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客套着,周雅蕙就抱着浴巾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俩的中间,很明显是要挤掉史克朗啊。
“他叫屎壳郎,是一只臭虫。”
小白听着,朝史克朗挤挤眼,一点也不在乎,刚才史克朗的那一拳,已打进自己的心里了。
周雅蕙朝小白那边靠了靠,亲昵地说道:“小白,你去洗洗吧,今晚,就跟我挤一挤,明天,我让云姨在三楼为你整理个房间。”
“什么,你和小白挤一挤,你爸同意吗?”
“不跟我挤挤,难道跟你挤呀?”
“不行,我是你的保镖,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包括那方面的安全。”
“那方面的安全?”
“反正,小白要挤的话,只能跟我挤一块,绝对不能跟你一起挤。”
“好呀,我今晚跟你挤挤。”小白竟然嘻皮笑脸地说道:“屎壳郎可是个大帅锅哦!”
“去,你和屎壳郎都很不正常诶!”周雅蕙瞪着双眼。
“我不正常?”史克朗心想,“我什么时候不正常啦?”
“男和男的睡觉,或是女同女的睡觉均属不正常,只有男女搭配睡觉才正常吧!”
史克朗抱着脑袋,真有点想不明白了,也由不得他多想了,因为,周雅蕙抬脚就踹过来,将史克朗踹倒在沙发上。
史克朗骨碌爬起,怒不可遏,举起拳头,周雅蕙就挺起胸脯,睡衣半敞,狠狠地盯着史克朗说道:“你打我呀,打呀,你有种朝这儿打。”
周雅蕙指着自己的胸脯。
“这女魔头真的是无药可解了。”史克朗将拳头改为手掌,一把捂住了自己噏动的鼻孔。
“洗澡去啰!”
小白进了浴室,没多久就出来,也是包着浴巾。
史克朗赶紧站起,周雅蕙就抱起沙发上的衣服,挡住了史克朗的视线,不让他看小白,十分亲昵地说道:“小白,咱们回房间去,屎壳郎这小子,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史克朗眼睁睁地瞧着周雅蕙和小白就像一对情侣一般上了楼,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都十七岁了,这男人和女人同睡一张床,那将意味着什么?这一点,他是懂的。
史克朗想不通,拼命想也想不通。
“臭小子,还不快去练功!”
一声娇喝响起,史克朗的肚皮就痛了一下,“臭蜜蜂,你别动不动就扎人家好不好?我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有个屁用……臭小子,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啊,敢骂我,看你以后还敢不尊重我。”
史克朗的心脏就痛了起来,一阵痛似一阵,史克朗扭曲着脸,说道:“你能骂我,我怎么就不能骂你呀?太不公平了。”
“就是不行,强者为王,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平一说,那就是我骂你,你绝对不能骂我,说话更不能没有礼貌。”
“你们这些女人,个个都那么霸道,老子跟你拼了。”
史克朗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打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但痛的还是自己,就算将自己全身捶打个遍,也打不着蜜蜂琥珀女。
“噗嗤”一声,琥珀女笑了:“小子,我遇到不少笨人,可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
琥珀女的笑声很清脆动人,但心肠却狠着呢,声音很冷:“因为,我是你的师父!”
史克朗的肚子痛了一下,知道琥珀女已经开始在用刺了,就催动起腹中的玄清气,在周身游走了一遍,这才渐渐好转。
“小子,不错嘛,懂得为自己疗伤啦,心脏。”
琥珀女的话语让史克朗不寒而栗,心脏就痛了起来,急忙再次运转了玄清气。
但,这还没完,而且差点要了他的命,不但肚子和心脏痛,周身的肌肉也痛,五脏六腑被扎得千疮百孔,脚底、掌心和喉咙,连脑都痛了。
刺痛,这蜜蜂发狂了。
“小子,我这尾后针是有毒的,我要离开你一阵子,你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自个的造化了。”
琥珀女说着就销声匿迹了。
史克朗剩下的唯一知觉就是一个字,痛。
这蜜蜂尾后针也够毒的,真是痛不欲生啊!
