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潜让叶子将照p导入投影仪,展示给大家看。
“死者身中五刀,x部一刀,腹部四刀,凶器是一把宽约2厘米的单刃锐器。其中腹部的四刀都非常浅,没有伤到脏器和血管,连肠子都没破,x部一刀刺到了肋骨,没有进入x腔。因此刀伤不是死因。”
看完刀伤,图p闪到了头颅解剖,“死者头部有挫裂伤一出处,撞击伤三处,分别可导致脑震荡和颅骨骨折。但是,”苏潜突然话音一转,“这些都不是死因,死因是这个。”
投影仪上的图p调到了下一页。即便这些都是经历过不少案件出了很多案发现场的老警员,看到图p时也忍不住皱眉,开始j头接耳。
“这是什么?hh白白的?”
“脑浆吧?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出脑浆来?”
“和浇了辣椒油的豆腐脑似的。”
“这不是脑浆。”苏潜及时出声,不然等他们在议论下去,他以后都没法面对豆腐脑这种食物了,“我拍了照p给我研究生导师看过了,她说这是一种脑瘤,长在血管外头,时间长了变大了会压迫神经导致失明失聪等。因为头部被猛烈敲打撞击,脑瘤破裂,头部血管破裂导致死亡。”
会议室众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死因。此刻大家是同一个想法:可惜。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竟然得了这种病,更可惜的是,误入了歧途。
不过沉默与伤感都是暂时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破案。受害者2202的屋主暂时联系不到,目前的主要线索只能在两个死者身上查下去,现在有了脑瘤这条线索,第一个死者的身份就容易确定了。
“小李,你去各大医院排查走访,找一个二十岁左右头部得了脑瘤的男孩子,得到信息后立刻给局里电话,好找到死者家属。”刑大队长对警员们做出安排。
“最好再去学校走访一下。”苏潜补充了一句。
刑大队长立刻明白,死者才二十岁左右,一般这个年纪要么高三要么大一,学校的确是个关键点。
邢队长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警员们也都陆续离开继续投入工作,苏潜也收好了东西准备返回殡仪馆解剖中心去解剖第二具尸,却在出门前被大队长叫了回来。
“苏潜……”大队长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苏潜回头,看到大队长迟疑的脸se,瞬间就明白了,“大队长,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真的,连她叫什么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听说的。”
大队长看他一眼,挥挥手,放他走了。
这次苏潜学聪明了,开走了科里的警车载着叶子返回了殡仪馆。
第二具尸已经摆在了停尸床上,看起来比之前的那个年纪大一些,二十七八的样子,身也壮一些,因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做了很多急救措施,第二具尸上并没有多少血渍,这也使得他x腹部的纹身清晰可见。
第二具尸要比第一具尸简单,只有单纯的x腹刀伤,凶器和第一具尸的是同一个,但是刀口却刺的深多了,每一刀都刺到了脏器,其中一刀刀尖扎破了主动脉。
“看这一刀,”苏潜对叶子的指导非常仔细,“这一刀刺破了主动脉,导致了大量失血。”说完,苏潜从一旁的器具箱里拿出一个器皿和一把汤勺,将死者x腔的血y舀出来。
“1700毫升x腔积血。”苏潜说。
一个成年人,按50公斤计算,内血y量在4000毫升左右。死者x腔积了一千七的积血,在加上流出外的血y量……苏潜在心里默默计算,果然自己估算的不错,到了医院也很难挽救。
解剖完x腹后,苏潜又检查了其他地方,没有发现伤处就进行缝合。
“师父。”
苏潜刚摘下手套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的叶子问他:“你看他身下是不是在流血?”
苏潜转回身向后看,果然,解剖台下有j道血迹渗出来,他和叶子合力将死者翻了个身,就看到死者左侧肋下第四第五根肋骨之间,有一道长约四厘米的伤口,伤口的创角依然是一钝一锐。苏潜低下头仔细观察创口,发现锐角创口的创壁(指创口开裂处的两边p肤和p下组织)两侧是锯齿形的。
“一把宽约三到四厘米、刀刃是锯齿形的刀子。”苏潜直起身说出自己的观察数据,“好像是把剔骨刀。”
“也就是说,是两把不同的刀?”不知何时邢大队长来到了解剖中心,恰好听到苏潜后面的一番话。
苏潜听到声音转身看过去,同邢队长打招呼,“是的,如果我的推算没错的话。”
邢队长沉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而在现场只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并没有发现第二把刀。
苏潜和叶子看着一脸严肃的刑大队长,都不说话。邢队长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那么第二把刀去了哪里?
三个人都在沉默思考。直到被一阵铃声传来。
邢大队长接起电话,苏潜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就听邢队一直“嗯嗯”“好好”,j句话之后挂了电话,对两个人一偏头,“走,回队里,有发现了。”
苏潜不知道有了什么发现,不过还是跟着邢队长走了。
回到队里,邢队长率先推门走进会议室,本着nv士优先的原则,苏潜让叶子走在前面,他在最后,随手关上了门。等他一回身,就感到有很多到目光聚集到身上,就像本山大叔的那样,“所有人都在ha你”,这些吗目光带有审视、调侃、和戏谑。
苏潜摸不到头脑,看向邢队长,那意思在问他:不是说案子有发现了,都看我g嘛呀?
邢队长耸肩:不知道。
很快,苏潜就知道答案了。
“我们发现,2202的大门外安有监控器。”从现场回来的警员汇报。
苏潜立刻明白了刚刚那些目光的意思。他搬进去半年多,每天进进出出地居然没有发现门外的监控器!2202门外安了一个监控器,那就代表着他的言行举止都被拍了下来呀!
