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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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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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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青是种病,得治!”

    “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在这给我开玩笑!”黄林黑着脸大喊。

    “别这么严肃嘛,黄林哥。”

    “快看!,又有陨石落下了!”有人喊。

    “什么!!”这些学生皆是一惊,猛然抬头,只见一颗颗流星密密麻麻地从天际滑落,拖着长长的彗尾,却是一番好美景,可隐藏在这美丽繁华之后的,竟是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这些陨石最少也有数百颗。

    一饮料瓶的石块从宇宙划入大气层,摩擦和高度带来的能量会让它自己化作灰烬,二看看这些陨石群,单单一颗就有小汽车般大小,无法可以想象到原来究竟有多大,这么多陨石砸下,此刻若是再计算造成的伤亡以及是无济于事了。

    ………………

    “爸爸,爸爸,快看!”戴着小帽子的男孩,兴奋地指着对面街上的一只唐老鸭。那是人假扮的玩偶,现在正在和一群孩子们互动。

    一只大手落到草帽上,爽朗的笑声响起:“儿子,你想不想去看看?”“嗯!我想!”男孩努力点头,拉着男人想要向对面街走过去。

    男人没有动,只是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妈妈,男孩连忙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妈妈,妈妈,我想要去看唐老鸭,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年轻的妈妈捋了捋额前的青丝,微笑着拉着男孩的手,而男孩高兴得欢呼一声,拉着爸爸的手想要过马路。

    “哦~哦~看唐老鸭喽!”男孩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街头。笑声简单而快乐。引得路人微笑侧目,为这幸福的三口之家而羡慕祝福。

    突然,起风了,天空中也亮起了耀眼的白光。

    从远边的天刮来了强烈的风,吹散了妈妈头上的头发,也吹起了路边一位时尚女郎的帽子。

    “啊,我的帽子……”时尚女郎抬起头,看着草帽飞上天空。

    男孩的声音忽然响起:“爸爸,快看上面,那是什么东西?”

    男人抬起头,视线中,那天空的灰云之上似有什么东西经过,竟然出现一道赤红的轨迹。那道红迹越赤越盛,仿佛灰云渗出血来一般,看着让人心里十分不安。

    中年人刚想安慰孩子,就在这是,天空红光大作,却有一颗大火球从灰云中砸了下来。云层翻滚,被火球烧开一个巨大的洞。于是人们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云洞之后,黑暗的夜空中不断有火球划过。

    “那是流星吗?爸爸?”男孩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他并非没有看过流星,却从未看过燃烧着,体积如此巨大的火球。

    男人已经忘记如何回答孩子提出的问题,他的视线跟随着那颗掠出云层的火球,一直看着它落入远处的街区。片刻后,才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如闷雷,滚滚而至。伴随着巨响,地面亦剧烈的震动起来,街道上上尖叫四起,不断有人影被强烈的地震给掀翻在地上。

    “快走!”男人大吼,拉着孩子就往后跑。

    “不行,爸爸,妈妈还在那里呢!”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孩子哭喊着指着男人身后,“妈妈摔倒了!”

    男人瞪大眼睛,急忙回头环顾:“儿子,你妈在哪?”他大吼着。

    “在那!”男孩指着前方。

    男人努力寻找着,可无论他如何寻找,只看见拥挤着尖叫着逃命的人群,寻找不到他妻子的身影。他仰望了一下天空,一咬牙逆着人流挤上前去,大喊着:“柳书,柳书你在哪?”

    “振东,振东,我在这!”

    男人尽力走到她的身边:“柳书,你没事吧!”他抱着儿子,抚上了她的脸却来不及一刻的耽搁,“柳书,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她的手向前挤去。

    “嗯。”柳书回答道,却发现周围一片白光。

    下一刻,强光绽放,火光四射。她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脊背有着怪异的感觉,是那么的疼和……热!

    “啊!”男人嘶吼。

    “轰——!!”

    摩天大楼巨大的荧光屏轰然坠落,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紧接着,成片的建筑像是爆炸一样从建筑中散发巨大的冲击,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

    饭店,电影院,超市……巨大的钢铁如同垂死的生命,仿佛在下一秒,便会轰然陨落。

    “轰隆——!!”一声巨响,摩天大楼的楼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轰——!!”

