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被白抚英留在身边,魏翎这个随行将军确实尽到了该尽的职责,至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如何如何,两位当事人都不当一回事,自然大家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了。
“皇姐,你为什么……”白洛辰冲进倾莘阁,不敢置信魏翎正大大方方地看着白抚英梳头,一时质问的话语梗在心头,变成了满腔怒火,“魏将军,朕有话要和大公主说,你们先出去吧!”
“弟弟火气这么大,莫要烧了姐姐这小小的倾莘阁才是。”白抚英起身接住白洛辰怒气冲冲的身,反手就将他带躺在长榻上,倾俯下的身将j缕尚未完全挽起的发丝缠绕在白洛辰脸颊上,带笑的眉眼充满了恶作剧的得意。
她的脸慢慢贴近白洛辰的,叫白洛辰的心口j乎就要跳出一颗活生生的心来,如此之近的距离,叫白洛辰清楚看见她脂粉未施的脸上那细细的绒ao。感觉到自己吸进的气息有一种如兰的香氛,意识到两个人的呼吸已经混为一,白洛辰俊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连忙一把推开了还意犹未尽的白抚英,翻身逃得远远的。
“皇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朕!”白洛辰站在屏风边,远远地叫嚣着。
“哎呀,姐姐刚才看见弟弟的额头上有一个小红点,还以为弟弟长了疹,关心看仔细了,原来是弟弟批阅奏折,将朱砂印到额上去了。”白抚英很是无辜的说着。
白洛辰对她这番解释无可奈何,原本因魏翎而生的气,早就被白抚英这一通戏弄冲得了无痕迹了。
而守在门外的魏翎自然将门内的事情掌握了个一清二楚,一边暗笑白抚英的顽p,一边为白洛辰的悲惨遭遇默哀。
“听太妃娘娘说,母后有意为朕举行大婚。”白洛辰说完,期待着白抚英的反应,当看见白抚英对于此事根本就是乐见其成的时候,不由心灰意冷。
“弟弟也二十了,是应该早早大婚,娶一个可以帮助你掌理后宫的佳人,这样才有精力全面对付政事啊!”
“可是,后宫有皇姐你掌理,哪里还需要别人呢?”白洛辰一时没有意会到白抚英话里的深意,只为了自己满怀的深情无处宣泄而恼火。
“弟弟傻啊!姐姐我总有一天要下嫁他人。怎么帮弟弟掌理后宫?再说了。这古往今来。还没有听说有哪朝哪代是大公主掌理地后宫。弟弟再说此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皇姐。你难道真要下嫁魏翎吗?弟弟地心意从来没有……”
“陛下!”白抚英重重打断白洛辰。“陛下竟然要顺了他人地心意行事。姐姐说什么也是枉然。陛下请回吧!”
“从看见母后真面目地那一刻起。我就盼着皇姐长大。皇姐一定会是比母后还美丽地人。从小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地。其他人从来都无法进入我地眼。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说f了母后。让我有一个机会询问皇姐是否愿意成为我地皇后。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一天。皇姐竟然抛下我离开了皇城?”白洛辰抱住白抚英地身。将头埋在她地颈边。“我还记得当年被太后接进皇宫。告知我即将成为皇帝地时候。正是皇姐你像这个样抱住了因恐惧而无法动弹地我。帮助我快速学习各种事物。帮助我免于责罚。可是。就在我最最需要皇姐地时候。皇姐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你知道我当时地感受吗?”
“姐姐回来了。姐姐并没有抛弃你。没有像你地父亲那样抛弃你。辰儿乖。没事了。”白抚英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抚着白洛辰地头发。小小声地安着。
窗外。正是柳絮飘飞。婀娜地杨柳。轻轻遮住了众人地眼帘。也将两个人地记忆。带回了那个大雪飘飞地日。
宫墙边风景依旧,人事全非。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现在大公主整天看着你,我们的事情还可能成功吗?”
魏翎刚刚踏进元帅府,迎面就接到了徐廉的询问。
“爹,稍安勿躁。正是因为大公主将目光放在孩儿身上,这样一来爹才更有机会成就大事啊!”