想到昨晚自己在2202门外贴着耳朵听动静的事将要被差不多整个刑警大队看到,苏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会隐身术什么的,总之能让他立刻消失就行。
好在那位同事讲义气,没有把他听门缝的画面剪进来。
“根据监控显示,昨晚十一点32分,一高一矮从22楼的安全通道出来,用钥匙打开了2202的大门。”现场调查员将监控视频在投影仪上播放出来。
苏潜认真看着投影仪上的监控视频,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正是自己的深度睡眠时间,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视频画面快进到了两个小时后,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各自较矮的那个男子从2202出来,微微弯腰手放在小腹位置,从消防通道下楼离开了。
“之后就是楼下的监控拍到的,嫌疑人a躺在楼下花坛边上。”之前没有证据,现在有了监控视频作为证据,这两个人就涉嫌非法入侵民宅,称为嫌疑人是没错的。
邢大队长带着一群警员分析嫌疑人非法入侵民宅的意图、案发经过、搏斗过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积极讨论,除了苏潜。
苏潜盯着投影仪上的监控画面,心中升起一个疑h:宋浅,他那个美nv邻居,为什么会在一个从来不曾居住的住宅外面,安装监控?仅仅是为了安全吗?
☆、6|cha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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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吃过了饭在街上慢慢踱步。
其实,昆明市内和其他的省会城市没有什么区别,无外乎就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或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高楼大厦的身后,隐藏着一些有趣的景点和好玩的店铺。
宋浅从酒店门前走过,没有停,继续向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不停地走,至于会走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右手边是灯火阑珊的店铺,透明的玻璃窗里站着姿态各异的模特,和摆着琳琅货品的各se货架。左手边是来往不息的人流和车辆,朝着各自的目的与方向。
宋浅停在一扇玻璃墙前,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倒影不甚清晰,和身后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合为一。
“小姐,一下吗?”店员站在门口礼貌得地问。
宋浅从玻璃倒影中转头,才发现自己在人家店铺前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抬头看向店铺的招牌,一串儿不认识的字符或者字母,宋浅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转身想要离开。才迈出一步,又回过头来,问依然微微弯腰面带微笑的店员:“你们是卖什么的?”
店员依旧很有礼貌,“一些手工艺品和小玩意,您?”
宋浅点点头,在店员的引导下走进店铺,走进去她才发现,竟然是一家婚庆用品店,她回头瞅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店员,不是说手工艺品和小玩意吗?你家红盖头是手工艺品啊?还是龙凤烛算小玩意?
宋浅在店里随意逛了逛,不好意思空手离开,选了一对大阿福离开了。
经过了这样一个小cha曲,宋浅不想再继续走了,就提着用纸袋装好的两个大阿福走回酒店。袋子不大,走在路上并不突兀,可是宋浅还是有些想笑。买了这样两个东西,送谁呢?自己又用不上。
经纬度的差异,昆明的夜晚相比凌城来的有点晚,七点多的时候刚刚夜幕低垂。宋浅慢悠悠地往酒店走,前面是一对手挽手的情侣,似乎正在闹别扭。
“都怪你买票买错了,不然今天已经到了。”nv孩子微微仰着头,在责怪男孩子。
“零点三十分嘛,还以为是今天半夜。”男孩子低声推卸责任,nv孩子更加生气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男孩子紧紧握住没甩开。
宋浅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个人闹别扭的样子,想起来五年前自己和许蔚然也是这个样子。那时候自己刚刚毕业,两个人买了两张y座火车票跑到云南来旅行。
也是同样的情景,两个没有经验的人买错了火车票,当天零点四十五的车票却当成了第二天的票,从火车站回酒店的路上,宋浅不断地责怪埋怨许蔚然买错了票,许蔚然一开始还辩解j句,后来就一直沉默地听着她唠叨。到最后大概忍不了了,许蔚然在酒店外面扳着她的肩膀威胁她:“你再不住口我今晚就办了你,让你明天都没法走。”
被吓住的宋浅立刻闭了口,一直到晚饭时分。
后来宋浅才知道,自己以为那是一场毕业旅行,却是许蔚然在“毕业旅行”的表面下的卧底前的“勘查”。
回忆了一下往事的宋浅心思回转回来,发现这么一会儿功夫,前面两个人争执地越发激烈,已经从车票买错转移到了定得酒店条件不好是谁的错了。
宋浅在两人身后挺着他们毫无营养的争吵对话,走上去将手里装着大阿福的袋子塞进两人手里,“不要吵架,好好玩。”听起来像是在安抚因为抢玩具而打架的两个熊孩子。
把东西塞进他们手里,终于轻松了的宋浅拍拍手继续往前走,她已经看到酒店的大门了,很快就可以到了。
往前还没走出j步,宋浅就被身后的人追了上来。
“这位姐姐,这个东西,我们不能要。”nv孩子拦在宋浅面前,将装大阿福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我单身,用不上,送给你们玩。”宋浅笑着摇头,没有接。
nv孩子和她男朋友对视一眼,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收到一份礼物不太好,她低头翻了翻包,从里面翻出一个东西,“那,这个给你。总不好白拿你的。”
宋浅想了想,接了过来,对nv孩子说了谢谢,转身朝酒店走去。
走进酒店的宋浅一边走一边翻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道叠成三角形的符,上面用朱砂画了好些字符,弯弯钩钩扭扭曲曲的,宋浅看了好半天,只认出一个“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