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浩突然来了精神,不顾.已成渣的形象,站起身来,嘀咕道:“还有五天?!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五天?!”说着,这身上的渣子就哗哗的掉了下来,就像是下雪似的。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齐有道道:“你是不是活够了,恨不得赶紧死?”
审浩道:“我当然不想死,可是我又无法出去,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齐有道道:“你当初杀镇长的儿子的时候难道没想到会有今天?你怎么就弃恶从善,干了回好事呢?”
审浩道:“整天看这些儿子们做坏事,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上次他们实在太过分,一气之下我就把他们杀了?”
齐有道道:“你们这里边是不是有很多人想法和你一样?有没有可能把他们都招呼起来,彻底反了,闹个底朝天!”
审浩道:“基本没可能,人人都怕死,谁会自寻死路。像我这种过于冲动的类型还是很少的。”
齐有道道:“难道就只能等死吗?”
审浩道:“你可以自杀。或者像我这样装死。但终究是得死!”
齐有道把自己遇到的五个黑衣人的基本情况说了说,然后问道:“向他们这种实力在你们这里算是什么级别?”
审浩道:“也就是中等。他们这种人约有十多万。再往上基本就是可以和你单挑的人,也就是独身二重境,约有一万来人。再往上就是独身三重境,对付你可以一挑多的人,约有一千来个。最厉害的就是镇长、部门负责人之类的独身四重境,约有十来个,平时不怎么出手,也不知到底能挑多少。今天扛你过来的折磨人负责人就很厉害。”
齐有道道:“那你属于哪一类?”
审浩道:“我属于那一千来人里面的一个。你现在知道情况了吧?你觉得你还能跑出去吗?”
齐有道道:“这牢房有几个人看守?”
审浩道:“六个狱卒,加上折磨人的那位负责人一共七个人。别看狱卒他们人少,但实力都很强,是界于一千人和那十来个人之间的级别,而且这牢房结实的很,像我这样的人根本砸不破。所以七个人已经够了。”
看来自己是看走眼了。齐有道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接着刚才的话问道:“这一千万人养一百万人能养得活吗?”
审浩道:“这群玩意,都该死!算了,你不要问了,还是让我先睡会,睡觉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了!”说完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齐有道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就听牢房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铃声。叮铃!不仔细听,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似的。
然而这铃声过后,各个牢房之中突然热闹了起来。各种哭爹喊娘,救命饶命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彼此呼应着甚是热闹。
这也没人来折磨人,这喊的什么劲,难道是练嗓子的时候到了?这也太奇怪了。正在齐有道纳闷之时,地上的审浩突然说道:“新来的,赶紧喊几嗓子,要不然让狱卒们知道了,饶不了你!”
那就喊两嗓子吧!趁着心里挺闹得慌。齐有道扯着嗓子喊叫道:“来人啊!放我出去!你爹的!!”
审浩躺在地上,很悠闲的道:“嗓门不错,把我那一份也喊了吧!”
齐有道喊得更卖力了,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方才停下来休息休息。“审浩,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喊几嗓子?”
审浩道:“这是清点人数呢?每天下午一清点,谁要是不喊,那基本就是外逃或死亡,他们就会立马下来查看。如果知道了你是故意不喊,非把你折磨的只剩个脑袋才行!”
齐有道道:“不会有人冒充吗?”
审浩道:“所以才要拉一拉铃,大家一起喊,就算是不能在一个调子上,但短时间内一个人冒充两个人的声音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齐有道道:“那你是躺在这里装死,就等着他们拉你来了?你觉得你能蒙混过去吗?”
审浩道:“够呛。不过也没事,我就让他们折磨一顿,一觉睡到五天后,也省事些!”
过了一会,果然就有两个狱卒心情很不好的走进了牢房。其中一个看了看审浩,问道:“新来的,这个人死了吗?”
齐有道道:“我也不知道,我来了之后,他就一直躺在这里,一直没什么动静!”
