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破现在还在看守所,也许是精神病院……反正是我们不能到达也不能询问的地方。好在何日出还在……他比何云破小两岁,今年二十。供职于天海生物制品研究所。他父亲何耀以前也在这个研究所工作,一年前才刚刚退休。
对于我们的到来,何耀和何日出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我庆幸苏茜是个警察,虽然不是天海市的,但是证件都差不多……这样省却了不少麻烦,为我们寻找线索提供了很多方便。
“我不知道!那混小的事别来问我!”何耀今年十一岁,气质出众,谈吐不俗,看的出来是个老知识分,也许因为这样,对何云破的事他特别的敏感,听都不听我们说,就想结束这次对话。
“何叔叔,据我所知何云破生病已经十年了,为什么你现在听到他还是这么生气的?”苏茜沉着的说。
“我不是因为他生病生气!”何耀拍着桌大声的说,“说到底都是他自己不争气!如果只是生病也就算了,可是这混小生病都不老实!你知道为什么警方连审问都没有,就直接定了他的罪?因为他有案底!”
我跟苏茜对视了一眼……何云破的资料上写过,两年前他因为猥亵侮辱fnv罪被公安机关拘留过。但是事后考虑到他的精神状况,很快就被转到了精神病院强制治疗。治疗了大概半年,就被放出来了。
“这么说,你也相信是何云破杀的人?”苏茜接着问。
“不是他还有谁?”何耀瞪着眼睛转过身,“没什么事你们就先走吧!我现在想休息。”
何耀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何日出走过来扶着他回卧室了ap,更新最快
我和苏茜等了一会。何日出才出来。
“你们还没走?”他问道。
我和苏茜都没有说话。他想了想坐在我们对面,“有什么事你们问吧。”
“你父亲不知道前两天那起杀人案?”苏茜说。
他点点头,“你们警察是去单位里找的我。老爷还不知道。”
“你怎么看?”
他笑了,“我能怎么看?如果不是看守所里出了问题。就是警察局内部又出问题了……”
警局内部?我和苏茜都发现了问题,可是谁也不敢开口追问,怕泄露了身份。
“要我说啊,十有八就是你们警察内部出了j细……”
“何先生,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哥哥被抓时的情况。听说当时你也在现场?”苏茜问。
他点点头,“没错。其实那天也挺怪地……差不多是三个月以前,那会还是冬天呢。有一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就是讲述我哥的案,当然了,我当时并不知道凶手是他。可是我一看到这个作案手法,就觉得有问题……”他沉默了。
“什么问题?”我连忙追问。
“你们都不知道我哥为什么疯了吧?”他点燃一根香烟,chou了一口才慢慢的说。
我和苏茜都摇头……资料上没有写这点。
“差不多十年前,我那时候刚考上大学。我哥比我成绩好,再加上以前跳级上地学,所以别看他才比我大两岁。那会儿他都该毕业了。他从小就喜欢画画,但是我们家老爷不同意。为了这件事。他们俩没少吵架。后来还是我妈在间协调了好长时间,一人退一步。我哥就去学了建筑。”
“我爸其实挺疼我哥的,但是他脾气急,人又古板……我哥那时候给我说,老爷从来没夸过他。其实他不知道,我爸怕他骄傲,在外人面前没少夸他,总是说他多能g,多聪明……反正就这点事,其实也没什么值得一说地,是吧?”他苦笑着吐出一口烟圈。
“哪里,哪里,你接着说……”我连忙说……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就接着说吧……”他又吸了一口烟,“那是十年前的十二月。我那时候住校。有一天晚上我爸给我打电话,我听出他的语气有点问题,可是也没多想就赶快回家了。其实那会已经晚了……那天下午家里就我妈和我哥两个人,我哥在他房间里画画。然后到晚上点,我爸回家,就发现……我妈已经死了。”
我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自杀……”他沉默了一下,“上吊死的。留了封遗书,谁也没看懂。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不想活了,觉得很累。我和我哥也成年了,她也没什么遗憾了,所以就死了。”
他说的好像很轻松……确切地说,轻松的过分。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但是传到我的耳朵里,依旧觉得沉重,沉重的要死……我哥那些天在忙着他的毕业设计……他这个人做事就喜欢离经叛道,为了向他不喜欢的专业示威,毕业设计的图纸上,他用荧光笔画了一副画。他说你看,我的理想只有在晚上才能实现,才能为世人所看见……我爸发现我妈尸地时候,我哥就在忙着完成他的理想,听到我爸的喊声从房间里出来,手上还沾着荧光笔地涂料……我记得我们从医院回家,他的手就在黑暗一闪一闪地……很漂亮。”
“谁也没有怪他。我妈是一心想死,在那之前她已经自杀过j次了,割脉,跳楼,开煤气……她都试过。被救回来,开导她j天,她就好了。可是过不了两天,又重新开始。所以我妈死了,其实我都替她开心……她活地太累了。你明白吗?”他突然看着我。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是生活地累,是她心里,她心里太累。我根本,根本帮不了她……”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
我和苏茜安静的看着他。房间里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过。
“我哥从小就只听我妈的话,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我和我爸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大。我妈死后,他有一个星期都把自己缩在房间里,跟谁也不说话。后来他自己出来了,虽然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看着呆呆的,但是我也没多想,劝了他j句就算了。我爸比我紧张,因为我妈就是学跳舞的,所以我爸老说这些学艺术的人都太脆弱,怕我哥跟我妈一样。就让我没事多看着他……我看了j天,他都是从早坐到晚,就坐在我妈死的房间,一句话也不说。我爸带他去看了医生,也说不清是什么问题,就先去精神病院住着。住了大概半年,医生说好了,就让我们带他回来……没j天有不行了,就又送到医院……断断续续的住了j年的医院……谁知道最后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