“哼,想起来我就来气。如果不是你来认亲,老夫这十j年来竟然一直以为那白洛辰小儿就是老夫的亲生,还满心满意地为他着想,拼死拼活地保卫他的江山。谁知道那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竟然端着老夫的名号,装模作样地当了十j年的皇帝。”
“爹,莫要生气,气坏了身不值得。再说了,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暗调了包,现在在帝位上的确实是孩儿啊。”
“你还唤她当娘做什么!如果不是看在她抚养你长大,临死之前还将事情真相告诉给你,让我们父今生得以相认的份上,老夫恨不能将其鞭尸。她们周家的nv人,都是妖孽!”
“爹,大事要紧。”
“也罢!等到老夫为我儿夺下皇位,看她们再嚣张j时。”徐廉拍拍魏翎的肩头,感慨着,“凌儿啊,好不容易我们父相认了,爹却连让你认祖归宗的法都没有。尽管如此,爹还是要端出老人的架来奉劝我儿一句话——绝对不可以ai上大公主!”
“孩儿明白。”可惜,已经太迟了。
时值深夜,议事殿仅仅在玉案上燃起了两簇烛火,映红了莫名其面的康尹和同样莫名其面的伍心照的脸。
“心照,陛下深夜召我们来,究竟所为何事?”康尹挑着鬓边的发束,问御前将军。
“陛下近j日心情反复无常,所以我也不清楚。”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外月明星稀,恰恰可以看到来人的轮廓。身修长,一身长衫温尔雅,鬓发齐整,发上带着的明珠冠与月光j相辉映。
“英王爷?”康尹疑h出声。
“正是本王。康大人,伍将军,陛下还没有到吗?”英王小心关好门扇,笑意盈盈。
为什么英王会在这种时刻出现呢?尽管伍心照和康尹心里同样的疑h重重,但是正主白洛辰还没有出现,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叔,久等了。”白洛辰从后殿穿出,脸上还带着些许狼狈的模样,“皇姐突然设宴邀请朕,故而来迟了。”
“那么,今日陛下召集臣们,想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吧?”心知肚明白抚英会搞什么鬼的英王,只能一笔带过,转移康尹和伍心照的注意力。
“嗯!朕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白洛辰抓起伍心照和康尹的手,定定地握着,“心照,康尹,你们是朕的心腹,朕完全相信你们,所以请务必助朕一臂之力。”
从来没有见过白洛辰如此严肃的面容,伍心照和康尹对接下来白洛辰可能提出的要求不由感到一种重任在肩的压力,但是同时,他们也真真感受到白洛辰对自己的信任与倚仗。
“陛下有令,末将誓死相随,一定为陛下完成使命。”伍心照提起佩剑,沉声宣誓。
“陛下,康尹永远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康尹回握着白洛辰冰冷的手,坚定的眼神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你有两位好臣,这样一来本王就更加放心了。”英王走到烛光下,冲伍心照和康尹庄重抱拳施礼,“伍将军,康大人,本王在此,以一个长者的身份请求你们俩,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务必保陛下周全。”
“英王爷,您这是……”
白洛辰替两人扶起了英王,叹息着:“两位ai卿,莫要怪皇叔如此慎重。此次召两位来,主要就是要告知两位,朕需要两位的帮助,从诸位内阁大臣和元帅将军们的手……夺权!”
夺权!
康尹觉得打出生到现在自己的身都没有这般颤抖过,过度的激动叫他一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而看一旁伍心照那泛白的指节,想必他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位若是觉得为难,现在就可以离开。朕即将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这件事的。”白洛辰见两人沉默不语,也知此事事关重大,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接受的。
自先皇驾崩之后,帝位之争就一直没有停歇过。白洛辰在太后和英王双方的胁持登上了皇位,但是实权一直掌握在内阁大臣和兵马元帅们手。太后姑s尽管无心政事,但仍然有着奇异的影响力,叫那些野心bb的人不敢妄动;英王打着yu夺回帝位的旗号,暗拾掇着散乱兵将,组织着可以与部分将军抗衡的军队;白抚英在当福临少主期间,利用胭脂阁和威临镖局,明里暗里指挥和算计着江湖势力,借着打家劫舍的当口不时削弱地方各部兵力。
就连华音也有着自己的人马,偏偏就身为皇帝的他,被一堆臣虎视眈眈地盯着,明知道他们一个个心怀不轨,偏偏连裁减人事的权力都没有,真是太没用了。
“辰儿,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呢!”那年,英王借着春游花会,低声在他耳边说,“等到哪一天,你不想当傀儡了,记得通知皇叔一声,你要记得,无论别人怎么看,只要是你的愿望,为了你,皇叔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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