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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北京,从海峡的那端到这一端,为了长久以来的,更为了握紧你的手。我希望这次握住了,就永远别再放开。珩儿,如果你愿意让我来给你快乐,我将不会让你再承受独自为父亲送行时的痛苦。只要你明媚的眼睛还在望着我,我就不会放弃,我想成为你心底永恒的安。
他就是要和自己在三菱杯半决赛j手的台湾棋手骆岩?当许啸锋听到对面的男报上名字,并微笑着要和他握手的时候,他头脑里的血y仿佛一下被chou空。怎么会这么凑巧呢?他自打入三菱杯半决赛以来,就一直在想象着那个会跟他对局的人是什么样的棋手,如今此人就站在他面前,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骆岩的出现,整个棋室里一p喧然,大家都把疑h与惊讶的视线投向这个来自台湾的青年。但骆岩丝毫没有因为这种奇特的气氛受到影响,他不但表现出了大方,还彬彬有礼地和这里的棋手们一个一个打招呼、握手。当走到岳智兴和范韵秋面前时,他竟然向这对夫f深深地鞠了一躬,“智兴哥、韵秋姐,二十年不见,你们还好吗?”
“你到底是……”
岳智兴和范韵秋吃惊地望着这个青年,p刻,竟双双流露出意外的神情。
骆岩微笑着说:“你们总算把我给认出来了,虽然我离开北京已经二十年,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童年的时候,你们待我就像亲弟弟一样。也正是因为大虎道场还有你们在,我才会重新跨进这个门槛。”
“都在做什么?怎么闹哄哄的?”
就在这时,冯大虎叼着烟斗从门口进来,迎面撞上骆岩。两人的目光一接触,他心顿时莫名地涌上一g强烈的感情,愣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似乎身也无法动弹。
“冯段,你好,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和从前一样精神矍铄,大概也还是那么喜欢教训人吧。看大家的样,这里好像还找不到没被冯段臭骂过的人呢。”
骆岩轻轻一捋额前掉下来的j丝头发,微扬起嘴角,对冯大虎说出一句听起来有些刺耳的话。
“你到底是谁?”
冯大虎心虽然不快,但那阵奇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岳智兴上前一步,语调带着激动:“老师,他就是阿岩啊!二十年没跟儿见面,难怪连您都认不出来了。”
此言一出,整个棋室里陡然鸦雀无声,但过了j分钟,大家便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实在来得太突然也太不可思议了,即将和许啸锋展开对决的台湾棋手,居然会是冯大虎的儿!更令众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名叫骆岩的青年,不仅长得俊朗,浑身还透出一g书香气息。若非仔细打量,才能从他的眉宇间找到一点和冯大虎相似的感觉,否则任谁也无法把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
“阿岩,你真的是阿岩?”
冯大虎顿时又惊又喜,直想上前握住儿的手,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料,骆岩朝后退了两步,接着将手背到身后。
“阿岩,你怎么了?爸爸盼了二十年,总算把你给盼了回来,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躲开?”
“很抱歉,冯段,我现在姓骆,不姓冯。在我记忆里,我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妈妈骆君,至于我有没有爸爸,早就已经不重要,冯洛岩这个人也从那时候开始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骆岩冷冷地说着话,听得旁边的许啸锋一头雾水。他自来北京之后,虽然知道冯大虎离过婚,却也只知道冯家有一个儿逸舟。如今看到这种情景,尽管他并不清楚冯大虎和前q骆君之间到底产生过什么样的恩怨,然而直觉告诉他,这个原名“冯洛岩”的青年和冯大虎的关系异常淡薄。甚至,从骆岩看他父亲的那种眼神里,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亲情,反而更像面对着一个仇人。
“阿岩,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你们母的寻访,可惜我j乎找遍了整个国,也找不到你们的踪迹。如今你回来了,我不想奢望什么,只是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就算已经二十年没见面,我们父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始终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不是吗?”
