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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枰上的颜se只有两种——黑与白,而棋手的招法却是变化多端。有刚猛,有柔韧,有排山倒海,亦有行云流水。啸锋!多么锐利而富有冲天壮志的名字,只是壮志未酬,让流露在棋的情感太难驾驭。
“野蛮男人?”
方紫蝶这一句话不打紧,围观的人群立刻就起了哄,一双双闪动着怪异光芒的眼睛,仿佛眼珠都要飞出来掉到那长得牛高马大的小伙身上。
她总算记了起来,去年十一月的时候,冯大虎曾到过杭州,和他的弟们一同在当地棋院给棋迷做“多面打”的指导棋活动。冯大虎有四大弟,都是国围棋队成绩名列前茅的佼佼者,而上次跟他同去的人间,除“四虎将”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小伙。当时没人知道那小伙的名字,也不清楚他和冯大虎是何关系,因为他只是在旁边看,并没有跟别的棋手一起参加活动。那次活动曾上了《弈周刊》的头条新闻,方紫蝶正是负责新闻专栏的撰稿者,在给冯大虎拍照的时候,也把那个大个、小眼睛的小伙拍了进去,因此才有点印象。但是,当年的ao头小如今竟成了国棋院的新段棋手,实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许啸锋听到“野蛮男人”这个词儿,才认出了眼前这俩姑娘,想起那个尴尬的吻,他有些不敢看珩儿的眼神。好个老天爷,昨天还祈祷过别再碰上那两个nv孩,结果今天就又跟她们照了面,什么心诚则灵?通通都是骗人的!然而冯大虎站在身边,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圆瞪着,小伙便知道这伙人一散去,自己的“下场”将会如何的“惨不忍睹”。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临时发生了点状况,还请大家多多谅解,我改天再邀请大家作客大虎道场,谢谢光临!”
冯大虎一席客套话说完,弄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只见他一手拉着许啸锋,一手拉着林之韬,两个nv孩跟着就进了道场里,接着大门“咚”的一声便关得不留一丝缝隙。原本一个热闹的派对,就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说散就散。棋手们议论着,这种冷场的做法,着实不像冯大棋圣一贯的作风。
“老师,您g什么啊?有像您这么抓人的吗?”
“臭小,少在那儿鬼喊鬼叫,你昨天到底g了什么好事?给我说清楚!”
许啸锋被冯大虎连拉带扯地拽到一间棋室里,还没挣脱他老师的“魔爪”。别看冯大虎是过了五十的人,身里却藏着一g怪力,加上那可怕的大嗓门,弟j乎没有不怕他的。而许啸锋单单就属于不怕他的类型,他虽然是所有弟年龄最小的,x情却最倔强。大概因为这小是重庆人的关系,骨里天生就带一g火y味,只要他认为这是黑的,即使打死他也不会说成是白。所以,大虎道场其他的弟没有不喜欢这“浑小”的,只要他一出马跟冯大虎抬杠,师兄师姐们就当小师弟替他们出了口恶气,让平日里凶巴巴的“大嘴虎”也难堪一回。
“你别想溜,告诉我,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给非礼了?要不然那边三个人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啧啧,也不瞧瞧你这副德行,才j岁啊?ao都还没长齐,你有那资本非礼人家吗?要搞对象就等你成了明星之后再搞,到那时候姑娘还倒贴你,现在这小猴爪乱动啥?动出问题了还不是要我这个做老师的给你善后。”
“到底是谁搞不清楚状况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您那张金口就像造元宝的机器失灵了一样,一个劲儿制造h金,居然还动不动就说我非礼人家,怪不得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怕您了。依我看,您最好去主持那个啥?对了——脱口秀,保证全国人民都给您捧场!”
许啸锋一点也不甘示弱,撇起嘴向冯大虎做个鬼脸,整个道场也只有他敢对他老师做这种表情。
“好哇,小浑球越来越目无法纪了!”
“明明是您自己思想复杂、为老不尊!说我目无法纪?法纪在哪里?这里?这里?”
“少跟我顶嘴,快点说实话,要不然我打电话告诉你老爸,让他明天就飞到北京来收拾你!”
