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十余人的队伍斗在一处,一个个已是动了真格的。你打我,我打你,顺道抽空冷不防再打他。一群人在刀光剑影,奇招怪式中一边杀人,一边被杀。
但最终煞罗天这方的人还是实力雄厚。不仅煞罗天让敌人捉摸不透,连黑发也是让人有些看不透。
姜凯文明明感到黑发只有与他相当的实力,但动起手来却是总感到自己处于下风。同时对方那个伊峰隐也有些奇怪,仿佛是不惧生死或者活够了,总想找人来个一命换一命,够本就拉倒。就因为他,让自己这边的人打起架来都有些畏手畏脚,士气不高。至于那个赤狼,倒是很好对付,直接让死大头主攻他就行了。看来大头虽然是死相,但偶尔也有些屁用。同时,那个耍菜刀的歇了一会,竟又回来拼命。看来是病驴吃饱了也能像好驴一样折腾折腾。
最令姜凯文头痛的是那个祭西成,不仅实力雄厚,而且还有个实力应该更加雄厚的哥哥坐在一边观敌料阵,竟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
斗了一会,姜凯文一方实在有些抵敌不住,就要发发狠话撤退。这时死大头突然高兴了起来,他哈哈哈的大笑着。这笑声令姜凯文以为他脑袋太大,导致心脏供不上血,以致智商突然丢失,进入了傻蛋的状态。
“我师父来了……”死大头突然说去了这么一句算是极其振奋人心的话。
姜凯文抽空左右观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他已经对死大头彻底绝望了,脑袋中突然产生出要与死大头同归于尽的想法。或许是他太激动了,他竟真的拎刀就向死大头杀去。
死大头是绝绝对对没有想到姜凯文也会发疯。飞奔而来的姜凯文是来帮他的吗?但这又有些说不过去,因为自己实力雄厚,已经把对方这个红毛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难道姜凯文要来抢功。可是为什么要抢功,明明姜凯文就已经是头了,抢了功给谁看。难道给自己师傅看?
正在死大头分析形势之时,姜凯文一句话突然提醒了他:“死大头!赶紧去死!”
见他恶狠狠的向自己扑来,死大头不明所以,但仍急忙撒腿就跑。不料还没发动起来,他却突然被人拍住了肩膀。
“乖徒儿,别怕,有为师在……”一个老大爷突然出现在了死大头的身后。
死大头听得声音,极是高兴,赶忙回过头来就拜。而姜凯文此时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死大头整日里吹的神乎其神的师傅竟然真有其人。看这架势估计也有三两把刷子,只是希望智商能够好些,别犯什么没智商错误。
虽然这三位在这里很有些坐下好好聊聊的雅兴,但一边群殴的众人却实在难得清闲。因为姜凯文与死大头的暂时离开,其余人等的压力剧增,直接导致一位宝贵的争夺天下的主力失去了生命。姜凯文一方的人急忙向死大头的师傅聚拢而来,期待在他师父身上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煞罗天一边也快速追赶,到最后将以老大爷为重心的几个家伙围在了中间。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文绝代,只见他突然很是诧异的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了天地间。
终于死大头出头露脸的时刻到了,为了显示他与老大爷的师徒情深,他拉着老大爷的肩膀,说起了家常:“记得我小时候每次尿床,师娘都会把师父的事迹告诉我,因为师傅到了二十岁之后就已经彻底不尿床了,而我到了四十岁还在尿床,果然很可耻。还有,我小时候……”
老大爷正仔细的查看着敌人的实力水平,冷不丁又听爱徒提起往事,不禁很不悦的打断道:“你小时候就幻听幻视,从来就爱胡说八道。赶紧闭嘴……”
死大头见师父竟然训斥自己,不由得很是没有面子。但他依旧很亲热的道:“师傅赶紧教训教训他们,把他们杀干净,一个不留。你好坐拥天下,从此不再受那师娘的气,天下女的随你挑。”
老大爷见徒儿漏了底,急忙纠正道:“我坐天下,乃是为民做主,关女人什么事?”为了让爱徒闭嘴,他急忙又冲着围住自己的人道:“你们赶紧把好东西都留下,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全尸。”
伊峰隐很不屑的道:“老玩意,赶紧滚回家尿炕去,要不擦窗户都没水用了。
老大爷对于伊峰隐的劝告当然是愤愤然,“你们赶紧死吧!”说完他挥着拳头就伊峰隐砸去。
伊峰隐举剑就要相迎,煞罗天突然以超出他理解的速度来到了他的前面将刀一挥,敌住了老大爷的拳头。伊峰隐张嘴就要发表一下个人对单挑的执著追求,却只觉劲风凛冽,自己竟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他急忙运用功法,自行疗伤。
老大爷见自己的拳头受阻,不禁有些纳闷。他刚要发问,煞罗天却突然冲着远方的祭灭天道:“做个笼子将这些人罩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话音未落,灰光一闪,一个灰色的圆形护壁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将众人笼罩在其中。
老大爷看了这护壁又是有些纳闷,但这次他还是有发言机会的。他大叫道:“煞罗天,你是要和老夫来个两败俱伤吗?又或者你不活了,还要带着我一起死!”
煞罗天笑道:“老头你年纪大了,脑袋不行,猜了俩答案都没猜对。正确答案是,我要把你杀死在这里。”
老大爷很是不解的道:“煞罗天,我们之间竟有此等深仇大恨吗?”
煞罗天道:“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杀你只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信号。像我们这种超越了天绝王的存在,最好不要参与到天下的争夺中。否则后果只有死。”
老大爷还是有些不解:“像我们这种实力的人,不争夺天下不是白费了。就像长了两颗大虎牙却不吃肉,那长虎牙又用来干什么?”
