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柔奴这些天太忙了,一方面,她是哈佛表演系的主任,各国使团浏览校园时,为声音吸引,虽不能进彩排厅,但那各种美妙的声音如水银泻地般的无孔不出,如云烟绕梁般的余音不息,很是让人留流忘返。于是,就有找上门来的了,有想学发声的,有想学演奏的,有想购乐器的,有想买曲谱的,业务量很大,好在手下的一些学生兵也都渐趋成熟,宇文柔奴用不着事事首当其冲了。
另一方面,则是性命交关的事了,因为宇文柔奴还兼了个医学院院长的职务。这次来访者,参观了医学院的硬件设施和历史成就,很是震惊,当即咨询的队伍排成了龙,有为自己的,有为家人的,有为亲朋好友的,有为上级领导的,有为军政目的的,等等,热闹得比小菜场还喧哗。这两天更是爆棚,为什么?因为前些日子在索科特拉岛被海盗铁狐狸打劫而受伤的阿拉伯代表团的两伤员康复出院了。这医院的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很正常,那他两人为什么会引起众人的关注呐?因为,哈佛医学院史无前例的给这两人中的轻伤员做了接骨造肌植皮术;给重伤员做了截肢和配装假肢术。
引起各国使团极大兴趣的是哈佛医学院给那重伤员做的截肢术和配装假肢术。当时,扈西用小怪急送两人进医院时,那个重伤员,两小腿已压扁成一张纸了,小腿部全段粉碎性骨折。已模糊的血肉中尽是碎裂的白骨屑,又是大出血,都说活不成了,而且,就是能活,也别活了。因为,一个武士,没了腿,还不就成了往日手下败将的靶子了吗?可是,这里的哈佛医学院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期,把没法复原的小腿给截了,但给装上了假肢,用轻木按这个伤员的身体比例削了个小腿,装在膝盖下面,穿上裤子,罩上大袍,套上鞋子,如果不做激烈的活动,还真能以假乱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这重伤员掌控尚属生疏时,但在一个陌生人看来,还能觉得他只是一个崴了脚的患者而已。这一切,很让身处这战乱不断的年代的各国使者看见了一缕亮光,现在,哪国没有严重伤残的兵将,这假肢岂不是这些人能重新活动的福音?能重拾个人尊严的机会?
如果,哈佛的假肢仅止于此,那么,各国使团的兴奋也最多在小心脏跳到喉咙口的那个程度。接下来,哈佛为那重伤员打造的第二款假肢,一遭生,二遭熟,待重伤员本人及其周围的人对此款假肢的认识有了深一步的了解后,各国使团都惊呆了。而阿拉伯帝国使团,就是重伤员的母队,则如获至宝,像被打了鸡血针似的,亢奋不已,肾上腺素激飚。而各国使团则缠着阿拉伯帝国的重伤员,也不顾人家碗口大的疤还没收好,一再的要他走、要他跑、要他表演!
这哈佛医学院给那重伤员做的第二款假肢是王木木的建议,宇文柔奴的实践,在早些时候研制成功的,备而不用的一项给伤残人员的福利措施。由于在自己的治下,自己一直坚持中远距离打击和非接触打击的原则,所以,就一直没有什么要截肢的断胳膊少腿的伤员,因此,那科研成果就一直被搁置了。现在,来了这么个重伤员,宇文柔奴好心,一时心软,就在给这重伤员安装了第一款假肢后,就把这高科技的假肢也给这人安装上了,私心里,也是有点想看看自己的科研成果究竟能有多好。
哈佛医学院给那重伤员做的第二款假肢是一件用高效碳复合材料制成的j形假肢,这是一款能够模仿健全运动员脚部和踝关节的反应动作,储存和释放能量并拥有独特设计的竞技跑脚板,这套豹式刀片式假肢运动假肢由50~80层碳纤维构成,不到4公斤重,它强度大、密度小且弹力强,跑动时能将97%的能量反弹,因此穿戴者速度会越跑越快。在奔跑时,假肢的着地面积非常小,为了更适合于跑步,“脚跟”还添了一个耐克跑鞋的鞋底;它有带钉子的鞋底,这样,它就能像田径专用鞋一样抓地。跑动时,假肢的弯曲部位先压紧再反弹回去,释放出力量,促使跑步者前进,这种运动方式能维持腿部97%的储存力量。因为,跑动时,人需要牵动臀大肌、四头肌、髋关节屈肌。当短跑运动员全速奔跑时,最主要用到的是髋关节屈肌来提升膝盖。这时,普通人的腿,一般会倾向用跟腱发力,于是这样就损失了一半的储存力量。相比之下,这假肢在节能方面,比正常人的效率要高上一倍左右。
关于“刀锋”,宇文柔奴也是带有点游戏的心情给那重伤员安装的,因为,与第一款仿真型假肢比,这“刀锋”的形状实在是太怪异了,是相当的难看的,膝盖下,精赤赤的,就两根细条,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残疾人,很没面子。