史克朗捂住心口,踉踉跄跄上了楼,赶紧盘腿而坐,催动腹中的玄清气,一边运转,一边忍痛臭骂琥珀女。
渐渐地,腹部就不痛了,接着,心脏部位也不痛了,之后就是周身的肌肉也消去了痛感。
史克朗回味着琥珀女的身法,演练了一遍,身体就都恢复了正常,心中暗喜,“嘻嘻,这琥珀女的身法还真管用,而且,经过这么一阵玄清气运转,功力似乎有所增长,这小姑奶奶对我还是不错的。”
史克朗身子一恢复,也不再去想小白和周雅蕙睡觉的事了,倒下床美美睡去,反正琥珀女不在,他可以放心地大睡一场了。
※※※※※※
花椰一中,高二(1)教室。
因史克朗暴长了许多,曹老伯给他送来的校服他穿不下,就穿着自己买来的衣服,再次引起了同学们的议论。
“这史克朗似乎长大了好多哎!”
“他看起来很厉害的嘛,陈霸王都不够他打。”
“他今天没穿校服,呆会有他好看的。”
“对,‘隔着玻璃看’(这是班主任张茜茜因高度近视而得的雅号)肯定会教训他。”
陈熠的拳头包着纱布,正侧脸瞪着史克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而董世辉满脸敬佩地瞧着史克朗,在课桌底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隔着玻璃看’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茜茜来到讲台上,她的眼睛虽比啤酒瓶底还厚,但史克朗没穿校服她是看得清的,于是就走了过来,轻敲史克朗的课桌说道:“史克朗……”
同学们一听到“屎壳郎”三字又都爆笑了起来。
“今天为什么没穿校服?你不知道学校有规定,不穿校服不给上课的吗?”
“我……”
“茜茜主任,我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不穿校服?”周雅蕙总跟史克朗过不去,说道:“因为,他是一只臭虫,怎么能穿校服呢?”
“哗”一声,童鞋们又都爆笑起来。
“张主任,我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不穿校服?”杨沫茵站了起来,说道:“因为,他长高了,原来的校服穿不下。”
杨沫茵拉起史克朗的手臂,史克朗不得不站起来,那个子的确高了许多,都超过张茜茜了。
张茜茜瞧得一愣一愣地,按着他的肩膀说道:“还真是啊,真是奇迹呀,一夜之间就长高了。”
“茜茜主任,他这是变态。”
周雅蕙又补上一句,同学们的笑声就不断。
史克朗已今非昔比,也不想跟周雅蕙计较,她原本就一女魔头,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就说道:“我跟沫茵是同桌,我身子的变化她最清楚不过了。”
“是啊,张主任,克朗他这是在蜕变,就像蝴蝶一般挣脱束缚,获得了新生。”
“看起来你的确比昨天长高长大了不少,是有点奇怪,放学后你到我办公室吧,我为你量一量身板,为你重新订制两套校服吧。”张茜茜说道。
“谢谢张主任,也谢谢你啊!沫茵。”
周雅蕙顿时翻白眼,恨不得生吞了杨沫茵。
陈熠也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生吞了史克朗。
“一对狗男女。”这是周雅蕙和陈熠共同的心声。
没有琥珀女的监督,史克朗感觉轻松了不少,特别是跟杨沫茵坐一块,心中一片美好。
史克朗决定认真听课,好好读书。
“今天这堂课,我就考考大家的语文知识吧。”张茜茜打开了备课本说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句诗的作者是谁?同学们可以举手抢答。”
“龚自珍。”班里号称第一才子的吴筑群举手答道。
张茜茜接连出了几道题,同学们都纷纷抢答,杨沫茵也答对了几道题,而吴筑群举手最多,回答的都对,的确很厉害。
“克朗,你也要积极抢答哦。”
张茜茜这么说,史克朗心里一阵紧张,暗暗叫苦。
这琥珀女可是答应他的,说只要她在,就会帮助她的,可现在她根本就不在自己体内,这下可惨了。
“我们所熟知的《农夫与蛇》这则寓言出自哪部书?克朗你来回答吧。”
史克朗的脑袋一下成两个大了,自己就一卖菜的,小学还没毕业呢,这高中的知识自己怎么能知道。
“茜茜主任,屎壳郎不会答题的,他最拿手的就是钻粪坑。”
周雅蕙的话音一落,同学们又都笑了起来。
杨沫茵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想给史克朗一点提示,但张茜茜正瞧着他俩这边,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