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是让自己的司机送自己来苏牧野这里的,回去的时候则是苏乔开着自己的车,顾庭深懒洋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苏乔全程都冷着脸,顾庭深也没招惹她,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在楼下停好之后,苏乔下车毫不客气地摔上车门径自走人,也不管身后的顾庭深。
回了家之后又兀自进了卧室,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就去了浴室,将随后进门的顾庭深完全给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外面。
苏乔之前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看样子他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出差,不然不会这么早就收拾好行李。
又想起之前他在电话里说的,要在出差之前跟她把证领了,苏乔恨的咬牙,愤愤打开花洒洗澡。
不过心里也是觉得,他说领证这种话应该也是当时被她气坏了才冲动之下说出来的吧,不会真的付诸行动。
顾庭深进门之后站在那儿,就那样眯着眼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压抑了一整天的烦闷心情彻底爆发,去卧室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之后,就那样只穿了一条底裤径自进了浴室。
苏乔刚洗完头呢,一回头看到这副样子走进来的男人,当下就本能地护住自己胸前瞪着他不满说着,
“你干什么?没看到我在洗澡吗?”
女孩子的面容在水蒸气的滋润下显得愈发的清丽夺目,干净美好,如凝脂般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丝滑,让人很是怀念掌心抚在那上面的感觉。
顾庭深喉结滚动了一番,低哑出声,
“一起洗。”
这样说着便径自走了过去,跟她一起淋浴在那花洒下。
倾泻而下的水流浇在男人的黑发上,顺着他英俊的面容一路往下,又落在他结实的身躯上,沿着腰腹间性感的人鱼线没入他身上唯一的一丝遮蔽物上。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身材保持地确实很不错,然而此时苏乔却完全没有欣赏这些的心情,她只觉得顾庭深真的是神经的不行了,抬手猛地一下子关了花洒,
“你要洗的话自己洗吧。”
她这样说着便打算抽过一旁的浴巾来裹住自己的身体出去,人却被整个给扳了过去按在了面前的墙上,手中的浴巾也应声落地,是男人坚硬的身体从后面贴近了她,俯身过来含着她的耳垂低语着,
“自己洗多没意思。”
苏乔挣扎,
“放开!”
身后制着她的男人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边凑过来吻着她双手边肆无忌惮地描绘着她身体的轮廓,目的已经极其明确了。
苏乔回头骂他,
“顾庭深,你除了喜欢强上女人是不是再没有别的本事了。”
她的话落下之后,是男人有力的双手箍着她的腰肢往下猛地一按,选准了最合适的角度,然后她的身体就被撑满了。
苏乔想杀了顾庭深的心思都有了,然而男人却在她张嘴的瞬间低低笑着警告着她,
“不怕隔壁听到的话,你就继续大声的喊。”
苏乔这栋公寓的浴室跟隔壁邻居家的浴室是紧挨着的,隔音效果实在是不怎么样,有时候她在洗漱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隔壁邻居家哗哗的水流声,还听到过邻居家的男孩子边洗澡边唱歌的声音。
所以她深深知道她如果此时继续大声骂下去的话,隔壁邻居在浴室或者是上洗手间的话,肯定会听的清清楚楚,于是顿时就咬牙不说话了。
她这副屈服的模样惹得身后的男人送胯的动作愈发的猛烈了起来,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都贯穿。
后来两人擦干了身体又转战到了大床上,苏乔承受不住地哀求,他箍着她的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天我就出差了,一走半个月,难道你不应该负责把我喂饱?”
苏乔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力气再跟他对抗什么了,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疲倦的。
事后苏乔睡去,顾庭深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左右。
去浴室冲了个澡,套上衣服拿着苏乔的车钥匙出门了。
夜里一点十分左右,正在睡梦中的苏牧野被电话吵醒,连带着怀里的女人也跟着不安地翻了个身,苏牧野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句,
“谁大半夜的打电话!”
摸过电话来之后看到是顾庭森的号码,顿时又按了挂断键将手机丢了回去,
“神经!”
然而没多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苏牧野不想吵醒怀里的女人,最终也只能拿了手机迈步出了卧室接听。
饶是脾气再温和的人,大半夜的被吵醒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对苏牧野来说,这个打电话来的人还是晚上跟自己打了一架的人,接起电话来低吼出声,
“顾庭深,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打什么电话?”
