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往后站一站。”正当我们看得出神,金九爷一摆手小声说。
“哦。”跟二人对视一眼,我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
金九爷这家伙吝啬得很,可是?一旦正经起来还是很有气场的。
“看好了,你不是想学这个么?现在,机会来了。”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胖说。
“啥?”闻言,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开鬼眼啊。”小胖说着,朝着金九爷的方向给我使了个眼色。
此时,金九爷的双手已经交叠着合在一起,紧跟着猛地往外一拉,随着这个动作,十根手指便以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纠缠在一处。
“又开始了。”见他似乎是在结印,我赶紧退到一边,金九爷这家伙一身的本事,谁也说不清楚下一步这老小子能干出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就在我们往后退去的这个过程中,他的双手已经交替变化了好多次。
那两只胖手出奇地灵活,看起来极度复杂的一个印法放在他的手里跟本不算个事儿,而且,他的动作时快时慢,节奏感非常强。
我一直认为,这个结印的过程特别帅,怎奈,不同场合他所用的方法完全不同,任凭我屏气凝神在那儿琢磨半天也只能弄个一知半解。
“来了。”就在此时,小胖突然拍了我一下,我一看,金九爷的两只手已然分开。
随后他的腕子猛地一翻,一道带着鲜红印章的黄 色符咒已经夹在他的二指之间。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哏!”
几句咒语过后,听得一声闷哼,那道黄色的符咒呼地一下烧了起来。
我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金九爷松开手指往后一退,那道依旧在燃烧着的纸符便失重一般悬在盛满露水的钵盂之上......
纸符燃尽,散开的纸灰纷纷下落,灰褐色的灰烬刚一触碰水面便如落入邮箱的火柴一样激起熊熊烈火。
那火焰不是黄橙橙的,而是一种淡淡的蓝色。
一道焰柱窜起过后,铜钹里的火焰急剧收缩。
紧跟着,几道细小的蓝焰盘旋而起,很快就将那钵盂之中异常平静的水面带出数道波澜。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水面上的火焰旋转得愈发迅速,没一会儿,水底的柳叶便被那种看似无形的力量牵扯起来。
几个反复之后,一个个都像出来透气的鱼儿似的浮上水面,颜色,也从那嫩生生的绿色便成一种类似褐色的奇怪样子。
“好了。”等水面平静,蓝焰消失,柳叶也跟开始一样重新下沉之后,金九爷走上前去在水中拾起几片叶子交给我们:“用这个擦在眼皮上,就能看见了。”
“看......看什么?”咧着嘴做惊讶状,杨警官问九爷。
“卖萌啊。”一听这话,小胖不乐意了:“你个老小子......以前没玩儿过?”
“没有。”杨警官闻言,摇了摇头,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道:“要不......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我靠。”见他打了退堂鼓,小胖心中鄙视。
其实我的感受和他差不多,半路上遇到那女鬼,看他镇定自若还以为他是个老江湖呢?却没想,原来这家伙也是个欺生怕死的主。
“别管他了,我们进去。”憧憬大于恐惧,我说。
“恩。”九爷闻言,夹着两片树叶在手里,紧跟着双手交替做了一个类似“梅花云手”的动作,两只手翻腾了一下,又夹着叶子在双目之前缓缓拉开......
幸亏经常和人学武术,要不然这个动作还真没那么容易模仿得了。
我照着他的样子比划了一下,缓缓将双手拉开,这时候才发现,小胖拿着那两片叶子,正站在一边涂脂抹粉似的在眼皮上瞎抹呢。
“卧槽?这也行?”一愣,我说。
“是啊!擦擦就行啊!装腔作势的你学他干什么。”小胖闻言,略带狐疑地点点头。
“靠......”一听这话我就一阵郁闷,亏老子学的这么像。
“怎么样,完事了?”转过身来,金九爷看了看我俩。
“恩。”小胖闻言,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九爷他没有拿这叶子擦眼睛,而且,开了所谓的“鬼眼”之后,我也没有看到他们肩头上的三把火焰。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个人原因,金九爷看出我的疑惑,微微皱眉:“怎么了?”
“我没看到。”把心中的疑惑跟九爷说了,九爷憨笑:“别听小胖瞎说,你身上的东西,小胖看不见,我也看不见,只有鬼仆的眼睛能看到。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小胖你把面具拿来给他戴上。”
“哦。”小胖闻言,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在口袋里拿出两个皱巴巴的纸制品来。
将其中一个给我,自己将另一个打开,打开了才发现,这特么跟本不是面具,就是一个扎了两个窟窿的白色纸袋而已。
“带上吧!有用。”见我很茫然的样子,小胖说。
“你们快点......柳叶开鬼眼,不会持续太久。”正寻思呢?杨警官突然说。
看他一副很懂的样子,我和小胖齐刷刷地瞅了他一眼,正琢磨要不要把这家伙也拖进去呢?金九爷已经拉门钻了进去。
我俩不敢怠慢,也赶紧跟上。
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那个会议室一样的地方竟然是个套间。
一脚踏进去,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满地的血液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还有那已经干涸了的,像是被人拖行的过程中所留下的各种痕迹,很难让人觉得这样的暴行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出来的......
走到里面的门口,金九爷深吸一口气,三个人对视一眼,九爷缓缓转动把柄。
里面的门缓缓打开,接下来,我就看到了这辈子最难接受的震撼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