一听到“老爸”两个字,许啸锋昂起的头忽然飞快地缩了回去,站立的姿势也比刚才规矩多了。珩儿在旁边看了觉得挺有意思,所谓“一物降一物”,这“野蛮男人”虽然可以克制他的“野蛮老师”,但原来世界上也有能收f他的人,那就是他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
“冯先生,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方紫蝶yu上前叙述详细情况,却被珩儿拦住了。只见珩儿缓步上前,向冯大虎深深的鞠了一躬。
“冯伯伯,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珩儿,业余4段,三潭棋社北京分社的主教练。真的很抱歉,昨天我和许段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但责任并不在他。我当时只想到我的车被撞坏,没有更多地顾及到他受伤后的感受,相对许段来说,我的责任更大。所以请您不要责怪他,我在这里真诚致歉。”
“啊?”
许啸锋和冯大虎不约而同地愣住了,珩儿真诚的一番话,倒弄得师徒俩满脸通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棋室里猛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见在场的五个人节奏不同的呼吸声,还有透过窗户吹进屋里的风声。一分钟后,愣了半晌的师徒二人j乎是同时掏出手帕,擦了擦鬓边流下的汗珠。林之韬和方紫蝶跟着摊开双手,这平日里不ai说话的珩儿一出马,怎么一下就化力气为祥和了呢?
冯大虎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头,想起自己成名之后,不论男nv老少,都管他叫“冯段”、“冯老师”、“冯先生”,这nv孩居然称呼他“冯伯伯”。这种称谓是头一次听到,但他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他抬起头,把珩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暗自念叨着。这丫头的小模样长得倒挺标致,但终究是个业余的,弄个业余4段棋手到北京分社做主教练,林之韬是不是吃错了y?但现在听说不论是哪个国家,都刮着一g“美nv棋手”的彩se旋风,林之韬又一向ai赶时髦,多半是故意找个漂亮姑娘给他的棋社拉生意。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如此乖巧懂事的nv孩怎么不来大虎道场,偏偏跟着讨人厌的“獠牙韬”,岂不是太可惜了?
做老师的在胡思乱想,许啸锋却惭愧到了极点,看来昨天的确是自己的火爆脾气闯的祸,以至于误会了珩儿,还对人家做出了那种糗事。虽然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非常缺德的人,表里不一,但从珩儿那清澈的眼睛里,他并未看到丝毫虚假。相反,他觉得站在面前的少nv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那种诚恳的神态自然而真实,好像黎明时出现的朝霞那样,带着清新的秀丽。
“对不起,昨天是我一时冲动造成误会,还有那件事,我看我等一下就去闭门思过吧……如果你肯原谅我,就请跟我握手好不好?”
愣头愣脑的道歉方式,附带着右手伸出去的那个一点也称不上“有型”的动作,让其余三人都大吃一惊。珩儿却微笑着伸出纤手,与那只粗糙的大手握在一起,旁边的方紫蝶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这两个人昨天还在矛盾,今天竟就这样言归于好,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人居然如此随便地握了手,直接接触也太快了点儿。
“好了,獠牙韬,现在问题解决了,我徒弟你也瞧过了啊!”
冯大虎朝门那边一站,右手一伸,不怀好意地笑着,很明显是一个“此处不留客”的姿势。
林之韬神秘地一笑,这才打开手里的折扇,只见扇面上写着两个漂亮的楷大字“风雅”。许啸锋、珩儿和方紫蝶定睛一看,又极其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冯大虎扇上的“王道”二字,三人皆是强忍着笑又像是要呕吐一番的模样。冯大虎气得j乎七窍生烟,好个獠牙韬,居然留着一手讽刺他的笔法粗鲁,还当着晚辈的面不给他台阶下,真是狠毒!
“我的大师兄,你也是人家的老师,尽风雅的待客之道,才能给徒弟做出好榜样,不是吗?再说,我看啸锋这孩挺有灵气的,所以我相信你也不会介意我跟他下一盘棋,对不对?”
“老师,就让我跟师叔下一盘吧,您不是说过能得到世界冠军亲自指点,是j辈修来的福气,对我参加国际大赛铁定有帮助吗?”
听林之韬提起下棋的事,小伙心里可痒痒,竟自然而然地接了师叔的话。
“臭小!”
冯大虎看着孩一脸渴望的表情,心里越发恼火,这小搞不好就是拐个弯在奚落他这个做老师的没得过世界冠军。但他确实清楚林之韬的高超棋艺绝对不是瞎盖的,他们师兄弟二人,棋风一刚一柔,曾被并称为国棋坛“双绝”。如果许啸锋能和他师叔下盘棋,作为在三菱杯世界锦标赛之前的热身,确有大大的好处,看来为了ai徒的发展,只能暂时忍忍那个讨厌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