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牛天苟的肚子饿得咕嘟咕嘟直叫唤。
好不容易等到吴局长夫妇看完电视,回到房间呼哧呼哧地行完苟且之事睡着了,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
借着床头小壁灯微弱的光,牛天苟这才离开房间的角落走到床边,悄悄地从吴夫人的衣兜里掏出钥匙,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保险柜前蹲了下来……
保险柜很快被打开,牛天苟把黄金项链、戒指、高档手表全都收进了提包里,直到把包塞满,又到衣柜里找出了一个布袋,把成扎的chao票、成叠的信封以及照相机、手机,还有几本存折和几个大本本一股脑塞了进去……
奶奶的,牛天苟这次是铁了心了,干脆“一锅端”,一个鬼“子”都不留!
收拾完后,牛天苟关上柜门,把钥匙还到吴夫人的衣兜里,然后轻轻地打开房门,提着皮包和布袋悄悄地出了门……
不巧的是,吴键此时也打开了房门,这货不知是下午喝多了酒想出来方便,还是口渴了想出来喝水,睡眼朦胧地就出来了,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忽然,他看到客厅里似乎有一只手提包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在移动,又突然停住,一下子呆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的确是一只手提包和一个布袋,悬浮在地面上约半米高,像是有人“提”着。
吴键这货顿时吓得睡意全无,两眼发直,双腿也不听使唤,急声叫道:“妈!妈!鬼……”
此时,只见客厅里悬浮的手提包迅速落地,然后是“嗤”地一声轻响,还没等他把那个“鬼”字叫完,便头一歪,一下瘫倒在了门口。
吴夫人睡梦中似乎听到儿子在叫她,睁开眼睛静听了一会,又似乎没有声音,忙回了一声:“键键,键键!是你在叫我吗?”
没有动静。
这时,吴局长也被吵醒了,不耐烦地嚷了一句:“大半夜的抽什么疯?神经病!”
吴夫人到底不放心,披着衣服起床,打开房门,只见客厅的灯亮着,再看看儿子的房门,一下子傻了眼:只见房门开着,儿子穿着裤衩睡倒在门口……
“键键!键键!你怎么了?”吴夫人的心猛地一扯,跑过来摇晃着儿子急声呼唤着,然后扭头叫道;“老吴!老吴!你快来看看,儿子这是怎么的了?”
吴局长慌忙出来,见儿子赤身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听着夫人略带哭腔的声音,吼了一句:“哭什么!快帮忙把他扶到床上,然后打急救电话!”
夫妇俩把儿子扶到床上,正要打电话,只见儿子慢慢睁开了眼,吴夫人惊喜地道:“老吴,醒了!儿子醒了!”
“键键啊,刚才怎么回事?可把妈妈吓死了!”吴夫人的心还“咚咚”直跳。
“妈,我刚才……刚才看到鬼了……”吴键眼神呆呆地道。
“什么?”吴夫人吓了一跳,惶惶地望了一下周围。
“这孩子,还在说梦话。”吴局长放下电话,走过来安慰夫人道,“该不是梦游了吧?”
“不……不是。”吴键一下坐了起来,怔怔地道,“我刚才在客厅……看到……看到一只提包和一个布袋在移动。”
“白天酒喝多了吧?到现在还在说胡话。”吴局长自然是不相信。
手提包?布袋?移动?吴夫人愣了愣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吴局长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吴夫人回到房间,迅速掏出钥匙,打开了保险柜的门,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柜里空空如也!
吴夫人的脸立马变成了灰色,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呆呆地坐了半天,吴夫人才“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哎呀!天啦!这可怎么办啦!我们家遭贼了呀……”
吴局长听到哭叫声,急忙赶了过来,只见夫人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双腿,保险柜门大开,空空洞洞地立在那里,就像是张开着的饥饿的嘴巴……
吴局长脑子里“嗡”的一声,两眼一黑,几乎栽倒在地。
这可是他当局长这么些年来费尽心机敛来的全部“家当”啊!
“你小声点!”听见夫人的哭嚎,吴局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低声吼道,“你怕别人听不见?”
“爸,我们报警吧。”这时,儿子吴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出主意道。
“你真是个猪头!”吴局长扭头恼怒地低吼了一声,“这能报警吗?要是警察知道家里有这么多的钱财被盗,真的追查起来,我这个局长还能当吗?”
“那怎么办?”
“怎么办?反正不能报警。”吴局长此时连哭的心都有了,“不报警我们家里只是失去了钱财,报警的话,家里不但失去了钱财,我还得失去局长的位子,甚至有可能要去坐牢。”
吴键这时才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惨白,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你白天锁好了保险柜吗?”见夫人停止了哭嚎,眼神呆呆的,吴局长也冷静了下来,仔细察看了保险柜一遍,没有发现被撬动的痕迹,疑惑地问道。
吴夫人无神地看了丈夫一眼,脸跟苦瓜差不多,嘴巴里像含着黄连:“我怎么没锁?钥匙一直都放在我的衣兜里哩。”
“这会是谁呢?”吴局长愁眉苦脸,双眉紧蹙,“这么些年来,也没有遇见过这档子事呀。”
吴键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惴惴惶惶地道:“我……我看到那只手提包像是……像是白天来家里闹事的那个小子的。”
“你看清楚了?”吴局长一惊。
“像……像是的。”吴键也不敢肯定,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是这小子白天没有要到医疗费,晚上就来行窃了。”
“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又是怎么知道我家保险柜的密码的呢?”吴局长感到云山雾罩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是呀,钥匙一直都在我的衣兜里哩。”吴夫人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