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骑坐在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背上,一阵阵毒辣的阳光毫无丝毫怜悯的洒在荒漠里行走的左千身上,由于毒辣的太阳和闷热的天气,在荒漠里行走的左千倍感煎熬。
左千拿起腰间的水囊往嘴里灌了一下,才发现水囊里的早已被自己喝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愤愤的说了句:“你个贼老天,怎的如此害人,这沙漠里连口水都没有”。
虽然有些不平,但左千还是闭上了嘴,不是他修养好不再发牢骚,而是他知道在沙漠里少说话,能减少身体里水分的流逝,这是他在来西域之前培训时知道的。这要是按照左千平时的无赖而又跳脱性子,不对着天空骂上个几盏茶的时间,是不会结束的。
做在骆驼背上百无聊赖的左千,长长的叹了口气后,两眼定神的往前方看了看,而映入眼帘的除了漫天的黄沙之外还是黄沙,看到这个情景的左千在心里再次的骂了声贼老天之后,习惯性的吐了吐口水,才发现自己的嘴里早已渴得没有点的唾沫星子。
随着骆驼缓慢平稳的步伐,坐在骆驼背上的左千虽说是感觉不到颠簸,可现在却已经有些昏睡的迹象,就在左千迷糊的坐在骆驼背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多久,只感觉有一股清风一阵一阵的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在早已被热的快昏死过去左千,被这一阵一阵的清风一吹,顿时感觉到自己要清醒了许多,以前的左千在听那些老夫子和国子监的学生们说什么夏日要是有清风送爽该多好,那时的他只认为那是一群酸儒的无病呻吟和文青病发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群酸儒也不是毫无用处,虽然还是有些看不上那群人,但此刻的左千是真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清风送爽。
刚开始只顾着吹风了,可到了后来左千才发现这一阵一阵的清风有些特别,它不是一直持续的而是断断续续的,左千心中暗骂了一声,暗想自己是想多了,这里是沙漠出现一些有违自己平时的常理也是很正常的。
感受着一阵一阵凉风的左千,正无比惬意的骑着骆驼往前方走去,这所谓的惬意也只相对而言,他发现越往前走风力越大,虽说还没大到夸张的地步,但也让身为锦衣卫金牌探子的左千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直觉告诉他前面很可能有奇特的事情发生或正在发生。
左千一直都记得元朝时期,从遥远的海对面来了一位自称是传教士的马可波罗说过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的言论,可人的好奇心和猎奇心是无比严重的,就在去与不去的两难选择中的左千,最终还是被好奇打败了,毅然而然的驱赶着骆驼往自己心中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骆驼就不愿在往前走,任凭左千如何的抽打骆驼就是原地不动,看到这个反常的现象左千也从有些烦乱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动物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警觉,比人类要高出很多。
虽然知道在继续往前走可能会遇到危险,但左千还是决定要去前方看一眼,随即左千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抓着缰绳走到骆驼的面前轻轻的安抚着骆驼,当骆驼不在呈现惶恐不安的情绪时,左千也不在骑骆驼,牵着骆驼径直的往前方走去。
不是说左千良心发现大发善心,而是想着等下要是遇到危险后,可以骑着骆驼逃生,这样也算是为自己的性命增添一层保障,不至于到时自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在往前走了大概几十丈后,左千感觉到吹打在自己脸上的风更加强烈了,一粒粒的黄沙打到脸上打得左千眼睛都有些张不开,当左千翻过一道沙丘后,一副让左千震惊的画面呈现眼睑。
一直存在于谣传中的飞天遁地真气纵横,可今天却是真实的展现在了左千的面前,看到眼前这副画面后,惊得左千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原来不是谣传是真实存在于世的,有的东西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既然世间有这么个说法,那么他就必然存在于世间,只是自己接触的圈子和范围不同罢了。
就在左千胡思乱想神游天际之时,陡的几生衣服摩擦空气时发出的音爆之声和兵器的碰撞之声,把左千从天外拉回了现实。