那重伤员也是看在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又给自己装上了这世界上还没有的仿真假肢,所以,不好意思,医生叫我试试这个“j”,那就试试呗,反正回家后,有两款假肢,用哪一款,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哪知道,这重伤员把这“刀锋”一装上了腿,晃了几晃后,就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就想下床到操场上去跑跑。宇文柔奴和三白一许也想看看实验室里的产品放归自然后的效果,就一同簇拥着这重伤员到了哈佛的大操场。
哈佛的大操场中央是一足球场,足球场周围是四百米的环形跑道,再外围是一些田径项目的场地,比如,沙坑,跳高区什么的。刚才那宇文柔奴等一帮子人一到操场。那怪异的少了两小腿的重伤员就抓住了全部在操场上的人的眼球,其中,有哈佛的师生,也有各国使团的客人。
那个重伤员在跑道上起跑了,他的起跑有些慢,因为他的假肢需要更多时间去平衡,并且这假肢不能像正常人的脚踝一样能快速有效地加速。如果,使用这种假肢的人想要在起跑阶段就提速的话,很会引起平衡方面的缺失从而摔倒,这一点,宇文柔奴跟那重伤员事前就指出了,那重伤员自己摸索着也证实了这一说法。但是,一旦跑动了起来,那重伤员的感觉是相当的好,原先在病房里,空间小,也就只能试试能否站稳,能否走动,到现在,真是天空任鸟飞、海阔由鱼游了。那重伤员现在是跑得越来越快,在其在环形的跑道上跑了一圈后回到宇文柔奴跟前时,原地踏步的跑着跟宇文柔奴说,很好,很轻松,这个速度,比我以前有腿时跑得要快一成多。而且,不累,那,我再跑一圈,继续体验体验。
那重伤员的第二圈的跑动,给人有点轻车熟路的味道,在其在环形的跑道上又跑了一圈回到了宇文柔奴跟前时,还是原地踏步的跑着跟宇文柔奴说了几句话,说,不错,我有点觉悟了,用这个“刀锋”跑步,我感觉得到,我跑步所动用的肌肉要比正常人要少很多,尤其是在快跑冲刺时需要小腿肌肉更好的爆发力的情况下,我这“刀锋”就完全没有了这样的限制。那重伤员还说,我这人造的“刀锋”要比我过去自己的腿要轻得多,所以我能更快地在下一大跨步时调整位置,并将用更少的肌肉力量,以维持体能,继续奔跑。嘿嘿,美女院长,菩萨医生,谢谢了,我再跑一圈试试。
宇文柔奴看他新收疤的伤口有血丝渗出,就说,来日方长,别*了伤口,先休息休息吧。
那兴奋着的重伤员说,那好,我再跑一圈,后半程全力冲刺,看看,感觉上会和正常人有何不同?
那重伤员的第三圈的跑动在后半程,竭力加速,以百米冲刺的势态向宇文柔奴冲来。转眼,这重伤员就到了眼前,他没有一般的人冲刺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急状,他还能跟宇文柔奴正常对话,他说,一般,人在百米冲刺时,后期,因为人的体能会很快达到极限而放慢速度,但是,我使用了这个“刀锋”,我的感觉颠覆了这一点,我觉得我能大大地延长冲刺的距离,我能长距离的加速,我的呼吸没有急促,我……。
现在,那重伤员在操场上的跑动,已经在哈佛掀起了轩然大波了。原本,他那两小腿怪异的造型已经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了,这么个三圈一跑,不单颠覆了没腿的人不能跑动的金科玉律,更是因为他现在竟然比他原来有腿时跑得更快、更轻松。聪明人,已经从使兵将康复的目标发展到提升战力的层面来研讨这个问题了。操场上,一些权贵和聪明人都看着那重伤员在沉思,而其它人,则围了过来,盯着这“刀锋”,进行近距离的接触。
那个重伤员,在受了重伤时,按常识,己准备一死。后,能活命了;又,能活动了;再,胜人一筹了。那个得意劲,洋溢满脸。宇文柔奴和三白一许也很高兴,没想到这看似很简单的一个“j”,王爷是一直说这是高科技,自己则多少有点不以然,跟飞行器比,跟广播电台比,能同日而语吗?今天,才知道,原来,它不仅仅是补丁,它更是神器,先前真是锤子不知瘸子啊,孙子不知跛子苦啊。
“刀锋”的出世,大家一致为其兴奋,虽然程度和角度会不同,可都是呈正面效应的。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有一人看着这重伤员在操场上轻松地快跑着,看着大家把一个残疾人奉为明星时,心里很是窝火。这人是谁?这人就是那个与重伤员同时受伤的那个轻伤员。
这个轻伤员当时受的是不怎么轻的轻伤,他的左小腿骨折错位,哈佛医学院帮他正了形、复了位,还把当时把他从大树之下拽出时拽得掉了一大块皮肉也修补好了。所以,这个轻伤员的伤虽然要能那个重伤员的伤轻很多,但因手术复杂,所以,现在还没完全康复。现在,他在病房的窗户中看见重伤员的无比风光,心中是无比的羡慕,甚至有点吃醋,一时心急之下,牙一咬,持着跟跳楼人差不多的心态,抬起已趋康复的左腿,对着钢制床架就是全力的一个扫堂腿!
