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三郎又与松本次郎寒暄了两句,在松本次郎的邀请下,慢慢地往里屋走去。
柳生三郎边走边问道:“太郎君呢?怎么没见到他?”
“大哥他......”谈到松本太郎,松本次郎脸色变得扭曲,欲言又止。
柳生三郎又去问松本樱子,但松本樱子伤心地叹了口气,也没有细说。等到众人走近里屋的时候,才见到里屋的堂屋门上挂上了白色的挽联,外面摆着醒目的纸花圈,站在门外,柳生三郎听得里面唢呐小鼓吹吹打打,还有依依呀呀的诵念经文声,这才意识到松本太郎去世了!
“太郎他......”柳生三郎颤抖地道。
松本次郎无奈地点了点头,走近堂屋拿出了六根香,三根给了柳生三郎,三根给了熊惆。
松本次郎叹口气道:“给我大哥上柱香吧,他已经走了。”
熊惆和柳生三郎从松本次郎的手中接过香,点燃后,对着松本次郎的灵堂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入香炉。香烟袅袅,在松本太郎的灵位前慢慢飘过。
松本次郎将熊惆和柳生三郎领到了偏房休息,房内空无一人。
熊惆和柳生三郎坐在座位上,松本次郎和樱子二人拿着一些瓜果零食进来给熊惆和柳生三郎吃。松本次郎在松本樱子耳边耳语了一番,吩咐松本樱子留下来招呼客人,随后松本次郎下厨房做饭菜去了。
等松本次郎一走,柳生三郎才向着樱子问道:“樱子,你父亲他......他是怎么死的。”
“害病死的。”樱子说的很犹豫,似乎连自己都不能肯定松本太郎是怎么死的。
柳生三郎察觉到了这点,问道:“真的是害病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
樱子吓了一跳,差点倒在地上。熊惆及时将樱子扶住,樱子惊魂甫定,良久才道:“不是,不是,爹爹真的是病死的,真的是病死的。”
跟着柳生三郎久了,熊惆也偶尔能听懂几句日语,明白了柳生三郎和樱子交谈的意思。
柳生三郎断定樱子有意隐瞒,道:“樱子,叔叔回来了,不要害怕,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还你爹爹清白的。”
樱子哭诉道:“柳生叔叔,求你不要再问了,我爹爹真的是得病死的,你就让他走的清净点吧!”
“走的清净些?”熊惆问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你爹死的不明不白吗?”
熊惆说的是汉语,一言既罢,樱子似乎听得懂汉语,操着不熟练的汉语道:“你......你是中国人?”
熊惆点了点头,柳生三郎用英语向樱子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樱子。樱子得知熊惆是中国人后似乎胆子大了很多,很多不敢说的也说了出来。
樱子道:“其实,我也觉得我爹爹死的很蹊跷。”
“很蹊跷?”柳生三郎问道。
“是的,很蹊跷。首先,我爹爹去世的时间上就有些不太对,去世的太突然,让我有些怀疑,因为他去世前的上午我还来见过他。当时他的精神和气色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得病的样子。柳生叔叔,熊先生,你们得相信我。我学过医术,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还是有些心得的,虽然看这个不是十分的准确,但是**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松本樱子曾经跟过伊良部岛的神医山村井上学过一些医术,自然有实力说这些。
“柳生叔叔,你也知道,按照伊良部岛的风俗,本来人死了以后要第三天才能入殓的,但是,我从外面行医回来的时候,我爹爹已经入殓了!”
“怎么会这样?”柳生三郎问道,“如果是这样,你二叔应该会怀疑的,他怎么会......”