    “轰——!!”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仓皇逃窜的人群。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玻璃幕墙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城市,摇摇欲坠;火光,仿佛冲破天幕。

    这座城市,在哭泣。

    随着这道超出人们想象能力的死亡般的袭击,毫无征兆地划破寂静的夜空,一场骇人的灭世浩劫随之降临人间!

    “快!!”黄林嘶吼着,仿佛要咆哮出对这无情天灾的怒火!!

    “快去救人!!”

    以陨石落下的地方为中心,周围半径10米以内的一切东西,都被化为了粉末状的灰烬。所有人和动物的骨骼、牙齿、肌肉、神经、皮肤……全都在一瞬间吸收了巨大的辐射能量,像微波炉里的肉一样凝固、沸腾、汽化,最后在几毫秒内变成了无数分子,原子。

    哪怕是躲在最坚固的钢铁森林的水泥楼房里,最多也只能稍稍延迟死神的脚步。

    m国从间谍卫星里发现了这发生的一切,这些冷血的种族主义者忍不住在卫星中截取这一恐怖场景。

    他们就这样啧啧称奇地欣赏着这一壮观的场景,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怎样残酷的毁灭浩劫,更没有意识到这场葬送了无数生命的可怕灾难,同样的,即将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爆炸和冲击造成的烟雾从地面冉冉升起,一边翻滚着烈火与浓烟,一边不断地扩散,爬高,最终一柱擎天般地傲然矗立于苍穹之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黄林脸部完全充血,不满血丝的眼珠显得分外恐怖。

    “畜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天灾毁灭却无动于衷,你们这群没有经历血与火的学生,真是……真是……”黄林用食指指着众人,摇晃着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云落问,“陨石正在落下,我们这样过去很可能会被砸死!”

    “混蛋,别扯这些没用的,等我们到那时,陨石早就落完了!”

    “我……”

    “闭嘴,给我一句话,去还是不去!”黄林爆喝。

    他冷厉的眼神扫视着众人,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布满冷汗的云落脸上。

    “云落!”

    云落的身体猛然颤抖。

    “云落!”他喊得更用力了。

    “云落!!”

    “别问我!!”他抱着头瘫坐在地上,“我不知道。”

    黄林失望地撇了云落一眼,继而转向他人,这个时候的他,眼是那么冷,脸是那么陌生,却又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多年后,就算他已经陨落在风中,人们还记得他的故事。当天地摇晃时,是他第一个站出,但大敌上千的时候,是他奋不顾身。

    “想去救人的,跟我走!”说完,他冷着眼撇了云落一眼,为他的懦弱感到失望。

    云落低着头,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几乎是所有人都奋不顾身地跟在黄林的身后。

    “懦弱!”有人在一旁轻啐。

    “东亚病夫!”

    “懦夫!”

    韩方走到云落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让我们的友情,在一天内化为乌有。”说完,跟在黄林的身旁。

    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一座座草木葱茏的小山被剃成秃顶,一幢幢坚固的楼房仿佛火柴盒一般被推倒掀飞,高大的灯塔似乎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扭曲、绞碎,地面上的火车、汽车、渡船和人畜,更是被巨大的气流卷到高空,好像皮球一般抛来抛去……

    就连水港周边那些累世经营、坚固异常的大坝,也都仿佛沙子堆砌的城堡一般。被粗暴地从岸边撕扯下来,抛进了沸腾的湘江。有一艘倒霉的小型货轮,被从天而降的火球砸得个稀巴烂。

    尽管有些地方平安地度过了陨石的袭击,仅仅凭着冲击本身的能力,可能已经无法对人体造成致命效果,但那些被冲击波毁坏的建筑物碎片和废铜烂铁,却犹如致命的流弹一般到处抛飞,以子弹般的高速穿透门板、击穿墙壁,冲向猝不及防的被害者,溅起一朵朵血花,造成了数量惊人的二次伤害!

    “我……我……明明下定主意,一定要勇敢起来,不再懦弱的……”云落想起刚才那些同学们看着自己厌恶的目光,想起那些“懦弱”、“懦夫”等恶毒的的词语,心中一阵苦楚。

    “我也想变得勇敢啊!”

    “我会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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