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茶碗,金邑宴走到苏娇身侧,伸手将人从绣墩上抱起搂进自己怀中,然后单手撩过自己长袍后裾落座于绣墩之上,垂首轻咬住苏娇的耳骨道:“我给娇儿揉揉……”
说罢,金邑宴也不等苏娇回话,上手便捂着苏娇软绵绵的肚子开始细揉起来。
苏娇没来得及阻止,便任由金邑宴动作,只p刻时辰过去,她的肚子依旧还在细细碎碎的闹着,一点都不见消停。
一把挥开金邑宴捏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苏娇气呼呼的道:“根本就没有用嘛……”
金邑宴细咬着苏娇软n的耳垂,声音低哑暗沉,细听之下还带着深刻戏谑之意道:“我看,不是娇儿饿了……而是这肚子饿了……”
“你胡说……这肚子不就是我的肚子嘛,哪里会喊饿……”苏娇一噘小嘴,声音细软柔腻,透着一g子的撒娇意味,但是白n小脸上的纤细秀眉却是狠狠皱起,看上去好似十分苦恼模样。
“娇儿可莫忘了,你这肚子里头还带着个小东西呢……”一边说着话,金邑宴一边伸手继续抚弄着苏娇软绵绵的肚子道:“这小东西……难不成是在跟娇儿打招呼?”
半信半疑的看了金邑宴一眼,苏娇犹豫着将自己的手贴到肚p上,然后细细的上下抚弄了一次,便立马听到一阵比刚才还响过许多的“咕噜”声突兀响起,在清晰的房间之中十分清楚的传到苏娇耳中,好似孩童的欢愉声一般。
被那“咕噜”声弄的满脸都是燥热,苏娇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似笑非笑的金邑宴,轻哼一声,继续伸手抚弄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娇声软语的与它对着话道:“你莫扰娘亲,等你出来了,便好了……”
看着苏娇对着自己的肚子那副一本正经说话的小模样,金邑宴双眸微暗,嘴角勾痕更深了j分。
不知是不是苏娇的话起了作用,那原本断断续续不停歇的“咕噜”声突然便歇了声,好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肚p上拿开,苏娇微微弯身朝着自己的肚子细细静听了一会儿之后,双眸微亮,白n小脸上的纤细秀眉缓缓舒展开去,扭头对着金邑宴一脸兴奋道:“真的,它不叫了……”
见到这副欢乐模样的苏娇,金邑宴微微挑眉,将人好好的搂进自己怀中,安稳的扶住她因为兴奋而四下乱晃的身子道:“别乱动。”
其实刚才他也只是随口一说逗逗这小东西罢了,却没想到竟被这小东西歪打正着的碰着了时机,正巧那打腹声停了。
“走吧,我们快些回去……我都饿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苏娇还重着身子,早就有些昏昏yu睡了,这会子她靠在金邑宴的肩膀处,一下放松下来,软绵绵的似乎连一点力气都不剩下了。
“好,我们回府。”身上抚去苏娇额角上白细的热汗,金邑宴单手搂住人便往外去。
院子外头,早已有软轿停驻在侧,秀珠手里拿着包袱站在软轿旁,正张头张脑的往院子里头望去,一眼看到被金邑宴半扶半抱着走出来的苏娇,立马便弓着身子垂下了脑袋,一副乖巧模样站在一侧。
苏娇被金邑宴扶进了那软轿之中,她提着裙摆坐在软轿里,伸手握住金邑宴那正yuchou离的手掌,声音焦急道:“你做什么去,不和我一道回去吗?”
