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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一片放晴,深深的湛蓝,犹如镜面一样,干干净净。和煦的阳光,公平的散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或许,这就是世间所谓的公平。
可就是在这样令人欣喜的日子里,却一片肃杀,无形的杀气直冲云霄,将过往的白云切成丝缕飞扬,驱走了飞鸟,驱走了野兽。无它,只因今天是人族准备围剿天墉的日子。
旌旗漫漫、倒戈如林,密密麻麻的人头,点缀在那绿色的草原之上,一个个黑点交相连接,把这绿地切成块状,青牛乱顿,猛虎嘶吼,身高数丈的白象圈起长长的象鼻,其身上的甲士,死死的勒住手中的缰绳,五支巨大的旗杆迎风招展,其中一个大大的绣金‘白’字,尤为醒目。
黝黑的天墉城石,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阳光,数十丈的城门大开,大风刮来,猎猎扑面,阵阵凉意,由城门席卷的冲向人族大军,宛如一方擎天巨口,大大张开,正准备择人而噬。顺着城门向里望去,天墉城内早已肃清一片,一个身影都没有,孤寂、苍凉,一缕旋风卷起城中落叶,直冲天际,又徐徐落下。
白天一身坐双头魔龙驹之上,心潮乱涌,剑眉皱成一条直线,淡淡道:“这天墉城果然名不虚传,城门大开,看似束手就擒,实则内含无限杀机,城门虽开,但护城大阵也同时打开,一旦我们深入其中,护城大阵一闭,我们只怕是有去无回,只是这弥天巨网一张,我们却又不得不进...”其坐下的神驹,仿佛就像也知道主人的忧心,当即狠狠的打了一个响鼻。
一边分析,一边自顾着鼓掌,仿佛是在称赞天墉城一样。顿了顿,不经意的向着句斐禹等人扫过去,嘿然到:“想我人族,数百万英雄儿郎,不知有谁愿意,去一探这天墉虚实?”众人闻之,皆是闭口不言。
赤少典脾气最为火爆,一听白天一相激,再也安奈不住:“白天一,你莫把别人当傻子,这天墉正是诱敌深入之计,无论是我们谁派兵前往,必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谁人不知?又何须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言罢大袖一挥,一脸鄙视的向着白天一望去。
泰隆见赤少典说话如此无礼,辱骂自家皇子,哪里还能忍受的住,猛地大步踏出,不甘示弱的朝着赤少典吼道:“赤少典,你要知道,此次合盟乃我家皇子为盟主,万事都要听从我家皇子吩咐!岂可以下乱上!”声如虹鼓,动天恻地。
“呱躁!”
一声爆吼陡然响起,回声潺潺。话音方落,一道赤色流光,由赤少典手中发出,毫无征兆的向着泰隆胸口打去,‘彭!’万斤巨力陡袭自身,泰隆如被上古蛮兽击中,一下抛飞到十丈开外,就连这大地,也被砸出一个大字人洞。没想到同为七境之阶,这泰隆居然在赤少典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白天一,管好你家的狗,本王可不喜欢他乱咬人,如若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打掉他满嘴狗牙,看他如何让乱咬!”赤少典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神色轻蔑的盯着白天一,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泰隆放在眼中。
泰隆本就已受重伤,在听到赤少典这番话语之后,更是雪上加霜,一口逆血,随着满腔的怒意,再也无可阻拦的喷将出来。
白天一闻言脸色一阵青白,双拳紧握,嘎嘎做响。向着赤少典怒目而视,然而赤少典也是不甘示弱,针尖对麦芒,两人目光如火,俱都互不相让,一场无形的交锋即将展开。
若冰诺一见形势不对,心中念到联盟的和谐,立马出来圆场,刹那之间,寒意陡升,向着两人突袭而去,“你们在这里斗什么斗!还没讨伐天墉,自己人倒是先内讧,你们难道是想当着天下人的面,丢人吗!”
“哼!”白天一也知事关重大,并不与对方多做纠缠,冷哼一声,把头别过一边,与此同时赤少典也是别过头去,一步一顿的向着若冰诺走去,炽热的红瞳,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冷嘲热讽道:“在下听公主之意,莫非是能破的了眼下之局?”赤少典当真是一个惹祸精,见谁咬谁。
若冰诺闻言寒意四起,正想破口大骂,刹时眼瞳狡黠一转,格格脆笑道:“军国大事,如何轮得到,在下这一介女流之辈?听其赤太子这番口气,想必定是有那破敌之策,不知可否道来,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赤少典闻言笑意顿止,心头念叨:‘如说单人厮杀,我赤少典倒是不虚于谁,只是这出谋划策,实乃弱项!’但被这若冰诺反将一军,也不好缄默不言,立即哈哈大笑道:“依在下之意,又何须试探?我们只需一拥而上,凭我们数万联军之力,定叫那天墉城城毁人亡!”