相较于苏牧野的暴躁,顾庭深在那端很是淡定,
“我在你家楼下,苏乔的户口本麻烦你送下来。”
苏牧野在这端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也有些惊愕。
他倒是没想到,顾庭深大半夜的打电话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而这也间接地证明,他要跟苏乔领证的心意是明确的,且坚定。
明知道他不会那么痛快地给出户口本,还没脸没皮地来要,确实够坚定的。
回过神来之后在这端冷笑着,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想把人给娶了?不需要你妈的同意?”
“我们家从小疼在手心里的宝贝小姑娘,你们怎么着也得带着聘礼亲自上门下聘,然后八抬大轿给娶回去吧。”
苏牧野这番话里有存心刁难的意思,
“我父母泉下有知的话,也不可能让你这样将他们的闺女娶走。”
那端的顾庭深沉默了半响,苏牧野听到有打火机响起的声音,然后是顾庭深声线厚沉开了口,
“你如果是为了她好,就不要再在我们俩中间多加阻挠了。”
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着,
“你说的那些,亲自上门下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以后我都会做到,但是现在,对我跟她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领证,名正言顺。”
他这番话说给苏牧野听,是劝告苏牧野不要再刁难他,也是在将他跟苏乔的现状如实地说给苏牧野听。
顾庭深以前毕竟跟苏牧野有过合作也有过交情,也是了解苏牧野的为人的,苏牧野也是那种心思缜密且成熟的男人,想必苏牧野应该能听得进他说的这些话去。
顾庭深一番话说完之后,换苏牧野在电话这端沉默了。
苏牧野说的那些什么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之类的话,是故意刁难顾庭深的,然而他没想到顾庭深会很认真地承诺下来会做到。
顾庭深是一个三十五岁的成熟男人,这些话他不可能是随便说说。
就像晚上的时候周棉说过的,男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不会随便承诺什么,但一旦承诺了就会做到。
也包括顾庭深坚持跟苏乔领证的行为,如果他仅仅只是想跟苏乔玩玩,何必要赔上自己的婚姻。
“我在楼下等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
顾庭深也感觉出来苏牧野在这端心情也很复杂,所以主动这样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苏牧野在客厅里兀自抽了一根烟,然后找出户口本来揣在口袋了下楼。
凌晨的小区,万籁俱寂。
苏牧野走到了停在楼下的苏乔的那辆车子前,顾庭深也从车上下来了。
两个男人身高差不多,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
苏牧野是为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而顾庭深则是为了自己心尖上的女人。
是苏牧野先开的口,
“你这样瞒着你妈就跟她领证结婚,你觉得幸福吗?”
苏牧野这番话,是源自于周棉。
周棉说顾庭深执意这样做,是否幸福应该问顾庭深本人。
顾庭深微微勾唇,神色坦荡,
“至少目前这样做的幸福感,大过得不到我妈祝福的遗憾。”
“婚姻先是两个人的事,然后才上升到双方家庭。”
是顾庭深又这样理性地继续说着,
“如果一场婚姻里,连当事人双方都不幸福的话,双方家庭再赞同这场婚事,又有什么意思?”
“对于我个人而言,我的爱情和婚姻,只要我幸福就好,别人是否祝福,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这也是为什么顾庭深明知道自己母亲不同意他跟苏乔在一起他却依旧坚持的原因。
幸福和快乐都是他自己的,能得到父母的祝福最好,得不到他也不强求。
当然,他们不祝福,也不代表他们可以恣意伤害苏乔。
结了婚领了证,他可以更名正言顺的护着她。
顾庭深这一番,已经将他的态度表明的很是清晰了,苏牧野自然也懂。
顾庭深顺便还丢给了他一句,
“你一个已婚人士,应该比我对婚姻的感悟更深刻。”
苏牧野看了他一眼。
是啊,他对婚姻确实有更深刻的感悟。
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两个人相互守护着对方,爱戴着对方,不让对方受伤,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要守护好。
将户口本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顾庭深,苏牧野凝眉交代着,
“我希望你能好好守护她,不再让她受伤。”
顾庭深接了过去转身上车,径自离开。
该说的他都已经承诺给苏牧野了,其他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