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看着大地主与无名氏,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了一会,对大地主道:“大地主,你能保证,你不是站在无名氏一边的嘛,你能保证你不会没事找我拼命吗?”
大地主听了,一边唏唏唏唏的吹着口哨,一边掰着手指头想了起来,很是费力的样子。过了一会,他终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保证。小伙子你放心的该干啥干啥吧!”
无名氏很有耐心的等着看天行能再接再厉干出什么大事。
天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冲着无名氏恶狠狠地道:“小子,我先报个名。因为过会咱们俩就得死一个,不是你就是我,所以我要报个名,以免做了个无名死鬼。我叫天行。你最好还是报上你的名字吧!”
无名氏看着事态好像有些严肃起来,也整了整破破烂烂的衣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小子,我就是个无名氏,因为我从后山而生,从未有什么前尘往事,也不记得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我只是个无名氏,如果硬要个名字的话,我可以被称作守门人。天行,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留下来等死?”
天行虽然很想诚实善良的说出无师傅告诉他的那句话:“不用惧怕死亡,就算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我都是有办法救你的。”,但那样是很没面子和打击气势的。所以天行豪气冲天的回了一句:“死只是一种必然,而且死的是你也是一种必然。”
说完,天行用力一剑扎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臂。血波涛汹涌的奔了出来,流到地上。
无名氏又有些双目失神的唠叨了起来:“血,血……”
大地主寂寞的吹着口哨,好像很想过来掺和掺和。
血哗哗的流着。直到天行脸色发白,头晕目眩,体力不支,他才左手一收,止住了血。
此时,无名氏已然从失神中解放了出来,正满面喜色的在一边欢蹦乱跳的喊叫着:“血、血、血……”显然他也是个很无聊的家伙。
天行将剑插到血里,坐在一边歇了起来。血聚在剑的四周,围拢成一圈,并没有渗到地下,化作春泥去护明年的花。
三人个个自得其乐,场面竟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微有些冷的晚风吹过夜空,惊得树上的青叶从睡梦中醒来,微微抖动了几下,伸了伸懒腰,又继续睡去了。
天行坐在地上,听着不知死活的蛐蛐的叫声,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他要在睡梦再回童年的山村里去看看父亲母亲,看看爷爷,大爷大娘们。有许久没回去了,不知那些兄弟姐妹们现在怎么样了。
无名氏蹦跶了一阵,没了兴致。他站稳身形,看着天行道:“你准备好了么?”
天行正回味着生命中的某些美好时光,被无名氏这么一打扰,心中有些不乐意。他站起身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四肢也有力了。他拎起剑,摆了个拼命的架势:“接招吧!”
天行一招手,地上的血飞了起来,聚在天行周围。然后天行一个纵身,冲向了无名氏。
无名氏左手一抖,一条鞭子又出现在了手中,接着地上又冒出了一只只的爪子抓向天行。看来无名氏刚才有所保留,这次更卖力气了。
一只只爪子抓向天行,天行也不躲闪,依旧往无名氏身边冲去。只是身边的血突然着起火来,与抓向天行的爪子搏斗了起来。
一片片血快速的包住爪子,将爪子烧了个干净。短时期看来爪子是处于劣势,但爪子看起来是没完没了,所以胜负还未定。
无名氏看爪子的作用不明显了,很有些不服气。他又招出几把鞭子,挥动双手,舞了起来。一条条鞭子犹如有了生命,在他手中扭动身躯,全无条理的砸向天行。他虽然只是往左挥了一下手臂,但手中的鞭子却上下左右全方位的招呼着天行,犹如一只只触手。
天行左手一挥,一道道血剑从身前飞出,迎向鞭阵。血剑与鞭碰撞之际,竟发出叮叮当当之声,煞是有听头,至少比大地主的口哨顺耳。
无名氏买了个破绽,让一道血剑穿过鞭阵,刺到了自己身上。顿时胸口就着起火来,同时自己的嘴巴和牙也不自主的配合起来做了个呲牙咧嘴的动作。
这时,天行脚下毫不停留,快步冲向了无名氏。
无名氏一边左窜右跳,一边将鞭子交到撑大的左手。他伸右手在胸口奋力一拍,拍灭了可能导致.事件发生的火焰,然后举手以掌向天。只见右手越来越大,同时四周的阴风也刮了起来,越刮越烈。
天行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右手一挥,数道血箭快速从身前飞出,打向无名氏。