众人闻之轰然大笑,赤少典也不尴尬,向着众人丢去一个大大的白眼。白天一见此景,不由的万分苦恼,心中苦念:‘如无这出头之人,又该怎样破解这眼下之局呢?’无奈之下只得把目光向着战名扬投去:“战太子自幼熟读兵法,在天墉大会,上更是凭借单族之力,对抗我金族与飞禽两族,不知对眼下局势有何良策?”
众人闻言大凛,没想到这从不显山露水的土族太子,居然有如此‘战绩’,要不是今天从白天一口中听闻,恐怕还无从知晓,忽略掉这尊‘大敌’。
战名扬微微一愕,怎么也没料到,这矛头会突然指向自己,不由的脸色一白。但是被众人问及,又不能不言,一阵沉吟衬道:“在下观这天墉大城,外松内紧,而且有其三大圣器护持,当真是易守难攻,伏羲后裔,深不可测,倘若我们冒险深入,待那护城大阵一合,必定是有去无回!”
赤少典闻言一阵嗤笑:“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还不是尽说些废话!你说的这些,谁不知晓?你们要在这里唠唠叨叨到几时,这仗到底还打是不打?”战名扬早已了解赤少典个性,并不把这赤少典放在心上,置若罔闻。数息之后,向着赤少典哑然一笑,徐徐说道:“虽然天墉固若金汤,但也不是牢不可破!”说完还不忘给众人,投去一道高深莫测的目光。
战名扬话音方落,众人皆哗然一片,心如狂潮:‘难道这小子当真有办法不成?’白天一正欲开口,却没想到又是那赤少典快人一步,大咧咧的叫嚣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本事,不知是何方法?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眼珠一白,明显是不相信对方所言。
不单是赤少典如此,就连其他众人,也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战名扬,刹那间,战名扬只觉得热血沸腾,宛如天下江山尽在囊中。熊熊野心如烈火灼烧,披靡的向着众人一扫,朗声言道:“这天墉城的大阵虽然强悍,但也只不过是一副厚重的龟壳罢了!我们又何须重兵深入,徒增伤亡?只需以利器破其龟壳即可!”众人闻及尽皆点头示意,深感此法大妙!
战名扬言罢,便一眼向着赤少典扫去,众人也随着战名扬的目光,将赤少典牢牢锁定。数道目光袭来,赤少典只觉得毛骨悚然,呆呆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我火族做这‘利器’孤军深入不成?”说道最后,越是气愤,最后一句更是如春雷乍现,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赤少典意图装傻充愣,掩盖自己,怎奈大家都是心如明镜,岂能被赤少典,这拙劣的演技欺骗?当下神色一紧,牢牢的将赤少典锁定。
战名扬哑然一笑,依旧的宛若清风,对着赤少典戏虐道:“听闻你火族的‘雷火神炮’威力非凡,不知太子殿下这次出征带了几门?”赤少典一听,脸色一青一白,再度恢复正常。不过对‘雷火神炮’之事却打着哈哈:“什么‘雷火神炮’?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呢?不知这是那一族的神器?”
战名扬万没料到这赤少典居然如此的无赖,话都摆到门面,还在装傻。当下也不在与他废话,直接道出:“赤太子,这里的诸位都是明白人,你们火族的‘雷火神炮’虽然隐秘,但也只是对世人而言,相对于我们这四族,实乃不是什么秘密,还请吃太子莫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们这大好的联盟,这样的事情?想必炎帝也不希望发生吧!”
语气虽然清淡,但落在赤少典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想他火族的‘雷火神炮’是何等的机密要闻,就连他身为太子,也是刚刚接触不久,没想到这其他四族居然了若指掌,既然已被知晓,赤少典也不准备隐瞒,对着众人说道:“这‘雷火神炮’在下倒是带了5枚,可就算是这样,恐怕也破不了这护城大阵吧!”
赤少典还在为着火族的压底秘密,做着最后的努力,没想到这战名扬看起来温文儒雅,坑起人来却是毫不客气,念到此处,不由的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后悔起来。
‘雷火神炮’乃火族绝密中的绝密,整个族中,所知者觉不会超过20人,历时百年之久,共历经三个朝代,无数英豪呕心沥血,方才研制成功,然而此物也作为镇族利器,从未泄露半点。
‘雷火神炮’射程千丈,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神级初阶大能全力一击,每十炮就要耗费一颗仙级妖兽的内丹,而且这些消耗只能算在火族头上,所以每打一次,火族的底蕴就会减少一分。故而,这也是赤少典不愿意拿出来的原因之一。
此等神器,需采用北海至极的,七七四十九种玄冰精铁,在以万年岩浆地火锻造,耗时三年耗人数万,方才得以成型。虽然威力绝伦,但受其材料与资源的限制,整个火族也不过三十门而已,以赤少典太子之尊,也只能调动五门,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珍贵!