好笑的伸手刮了刮苏娇的鼻尖,金邑宴指了指前头那匹高头大马道:“这软轿太小了一些,我骑前头的大马与你一道走,而且我等会子还要进宫一趟。”
毕竟这宫里头他该收拾的人,自然要一个不落的,好好亲自收拾一番才罢。
这边苏娇坐在软轿里头,听罢金邑宴的话,绞着自己的素白手指,蜷缩着那尚带着金邑宴指尖温度的手掌,有些失落的轻应了一声,然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金邑宴的手掌。
看着苏娇这副失落的小模样,金邑宴扬起自己的宽袖,将半个身子探进软轿之中,然后压住苏娇纤细的小身子狠狠啃噬了一番之后,轻咬着苏娇细n的唇瓣道:“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苏娇仰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被迫抬着下颚,将金邑宴哺喂过来的甜津尽数吞入口中,一双水渍杏眸之中显出一抹波光涟涟的艳意,秋水流转之间,清晰的印出金邑宴那双漆黑暗沉的双眸。
细细的喘着气,苏娇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然后羞红着一张脸将面前的软件帘子细细盖好,冲着外头的金邑宴道:“你快些走……”丢死人了……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他竟也不管不顾的,直接便压着她亲了过来……
金邑宴站在软轿外头,伸手抹去嘴角黏腻的唾y,那被苏娇不小心咬破的唇角还浸着一点红血丝,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刚才在软轿之中发生了什么。
秀珠拎着手里的包袱站在软轿一侧,偷偷看了一眼正拢着宽袖往前头走去的金邑宴,暗暗舒下一口气。
相比秀珠那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其余敬怀王府过来接人的nv婢奴才们,皆是一副不惊不怒的木头人模样,颇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之气势。
软轿缓缓起步,苏娇坐在软轿里,面红耳赤的抚着自己的唇瓣,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这厮总是改不了啃她嘴儿的ao病,好似哪次不啃了,便总也亲不够一般……
正胡思乱想着,苏娇却突然感觉自己坐着的软轿突兀有些颠簸,耳边不知为何,总出现一阵又一阵“笃笃笃”的轻响声,断断续续的让人不禁感觉一阵胆寒。
突然感觉部处被猛地一顶,苏娇吓得赶紧提着裙摆从自己身下坐的木垫之上起身,然后扶住身侧软轿的轿帘,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木垫上头的木板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掀起,然后一个黑绒绒的小脑袋从里头钻了出来。
第170章 170第170章
“小奴?”看到灰扑扑的从软轿木垫里头钻出来的小东西,苏娇轻叫一声道。
听到苏娇的声音,小奴手脚并用的从那木垫之中爬出,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软轿壁上的苏娇,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立马显出一抹明显笑意,s漉漉的双眸之中流光四溢。
“王妃……”小心翼翼的将那木垫子盖好,小奴拘谨的站在苏娇面前,想伸手去扶苏娇,却又怕唐突了一些,便尴尬的站在那处没动弹。
苏娇站的有些久,再加上这软轿晃得她实在眼晕,便提着裙摆重新坐回了那木垫上。
这软轿虽然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苏娇与小奴都是身形纤瘦之人,两人一坐一站的在里头恰恰好,不挤不拥,分外和谐。
“王妃……我……”小奴揪着自己宽袖上不知何时沾染上去的g泥巴,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娇一眼,声音细细道:“我……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所以才……”
“小奴……”打断小奴的话,苏娇拢了拢自己的宽袖,视线落到小奴那用手指不断抠挖着宽袖上,秀眉微皱,然后伸出白n手指指向小奴脚边,声音细软道:“你看你弄的……”
顺着苏娇的手指方向看去,小奴便见自己脚边的一块软轿垫地不知何时“簌簌”落了一地的g泥细屑,那细灰随着软轿的晃颠,有一点甚至还粘上了苏娇宽大的裙裾摆尾。
脸颊微红的放开自己不断抠挖着的手指,小奴抓着自己沾着gy泥巴的宽袖站在那处,紧张羞赧非常。
看到这副模样的小奴,苏娇却是突兀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张白n脸蛋显出一抹明显的娇美笑意,半掩着宽袖看向站在那处战战兢兢的小奴道:“看把你吓的……怕什么……”
听到苏娇的话,小奴抬首看到面前那张笑的肆意的娇美小脸,突然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苏娇面前,而她那原本紧张慌乱的情绪被苏娇这么一打岔,反倒是平稳了不少,那原本结结巴巴的话也一下便顺溜了出来。
“王妃,我其实是金陵城外头的流民,是借着别人的名头才混进了将军府,我刚才听到说将军府要彻查丫鬟奴才,这一心急,才钻进了您的软轿里头……”顿了顿话,小奴抬首看向面前的苏娇,一双s漉漉的眼睛里头满满都是泪渍,“王妃,小奴并非要求您帮小奴什么,只求您莫要抓小奴去见官,求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小奴一马吧。”
说罢,小奴跪在那软轿里头,“砰砰砰”的开始给苏娇磕头,直磕的那软轿开始左右细晃起来也不罢休。
苏娇伸手扶住两侧的轿壁,看着那依旧在猛磕头的小奴,赶紧开口道:“你莫磕头了,快些起来……”
“王妃不答应小奴,小奴便是死路一条,还请王妃开恩……”听到苏娇的话,小奴却是磕的更狠了一些,那“砰砰砰”的声音惹得外头的秀珠都忍不住开了口道:“王妃……可是这软轿不稳,您磕到了身上?”
