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主人饶命!”伊藤贺哭诉道,“属下真不是诚心的!属下这么做也有难言之隐啊!”伊藤贺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靠近熊惆,熊惆只道是伊藤贺的心理防线已经奔溃了,便减少了防备的意思,殊不知,那伊藤贺狡猾至极,趁着熊惆大意之余,右手突然之间多了一把利器,突然刺向熊惆的小腹部。
“熊小子,你给我小心啦!”在外观看的青龙使者忍不住喊道。
青龙使者这话还真是及时,一语便让熊惆清醒过来。熊惆迅速向后闪退数步,躲掉了伊藤贺的突袭。
伊藤贺恶狠狠地道:“奸贼,我早就识破你们的伎俩了。”
“你竟然早就知道了!”熊惆惊道。
伊藤贺笑道:“你以为那点鬼把戏会骗得了我堂堂伊良部岛的岛主吗?”
熊惆道:“你似乎很不愿意说你是六月初六的舵主。”熊惆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再以青龙主人的面目与伊藤贺说话。
伊藤贺道:“当然!在青龙会,刚入会的时候,就有过誓言,绝对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有保密协议的。”伊藤贺果真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纸。
熊惆倍感无聊,道:“没想到青龙会还这么奇葩,居然签订什么子无虚有的保密协定。这可真是有趣。”
伊藤贺笑道:“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哦?”熊惆道,“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会是什么?”
伊藤贺道:“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就是中国武林上鼎鼎大名的一剑刺向太阳的熊惆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的徒弟,有着江湖侠探的美誉的叶子会死在我一个外藩武士的伊藤贺的手里。”
熊惆冷笑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一定死在你的手里?”
伊藤贺自信地道:“当然。”
熊惆冷笑到:“如果除了我和叶子,还有其他人呢?”
伊藤贺道:“其他人?你说的是松本次郎,青龙使者,柳生三郎这些人吧?”
熊惆听罢点了点头。
伊藤贺笑道:”他们或许现在也帮不上你了。就连那片小叶子,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了。“伊藤贺的话说完,伊藤家族的奴仆抬着数人进了房间。熊惆望过去,发现这些人便是叶子、青龙使者、柳生三郎、松本次郎以及于家父子和樱子几人。
熊惆内心是非常的惊讶,但自己却表现的出奇的镇定,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熊惆并非是没有见过。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不慌张。
伊藤贺问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的惊讶吗?”
熊惆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惊讶。似乎不是你掉进了我们精心设计好的局,而是我们掉进了你精心设计好的局。有点局中局的味道。这确实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了。”
伊藤贺道:“这的确是有趣的事情,不过还不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哦?”熊惆疑惑地道,“莫非你还有更有趣的事情?我倒是愿意听听,我平生可是最喜欢听有趣的事情了。”
伊藤贺道:“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将你们所有人推进伊良部岛的祭坛血祭。”
熊惆道:“你果然想到了最有趣的事,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一点也不觉得有趣,相反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
伊藤贺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无聊了。”
熊惆道:“血祭是要杀人的,杀人的事情都是无聊的事情。何况现在要杀这么多人。”
伊藤贺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名杀手。”伊藤贺的汉语说得也非常的流利。
熊惆道:“当然,我的确是一名杀手。不过,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名久居在海岛上的东瀛人才是,没想到汉语说得也这么的流利。”
伊藤贺笑道:“松本次郎的汉语说得多么的流畅,我的汉语也说得多么的流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熊惆冷笑一声,道:“什么事情?”
伊藤贺道:“关于我伊藤家和松本家的事情。”
熊惆道:“听过一点点。听说你们两家本来是伊良部岛平分秋色的大家族,后来两家的祖先相约一起去中原学艺,之后松本家就没落了。”
伊藤贺笑道:“你知道的还是蛮多的。”
熊惆道:“我知道的还真的不多。比如说,你为什么会说这么流利的汉语,你为什么喜欢干将人推去祭坛血祭这等无聊的事?很多很多!”
