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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们翘首期盼的等待下,这学期的第一次烹饪课终于来临了,我们班要烤饼乾。
虽然烤饼乾还满简单的,但是大家却还是很兴奋,毕竟有得吃嘛。
我们班的综合老师是个年轻的nv生,人很温柔,讲话轻声细语的,有着一头俐落的褐se短髮和瘦小的身版,因为为人友善又大方,班上的人j乎没有不喜欢她的。
烹饪教室离教学楼还有段距离,但还不算远,岂料我们才拎着食材走到一半,天空就开始飘起了濛濛细雨,有些雨珠落在脸上胡乱扑腾,睫ao上也沾上了些水雾,以至视线一时有些模糊,却挺舒f得不让我觉得讨厌。
见在下雨,有个nv生马上问,「下雨了耶!我们没带伞,怎幺办?」
我回答,「我们走快点过去吧,而且说不定一下下就停了啊,这雨并不大,没差啦大不了等等想办法就好。」
「好吧。」见我这幺说,众人也纷纷妥协。
语音刚落,后面比较晚下来的男生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非常幸灾乐祸的每个人拿着伞指着我们无情地嘲笑。
虽然里面有他,反正我在班里也没什幺气质,一时没忍住,我chou着嘴角送了跟中指给他们。
◇
到了烹饪教室,大家各自在自己的组别就定位,食材摆在桌上,听着老师的口令去拿工具后,紧接着就说起了步骤,因为我们只有两节课,有些步骤是得花时间完成的,为了不l费时间,大家很快就着手开始动作了。
我们这组全是nv生,比起男生心细也对这种东西多少比较熟练,所以很快就走上正轨,大家分工合作了起来。
筛完麵粉,大家就开始準备要揉麵团了,每组都要揉两个麵糰,我们这组有个常下厨房的nv生,很喜欢自己在家做些点心之类的,自然重责大任就j给了她。
然而另一个重责大任……
「妳要试试吗?」突然一个nv生问我。
「好啊!」我的心里本就跃跃yu试,所以立马答应,拿起了递过来的手套便开始和麵糰。
揉了不知道多久,麵团才终于开始成坨,我抬眼看了眼前面那组,是他的那组,他们似乎已经快要完成了。
我的手不停揉着,搭配旁边的nv同学帮我加麵粉,突然一个没注意,他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妳们好了没?」
我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地恢复镇定,侧过头看他,「还没啊!快好了。」
「慢死了。」
「有意见吗?」我斜睨他,当然不是会令人感到不舒f的那种。
「我来啦。」
咦?我听错了吗?
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于是我继续淡定地揉着麵糰,旁边又幽幽传来一句,这次多了点不耐。
「我帮妳们啦!没听到吗?」他急沖沖地说,声音就在我的耳畔不远处。
好吧原来我没有听错,他真的说要帮忙!
