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吉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这个动作很突然,一点准备也不给我们。就是突然没有了声音,好像就是被什么东西给刹住了。接着,我和扎巴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点声音也没有,对,那种感觉很怪,因为我们的房间很黑,而且隐隐的有地寒之气,所以,当乔吉不说话的时候,真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更要要命的是,在此之前,乔吉却讲了那么多,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仿佛还停留在空中,冷不叮的,我的心扑扑的跳了起来。
这时,乔吉在黑暗中转过头来,脸上嘿嘿的笑着,‘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和扎巴无意识的点点头,这个时候,我们都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不但是这个故事,而且是这种气氛,那种奇怪的氛围,已经让我们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不然的话,当时我们一定能够发现不对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上,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一场弥天大祸正在向黄俊们袭来,乔吉继续讲下去,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反正我觉得乔吉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语气忽然变了,变成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突然觉得很怪。
‘当时天上只有月光,所以,我只有借助月光才能发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走了进去,一直向里面走着,为了能够讲里面的东西看得更清楚,我将窗户开得很大,很大,这个时候,天上圆圆的月亮就像悬在我的头顶上一样,好像马上就要压下来,压下来,将我吸进去一样。但我顾不得这些了,我要寻找那个声音,要寻找那个声音。
可是奇怪的是,当我走到那间房的中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好像空荡荡的,什么也不曾发生过。这时外面的天快亮了,我必须赶快逃出去,否则的话,天一亮我就再也逃不出去了,于是我回头,转身,退出了房间,结果,走了不到三步,我停下来’
‘停了下来?为什么?’扎巴问道。
乔吉对着黄俊们神秘的一笑,道:‘因为我看见一个人,一个你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人?是谁?’
‘嗯,就是我的岳父,就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那个把我抓来强逼着我同他女儿冥婚的家伙,然后,黄俊就笑了,不但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我看了一眼扎巴,扎巴也大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谁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乔吉精神并不太正常。
‘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情?’扎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当然,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一定会的。这件事情憋在我的心里么多年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一定要讲出来,哈哈。你们知道当时我看到什么吗?我看那个老东西坐在我的面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半夜三更的,他到底想干什么?’黄俊忍不住问道。
‘当时我也不太明白,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所以我笑了,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他想放你走?’我用手挠了挠头,不解的道。
‘那是休想,你们不了解他,所以你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事情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没错,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也被他给骗住了,以为他是故意站在我的身后,但紧接着我,我注意到了他的姿势,那个姿势,真是太好玩了,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将他画了下来’说到这里,乔吉诡异的一笑,用手拉开了一个幕布,随着他的手拉开,我看到了这辈子最为震惊的一幕:那幕面下面有一张画像,这张画像画技并不是太高超,但画得非常传神,由此可知,画画的人对于画中的景像肯定在脑中过了不止一遍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但我看到那张画的时候,我被吓呆了,因为那张画上坐着的那老人,便是我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奇怪的老人”
听到这里,黄鹃道:“不会这么巧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舒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乔吉会看我一张这样的画,当我仔细看那张画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更诡异的事情:画中那个老人坐的姿势与我在外面看到的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黄鹃皱了一下眉头,“舒小姐,这个,也许是你的错觉,是不是当时他们摆的姿势在相像了,所以你才会认为是一样的?”
舒遥摇了摇头,“别的我不敢说,但好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对于观察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我之所以敢这么说,便是因为画中那姿势与我所见的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连最为细微之处也是惊人的相似。当时我的表情非常怕人,扎巴望着我,一脸的不解,我只是用指着那幅画,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乔吉忽然对我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幅画有点面熟?不过有些事情你并不太清楚,也罢,就让我告诉你吧。说实话,今天要不是你看到他了,黄俊也不会带你们来这里,唉,这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说到这里,乔吉奇怪的叹了口气,我只顾着那幅画,根没有注意到乔吉这种奇怪的语气,而扎巴虽然听出一些不对,但好多事情并不太清楚,所以也是一脸茫然。
乔吉却不顾我们,继续道‘那种姿势我以前见过,而且印象很深,所以我一下子明白一个人摆出了那种姿势意味着什么。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就是在他的女儿身上,也就是那个与黄俊一起成亲的尸体上第一次看见那种姿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绝对是一个人死后并绑上尸架之后才会有的姿势,再看他脸上眼睛紧闭,脸色煞白,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什么判断?’我追问道。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哈哈,他已经死了,就像那个女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被绑在尸架上而已’乔吉似乎有点疯狂的道。
‘死了?’听天乔吉这么一说,我想到了那个奇怪的老人,心里一阵发寒。
扎巴歪着头,道:‘可是,到底是谁杀了他呢?为什么杀人之后还要被绑在这个木架上面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这些问题,你当时没有多想吗?’
乔吉道:‘在我想到这一点的第一刻我只有狂喜,你们永远也想像不到我对他是多么愤恨,可是你说的不错,当我静下心来,用心的将整个事情捋了一遍,我就发现不对了’
我也道;‘不错,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所有的灯都熄灭,而且还要悄悄的杀死这个老人,的确不太容易做到,还有,府中其她的人呢?她们又跑到哪里去了?’
乔吉道:‘这个倒没有什么,那个老东西,只有这一个女儿,要不然,她也不用辛苦将我抓回来了’
扎巴道;‘还是不对,好,就算她没有亲人,但是难道连仆人都没有吗?那么大的家当,要说没有一个仆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乔吉道;‘要,据我所知,他不但有仆人,而且有很多,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任他们摆布了,只不过奇怪,当时在房间里我居然一个也没有看到’
扎巴正要说话,我将她拦住了,因为这时我发现了乔吉的脸色再一次不对起来。‘虽然我没有看到仆人,但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是谁?’
乔吉道:‘其时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透过老人背后,却看见有一丝灯光闪过’
‘灯光?不对,照你所说,当时在院子里面应该没有了灯光,那么,现在这盏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乔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我就觉得不对,马上跑了出去,这时我看见那灯光一直向里屋闪过,马上就要消失了,我一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小跑着跟了上去,可是它却移动得很快,当时我的身手也是一流的,照道理而言,我没有道理追不上她的。当下,我就肯定,在前面拿着那盏灯的,肯定是个高手,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人肯定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了,如果被他跑了,我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所以,我一定要追上她’
‘可是如果说这个人真的是罪魁祸首的话,那么杀完人之后,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逃出院子,这样,这桩案子就成了一件悬案,以后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了,可是这个凶手却逃向里屋,这不是走进了绝路了吗?这个凶手也太笨了一点吧’
乔吉道;‘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一来是出于好奇心,二来是想领教一下,对方是什么人。要知道,从小到大,我这身手,单打独斗,还从来没有输给别人。就算是那个老东西,也是请了许多高手,还给我灌了药,这才将我抓住,而眼前这个人,以一人之力,我竟然追她不上,当时对这件事也越来越好奇了,只是顺着那灯光追去,幸好在夜里,那灯光非常显眼,虽然速度很快,但我也不至于将目标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