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文兴这才想起来,房卡还在朱红霞手里,“好,我问一下,等会再打过来。”
张文兴挂了电话,正要给朱红霞打电话,朱红霞先打过来了,声音很是惶恐:“张总嘛,我是朱红霞啊。昨晚,把我吓死了。那个贵人,不,罗市长,一点都不知道。他进来后,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凶狠地问我,是谁让你来的,让你来干什么。我吓死了。我知道,对他什么也不能说,就一直紧闭嘴巴不说。他问急了,我才说,是张总让我来的,他没说让我来干什么。”
张文兴打断她说:“你真的什么也没说?”
“真的什么也没说。”朱红霞信誓旦旦地说,“罗市长后来把我带到市政府办公室,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我都没有说。”
“他把你带到办公室?”张文兴意外地叫起来,“他把你带到办公室干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我是说,他没有抱你,吻你?干那件事?”
“哪里呀?”朱红霞用委屈后怕的口气说,“在他办公室里,他先是审问我,然后教育我。他问不出什么,再把我送回学校。”
张文兴判断不准她说的话的真假,想等看了探头再说。他试探着问:“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朱红霞坚决地说:“我不做了,我都吓死了,心直到现在还在乱跳呢,可能是吓出心脏病了。再说,罗市长长已经盯上了我,我怎么再做?他把我的手机号码,系别班级都记下了,可能会派人监视我的,我还能再做吗?”
“哦。”张文兴说,“不做就不做吧,那房卡呢?”
“房卡?我昨晚走的时候,交给总台了。”朱红霞沉吟着说,“事情没有成功,你打给我的一万元钱,我也还给你吧。”
“还给我?”张文兴装作豪爽地说,“算了,不用还了。虽然没有成功,但你也是有付出的,对吧?以后再说吧。”
朱红霞说:“不退,我心里不安,真的。等会,我把它打还给你。”
“随你吧,你要还就还。”张文兴忽然冷冷地说,“但我要跟你说,要是这件事泄了密,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朱红霞连忙争辩:“那要是你们自己泄的密呢?也怪我吗?”
“我们怎么会泄密呢?我们是傻瓜吗?”张文兴说着,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张文兴马上给小山子打电话:“小山子,房卡在总台。你去取针孔探头的时候,一定不能被人看见,明白吗?拿到以后,马上给我送过来。”
“好的,张总。”小山子唯唯诺诺地说,“我拿到就送过来。”
张文兴出去办事。小山子拿到钻孔摄像头,在外面交给他。他把它放在包里,没有时间看。
晚上八点多钟,张文兴还不肯回家。他要到公司里去看针孔探头里的录像。
张文兴走进自己豪华的董事长室,关上门,打开电脑,把针孔探头设备连到电脑上,点开播放软件。他坐在老板椅里,静静地看起来。
小山子告诉他,他开好房间后,就进去把针孔探头插在卧室大床靠背上方软包与木档的中间。对着外面的针头,颜色跟软包差不多,不细致寻找,根本看不出来。这样,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情景就能全部摄制下来。
但这个录像带里,却什么也没有。罗晓明这个家伙真厉害,他好像知道这里有探头似地,始终不肯在镜头里现身,只匆匆在镜头里出现一次:他一脸惊讶,满眼警惕地在床横头前走了一个来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镜头里全是朱红霞走来走去的身影。她从卫生间冲完澡走出来的镜头,张文兴看得眼睛就差没飞出眼眶了。
这个小美女实在是太美了,简直是美若天仙啊。
她性感得让他手发痒,心里惊呼不已:天哪,这么美仑美奂的一个清纯少女,罗晓明怎么会不要的呢?换了我,早就扑上去把她吃了。这么鲜美的嫩肉不吃,他想吃什么?
我算是服了这个姓罗的家伙了,这么高大的一个帅哥,怎么能在这种魅力四射的绝色美女前不动心,不动情,不动色的呢?他难道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唉,天底下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张文兴感慨地关掉录像,拔出设备,心里不无担心地想,要是一号人物也像罗晓明一样怎么办呢?
