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走到莫桑面前,手里的浮沉在胸前轻轻晃动了一下开口说道。
“施主,贫道一路东游。走到此时饥渴难耐,可否打赏一些钱财也好让贫道医那饥渴之苦?”
道士语气缓慢,气息平和犹如松树一般直直的站立在莫桑面前。
莫桑见道士主动走过来搭话也不好不回,只得起身拱手做了个揖开口说道。
“大师严重了,如果大师不嫌弃就请坐下吧。我愿意请大师吃这一餐,只是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
莫桑毕恭毕敬的起身将椅子前挪示意那道士坐下。
道士见莫桑态度谦和,礼貌有加微微的笑了一下就坐着了。
莫桑见那道士坐下,从怀里掏出两只银元宝递到道士面前说道。
“大师,我只是赴京赶考的学子,身上并无太多银两。这五两银子便是我能拿出的极限了,还请大师不要嫌弃。”
莫桑此时并未说空话,他身上从来不会带多少银子。只需够自己一些正常开销的就行了,此行来京城赶考,莫员外担心儿子受苦就给了很多银子但都存放在管家那里,而莫桑身上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七八两银子左右。
然而这五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像莫桑现在坐着的这家茶棚可能一个月都未必能收到五两银子。
莫桑将银两放在道士面前,刚巧店小二从茶棚里提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莫桑刚才的举动他全部看在了眼里,此时瞧见那道士面前的五两银子眼睛都红了,心理顿时咒骂自己瞎了眼。这公子能对一过路的道士便出手如此大方,显然不会是那种克扣自己的吝啬鬼。
店小二想着刚才的举动必然让这出手大方的公子留了坏印象,赶紧将莫桑点的茶水送到面前,动作殷勤且熟练的给莫桑和道士各自倒了一杯茶,点头哈腰的说道。
“客官,刚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莫怪。您还想来点儿什么?”
莫桑见这前后态度大变样的店小二也是无语,苦笑一声说道。
“大师说饿了,你就捡你们店里最好的饭菜使劲儿上吧,我请客。”
店小二见莫桑没有计较他之前的鲁莽心中大喜,听的莫桑要请客而且还点了最好的饭菜顿时喜上眉梢。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回到后厨房去吩咐上菜了。
道士见莫桑没有责怪那店小二反而如那店小二所愿点了最贵的东西,觉得莫桑是一个心胸宽广并且善良直爽的人,心理不禁生出一些好感来。
“贫道观施主面色红润,天庭之中隐隐有紫气环绕,想来此次科举必然能够高中。”
莫桑听道士出言自己能够高中状元,心中不由得大喜。从刚才的观察可以看出,这道士必定不一般,他所说的能够高中状元也许就一定可以。
“愿如大师吉言,若能高中状元小生必定重谢大师。”
道士听得莫桑的回答含笑着点了点头,然而他伸出右手掐指算了一阵子,眉梢又皱了起来。
“此次科举必生祸乱,公子切记万事小心,不得意气用事。得不到的便不得,挣不过的便放弃方可平安无事。”
莫桑听道士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心中有些嘀咕,就开口问道。
“小生愚昧,不知大师这话什么意思啊?”
道士瞧得莫桑一脸疑惑,轻声笑了笑开口说道。
“看来吃饭就不必了,今日你我有缘能够相遇,我便送你一首小曲。”
道士起身准备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
“勿相忘,勿相扰,缘起缘灭自有天知晓。金榜题名花落去,龙卧浅水槽。”
道士一曲念完已经消失在官道上,莫桑瞧着道士离去的背影十分不解他所说的话。此时店小二已经端着一些饭菜走了上来,莫桑只得将视线收回。待瞧见刚才那道士坐着的地方,莫桑整个人都惊住了。
原本莫桑递到道士面前的五两银子,道士离开的时候并未取走。然而此时那五两白银却生生的便成了金黄色,莫桑拿起这两个金元宝在面前看了看,越发的觉得那道士不简单。只是他刚才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此时福伯已经将马车安顿好了,走到莫桑坐着的桌子前,见莫桑眉头紧皱就开口道。
“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何您拿着两块金元宝发楞啊?记得平时让您多带些银两您都不愿意,为何今天这么奇怪呢。”
莫桑听到福伯一连串的发问,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收起自己的心事,回应着正一脸担忧的福伯。
“福伯,我没事。可能是累了吧,您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福伯瞧见莫桑恢复了正常,看他脸色却实有些倦意就将信将疑的过去了。
莫桑和福伯吃了饭,跟着福伯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门头上书“东悦来”三个字,这便是客栈的名字了吧。莫桑在心理轻轻念动这三个字,却有些文雅。难怪能成为这附近最好的客栈,想必来往的文人都会愿意住在这里的。
福伯独自到柜台前要了两个房间,一间上房和一间下房。福伯将上房的房牌交到莫桑手里并叮嘱道。
“少爷,您一路颠簸多有劳累去到房间后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住在您的楼下,有什么事情便下来寻我就好。”
莫桑接过福伯递过来的房牌轻声答应着。
这上房便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一般设在楼上。一来比较安静,二来也显示住的客人身份高贵。而下房就简陋的许多,往往是给过路出苦力的或者陪同主子一起住店的下人准备的。
莫桑拿着门牌在店小二的引路下进到房间。房间内陈设着大多贵族家庭所具备的家具,甚至连一些贵族老爷喜爱的专门用于男女欢爱之用的家具也具备。
莫桑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家具,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和碍眼。于是走到门外寻来店小二让他们给通通收了去。
见得房间内终于没有了那些扫兴之物,莫桑轻轻的走到床前,也没有脱去衣物就这样懒懒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