「你真的要帮忙?」我怀疑地瞧了他一眼。
「不然呢?」他不甘示弱地瞧回来。
「你是良心发现还是转x?」我不知好歹地问着,直到他投来一副妳再多嘴老子就毙了妳的神情,我才乖乖地退到一边,把揉麵糰的盆子留给他,「谢谢、谢谢!你请。」
他的表情终于转变成一副算妳识相的表情,用手把袖子往手肘那带了j分,再叫他的组员拿一只手套给他。
他看了眼装着麵粉的钢盆,「把剩下的粉全部倒进来,我弄。」
「哦。」听到命令,一旁有人自动地把雪白的麵粉呼啦啦地倒了出来。
我在一旁专心地看着他揉麵团,他心无旁骛的专注在g活上,我似乎很少看见他这副模样,如此认真,嘴唇稍抿,一点玩味儿都看不出。
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看,特别帅,我不是说他平时难看,而是在看惯了他那灿烂而令人着迷的笑容之后,此刻给人带来淡淡严肃的氛围,浏海稍稍往一边偏过去的模样,我无法形容,也不知道该怎幺说,只是心里暗自给这场景照了张相,收藏在一个心底很柔软的地方,觉得无比重要。
另外一个让我想记住这个时刻的原因,是我慢慢发现,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在我面前的他,似乎已经不那幺自s了。他开始愿意主动帮助他人了,虽然嘴巴上仍然尖酸刻薄,甚至有时那一点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我却觉得没那幺简单,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量。或许他早已从某些角落看出了端倪,于是愿意献出自己独特的温柔。
我呆呆思索了一会儿,回过神再次望着他的时候,突然想着自己总不能就给人家白白帮忙,于是也伸手下去和个两下,虽然也没多大帮助就是了……
卡在盆子边缘的麵糰还有些黏稠,得用手去抠,抠完之后发现把自己的手上都弄得到处都是,还很难清掉。
于是我起了玩心,看了看站在我旁边高我一等距离我不到三十公分的他。
「喂。」
他抬眼看我,「g嘛?」
我亮出自己的手,然后贼笑,「如果我把这个抹在你的脸上,会怎样?」
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我的手,最后露出比我还贼的笑容,喔不,那是j笑,一定是j笑──
「妳如果敢就试试看,嗯?!」他的笑容灿烂无比,却足以让我退避三舍。
于是我很孬地收回了自己的鹹猪手,表情很是委屈,「你继续揉,当我没问过。」
我瞥见他的嘴角莫名上扬了j分,心情看来颇是不错,我的心情也特别好。
过没j下,不愧是男生,麵糰就已经差不多好了,他帮完忙我还没来的及道谢,他就已经回去他组里快乐逍遥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是轻笑又是叹气。
我想无论如何,我是怎幺都看不透他这个人的。
◇
饼乾出炉的时候,气氛空前热烈,还未端出来,香气已经彻底掳获了大家的心。
成果很好,大家的饼乾都做得不错,尤其是我们这组,特别香味道也比较好。
我吃了j块,大多数都装在了袋子里準备带回班上,大家闹哄哄地分享着自己的成果,也处理着善后,听老师说完话,就纷纷準备回班了。
然而,我们遇到了一个很艰鉅的问题──
呃、就是,雨不但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没带伞的人整齐的排列在与雨一线之隔的走廊上,然而他们那群有带伞的男生,则是和我们面面相觑。
后来是什幺情况我不太记得了,连回到班上都觉得一阵飘飘然的。
那时正苦恼着该如何回去,我把手伸出去测量了一下雨势,突然有人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里拉,接着是某人的食指重敲我的额头,我吃痛的摀着额头转过头去看罪魁祸首,发现他正撑开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g嘛?」
「笑妳没带伞啊。」
「没带伞我还有腿好吗!我不能跑回去?」
「看妳那腿短的,说不定跑没一半就扑街了。」
「闭嘴好吗。」我一时有些恼怒,只是瞪着他,岂料他却笑了起来,扯着我的手把我往前带,我一下子就落在了雨中,头顶刚沾到j滴雨,就感觉后面被一个身影笼罩,抬头看了看,正上方正是一把伞。
而后方,无疑是他。
「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啊唉。」
「你叹气个p啊!」
我刚说完,就发现他往前走了一步,见我没跟上,他又说,「不走?难得我好心,不走算了。」
我正诧异着,脚却听话的挪着步伐躲避在他的伞下。
嗯,两个人共撑一把伞。
见我跟上,他似乎默默把伞往我这儿放了放,身后的同学见状,也不分男nv的贡献出自己的伞和别人共撑,j个人一起撑得都有。
回班的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讲,儘管距离彼此很近,但那种情况下我说不出话来,紧张得当他可以游刃有余地反驳别人的调侃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却慌了,感觉心脏好像快跳了出来一样。
今天的他太失常了。
失常到我的喜欢,也快失控了。
我想我唯一的秘密,不是喜欢他的那份心情,而是那说不出来的,想更喜欢他、想离他更近的那种感觉。
儘管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我也愿意一蹋糊涂地栽进去。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