苏娇稳住一口气,伸手拉住秀珠正yu掀开的软轿帘子,声音细缓道:“没事,落了东西磕了j声响罢了。”
“……哦。”软轿外传来秀珠疑h的回应声,带着明显的担忧意味。
软轿内,苏娇一手扶住软轿壁,一手往小奴的方向伸了伸道:“快些起来,不然该让人发现了。”
听到苏娇的话,小奴一愣,然后赶紧爬起身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苏娇身侧走了一步,声音哽咽着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您真是个好人……”
感觉到身下渐渐平稳起来的软轿,苏娇暗暗舒下一口气,然后抬首便看到身侧小奴那张花猫一般的小脸,黑一条白一条的看上去狼狈非常。
好笑的从宽袖之中掏出一块巾帕递给小奴,苏娇声音细软的道:“快些擦擦,瞧这脸小花猫儿似得……”
伸手接过苏娇手里的巾帕,小奴小心翼翼的的捧在手中,那副边哭边笑的小模样让人看在眼中不知为何感觉心酸的紧。
苏娇微微垂首抚了抚自己的宽袖,然后从绶带处挂着一个绣囊之中掏出j颗酸梅子递到小奴面前道:“喏,吃些东西。”
“……谢王妃。”小奴有些受宠若惊的伸手接过那j颗酸梅,小心翼翼的入口,还没怎么尝到味便猛地一下又吐了出来,那张还未擦g净的小脸黑漆漆的皱成一团,捧着掌心里那颗刚刚被自己吐出来的酸梅子发愣。
“好吃吗?”苏娇从锈囊之中掏出一颗酸梅子放入口中,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小模样,白n脸蛋上显出一抹明显的享受意味。
看到这副享受模样的苏娇,小奴不知为何只感觉自己牙酸的紧,她呐呐的麻着舌头开口道:“好,好吃……”
说罢,小奴只感觉自己嘴里的味道不知为何又重了j分,她皱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暗暗看了一眼半眯着双眸正吃着酸梅子的苏娇,然后趁着苏娇不注意,将自己捧在手掌心里头的酸梅子一道放入了自己的宽袖暗袋之中藏好。
苏娇捻着绣囊里头的酸梅子,好似没有看到小奴的动作一般,只声音细细的道:“还要吗,霁在?”
听到苏娇的话,小奴下意识的便猛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王妃,您自个儿留着吃吧……”
罢,软轿之中陷入一p沉寂,只余苏娇那扣弄着绣囊而发出的“窸窣”声。
“霁,雨雪之后,天se放晴,我猜你一定是在冬日里头生的吧?”苏娇没有抬头,只自顾自的扣弄着绶带处悬挂着的绣囊,声音清晰而细缓。
霁在没有说话,半天之后才道:“霁雪之后,我出生了,母亲四十方生我一nv,父亲大喜,取名霁在,意为在眼,在心,在掌。”
“掌中珍宝,心中挚ai,眼中碧玉,你的父亲很疼你。”苏娇微微抬首,看向面前的霁在,她那双s漉漉的双眸微微泛红,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胳膊,一身的破烂奴才f,一脸的脏污g泥,但是却怎么掩不去那谈吐之间的温文雅意,书香之气。
“王妃,是如何猜到……”对上苏娇那双含笑杏眸,霁在微微愣神之后神情恍惚道。
“我刚才在后花园子里头,看到了你的耳洞……又听到一些消息……所以便大胆猜测了一下……”伸手握住霁在那只脏污的手,苏娇轻笑一声道:“你莫怕,若是我想对你如何,这早些时候,你便已经不在这处了。”
苏娇的手细细软软的带着温暖的热度,松松的扶着霁在的手腕子,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g温热触感。
“王妃……霁在……”霁在垂首,yu言又止的看着苏娇。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要去告那御状,对吗?”打断霁在的话,苏娇笑眯眯的道。
听到苏娇的话,霁在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咬牙正se道:“霁在要状告陇西知府,谋害我娘,b死我爹,徇s舞弊,克扣赈银。”
“你可有什么证据?”接过霁在的话,苏娇又往嘴里扔了一颗酸梅子。
“我,我没有证据……”霁在黯淡下眉眼,说话声音也一下便低了下去,s漉漉的双眸之中浸着一层浓厚忧意,看上去悲切万分,但是p刻之后,她却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苏娇道:“霁在虽然没有物证,但是却有人证,整个西陇的百姓都可以为霁在作证!”
“啪啪啪……”苏娇还未说话,软轿外却是突然传出一阵拍掌叫好声,夏生温润悠扬的声音自软轿外头传入道:“好,虎父无犬nv,霁在姑娘真乃nv中豪杰是也。”
听到软轿之外的声音,霁在吓得一惊,转头看向身侧的苏娇,面上满满都是惊恐神se。
霁在一路从陇西逃亡而来,路上的艰难险阻自不必多说,每日里心惊胆战的就怕被人暗杀于黑夜之中,成为一具无人知晓的流民尸首,最终被恶狗分食。
但暴尸荒野,被恶狗分食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她怕的是如若她死了,父母之仇无人再报,他们一家的冤屈无人再伸,若真如此,这让她死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生生父母。
软轿的帘子被撩开,夏生微微躬身与软轿之中的苏娇道:“王妃,敬怀王府已到,请您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