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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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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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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没?”第一句话,老表就问得很直接。

    “还没。”揉着惺忪的睡眼,我回答的也很直接。

    “哎哟我的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啊!赶快起来,老哥有件事情要求你。”老表说着,嘿嘿地贼笑着,既然他用“求”这个“生僻字”了,那往下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见我没搭碴儿,老表说:“好啦!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个线人给了条线索,说是乡下出了点怪事,现在报社缺人手,我合计着让你过去看看。”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过去,先问明情况,然后拍点照片打个稿子,回来之后尽快交给我,钱的事情另算,不用着急。”老表说着,停顿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一次和别的不一样,你自己小心点,我听说那边死了个人,还挺邪乎的,能办就办,办不了也别勉强。“

    ”哦。“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了,说来有意思,我来这里的几个月,没事儿净跟死人打交道了,一有命案就找我,弄得我跟死人专业户似的,他这么做,很可能是有些考虑在里面的。

    在外人看来,我的胆子比较大,年轻的时候还学过功夫,人们总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怕死人,所以一有这事儿就推给我。

    可说实话,在心里头我对这安排蛮抗拒的,嘴上也不敢说,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向来是我这种逆来顺受小员工需要的思想觉悟,即便你哭爹喊娘地抱怨两句还是要唯命是从,与其这样不如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念想。

    没办法,要是不干他们可以辞了我,要是他们辞了我这个月的廉价房费我都付不起,一想那一脸横肉的包租婆天天站门口敲门的样子,暴躁如我也没什么脾气了。

    那个谁说的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顶风尿尿往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半瓶矿泉水,两只熊猫眼,一个装着一应设备的破旧背包外加没什么新意的一身行头。嘴里叼着面包,右手打着电话,看起来颇狼狈的我坐在开往事发地点的一辆大巴上寻思着即将到来的种种遭遇。

    说实话,做记者的什么没见过?做小报记者的什么没见过?但是,这一次遇到的新闻线索着实让我提心吊胆了一下下,因为,这次遇到的事情比以往都要离奇些。

    来的路上,我跟那个线人通了个电话,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顺便找好了约会地点,电话里的内容相当简单,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内容不够狗血。

    事发地点,在距离我这儿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镇的边上有几个小村子,其中一个大多数人姓张,所以我们都叫它张家村,故事呢?就发生在那个村子里。

    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个,一个名叫张大奎,一个是他媳妇,另一个是她老娘。

    张大奎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挺本分的,可她媳妇却一点不憨厚,极泼辣,她娘跟他媳妇差不多,也很泼辣,两个泼辣的女人遇到一起,不是惺惺相惜就是要擦出火花的,很不幸,这次擦出火花了。

    按理说,在中国这地方,家长里短,磕磕绊绊,婆媳关系不好都是司空见惯的经常事,可这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没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也不知什么原因,在不久前的一天彪悍老太太和泼辣儿媳妇发生了口角,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到后来愈演愈烈,终于冲破道德的藩篱大打出手了,一口气打了半个小时,鬼哭狼嚎极是吓人,村里的人听得叫声赶紧上前帮衬,可不劝还好,人一多两个人闹得更欢了,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松口。

    后来还是好事的找到张大奎回家,连吓唬带打拉走媳妇才勉强将这事情平息下来。

    茶余饭后,爱嚼舌根子的婆娘们一阵嘲笑,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想,当天晚上,在舆论的簇拥之下从来不吃亏的老太太竟然气急攻心了,一通哭闹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自己找了跟捆麻袋的麻绳吊在了自家门口的木梁上,死相狰狞恐怖,相当吓人。

    晚上回来的时候,毫不知情的儿媳妇被张大奎收拾个服帖,扭扭捏捏地来婆婆的屋里道歉。

    咣咣咣这一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任凭她耐着性子好说歹说还是没人搭理她。前文说了,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老太太不依不饶她也是十分生气,狠狠砸了几下房门之后,咣当一脚把里屋的门踹开掐着腰就往里闯,一步迈进屋,正看见对方那吐着舌头铁青铁青的脸。

    舌头往外吐着,眼睛往外鼓着,直挺挺的一个人死死地盯着她还不时地转悠一下,这副情景,她哪里见过,那女人再彪悍,也终究是个女人,一见这副情形她还哪里能够承受得住,短暂的无语之后妈呀一声当时就给吓得昏死过去。

    街坊邻里听得消息,也是大惊失色,跑来两个胆子大的把老太太的尸体放下来,又找来村里的一声帮忙抢救。

    大夫这一看张大奎那娘亲早就没救了,她媳妇也像是被什么冲撞了似的一病不起,动不动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没有几天就快不行了。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也就一家庭惨案,却没想老太太死的当天晚上,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出现在了他们的宅子里,这些事情不仅让张大奎的境遇雪上加霜,还给周围人的心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哎呀妈呀,记者同志你是不知道,那天可真给我吓坏了啊......都说有鬼有鬼,以前我还不信呢?现在看老人说的那些一点都没差啊.......”刚一见到我,那线人就皱着个脸对我说。

    “您冷静点,有话慢慢说。”拿出个笔记本来,我一边写上日期一面安慰道。

    “那,我从哪儿开始说啊?”见我不怎么感冒,那小子就是一愣。

    “从头开始说呗,恩.....比如......你的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镇上的小饭馆坐下,我搬了一把椅子给他,不是饭点,人不多。

    “哦,你看你看,俺都把这茬儿给忘了,记者同志,俺叫张二狗,本地人。我是在在这十里八乡做白事儿的,以前跟你们编辑有点交情,老朋友了。这不一出事儿我就想起他了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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