想,师父一定等不及了。”言罢,率先往前走去。熊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转身望向太史府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夏芸的身影。
熊惆忍不住道:“夏芸,是你吗?”但是,熊惆想要再仔细看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见到夏芸的影子。
熊惆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才走了几步路,却听到后面有人追喊道:“公子请留步——”
熊惆停下来,往回望去,来追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史府的管家何伯。何伯的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边走边道:“公子请留步。”走近了熊惆,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道,“公子可是当年和逍遥先生一起来的熊公子?”
熊惆点了点头。
何伯喜道:“是你就没错了。”言罢,将手中的信函递给了熊惆,道:“这是我家大小姐给你的一封信。大小姐在两年前就曾经见过你,只是你没有见过大小姐,故没有认出来。大小姐说,希望熊公子有时间来府上小住几日,报答两年前千里追击,寻回太史风云图的恩德。”
熊惆接过信函,并没有立即打开,道:“当年我只是收钱办事。你回去和你家大小姐说吧。千里追击,寻回太史风云图是我分内的事,她不必挂在心上。”言罢,转身便往白晓飞所在的方向走去。
何伯高喊道:“熊公子一定要记得大小姐的话。有时间来府上小住几日——”何伯看着熊惆离去的背影,直到熊惆的背影淹没在了人海之中这才转身,快速返回府内,直奔太史玲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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