当左千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相当的不妙,只见在黄沙中打斗的二人,在快速的往自己这边过来,左千意识到危险后就开始往沙丘的背后退去,在他往后退的同时,也不知是谁的眼睛往左千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把左千吓得不轻。
因为他从来没看到过如此骇人的眼神,仿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辰一般明亮深邃,让人有一种深陷其中的感觉,不过幸运的是那眼神只是一瞬间,但也只是这一瞬间就把左千吓得满背都是冷汗。
高手之间的对决争的就是个一招半招的漏洞,何况是这个级数的大高手,刚才那人虽说只是惊鸿一瞥,但却给了对手一个抓住破绽的机会,只一掌就把对手给震出了战圈,随着二人就分出了胜负。
当二人停手后,因真气带动的黄沙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直到这时左千才看清楚打斗的二人长什么模样,趟在黄沙中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由于是脸朝着另一面左千看不清楚,而站在那人身旁的中年男子却是给了左千深深的震撼。
只见那中年男子穿着飞鱼锦衣服腰挎秀春刀,正是锦衣卫的打扮,而还不是什么缇骑小校百人户什么的,而是锦衣卫的现任最高长官锦衣卫指挥使皇甫遥,按理说像左千这样的对外探子常年在外,怎么可能会认识皇甫遥这样的大官。
但事实就有这么巧,左千算是新一批对外的探子,而皇甫遥在还没升任指挥使一职时,当时还只是众多千总里的一位,而在对对外探子训练时,那时正好是皇甫遥一手抓的,后来前任的指挥使退位时,就上书了当今皇帝推荐了皇甫遥,因此就有了后来皇甫遥做上这个位置的事了,因此左千认识皇甫遥。
可能是因为刚才与人交手时,把头上的管帽都不知打飞去了何处,一头夹杂着丝丝银白的头发肆意的飘散在脑后,此时承托得皇甫遥更是狂放桀骜,好似一匹择人而噬的恶狼一般,两眼满是凶光的看了看黄沙中的白衣人后,转过头看像左千藏身的地方。
“出来”
仅仅出来二字,虽然很平淡,但是话语里却并无丝毫感情冷漠到了极点,仿佛在对着周围的空气在喊一般,听到这两个字后,左千也丝毫没有犹豫的就从沙丘后面站了起来,往皇甫遥那边跑去,在走动时顺手把放在怀里的令牌拿了出来,几步走到皇甫遥身前时,立马用双手把令牌举过头顶,单膝跪地嘴里大声说道:“锦衣卫对外西域斥候总旗左千,见过指挥使大人”。
当左千说完后,也不见皇甫遥有什么动作,只是右手手掌很随意的抬了抬,左千手里的令牌不知怎的就飞到了皇甫遥手里,皇甫遥拿过令牌看了一眼后,说道:“你是第三阵第二期的对外斥候?”
“正是,大人”
“呵呵,起来吧!没想到我曾经训练过的小校,今天也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了”,皇甫遥看到手里的令牌后,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开始那么冰冷,这算下来也算是自己的学生了,而且能在这茫茫黄沙之中遇到,有一种说不出亲切感。
“你现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等我把那为血刀老祖收拾了,在来与你聊聊”,皇甫遥这句话说得好似像在家里收拾屋子一样简单,趟在地上的血刀老祖仿佛只是一堆碍人眼的垃圾一般。
“大人说的可是在我大明边境作奸犯科的血刀门门主,血刀老祖?”左千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错,正是此人”,皇甫遥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的秀春刀,慢慢的像血刀老祖走去,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可不像刚才他说的那样轻松,这也是锦衣卫的一贯作风,在没确定对手真正的死亡时,都不会有谁会粗心大意的,尤其是像血刀老祖这样的极端危险人物。
左千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位锦衣卫的指挥使像他身前的人挥动屠刀,然而就在皇甫遥把刀举过头顶,对着血刀老祖的脖颈准备往下劈时,陡然间事故突生,只见原本还趟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血刀老祖,一个背翻过来从其嘴中吐出一枚透明好似坚冰的半寸小刀,直袭皇甫遥的丹田而去。
在这突然间的偷袭中,皇甫遥虽说是当世少有的大高手,但也无法避免了,只是硬生生的避开了丹田要害,但还是被击打在了腹部,顿时一身黑色飞鱼指挥服,在腹部就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