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熊惆手执墨梅剑,孤身走在残阳古道陌。一步一步地走着,脸上的表情甚至沉重和落寞。夕阳透过丛林,照在了熊惆的天上,原本了落寞懊丧的脸,更加的迷茫。
“熊哥哥,你等等我。”小岚在后面追着熊惆,熊惆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小岚越是追喊,熊惆越是往前走。这么一来一回,过了一个时辰,小岚也没有追上熊惆。
太阳已经落下,月亮渐渐高升。熊惆立足在丛林之间,静静地站着。良久,小岚才追上来,道:“熊哥哥,你为何要不理我?你为何要走的这么快而不等我?”
熊惆冷冷地道:“你又为什么要出卖我?为什么要将我置身于危险之中?若不是夏天磊、叶子等人深明大义,我岂不是要被他们剁成肉酱?难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吗?”
小岚默然。
熊惆继续道:“上一次,你出现在晋王爷的身边,我便知道,你没有死。虽然你没有死,但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死了。小岚,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小岚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地道:“熊哥哥,你真的要抛弃我吗?当日在九道山庄,我根本就没有死。是九道山庄的庄主封不平故意用计来赶你走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熊惆道:“解释什么?解释有用吗?”
小岚叹了口气,道:“也许,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在九道山庄的日子,我也永远忘不了,我和你小时候的日子。”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杀手,一名人见人杀的杀手。而你,是王府的人。你我二人,从此以后再无瓜葛。”熊惆闭着眼睛,深情地说道。
小岚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熊惆会对她说这些话。良久才道:“熊哥哥,我对不起你。请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后的路,还请你多多保重!”言罢,悄悄地转身,往回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淡淡地月色之下......
熊惆看着小岚逐渐消失的背影,眼角深处,两行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轻轻地道:“小岚,你跟我很危险。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无情。你不是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俩,再也回不去了......”
太阳再一次从东边升起,照得整个树林通亮通亮的。
在大树上睡了一晚上的熊惆被强烈的刺眼的阳光照醒后,起身跳下了树。此时,日上三竿,熊惆左右前后环顾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倒是想到多年在雪峰山隐居,也只有雪峰山才是一个最佳的去处。
走近了雪峰山,熊惆倍感亲切。不过想到逍遥子死后的遗体下落不明,心里头还是苦苦的。回到雪峰山隐居的家里面,熊惆从家里拿出了逍遥子平常爱穿的衣服。给逍遥子找了一块风水宝地,立了一块衣冠冢。
熊惆对着逍遥子的衣冠冢道:“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生前,虽然做过危害我们九黎族的事情。但是养育之恩,熊惆莫以为报。只是,您死后遗体一直下落不明,熊惆又不知道该如何寻找。还请师父能够托梦给我,指点明路。让您九泉之下,得以安宁。”
熊惆言罢,紧紧地靠着逍遥子的坟墓慢慢地思索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入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当空而照。熊惆起身,回屋入睡。
此后半年,熊惆一直在雪峰山上隐居。每天除了是自己修炼《幻影真经》的武学和“一剑刺向太阳”之外,就是去逍遥子的坟前倾诉自己的委屈。不光是说自己学武功的时候遇到的瓶颈。有个时候也会说四年夏芸的苦闷。不过熊惆从来就没有想法下山寻找夏芸。
熊惆看来,自己毕竟是逼死夏天磊的人,去找夏芸,必定很难受到夏芸的原谅的。熊惆不想自己见到夏芸后,夏芸和自己都处于两难的境地。
若是没有大事发生的话,熊惆决定便在这巍峨的雪峰山脉当中专心修习武学,度过余生......
正德五年,即公元1510年。安化朱寘鐇出兵造反,顿时,原本平和的天下瞬间风云突变。民不聊生、兵荒马乱。战火虽然只是在北方燃烧,南方的百姓天天处在水深火热的恐慌当中。
安化王是何人,安化王明朝庆亲王(庆靖王朱栴)的一分支,靖王第四子,永乐十九年袭封安化郡王。
自大明朝武宗正德初年时,太监刘瑾专权,安化戾王寘鐇(庆靖王曾孙)素有逆谋,利用刘瑾专横跋扈引发的天下不满情绪,派生员孙景文联络宁夏都指挥周昂等一批军官,突然叛乱。
起事后,叛军杀宁夏总兵姜汉,镇守太监李增,又派兵杀巡抚安惟学、少卿周东及一批执掌兵权的将领,然后占领镇城“放狱囚,焚宫府,劫库藏,夺河舟,大肆勒索庆府诸王,掠夺金币万计,充做军资。同时分封将弁,把守关隘,传檄文屡次历数刘瑾之罪状,与朝廷分庭抗礼!
