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单泽严防死打,处处布防,在众多打黑耗子的呼声之下,灵萃院还是被盗了。这一次,严密守护的金津果,一个都没有丢。那棵树上的果子,都只剩下些歪瓜裂枣,那大黑耗子都看不上了。这一次丢失的,乃是伸筋草。大片大片的伸筋草,被啃得只剩下草根。
灵萃院的姑娘们都流下了痛哭的泪水,养了一季的草,就这样被糟蹋了。这件事情,要是赖给大黑耗子,就有些不厚道。还从没听说过,耗子吃草的道理。罪魁祸首,乃是书院的神物,无人敢得罪的麋鹿。灵萃院对刑殿彻底失望,云竹先生发话了,可以打麋鹿。
刑殿弄出来的是什么,挂羊头卖狗肉,你干干脆脆,自己将麋鹿打一顿,震慑一下,不就行了。非要搞个什么打麋鹿的任务,条件倒是很丰厚,却没有一个愿意去接。就连书院最讨人厌的刑殿,都不愿执行这个任务,学生们谁吃饱了撑的,要去接这个任务。
这算是麋鹿给刑殿的一个反击么,发布了打麋鹿任务,这就将灵萃院一块药田都吃掉了。灵萃院彻底怒了,今天来领药物的丹院执事,吃了个闭门羹,被灵粹院乱棍打出。丹院执事吃了灰,回丹殿后,马上将要发下去的丹药,立马截留,并发出话来,“今后没有丹药可领了。”
领丹药的各院执事一碰了壁,回去之后,统统罢了工。各院紧闭大门,群情激奋,而所有的根源,便是由于这一群贪吃的神物。一时之间风雨欲来,这些神物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但刑殿还是没采取怎么样的手段,只是在打麋鹿的任务上又多加了报酬。
在这么大的激励条件下,还是应者寥寥,但好歹有一个不怕死的人物。刑殿这下子便有了理由,直接找蔡院长理论,你看我现在已经采取了解决的办法,你先把灵药发给丹殿。蔡延婷柳眉倒竖,“你当我是傻子,一个下院的弟子,恐怕是想钱想疯了,才接了这个任务,居然用这样来搪塞我。”
姜倾墨道,“我刑殿已经采取了措施,你今天必须要发放药物。”蔡延婷道,“好,不过,若是灵萃院一里范围之内再出现麋鹿,我便停一天,哪怕他严崇金来了,也无济于事。”她挥了挥手,学生们将装满灵药的筐子摆在院门前,然后冷哼一声,将院门重重关上。
“去,将这些灵药送到丹院去,让丹院赶紧派丹。”“可是院长,这麋鹿散乱惯了,让一里之内不出现麋鹿,比阻止麋鹿偷吃灵药还要困难。”姜倾墨道,“去,将线画出来,这老金牙没有号召力,那也不怪我不客气了。将任务的报酬再增加,老夫就不信了,那些穷学生,不心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特别对欠债的人来说,诱惑力更加强大。就像是赌输了的赌徒,总想着要翻本。明德院丁班的学生们,站在任务面前望洋兴叹。很多人都想接任务,可看见别人都不动,他们就有了迟疑。这个任务,不限人数,既然别人都不接,那必然是有些隐藏的东西。
顾小顾眼睛已经发红,若不是钟定拉着他,恐怕早就接了这个任务。“定哥,还犹豫什么,三万币呀,完成了这一趟任务,我们的债务就去了一半。”每个人还欠着张怀五万币,三万币一去,就还了一大半。钟定道,“若是那么好赚的,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接这个任务?”
“谁说没有接,不是显示已经有一个人接了任务了。”确实有一个人接了任务,也不知道是不是刑殿里找的一个托儿。钟定道,“你看这个任务,麋鹿一过灵萃院一里范围内,就要去驱逐他们。你忘了夕遥是怎么进的刑殿。到时候,那老麋鹿在空竹先生面前再哭上一哭,只怕,你就要去坐大牢了。”
书院里第一哭鼻子大王,就是那头叫金牙的老麋鹿,明明能够说话,却还是喜欢哭泣装可怜。偏偏这一套,还对淡然的空竹先生极为有效。顾小顾打了个哆嗦,“那算了,我可没有夕遥那般变态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的人缘。要是落在杜铁面手里,不死也得脱成皮。”
史柄臣道,“还是接你的悬崖采莲花,现在有了丹田,又不担心掉下来,还有陆首席帮你的忙,何乐而不为呢。”明丁班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顾首席怕媳妇的事儿,熟悉的人基本上全都知道了。顾小顾也不以为耻,欣然接受了,悬崖采莲花的光荣任务。
其后,陆陆续续有人接了任务,离开功德殿,往中院做任务去了。那些中院,就好似一个个的工坊,压榨着这些学子,使用着这些廉价的劳动里。书院倡导自食其力,一个人,如果连生存,都要依赖别人的话,那必然没有多大的出息。
钟定回到跌打房,继续当他的辅助医生。有了药字符,很多不是看跌打的人,也渐渐往跌打房赶来。云麓书院很大,云麓山脉更大,在书院的结界之外,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这些部落条件艰苦,生活工具普遍落后。他们有时候会摸到云麓书院的山门,获得允许之后,进入书院求医问药。
他们或许没有什么钱,可带来的山珍野味,倒是一绝。本着治病救人的宗旨,他倒是来者不拒。使用药字符的次数越多,治疗的能力就在慢慢增加。齐老头为此,也很是夸奖他。自从上次一起吃过神仙肉,他便开始接受钟定。三口之家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叶同辉倒是没有来打搅他,只是派了曲阳过来,拿了很多笔墨纸砚,并没有要求什么,就匆匆离去。这是提前投资,又不把阵仗搞的太大,免得丹殿的人过来争抢。丹殿最近因为灵萃院的事情,弄得有些焦头烂额,也没有心思注意到如此低调的弟子,这倒让符院的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