张文兴想到这里,才拿出手机给朱裕富打电话:“朱裕富,今晚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们两个人,对,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办?我想,还是利用女色,把那个分公司的老总拉下水,再逼他放弃竞拍。”
朱裕富说:“那我把认识钱总的一个朋友请过来,正好一起商量一下。”
张文兴大爽快地说:“行。那就下午五点半,到上次那个饭店见面吧。”
那个饭店叫财运来酒家。冲着这个酒店的名字,他们经常到这里吃饭谈事,希望能招来财运。
张文兴先饭店,他一走进去,那个老板娘就眉开眼笑地说:“张总,你来啦。”
“来啦,老板娘。”张文兴昂首挺胸走进去,“给我一个包房,小包就行了,我们两个人。”
老板娘领他走上二楼,打开一间叫“聚宝盆”的包房:“这间行吧?我让服务员来给你收拾。”
张文兴色眯眯地盯着颇有几分姿色的老板娘说:“叫小红来,小红今天在吗?”
三十多岁的老板娘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走出包房说:“她在的,我去叫她。”
张文兴有些焦躁地坐在包房里,等着朱裕富的到来。
朱裕富也有个小公司,是个咨询服务公司。咨询公司其实是个空壳公司,没有主打的业务,也没有实业,只靠为人介绍一些建筑工程和投资贸易等信息,赚些小钱混日子。
为了撑门面,他租了两间办公室,招聘了四五个员工,像模像样地在那里办公。从今年三月份开始,他才涉足招标投标等咨询业务,招了几个有相关学历的大学生做这块新的业务。
朱裕富自己只有初中文化,却极要面子,一直想发横财,过出人头地的日子。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总是小打小闹做不大。收入也不稳定,有时几个月才做成一笔咨询业务,拿到一些小钱。所以手头总是不宽裕,常常入不敷出,外面借了许多债。
所以,朱裕富心里非常焦急,发财的心情十分迫切。为了掩饰贫穷和虚弱,他表面上装得非常豪爽和慷慨,富有与潇洒。平时,他尽一切可能巴结有权人和有钱人,然后想着法子利用他们,不是问他们要项目,就是问他们借钱物。这次张文兴给他的十万元业务,他相当重视,非常卖力。
朱裕富在金色年华夜总会里认识了张文兴后,装作有钱人的样子,跟张文兴打交道。混熟后,他就想着法子问张文兴借钱。他已经问张文兴借了五十多万元钱。所以这次行动,朱裕富才这么爽快答应张文兴的。他不是看重区区十万元的报酬,他是看重张文兴的这个工程。工程介绍成功,才能拿到几百万的中介费。
有言道,债多不愁。朱裕富算了算,总共已经欠下了四五百万元的外债了。说不愁是假的,用假豪爽,假慨慷,假潇洒,来蒙蔽别人,欺骗朋友,麻痹自己是真。
朱裕富欠了这么多的债,已经没有心思做小生意了,要做就做大的。但几次搞大项目,都因为最后没有融到资金而泡汤,他借的启动资金都有去无回,债就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装不下去了,门面也撑不起来了,所以其实,他心里是非常焦躁不安的。
要是被哪个债权人发现他的公司已经严重亏空,来向他追债,那么,他就会顷刻崩盘。不是逃跑,就是被抓去坐牢。
在这种情况下,朱裕富想到一个主意:无横财不富,没官色不发——用绑架富豪,或者用女色贿赂官员的方法发财。
朱裕富今年三十六岁,从十八岁出道以来,他从事过许多行业,做过许多工作。他做过黑道,当过打手,历尽坎坷,吃尽苦头,却没有发财。
朱裕富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也看透了这个世道:以前说无奸不商,现在是无权不富。他这些年来没有发财的根本原因,就是没有跟官勾搭上。或者说,没有跟官合作。
悟到这个道理后,朱裕富反观周围那些发了财的朋友和老板,几乎个个都是靠官和权发起来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真理啊!我的天,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真理呢?
那个美女老板顾总,不就是靠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后来靠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起家,一下子暴富的吗?李斌靠一个副区长,拿到一块便宜的地块,倒卖后起家,现在成了亿万富豪。王总不就是靠教育局里的关系,承包一些学校的食堂,发了几百万小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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