“我二叔根本也没有赶上,他回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入殓了,至于怀疑没有怀疑我也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这几天的憔悴模样,不像是有所怀疑的样子。”
这几天来,松本次郎一直在为松本太郎的后事忙活,连续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的。前一天的时候,才将松本太郎入土为安的,这才轻松了许多。
柳生三郎点了点头,同意樱子的说法。在柳生三郎的印象里,松本次郎是一个很爱美的男人,若是没有大的变故,他不会是方才那副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尊容的。松本次郎从小和松本太郎相依为命,靠打猎和种地为生,松本太郎突然离世,这给松本次郎的打击非常的大。
“你父亲是在家里面去世的吗?最先知道你父亲去世的是哪些人呢?”熊惆突然问道,樱子听不懂熊惆的话,后经柳生三郎翻译了一遍,樱子才听得一知半解。
樱子道:“我听我二叔说,我父亲并不是在家中去世的,是在外面去世的。拉回家的时候,因为没钱买红木棺材,就用一块席子把我父亲的遗体给裹好。后来,我二叔比我先回一步,回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入殓好了。”
“后面还是没有放在棺材里吗?”熊惆问道。
“放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放了,听说是村里头几个父亲儿时的好友凑钱买的。我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很慷慨。父亲生前很喜欢交朋友,才结识了他们。幸亏有他们,父亲才得以入土为安。”
柳生三郎点了点头,他同意樱子的说法。若不是因为松本太郎慷慨仗义,柳生三郎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要知道,伊良部岛的土著居民是很排外的。柳生三郎因为在东瀛武林横扫对手未尝败绩后,便云游四海,一路驾着一辆小船向南飘到了伊良部岛。但因为水土不服,柳生三郎感染了癫痫,几乎到了快死的地步。
若不是松本太郎临危不惧,伸以援手,柳生三郎即便不会病死,也被伊良部岛的原著居民给打死了。因为这件事,松本太郎得罪了不少的原著居民。
“你知道你父亲是在哪里过世的吗?”熊惆问道。
樱子摇了摇头,这时松本次郎已经带着香甜可口的饭菜进来了。他将饭菜一一放在餐桌上,动作很是麻利。
熊惆看着松本次郎的手,发现他的右手的手心和手指都长满了老茧,只有常年用剑或者刀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手。而他左手要光滑的多。因此判断松本次郎并不是左撇子。松本次郎虽然面容憔悴,举止却一点也不迟钝,而且右手孔武有力,应该是练家子出身的。
但樱子和柳生三郎说了松本太郎和松本次郎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怎么会有一只用剑或者刀的右手?
熊惆倏地抓住松本次郎的右手,问道:“你的右手?”
松本次郎挣脱熊惆的手,收起右手,毕恭毕敬地道:“贵客远来,请先用餐。我还有几样菜没炒,先失陪了。”
松本次郎言罢,就要走,柳生三郎喊道:“次郎,菜已经够了,不要做的太多。”
松本次郎道:“柳生君,多年不见,怎么能够怠慢你呢?你们也该饿了,先用餐。我随后就来。”松本次郎言罢,又往厨房去了。
熊惆望着樱子道:“你二叔真的是农民吗?”
“他不是农民!”樱子随口便答道,“二叔他根本就不是农民。听爹爹生前说过,二叔年轻的时候,是伊良部岛的第一武士,他受到很多人崇拜呢!只是,后来因为一场变故,他的未婚妻伊藤美子诡异地过世了,二叔便一蹶不振,从此也离开了伊良部岛。说真的,若非爹爹突然离世,我还真没有见过二叔。”
樱子竟然也是初次见到松本次郎不久,但是柳生却在几年前见过了。
柳生三郎叹了口气,道:“若说次郎的武功,八成还是我教的。当年太郎救了我,我准备教给太郎一些防身功夫。但是太郎并不愿意习武,卷入武林的纷争之中。我担心松本家会受到一些原著居民的攻击,所以便把武功传给了次郎。次郎天资聪颖,一学便会。很快便学了我大部分的本事。后来,我离开了伊良部岛,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松本次郎的武功是柳生三郎教的,柳生三朗用刀,松本次郎自然也是用刀了。他的右手的手心和手指长满了老茧,左手却要光滑的多。按照柳生三朗的用刀的习惯,应该是左右手都长满了老茧才是!这......熊惆顿时惑然不解。
“其实,你们来之前我就偷偷的查过了。”樱子小声说道,“我前几天就偷偷地伊良部岛的周围查过,虽然没有重大的发现,但是我发现了我父亲可能死的地方。”
“什么地方?”柳生三郎睁大着眼睛,震惊地问道。
“祭坛!伊良部岛的祭坛!”樱子谨慎地留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柳生三郎脸色大变,道:“他怎么会去那里的?他不应该去那里的?”
“柳生叔叔也知道祭坛吗?”樱子问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当年若不是我误入伊良部岛的祭坛,被这里的原著居民误认为灾星、魔鬼,我也不会差点被他们弄死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