伊藤贺道:“你这么聪明,不应该不知道。”
熊惆笑道:“我可一点也不聪明。这个号称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现在被你制服了,他在那儿。”熊惆指了指昏迷的叶子。
伊藤贺道:“我倒是听说过,他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的徒弟。陆小凤何等的聪明,他作为陆小凤的徒弟,应该不会很蠢。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被我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
熊惆默然不语,这一次似乎真的栽倒了。
伊藤贺道:“你们中国人不怎么样,像他这样的人都被称之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真是太搞笑了。”
熊惆道:“我们中国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对付你们东瀛人却是绰绰有余。”
“哦?”伊藤贺笑道,“你还真的很自信。”
熊惆道:“当然,你要知道,我一向都很自信。自信是杀手最重要的素质。当一个杀手连自信都没有了,他恐怕也是快要死的时候了。但是,有些杀手就是人之将死,也非常的自信。我曾经就遇到过这么几个人。”
伊藤贺道:“我倒是很愿意听听。”
熊惆道:“我认识的至少有八十个,不过这八十个人中,大多是死在我的剑下的。”
伊藤贺道:“他们死在你的剑下还是自信,看来你不怎么样。”
熊惆道:“我的确不怎么样。在中国,像我这样的人,简直是多如天上的星星。我真的不怎么样。”
伊藤贺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被你杀的人都还是很自信呢?”
熊惆道:“因为那些人直到死之前,都无法看清我的招式。”
伊藤贺道:“就是因为没有看清你的招式,他们才自信的吗?”
熊惆道:“当然,也许这八十个人中,有七十九个是因为没有看清楚我的招式死的。他们或许连自己是谁杀的都还不知道。死的时候,一点痛苦都没有,也感觉不到死亡的降临。所以,他们是带着自信离开的。”
伊藤贺问道:“那另一个人的?”
熊惆道:“他会看清楚我的每招每式。”
伊藤贺道:“那,他为什么还带着自信离开?”
熊惆道:“那是因为,他看到我杀人的时候其实只有一招。很普通的一招,所以,他很自信,他自信能够杀死我。所以他带着自信而来,也带着自信走开。”
伊藤贺摇头道:“你们中国人真会玩,杀人也杀的这么的不可思议。”
熊惆道:“你能说得这么流畅的汉语,说明你以前也在我中国的武林上混过。就像松本次郎一样,他在中国的名字五号。”
“五号?”伊藤贺笑道,“他在中国居然是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这不像是一个人名,倒像是一个奴隶的名字。”
熊惆笑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成为一名杀手之前,我的名字叫什么?”
伊藤贺摇了摇头。
熊惆道:“八号。”
伊藤贺笑道:“莫非你也是名奴隶?”
熊惆道:“我的确是一名奴隶,但松本次郎却不是。”
“哦?”伊藤贺惊异地问道,“那他是什么?”
熊惆道:“一号、二号、三号……这些代号并不一定非要是奴隶的代号。它还可能是杀手、妓院里的妓女、衙门里的衙役、豪门宅院里的奴仆的代号。”
伊藤贺道:“你的意思是,五号其实是松本次郎在中国武林作为一名杀手的代号?”
熊惆笑道:“看来你们东瀛人也不聪明,想了这么久才想的出来。”
伊藤贺道:“其实你说的这些一点用都没有,都是废话。”
熊惆道:“没错,我熊惆人微言轻,本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都是些无聊至极的话。偏巧,遇到了你这么一个无聊的人,听我这些无用的话。”熊惆是在激怒伊藤贺,只有当一个人愤怒的时候,才是露出破绽的时候。
伊藤贺并没有愤怒,而是道:“这些无聊的话,或许也只有我愿意听了。我这个人一向就很慈善,很喜欢听一个要死的人的话。”
熊惆道:“你这是打算为我完成我没有完成是事业吗?是想听我的遗愿?”
伊藤贺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将你的遗愿说出来,不过我真的不会替你完成,因为我可不喜欢做这些无趣的事儿。”伊藤贺还说起了儿化音,是在炫耀自己的汉语水平吗?
熊惆道:“不过,你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
“为什么?”伊藤贺问道。
熊惆冷笑一声,墨梅剑从屋外飞了进来,落在了熊惆的左手上。
熊惆道:“因为,你一定比我早死。”
伊藤贺道:“我倒是想看看,你那招杀人的剑,到底是什么剑招。”
熊惆道:“那我就要你成为那八十个人中唯一能够看到我剑招的人吧。”
熊惆的墨梅剑慢慢地拔出,他目光如炬,盯着伊藤贺,右手的剑呼的一声,伴随着风声雨声雷电声,熊惆的剑,仿佛是山上的猛虎、离弦的羽箭、天上的闪电、沙漠中的龙卷风相着伊藤贺而来!
这就是熊惆的杀人剑!
一剑刺向太阳!
这一招,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江湖上至少有八十个人死在了他这招一剑刺向太阳之下!只要他想要用这招剑法杀的人,没有一个逃得脱的!渝州的百里青云、四川唐门的唐渊、宁王朱宸……这些都是熊惆手下的剑下亡魂!
但是这一次他失手了!
失手的不是他的招式,而是迷烟,害人的迷烟!
熊惆的剑,才刚出手,人便昏迷了过去!和叶子等人一样,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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