“咔嚓!”原本都快好了的左腿又断了。这个轻伤员也真是个人物,这时,新创老伤,已使他痛苦得呲牙裂嘴,几近昏厥,豆大的汗珠已挂满了脸颊。可这轻伤员还不罢休,他拿起了个腿伤外科病房中放着的用于锻练腿部肌肉的一哑铃,使劲的把自己已经再次断了的左小腿给砸了个稀巴烂。砸了几下,实在是太痛了,这轻伤员,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算是轻伤员了,已经属于重伤员了,但是,为叙述方便,我们故且仍标签其为轻伤员。现在,这轻伤员已经晕死过去了。
在病房外面的护士,听见这病房里有异响,赶紧进来一看,大惊失色,马上估摸了下情况,一方面几个人手做抢救;一方面,飞奔着来向院长宇文柔奴汇报了。
宇文柔奴到了现场,了解了情况,又从刚刚苏醒的那轻伤员的嘴中知道他的疯狂的原因了,心中很是不屑,嘿,你这算是什么?是碰瓷?是耍赖?是讹诈?是赌博?是滚刀肉?是耍流氓?是拆白党?唉,我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你没事来消遣我们医护人员?宇文柔奴越想越不是味儿,就来找王木木了。
王木木听着宇文柔奴的汇报,脸无表情,心里都是惊涛万丈。这个年代的人啊,咋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呐?想了半天,说,这事我呆会会叫扈东派她小姨叶阿凡娣去跟这两伤员的主人——阿拉伯帝国的巴比伦王妃谈一下。我的意见是,在接你们来琉球的行程中,有人受伤了,不管是何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都自认我们多少有点责任,所以,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来医治你们,且,不收任何费用,其中包括术后的医疗器械、康复用品等。这,在你们的两个轻重伤员的抢救及治疗中,我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是,你们现在这轻伤员的自残求治,实在使我们无语。一方面,我们会先稳定他的伤口,不至会影响生命。另一方面,对于他提出的,也要装一条“刀锋”假肢,我们一时难以认同。因为这次受伤,与我们无关,相反因为他这种反常的作为,倒使我们的心灵受伤了,这个事,作为使团的团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后,特派使者叶阿凡娣首次独力承接公务,巧舌如簧地刀切豆腐两面光,谈定,阿拉伯帝国的巴比伦王妃以每一套“刀锋”腿加仿真腿合计黄金10千克的价格标准支付给哈佛医学院,也就是说,帮这轻伤员装上一条“刀锋”左腿,阿拉伯帝国的巴比伦王妃要支付给哈佛医学院5千克的黄金,加上原重伤员的两腿,巴比伦王妃一共拿出了15千克黄金。
叶阿凡娣]兴高采烈地来向王木木复命,王木木想了下,说,那重伤员的腿不应该他们买单,他们就付他们自己作出来的那条腿的费用5千克的黄金吧。
叶阿凡娣在中间又穿梭了几个来回,巴比伦王妃坚持说不能无功受禄,王木木后来也就不坚持,收受了15千克黄金。王木木也鼓励了几句初战有成果的叶阿凡娣。一片薄片卖五公斤黄金呐,即一克“刀锋”要卖二克半黄金呐,吓人不?所以,旁人也都觉得这是天价了,哈佛赚大发了。王木木则很平静,因为这个东西,在他前世,也要卖20多万人民币一套呐。我赚得不多嘛,也就十倍吧,何况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原创者呐?我都这么贱卖了,全是出于人道啊,还有,我是想筹备些资金,建立一个……。