无名氏依旧以手举天,不见如何动作。几条鞭子扫向血箭,血箭也很灵活的把方向一转躲了过去,接着刺向无名氏。
无名氏举天的大爪猛的一挥,将血箭打到一边,退回数十米,落向地面。
但血箭还未落到地上,就又来了个加速飞向无名氏。
天行也忍耐不住,飞身而起,在鲜血的环绕下飞向无名氏。
无名氏的左手中的大鞭子左右挥舞,挡在天行身前,让天行近身不得。
时间不多了,天行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这个无名氏却还是很顽固地在反抗。最后的绝招不出是不行了。
这时另一边的无名氏也有了些变化。他举天的大爪握成了拳头,然后朝地上猛地一砸。
咚的一声巨响,一个一间房子大小的大坑被砸了出来。黑色的云雾快速从坑里冒了出来,蹿到了无名氏的身上,将无名氏染成了黑色。看气势,无名氏好像是比刚才又强了许多,看来他是想显显本事了。
天行看着无名氏这架势,知道自己也是不出绝招不行了。他一手握剑,将剑横在眼前,一手在剑身上轻轻拂过。
一道血色的洪流顿时从剑端喷薄而出,如山泉一般迅速淹没了无名时砸出的大坑,然后接着在四周蔓延,架起了一道血色的围墙。
“你再也逃不掉了”天行说罢,将手一招。顿时,血色洪流连成一体,化作一个巨大的球型,快速围拢,将无名氏围在中央。
无名氏很有劳动人民的光荣传统,他“嗨”的喊了一声,打了打底气,然后便冲向血色洪流形成的包围圈,想要以一己之力突破包围圈。
嘭,一撞未遂,身上还着了火,但无名氏这次没有呲牙咧嘴。火刚着到身上就灭掉了。看来刚才举了半天的手还是有所回报的。无名氏士气大振,他毫不气馁,摇头晃脑的连嗨了几声,又发起了冲击,这一次他成功了。血色洪流围成的包围圈被他冲出了一个豁口。
但此时,天行正握紧拳头站在无名氏身前。这是属于天行的血色洪流,当无名氏发起又一次冲击的时候,天行就已经窜到了无名氏冲击的方向,等着给无名氏一拳。
无名氏刚突出包围,只见一大拳头砸向自己面部。躲闪不及,又被打回了血色洪流。
豁口迅速闭合,无名氏又被围住了。
这时血色洪流突然从球性的内壁上分散出一条条血线,向着无名氏缠绕而来。
血线数量太多,地方又太狭窄,无名氏折腾了没几下,就被血线如蚕丝包茧一般包了个严严实实。
球型的血色洪流瞬间崩溃,化为一片片血水,燃烧着飞速的砸向无名氏所在的大茧。
砰砰砰,轰击声震得整座城镇都颤抖了起来。
无名氏在茧中,痛苦的边大叫,边拼命挣扎,将茧撑成了一个人形。
天行纵身来到茧旁,举剑就刺。噗噗噗噗噗,以每分钟数百剑的速度持续劳动了半小时后,天行体力不支,退坐到一边,休息起来。
无名氏被困在火光冲天的茧中,已然停止了挣扎,只是低声呓语着:“这世界,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天行边喘着气,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用怀疑,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看着不顺眼,你可以去改变这个世界或者改变你,直到你觉得这个世界看起来顺眼。”
无名氏好像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他接着又问道:“那些该死的幸福,快乐是什么样子的呢?”
天行想了想,觉得好像是做总结发言的时候到了。
但还未等他开口,一边的大地主却突然极度跑调走样地唱了起来:“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幸福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那里有红花呀,那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滴沥沥沥滴沥沥滴沥沥,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天行听了觉得歌词好像不对,这个不是小朋友们叫春的歌吗?
火球里的无名氏却毫不知情的回了一句:“原来在小朋友的眼珠子里。我早先怎么没抠下来几个研究研究。”
天行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无名氏解释这些事。
但幸亏大地主聪明伶俐,他总有办法解决难题。“是啊,应该研究研究,可惜附近也没有小朋友。不过我告诉你,幸福快乐也就那么回事,它们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所以你可以自由发挥。”
无名氏听罢,叹息了一声,道:“大概也就那么回事吧!我要死了,你们也快走吧,我感到有人正在向这里赶来。这个人是这座山的主人,我不过是个看山护林的。他很厉害很厉害,你们斗不过他的。”说完,无名氏陷入了沉默,大概是没力气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