冯大虎望着儿挂着冷漠的脸,心就像刀割一样疼痛,骆岩,这个孩不但不认他,竟然连“冯”也不愿意姓……他本想向儿询问前q骆君的近况,但骆岩出口的话语冷若冰霜,仿佛在他面前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却比金刚石还坚固的墙,把两人无情地隔离在墙的两边。若非身还能承受住这种打击,他恐怕当场就要因为脑充血而晕厥过去。但椎心的痛不会让他晕倒,反而使他的思想更加清晰,像一种残酷的刑罚,在鞭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岳智兴上前扶住骆岩的肩膀说:“阿岩,我知道你和老师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面,父的感情自然会疏远,但请你不要这样对他。他真的从来没忘记过你这个儿,父亲情血浓于水,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智兴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也说过这次来到大虎道场,只是探望你和韵秋姐,以及再和我的对手见上一面,仅此而已。现在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也应该走了。”
骆岩说着便要往离开,许啸锋却突然叫住了他:“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
“许段,请问你还有什么赐教?”
“骆岩八段,我不知道你和我老师之间到底出过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我从八岁开始就跟着老师学艺,虽然你是他的亲生儿,我却绝对比你更了解他。他的脾气虽然冲了点,甚至有时会让人无法接受,但仍然培育出了国围棋队最b的棋手,而且我们五个弟没有一个会离开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在我眼里,他永远是一个好老师,他从来没停止过对国的围棋事业的奉献,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用生命热ai着围棋的人,弟们才会这样尊敬他。可现在我看到你,突然为他感到了悲哀,他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唯独得不到亲生儿的谅解,这不是很可悲吗?”
许啸锋的一番话,似乎引起了骆岩的兴趣:“许段,你别忘了,我们两人只不过是对手的身份,你好像没有权力管我的s事。”
“我当然管不了你的s事,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把我的老师、你的父亲当成可恶的人,是你的判断出了问题。所以我更加觉得,我应该在三菱杯的半决赛战胜你。”
许啸锋的声音铿锵有力,公然向骆岩发出了挑战。
“真有意思,不过战胜我不是用嘴说,而是要行动来证明。如果你真能战胜我打入决赛,或许我就会对冯段改观,当然我会在比赛尽全力,因为我妈妈不能忍受我输给大虎道场出身的弟。许段,我期待着和你的决战,大家赛场上见吧!”
骆岩转身向许啸锋挥动右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便风一般地离去。许啸锋注视着那个充满着火y味的角度,仿佛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而爆炸的结果,定是一方在胜利的喜悦打入决赛,另一方则会在失败的落寞消沉……
走进一条洋溢着老北京风情的巷,骆岩在漫步间细细品尝着那阔别已久的味道。二十年未踏上这p古老的土地,尽管北京的都市已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样的老巷却一点也没有变化,时而能看到清代、民国时期所建的阁楼和石板路。只是这些纵横的老街上,比从前多了许多的行人,路边常能看到卖小吃和民俗工艺品的摊位,摊主们的叫卖声让骆岩听起来有一种温暖的亲切感。
他是个多年流l异乡的浮尘游,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跟着母亲到了台湾,或许回到北京的时候,也不会有如此深的感触。游之心,只有游本身才能了解,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盼着回到故乡的一天,但见到父亲之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来这里?我要爸爸。”
“阿岩,你爸爸被人抢了去,他已经不要我们了。记住,你以后的名字叫骆岩,不是冯洛岩,你要给妈妈争气,要成为最出se的国棋手。”
他永远无法忘记母亲说那句话时含着泪又充满不甘的表情,打败大虎道场所有的弟,成为最出se的国棋手!母亲的话刻在他的心上,变成了推着他前进的动力,让他努力奋斗到今天。记得岁那年,台湾著名旅日棋手魏远山刚从日本回来,骆君从前和这位老棋手的j面之缘,带着儿登门造访,请魏远山收他为徒。在学棋期间,他不甘落后于台湾本土棋手,为提高棋艺,不知做了比同龄人多出十倍还是二十倍的努力,深得魏远山的赞赏。他不但得到了老师的真传,更是开创出自己的特se棋风,很快攀升到台湾职业棋手个人积分榜的前十名。今年初,他代表国台北队成功打入三菱杯半决赛,也因此升为二品。为了战胜他在半决赛的对手,他决定亲自到北京调查关于许啸锋的一切,才知对手原来是父亲冯大虎的徒弟。
但他这次来北京,并非完全因为要了解许啸锋,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他加快了脚步,走在那条巷里,终于在一座古se古香的建筑前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