战名扬低头沉吟不语,向着赤少典撇去一眼,然后在缓缓的对着众人说道:“虽说这‘雷火神炮’的数量确实不足,但是加上这百辆攻城战车,想必也破的了这护城大阵吧!”众人闻言皆是一亮,心中叹道:‘这战名扬果真足智多谋,看来以后还得小心应付才成,否则落到赤少典一样的下场,那可真是...’
微风席卷,烈日盈天,五座通体火红的十丈大炮,横在天墉城外,蓄势待发。人族联军任是巍然不动,就连走兽军团也寂寥无声,唯有那苍凉妖异的号角声,凄厉破云,如鬼哭狼嚎,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轰...!”
一颗直达丈许的火球,陡然激射而出,只见红芒一闪,便出现在天墉城的上空,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一抹涟漪,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荡漾,红光耀眼,战鼓如雷,众人还来不及感受这‘紫火神炮’的威力,蓦地又是红影一闪,四枚火球划着诡异的弧线,坠落在天墉城的护城大阵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人族大军高声怒喊‘吼!’‘吼!’‘吼!’
万人齐吼,如万雷齐鸣,隆隆作响,整个天空仿佛都在晃动,走兽军团更是乱作一团,不住的悲吼跳跃,团团乱转,仿佛再为这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兴奋!
白天一屹立于人族大军最前的,一尊青铜战车上,冷眉一凝爆声喝道:“放箭!”
巨弩齐飞,密如暴雨。摇摇望去,仿佛漫天乌云陡降,其势如狂,迅雷不及掩耳。众人耳中一鸣,只听得神炮怒吼,箭矢如狂,刹时间,天墉上空,黑影交错,跌宕起伏,护城大阵更是波动不已,起伏不定。
依照这样的攻势下去,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墉护城大阵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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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连天,嗡鸣不断,巫祝坐于首位上,置若罔闻。向着身下众人淡淡道:“数千年前,我们伏羲一族威压天下,天下哪有五族于妖族的势力,至伏羲老祖失踪后,我们伏羲一族就只能龟缩于这天墉城中,而现如今,更是被他们五族欺上门来,此情此景,让我等众人有何颜面去面对天下群豪?”
“此役关系着我伏羲一族的荣辱,只可取胜,不得言败!”雷霆之音,猛然炸响。
一言既出,众人登时肃穆相对,脸上却透露出更加悲怒愤恨的神色,巫祝一观众人姿态,淡然道:“不知诸位可有这退敌良策?”
天墉十巫左右相顾,窃窃私语,可时过良久,却任然不见分晓,巫祝皱起眉头,瞟了一眼身下的巫谨离,沉吟道:“巫谨离,我伏羲一族护佑你百生转世,而你天生又,具有极大的战役天赋,眼线这状况,不知你有何高见?”
巫谨离本算不上巫祝亲信,但每一生转世,都受着天墉城的庇护,眼下之境,也轮不得他退缩,八字黑眉当下微微一挑,徐徐言道:“大长老,人族五部,俱都是能征善战之精兵,更有其攻城利器,其战力当真是难以估计...”众人闻之脸色微变,一长老哈哈大笑道:“巫谨离,你倒真是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你所言,我们岂不是该闻风披靡,缴械投降了?”
巫谨离面若白玉的脸上毫无表情,黑色的双瞳眼珠凝视着巫祝,淡淡道:“大长老,已己所长击敌所短,乃是兵家不二法则,然而我们却固守天墉,如同那瓮中之鳖,只怕等到大阵一破,人族联军气势达到顶峰,必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我们只怕是无力回天...在下以为,应当撤去这护城大阵。”
十巫一阵哗然,喧闹不歇,声如沸水。
巫谨离置若罔闻,淡淡道:“只要我们撤销这护城大阵,人族联军必定摸不透我们虚实,不敢贸然来犯,我们却可趁此时机,在城中各处设下陷井,在加上这天墉城依‘八卦图’修建...待他们总攻之时,又因为各族的猜疑,必定会分兵而为。我们只需要,固守各个重要甬道便可,到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哪怕他人族联军再多,也无用武之地!”
听到最后一句,十巫一阵唏嘘,心下思量,觉得巫谨离所言颇有道理,哗然一顿,纷纷转头向着巫祝望去,巫祝沉吟片刻,眼神中精光一现,高声喝道:“巫谨离,老夫就信你一次,此次战事全凭你吩咐,就连老夫也不例外!但你要知道这样的后果,赢了我们尚且不说,倘若不是依你所言,老夫临死之前,也定会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天墉亡魂的在天之灵!”
巫祝惨白的瞳孔牢牢的把巫谨离锁住,巫谨离却毫不在意,猛然起身站立,高声喝道:“倘若此战失利,不必长老动手,在下自行了断!”声如洪钟,嗡嗡作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巫祝连忙起身站立,大袖一挥,对着众人呼道:“收敛阵法,准备迎敌...!”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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