另一个狱卒道:“死没死的折磨一顿就知道了!”说着一把抓住审浩的脚腕,拉着就出了牢房。
过了很久,好像是有吃几顿饭的功夫,天色都已经黑透了,终于牢房外传来沙沙声,接着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型的东西被砰地一声扔进了牢房中,接着门又被关上了。
虽然天色很晚,但齐有道根据刚才的声音判断,审浩体重绝对减少了二三十斤。这流血掉肉掉骨头的肯定少不了。“还活着吗?”
审浩没有回答,连喘气声也没有了。
齐有道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仔细观瞧,发现这位身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估计是骨头被打断,从肉里刺出来了。腹部凹凸不平一大片,还有一条粗绳子拖出去一米多远,估计是肠胃出来旅游了。胳膊腿就像是面条似的打着几个弯,估计粉碎性骨折是少不了了。这脸虽然看不清楚,但估计也好不了。
第二天一早,齐有道发现果然如他所预料。审浩毁容了,眼珠还少了一个,鼻子塌了半拉,不过总算是有了气息,只是还没有意识。看来狱卒们分寸把握得很好,怎么揍都不会把你揍死。
之后的四天里,齐有道也被请去揍了好几顿,胳膊腿折了好几次,五脏六腑还出来溜达了两次,连毁容也是难免。眼睛耳朵各少了一个,一口好牙就剩了俩。
经过几次的被折磨,齐有道很不以为然:一点新花样都没有,太无趣了!
时间到了第五天,该是被杀的时候了。大清早的,两个狱卒就来到牢房,一人拉一个,把二位拉了出去。
审浩休息了几天,也有了些意识,不过精神头不是太好,眼睛总是半睁半闭。手脚一动不动,虽然在喘气,但胸口基本不见起伏。
齐有道情况要好些。因为今天要被公开宣判,所以昨天休息了一天,没被折磨。他虽然动不了,但眼睛却睁得很大。
这就是这个世界,它依托于强权和武力,压迫和恐惧。所有的人只有服从,不服从者只能死亡或者生不如死。它歪曲事实,愚弄和压迫着人们,他们不知道同情为何物,也从来不会向仁慈招手。你只能等着被压迫而死,或者是死于反抗。
齐有道仿佛看到了许多人,他们躺在血泊之中,他们已经死了,但他们的拳头还握紧着,手中还拿着菜刀,斧头。他们甚至在死前还杀死了那曾经愚弄和压迫他们的人。他们死在了血泊之中,死的像一个人一样。
二人被拉出了牢房,又出了院子。院外有四个人正等在那里,脚边还放着担架。为了维护镇领导们的形象,自然是不能把两个死囚拉着出去的。抬着出去方能显示出关爱的嘛!
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白布单,就像是被拉出去火葬一般。齐有道觉得很是舒服自在,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早已让他有些麻木了。早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好怀念啊!
过了许久,二人被抬着来到了城镇中心广场。中心广场上挤满了人,人山人海,铺天盖地,乌压压的把中心广场都覆盖的一片漆黑。这几天宣传工作已经使齐有道的事迹人尽皆知,大家都凑到一起,要看一看最后的结局。
人群的正中是一处略高一些的石台,足有百十来平,基本上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石台上发生的事。
石台上是镇长以及几位负责人的所在,他们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瓜果茶水,显得很是威严。
镇长前面,是一个老头,长得很是威严,手中拿着锤子,正在无聊的敲击着桌子上的钉子。
老头面前,分列左右站着一排壮汉,一个个实力不俗,手中拿着刀枪棍棒,一副想杀谁杀谁的摸样。
一群黑衣人站成两排,将正对镇长的人群分成两列,同时为即将到来的齐有道和审浩让开道路。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担架终于放下,齐有道和审浩二人都已经无法行动,镇长觉得也没有必要把他们在牢房里收到的良好招待展示出来,所以依旧让他们在担架上躺着。
审判大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