“静君侧,灭刘瑾。”
这一日,熊惆倍感无聊,拿剑下山,来到了雪峰山山脚的绥宁县县城采购一些山上需要的食品。一路下来,很多是一些响应安化王的农民起义军。个个嘴里喊着:“靖君侧,灭刘瑾”的口号,让熊惆倍感无趣。
于权势,熊惆并不喜欢。于战火,熊惆更不喜欢。
熊惆不喜欢杀人,却也不喜欢救人。一路而来,许多无良农民起义军借着造反的口号,欺压当地良民。熊惆若不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出手相助。因为,熊惆知道,要想不会欺负,只有自己变得很强。而强者,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一些地痞流氓所欺辱的。
“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
正当熊惆风风火火地赶往绥宁县县城的时候,前方却听到了一女子的呼救声音。熊惆望去,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抱着一名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而周围却已经围绕了五名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
这些中年男子各个身上都绣着一个安字。熊惆便可以分出,是相应安化王造反的农民军。熊惆也没有加速而走,只是慢步向前。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前方。
“咿呀咿呀——”
“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叫声音以后,少妇哭着嗓子痛苦滴喊道。随后喊声变成了哀求,变成了乞求。但是婴儿一直在哭,而五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却分发出了奸笑**的声音。
“求求你们,还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少妇不停地乞求、哀求,五名壮年男子无动于衷。
“答应大爷,把大爷们服侍好了。大爷就放了你的孩子。”五名男子当中,一名稍微年长的男子淫笑道。
少妇听罢愕然,道:“不,不行。”
“那我们就杀了你的孩子!”这名年长的男子凶狠狠地道,“老五,把孩子扔到河里去。”老五一听号令,手中的婴儿想都没想就扔在浩瀚的巫水河中。
“孩子!我的孩子——”少妇伤心欲绝,痛喊着昏迷过去。
“大哥,这娘们昏了。还能不能玩?”老五保住少妇向着年长的男子问道。
“昏了又不是死了,一样能玩。”年长的男子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有其他的人,焦急难耐地道:“现在也没人,难得去找个安逸场所。咱们就在这里快活快活吧。”言罢,率先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而他的几位兄弟紧随其后。
熊惆看着脸色铁青,仿佛多年前母亲被唐渊**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眼看少妇就要被五名壮年男子轻薄侮辱的时候,熊惆终于按捺不住。手中的墨梅剑,哐当而出,一剑便将早已脱得个精光的年长男子从后背刺入,结果了他的性命。
“大哥!”尚还在解去外衣的老五傻眼喊道。
“老五,我......”年长的男子,只说了三个字,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是被谁所杀,便已经断了气。
其他四名男子见自己的大哥惨死,也不顾及将衣服穿好,望向剑飞来的方向。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黑衣男子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原本没有一个人的旷野,突然之间多了一名诡秘的黑衣青年男子。而他就是——熊惆!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我们义军过不去?”老五支支吾吾地喊道。
“义军?你们也配是义军?”熊惆冷冷地道。
老五听着眼前说话的声音异常的寒冷,心中暗道可能是遇到高手了。暗自懊悔不该色迷心窍,在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对着三位哥哥道:“哥哥们,我们一起上,为大哥报仇。”言罢,老五呐喊着往熊惆冲去。而他的其他三名哥哥,也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熊惆。
“我本不想伤害你们,你们却要苦苦逼我出手。”熊惆冷冷地道。言罢,右手握紧的拳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打在四名男子的腰腹间。这四名男子并不是练家子,只不过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地痞流氓,哪里经得起熊惆这一拳头。拳头下去,四名男子几乎同时倒地,来不及喘气,便随着他们的大哥一同进了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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