煞罗天道:“我们这种人一旦参与到天下的争夺中,只会让世界灭绝,生灵涂炭。对这个世界是只有害处,没有好处。所以我们这种人应该禁止争夺天下!”
老大爷不以为是的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但不知你是不是有实力办得到。”
幽光一闪,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护壁之内,正是祭灭天和索千秋。
祭灭天道:“我想你还是赶紧说遗言吧!你今天是绝对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老大爷颇有些下不来台,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说狠话,所以只好很是和蔼地问所有人道:“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死大头见自己的师傅刚一出来,就被人判了死刑,实在是很没有面子。他不禁有些怀疑这群人是不是师父花钱雇来的专门演戏丢自己人的。他真恨不得骂自己老师一顿,没有本事出来得瑟什么劲儿,还不如不出来呢?
姜凯文此时又有些怀疑的点点头,果然死大头的什么师父师爷之类的玩意都是靠不住的,自己刚才竟然还期待这老大爷能创造什么奇迹,真是病驴打架被驴踢,活该。
祭西成自然是顺着哥哥的话走,他接着哥哥的话道:“老大爷,我再给你提个醒,有没有什么特别恨的人,可以跟我们说一声。说不定以后我们遇见了,会帮你完成遗愿呢!”
索千秋因为约有五千年没出来了,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本不打算发表意见,但此刻好战友正是牛的不行的时候,出于不能推辞的义务和责任,大话当然是要说的:“老大爷,你赶紧死吧!这样,那几个年轻人说不定还能留个活口!”
黑发也道:“老大爷,我可不是说你,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连形势都看不清楚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以为超过了那个什么天绝王就可以单枪匹马出来争天下了?你太单纯,太幼稚了。”
伊峰隐虽然不明白煞罗天是不是在吹牛,但还是很佩服煞罗天的,因为他至少话说得挺豪气。他也道:“论单挑,其实你是很强的。作风方面也和我很像。毕竟单挑这个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做的。做我徒弟吧!我教你不死之术。”
厨子很是惊讶于煞罗天的强大,以致自己都有些稀里糊涂了。虽然他也想说两句话挤兑挤兑老大爷,但他受的伤实在有些重,以致自己说话都有可能说不利索,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了。
谁大师对于煞罗天的突然强大,表现的十分兴高采烈,他虽然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颇为有煞罗天这种朋友而自豪。他乐呵呵的道:“可怜的老大爷,赶紧回家抱孙子吧!不对,你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你还是赶紧自杀吧!我好久没见人自杀了。”
赤狼很是有些佩服煞罗天,说狠话时的样子和自己果然有一拼,甚至比自己还强。为了避免内部比较,他决定还是保持沉默。
老大爷忍不住了,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退缩了,趁着没死赶紧说几句狠话:“你大舅的,我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物了,怕你们吓。我一个人都能让你们所有人了。我拉的屎比你们吃的饭都多,想吓我,你们还嫩点。今天就让你们见见牛有多大,驴有多倔。”
对于别的事,还可以谅解,但吃和拉的数量比较就是在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了。众人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老大爷在众人的关注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冲着煞罗天大叫道:“出招吧!臭小子!今天这里最好没有一个活口。”
煞罗天冲着自己人道:“你们赶紧聚到祭灭天身后,我要出绝招了。”
众人连忙聚到祭灭天身后,祭灭天身手祭出一个四米见方的保护罩,将众人罩在当中。“索千秋,还有各位,将你们的功力输给我一部分。煞罗天的绝招可是相当厉害的。”
索千秋等人依言,将手按在祭灭天肩头,剧烈的输送着自己的功力。
姜凯文等人看敌人这架势,不禁心头也有些不安,同时又感觉对不住那几个后来的,不认识的人。人家只是想来凑凑热闹,做些扫平天下的打扫工作,不成想竟要就此丢掉性命。这年头干啥都不安全啊!
老大爷颇有些不在意的笑了笑,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死就死。而且身边这几个不咋地的爱徒的同道中人们更是死的越多越好,最好都死。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老大爷也伸手祭出防护罩将爱徒和自己罩在中间。其余人等见老大爷这德行,俱是呸了一口,各自支起防护罩。
煞罗天让长刀横着浮到到自己身前,然后双手聚拢围住,一股股力量从双手汇集到长刀中。长刀缓缓化为一个黑灰色的圆球。圆球随着力量的注入慢慢凝聚,越聚越小,越聚越黑,仿佛是聚拢了无尽的力量和黑暗。
天地抖动,空气仿佛化为了炙热的利刃,肆意而凌乱的吹灭了一切。周围的山川、河流、一切的一切都化为虚无,消散在世界中。
众人焦急而激动地等待着。
终于,煞罗天坚定地大喊道:“天……地……灭!!!!”
无尽的气浪从黑球出喷薄而出,猛烈快速地向着老大爷等人冲击而去。
老大爷只觉黑光一闪,护罩破裂,而自己的胳膊腿什么的慢慢消失在这黑光中。终于他憋了许久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撕裂、刺穿之类的痛苦恍惚而过,也离他远去了。他那生命的尽头处,许多他意淫许久的花姑娘、小妹妹正满面笑容得等着他。他很快乐,很高兴,也很幸福。
老大爷身后的死大头看着消失的师父转身就要逃可是他还没有迈动步只觉身子一轻一种飘忽的感觉过后,他彻底解放了,自由了,离去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战斗就结束了。敌方那几个实力强劲,忍辱负重了几千年,的家伙们在这世间消失了踪影,再也不会出现了。
战争有时不过就是这种结局。
在遥远的一座高山之巅,正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立在那里,看着远处的那场恶斗,竟露出了兴奋至极的神情,年轻的面容已经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有些扭曲了。
他正是那个神秘的大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