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尸上的星辰石闪闪发光,这些人不想对付阴魂,可大多希望得到星辰石。杀阴魂,没有丝毫实质性的利益;抢夺星辰石,则可得到堪比神剑诛邪的神兵利器,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诸葛墨看向楼上的众人,“欧小心,这块星辰石归你,一起对付阴魂。”
欧小心明显有些心动,跟着同伴小声商议着。不等欧小心答复,二楼上有人冷声道,“诸葛墨,你凭什么决定星辰石的归属。”
诸葛墨十分不快,道,“凭我的阵法,谁若是能杀了阴魂,欧小心给一些补偿,欧家的神兵可是十分难得,欧小心,你觉得如何?”
欧小心嘿嘿一笑,“我们惹不起幽暗之体,但有人拿星辰石来换神兵利器,倒是可以的。诸葛公子说的没错,我欧家的兵器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诸葛墨为之气结,欧小心实在太过小心,根本不往他设定的套路来。
阴魂的身形出现在大堂一角,阴测测地道,“星辰石我不要了,但谁若是惹我阴某人,后果自负。”
南客的剑飞速朝着阴魂激射,阴魂的身形出现在另一处,从容躲避。正如他的名字,幽暗之体,如同阴魂,让人无从捕捉,从而产生怯意。
诸葛墨和南客欲要除之而后快,这两家已和阴魂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
阴魂无疑很聪明,现在的星辰石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很多人盯着它。若现在不肯放弃,那么他本人就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正如欧小心,想得到星辰石,却不愿得罪阴魂。
南客却一语道破了他的打算,“你们真以为他就袖手旁观,等你们打生打死之后,此人猝然偷袭,谁能抵挡。”
众人心下一紧,阴魂不惜暴露幽暗之体的秘密,也要谋夺星辰石,肯定志在必得。有这么一个潜伏黑暗的阴魂,让谁都不安心。
这些人互相换了换眼神,暗自点头。点头的意思就是,先杀阴魂,阴魂不灭,就不死不散。
南客和诸葛墨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笑容中略微带着残忍,和如释重负。
阴魂瘦削的脸庞上,满是凝重之色,陡然从地面上一跃三丈,翻身冲入二楼。此时从地面上疯长出藤蔓,这些藤蔓仿佛长了眼睛,绕着栏杆,朝着阴魂猛追。
诸葛墨大声提醒,“莫要丢失了他的踪迹。”
阴魂最大的本事,便是隐迹匿行。有人笑道,“我的嗜血藤,能通过鲜血,找到他的踪迹。若想躲开嗜血藤,除非鲜血流干。”
人没了鲜血,当然活不成了。阴魂窜上二楼,匕首锋锐,连杀三人,嗜血藤经过后,将鲜血吞噬干净,三人的尸体立马干枯。嗜血藤的叶子呈现诡异的殷红,这恐怖植物,果然喜欢鲜血。
嗜血藤因这一阻,阴魂已窜入房间之中,妄图打开窗户逃离。窗户被轻易打开,可是外面却灰蒙蒙地,看不真切。伸手触碰,仿佛一堵墙,诸葛墨的阵法,竟然真的将整个天魁客栈都笼罩其中。
阴魂对诸葛墨的恨意越发强烈,咬牙匿去身形。
嗜血藤没有眼睛,所以不需要看。它通过鲜血感知猎物,藤蔓过门不入,一路狂追。
二楼上,陌芷心正在找寻虚渊的身形,却发现桂王府的人一片骚乱。阴魂一路闯过来,又接连杀了三人,皆是桂王府的护卫。
众人有些措手不及,阴魂为了阻挠藤蔓,杀得兴起,满是狰狞之色。
护卫们掉头,结阵防御,根本无法阻挡阴魂。阴魂身形闪烁,绕过兵刃,一匕割喉。
尸体倒下之后,藤蔓贪婪地附着其上,吸食鲜血。
桂王护卫们片刻间,死伤惨重。慕浩顾不得与陌芷心等人对峙,抱着小脸煞白的慕茵茵一直后退。
诛邪剑带着嗡鸣,从楼下闪电般刺向阴魂。阴魂不能前进,微微后退一步。正因为这一步,左脚被小截藤蔓勾住,他挥动匕首,将藤蔓割掉,看了看悬置在前路的诛邪剑,已知无法前进。
阴魂左脚踏上栏杆,右脚连噔,从二楼翻身窜上三楼。诛邪剑泛着光芒,剧烈震动着。嗜血藤放弃了吸食鲜血,惊恐的立起。见诛邪剑没有动作,沿着阴魂的足迹追了上去。
神剑诛邪,诛除天下邪祟,这嗜血藤,显然也在邪魅这个行列。
虚渊走上北楼,诛邪剑窜回身体之中。星辰石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慕茵茵甩开慕浩的手,哭着跑到虚渊身边,“大哥,大哥,好可怕。”
虚渊拂去她眼角的泪花,“别怕,有大哥在呢。”
三楼上一阵闷哼,咚的一身,阴魂直挺挺的摔在了院子里。
三楼上发出一声禅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苦海无涯,无头是岸。”
所有人都在心底暗骂,这普惠和尚太腹黑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人觉着好欺负。阴魂窜上三楼,就遇着这么一个和尚。他当然不会因为普惠脸上的笑意,就减少了杀意。
他的匕首仍是无情划向了老和尚,老和尚重重叹息了一声。他脖子间的念珠,光芒大炽,仿佛一记重拳,击打在阴魂的身体上。阴魂吐血倒飞,掉落在院子中。而嗜血藤,比见到诛邪剑还要紧张,哧溜溜窜了下去。
阴魂阴狠咒骂,“秃驴,这一击,且先记下。”
嗜血藤窜到院子里,将阴魂牢牢捆缚住。诸葛墨和南客面露喜色,其余人也渐渐松了一口气。
普惠大师双目圆瞪,颓然叹息,“既然施主如此敏顽不灵,老衲只好将这一切罪恶应下了。”
佛门的这个说法,就是动了杀机,普惠和尚的钵盂凌空升起,泛着光芒,朝着阴魂碾压下去。
既然度你不得,就只能杀你,以释出罪恶。得罪恶之于我身,超他人之魂灵。普惠大师口诵佛号,脸上尽是悲天悯人之气息,而空中的钵盂,在其操控之下,如山岳般压向阴魂。
被嗜血藤缠住了阴魂,怎么可能逃得过钵盂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