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东升,如钩如镰,光色令人沉醉其中。
张晓龙从薛明旺那处走出来,一直想着他,似乎倒忘了今日要与虞誉警戒的事情。他又路过客户酒店,经过那透明玻璃墙壁,只瞧见茶叶店中依旧光亮照人,虞誉还是坐在茶桌前,一直在低头玩着手机。
他想了想,便往回走,闯过车流急湍的两条马路,便回了七零二宿舍。他打开电脑,便开始玩网络游戏了,不知不觉已过一个多小时。
这时,手机响了,他立马接了,道:“喂,大姐!”
他大姐道:“你怎么回事啊?这都一个星期了,都不见你打个电话过来,是不是又在玩游戏?”他大姐叫张晓诗,今年三十五岁,已结婚成家,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
张晓龙笑道:“没有,我在忙呢?”
张晓诗冷笑道:“忙忙忙!忙你个头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个星期都办不完的?”
晓龙笑道:“你打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想挂了,今天有点累。”
张晓诗道:“我是没什么事情,可咱妈有事找你。”
晓龙无奈道:“我知道她想我,可我总不能天天打电话过去吧?”
张晓诗没好气道:“你怎么说话呢?咱妈整天关心你,牵挂你,你都不体谅体谅她的!两三天打个电话过去,就算没什么话要说,起码能听听你的声音,看你是否安好就够了。”
一个电话承载了多少思念与牵挂,链接了多少亲情与爱意,张晓龙何尝不明白。
张晓龙微微低下眼帘,露出几丝感伤,强笑道:“我也想咱妈。”
张晓诗道:“咱妈叫我问你,上次那个相亲的对象,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还有没有跟她联系?”
张晓龙道:“我还在考虑当中,不过我跟她还有联系,时常在网上聊天。”
张晓诗欣慰笑道:“那就好。男女之事,要慢慢来,你看我跟你大姐夫相处了两三年才结婚领证,最后也修得正果了。”
张晓龙不想交谈这类话题,便道:“两个外甥女都还好吧?”
张晓诗道:“都很好。现在我们一家四口都在咱妈这里过夜,陪她老人家说话解闷儿。明年过年,你一定要回家看看啊?”
张晓龙道:“再说吧?”
张晓诗道:“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咱妈也不知道你是胖了还是瘦了。咱妈来了,她想跟你说说话……妈,你听。”
张晓龙听着那头温柔且弱的女声,心头一酸,眼眶红润,那泪犹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了下来。张晓龙忍住哭声,轻唤道:“妈……”
他母亲道:“儿啊,你都还好吗?”张晓龙只觉得眼前的东西变得模模糊糊,叠影重合,恍惚他母亲犹在眼前与他说话。
张晓龙笑道:“我很好,你呢?咱爸身体也好吗?”
他母亲似有哭声,却笑道:“都好,都好。”
张晓龙道:“儿子不孝,不能时常回家看望双亲二老。”
他母亲道:“在外面不比家里,你可要吃好穿暖,多多注意身体啊?你一个人单身在外,记得找一个伴儿,免得寂寞无聊。”她总是这样唠唠叨叨,但其实这是一分关爱,只是通过一些言语来传递无声的思念罢了。
二人说话已久,已有两个小时了,最后还是忍痛挂断了。
张晓龙看了一下时间,已半夜十二点半了。这时,上夜班的同事也回来了。
那人叫洪世贤,今年二十六岁,英姿飒爽,潇洒帅气,令人倾心不已。又见他肤如白瓷,骨如青松,眉似修篁,目似明星,唇若含脂,鼻若悬胆;可谓是风流假女郎,俊美真男子。
张晓龙问道:“你刚下班呢?”
洪世贤笑道:“是啊,有点累。”
这时,张晓龙的手机响了,他却没接。洪世贤坐在对面的下铺床上,拿出床底下的拖鞋,又脱着鞋袜,道:“是谁打来的啊?干嘛不接?是不是我碍着你的事儿了?”
张晓龙道:“没有的事儿,只是不想接电而已。”
洪世贤笑道:“是不是你女朋友打来的?”
张晓龙笑道:“不是女朋友,是相亲的对象,可我对她并不来电。”
洪世贤把鞋袜放在一边,穿了拖鞋,那露出的纤纤玉足,不觉令人心生爱护怜惜之意。他又脱掉帅气的西装,又换上了小短裤,露出那白皙迷人的大长腿,形如莲藕,粗如萝卜,定是勇猛强悍的主动者。
张晓龙涨红了脸,怕自己越陷越深,又是别脸低头,又是转目掩耳,可无奈洪世贤美得让人不得不直视于他。洪世贤见他脸色含羞,举止怪异,便疑问道:“你怎么了?”
张晓龙笑道:“没什么,在想事情。”洪世贤听他这么说,便不好多问什么,拿了换洗衣服,便走出宿舍门口,径至拐角处浴室洗澡去了。
张晓龙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如汤,吓得自己连忙打了自己几个巴掌,自言自语道:“我是疯了吗?他虽然帅气,但他是直男,我可不想以身犯险。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他又拒接。如斯响了十几个,他很不耐烦,便接听道:“你有完没完啊?”
可传来的却是大姐张晓诗的声音,道:“你又怎么了?打你电话都不接的?”
张晓龙道:“我还以为是……”
他没说完,张晓诗抢口道:“你还以为是袁珊子吗?她刚刚都告诉我了,说你不待见他,打电话发短信给你,你都不理睬的。”
张晓龙见瞒不住了,便老实道:“我不喜欢她,可我不想直接说出来,免得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张晓诗道:“她哪里不好了?她心地善良,老实本分,勤劳节俭,是当你媳妇的不二人选,你还挑剔啥啊?刚刚,咱妈听了袁珊子的话,差点背了过去。”
张晓龙原本有些愧疚,听到这里却恼怒了,道:“她说什么混账,气到咱妈了?这样的女人,幸好我早看清了,免得以后闹出更大的幺蛾子出来。”
张晓诗道:“你别这样说,她也没说什么,还是都怪你冷落人家。”
张晓龙厉声道:“正倒成我的错了?好,我立马把她给删了,看她以后怎么兴风作浪!”他立马断了电话,拉黑了袁珊子的号码,也删掉了她的短信,心里还是不大痛快。
这时,洪世贤开门走了进来,张晓龙见他光着强健结实的上半身,立马羞得像含羞草一般,瘫软地倒在了床上。
洪世贤黑色发亮的头发还是湿的,便拿着毛巾慢慢擦拭,但水珠还是顺着挺直的后背滑落至底,点点浸湿了他的四角裤。这样极具魅力与诱惑力的男人,哪个同志能无动于衷而不想品尝一口?
张晓龙的裤裆早已有了巨大的反应,立马坐了起来,垂着腰,双手也挡在大腿内侧,试图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